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场混战。
客栈房间早已一片狼藉。
掌柜听到动静,早吓的跑的没了踪影,保命要紧,谁还会关心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闲捂住了头,痛苦的呻吟着。慕容悦悦解了顔子君的穴道,一人独战七姑,护送顔子君先行离开。顔子君胸口的血越流越多,与花闲的血混在一起,浓浓的血腥,冲击着花闲的鼻腔。
记忆如潮水,呼啦啦泛起了海啸。记忆的浪涛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几乎要将花闲的头颅冲爆。
九哥,依兰山,红果,阿爹,阿娘,她的小跟班颜彦,意哥哥,古乘风……
“啊!”花闲一声尖叫,昏阙了过去。
顔子君颤抖着双手,抱着花闲,在一少年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车。
“七姑,不惜一切代价护送小姐回庄!”
“慕容意,你既然敢来万中城,就别怪我古乘风心狠手辣。今日,你就魂归此处吧!”
花闲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一个人躺在马车上。耳边响起的,只有车轮声和齐刷刷的脚步声。她悄悄掀开车帘,发现赶车的是蓝姑。她使劲甩头,以确定她已经从混乱的梦里醒来。马车周围都是侍卫,除却急匆匆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在做梦。
刚才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双方人马激战良久,奈何古乘风人多势众,慕容意的暗卫几乎全军覆没。慕容意躺在血泊里,不再做无意义的反抗。
慕容悦悦一身白衣全部染成了红色,醉生梦死阁的兄弟们有很多也已经在激战中壮烈了。血在她脸上流淌,氲出一片狰狞。
“不许伤害我九哥!”花闲自马车上跳下的时候,正好看到再次刺向顔子君的剑。
“闲儿,不要过来!”
古乘风听到花闲的动静,挥出的剑慢了半拍,最后斜斜刺进了顔子君的肩头。花闲奔下马车,扑向古乘风。
“蓝姑,怎么回事?不是命你送小姐回庄的吗!”古乘风见花闲又折了回来,丹凤眼里涌动起一片血红。
蓝姑和绿姑自马车上跳下,拦住了花闲疾奔的小身影。
“古乘风,你要我,想做什么?”
花闲挣脱开蓝绿二姑的束缚,抖了抖衣袖,小手一背,微微抬起头,直直望向顔子君身前的古乘风。
接收到花闲的凝视,古乘风握剑的手一个轻颤,剑啪一声掉落在地,伴着顔子君一声闷哼,剑落地的叮当声久久不曾停歇。古乘风一双乌黑瞳仁里只映得见花闲一双愈渐幽深的眼睛。那双乌黑大眼瞬间幽暗如深渊,古乘风仿若听见了乌云压顶,雷鸣滚滚而来的声音,他愣愣的回望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花闲,嘴角动了动,“悠悠?悠悠?”
“我不是悠悠,我是花闲,颜花闲。”花闲的声音冰寒彻骨,她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暗沉,阴霾在古乘风头顶盘旋,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了。悠悠,他还是失去了悠悠。
“悠悠,跟风哥哥回悠然山可好?我们还像以前一般在风悠山庄听风、看雨、作画、刺绣……”
“风哥哥,不问前因,我花闲还是要感谢你这两年来对我的照顾。可是,如今我知道了,我是花闲。古悠悠无前尘过往,花闲却是有父兄姊妹兄弟,还有挚爱的相公。”想到这两年的悠然岁月,花闲的语气软下来。似乎,她花闲,真正闲闲的二世祖日子,是这迷茫的两年。
“风哥哥可以做的比颜子