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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房,生儿育女。觥筹交错间,花闲心中忽的恐慌起来。可怎么办呢?她不想。尽管她对不想的原因更加困惑。
宾主尽欢,风悠山庄上的灯火一盏一盏熄灭,空气中有淡淡的烟火味,虫儿在草间鸣叫,叫进人心坎间,有恍惚的寂寞。花闲躺在床上,看屋顶上的鸳鸯戏水。这幅画,是她自己画的。同样也是无意识的行为。似乎这些,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做过,如今只是在重复曾经很是熟悉的动作。这种病到底是如何得的呢?不断的忘记不久之前,至少是两年之前的所有事情,这,该是怎样的病呢?忘记了,无悲无喜,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可是,何谓悲喜,对于花闲而言,也是一件大为困惑的事情。她经常一个人笑,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她也会夜半醒来,摸着湿湿的枕头,不知所措。为何梦中会莫名流泪?
“悠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呃,风哥哥,忙完了么?”
“嗯。这一天,把悠悠累坏了吧?”
“风哥哥,你觉得悠悠可爱么?”
“当然。悠悠是最可爱的公主。是风哥哥的公主。”
“既然悠悠这么可爱,为何悠悠的阿爹和阿娘会不要悠悠了呢?”
古乘风一愣,望着花闲渴盼的眼睛,笑了,“如果悠悠的阿爹和阿娘知道悠悠是多么的可爱聪慧独一无二,风哥哥哪里还有机会拥有悠悠呢?”
“风哥哥,谢谢你一直照顾悠悠,一直到悠悠长大成人。”
“将来,风哥哥也会把悠悠照顾的很好。”
“风哥哥,悠悠可以自己睡么?”
“嗯?”
“你……你……我……你可以回你自己房间睡么?”
“呵呵,悠悠,你这是在紧张?”
“紧张什么?悠悠为什么要紧张?”
“不紧张就好。好啦,丫头,睡觉啦!”古乘风将床幔放下来,细心的为花闲掖好薄被,自己起身脱了长袍,唤蓝姑送了洗脸水进来,洗漱了一番。
花闲透过稀薄的轻纱幔帐,望着帘外的那抹高挑身影,再次出起了神。古乘风长的风流俊美,俊秀里透着阳刚健美。脸瘦而棱角分明,鼻梁高而挺括,唇薄却饱满红润,下巴尖滑光洁,丹凤眼,狭长多情。最甚,是那双丹凤眼,透着一股别样风情。时而阴柔似狐狸,忽而健美如阳光。这样的男人,花闲直觉,对女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然,从两年前的记忆开始,风哥哥似乎是个很恐怖的存在。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姐姐,都是俊美非凡,才艺双馨,其人对古乘风更是铁骨柔情,忠心不二。可是,即使这样,花闲还是无可避免的感受到这样一个事实,她们,对古乘风充满了敬畏。她们会时不时的从各个角度偷偷打量他,却在他几乎发现的时候惶恐的躲开。她们很怕他。其实,平日间古乘风对她都是温柔体贴,千依百顺,只要她在的地方,古乘风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生怕惊吓了她似的。然而,花闲知道,她面前时的古乘风并不真实。虽然她没有了很多回忆,却有着敏感的感知。古乘风对她,或许是真的,可是,却不真实。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是一个被厚重迷雾包围着的谜。
“丫头,可准备好了?”
“嗯?”花闲睁开眼睛,眼中全是迷蒙。
“悠悠,可是准备好了?”古乘风笑眯眯蹲下身来,望着床上睡眼朦胧的花闲,眼神倏地幽深,不见底。花闲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起来,一时没收住,脸撞到了古乘风擎着的鼻尖上。
“啊!准备好什么?没,没有。”
“哈哈,你的小脑袋又在想什么呢?哥哥问你,可准备好睡觉啦!”今日古乘风的笑声似乎有着一种与往昔不同的穿透力,花闲躁动不安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的,该来的就会来的吧?
“傻丫头,做个好梦。”古乘风拖了鞋袜,躺倒在床上,在花闲怔忡间,早已伸手将花闲揽入怀里。直到耳边传来古乘风深长的呼吸声,花闲才不可置信的长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弯,悄然入睡。
夜深了,虫声此起彼消。窗外的桂花树叶上凝聚了一滴露,啪一声滴落在地,渗入泥土,不见了踪迹。月光轻移,照射到床上。夜色朦胧中,古乘风睁开眼,侧头看向怀中小身子总算放松下来的花闲,长叹一声。
“花闲,我藏了你两年,却无法发现大师所说的你的力量。你,到底有怎样的秘密,能够让天下真龙现身呢?你可能助我得了这万里河山?”
“花闲,明日出庄,你可能相信天下早已今非昔比?”
“花闲,你可知道,两年前,天下早已为你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花闲,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忘不掉你那双眼睛。将你以这种方式藏在身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有时候也会想,抛却所有的俗世争端,只和你生活在这深山之中,生儿育女,夫唱妇随,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花闲,苍穷大师一出家人,本是慈悲为怀,只因一个天意,堪堪破戒入世,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如果有一天你冲破了苍穷大师的洗心术,希望,你的心里不要有恨。希望,你还能一如从前,聪慧俏皮,让所有认识你的人,无论男女,都欲罢不能。”
“花闲,我古乘风这辈子没有害怕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害怕。害怕,从今以后,我会失去你。又或者,我可真正拥有过你呢?希望,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好么?”
曙光乍现,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透过薄纱,照射到花闲的脸上,照出轻柔的温暖时,花闲的长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啊!可以出庄啦!”
“小姐,您醒啦?主公在饭厅等您用早餐。”
“啊,风哥哥什么时候起床哒?”
“酉时便起了。”
“嘿嘿,真好。”
正在为花闲穿鞋子的蓝姑抬头瞄了一眼眉飞色舞的花闲,不得其解,心下嘀咕着,小姐总是这般奇奇怪怪的。
“风哥哥,我们这次出庄是要去哪里?”
“去万中城。”
“噢!”
“悠悠,你以前很爱玩的。最喜欢到处乱逛。”
“可是,悠悠都不记得了。”
“无事,到了你就会喜欢的。”
“风哥哥,朗朝很大么?”
“很大。有十九个府郡。”
“噢!”
“悠悠,你以前是一个好奇宝宝,想知道很多事。你现在都不问我万中城是什么城。”
“我不知道问些什么。”
古乘风沉默了。花闲说她不知道问些什么。
没有记忆,是不好的事情吧?古乘风皱紧了眉头,有些不敢看花闲的脸。
“风哥哥,你看,路上有好多花。秋天来了,花不是都要凋谢了么?”
“悠悠,咱们风悠山庄地势过高,秋意甚浓。万中城偏南,四季变化不是很明显。”
“噢。那万中城会有什么好玩的呢?”
“风哥哥先带你去万中城的杏花村。”
“风哥哥,这里有好多人。”
“这是万中城郊的一个小镇,镇上每五天都会有一个集市。今日正好是赶集的日子。”
“赶集可以买到糖葫芦。”
“嗯?悠悠,你怎么知道?”
“呃,我也不知道,就这样冒出来了。”
古乘风的笑有些僵硬。他拍了拍花闲的头,柔声说道,“悠悠喜欢吃糖葫芦,风哥哥这就去给你买。”
“风哥哥,悠悠想下车。”
“好。”
“风哥哥,人真的好多啊!好热闹。”
“喜欢么?”
“喜欢。”
二人相携着挤过拥挤的人群,搜寻糖葫芦的踪迹。
“风哥哥,那里,在那里。”
“呵呵,你个小丫头,长得这般娇小,眼神倒是比哥哥还好。这么远都能看见。”
“大叔,两根糖葫芦。”
“风哥哥,你怎的这般小气。”
“哈哈,悠悠喜欢,那就都要了。”
“好。大叔,这些我们都要了。”
“大叔,给我两只糖葫芦。”
古乘风正要将碎银递给卖糖葫芦的小老头儿,听到一个柔柔的女声传来,他侧身瞟了一眼,下意识便站在了花闲的身前。
“风哥哥,有人要糖葫芦哎,我们让给她两只吧!”
“风哥哥?”花闲啃着一根糖葫芦自顾自吃着,一时没注意到古乘风的异样。没有听到古乘风的回应,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悠悠,这里太吵了,我们回车上去。”
“古乘风,这是你的地盘,我还没跑,你跑什么?”
听到女子的冷哼,花闲有些纳闷。不就是几只糖葫芦么!至于这般欺负人么!
“喂,这位姐姐,看你长的挺好看的,嘴巴怎就这般毒?”
“喂,这位妹妹,看你长的也不丑,怎么嘴巴就更毒?不止嘴巴毒,还没有家教,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花闲一时气闷,她招谁惹谁了?想着,心下委屈,便想流眼泪。两年了,在风悠山庄,从来没有人大声跟她说过话。任谁都是轻声细语,把她当成瓷娃娃般小心呵护着,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悠悠,不要理会这个疯女人,哥哥抱你回去。”
“嗯。”花闲耷拉着脑袋,不再出声。
“站住!”女子脚下只是轻轻一移,人便转到了古乘风的身前。花闲觉得受了伤,窝在古乘风怀里,闭上了眼睛。古乘风见花闲并没有看女子,悄然舒了口气,忽的脚底生了风,人如水中鱼,在人群中一阵穿梭,很快便将女子甩在了身后。
“古乘风,你哪里逃!”
“你既说了是我的地盘,我何必要逃?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这张不男不女的脸。”
“谁不男不女啦!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不然,今日,你休要逃脱。”女子撒腿就追,街上人群匆忙闪躲,额的神儿,女子也可以这般疯狂?被撞上就要断胳膊少腿的。
“蓝姑,你们将小姐送回杏花村。”
“是。”
赤橙黄绿青蓝紫接到命令,当即护送着花闲所在的马车离开了小镇。古乘风站在街心,等待女子的到来。
“奇怪了,古乘风,你怎么不逃了?”
“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逃?”
“既然不逃了,我何必要追呢?懒得理你。”说完,女子再次施展轻功,离开了。
呵呵,古乘风摇摇头,感到一阵疲惫。
一切,才刚刚开始。
望着古乘风离去的背影,女子自屋角转了出来。他是怕她看见那个女孩子么?为什么?
万中城,杏花村。与昌中城一般无二。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所在。
花闲在三楼一件奢华的厢房歇息。古乘风出门去了。乍一离开山庄,她很兴奋,无法成眠。她搬了凳子,让蓝姑开了窗,站在凳子上看窗外的灯火。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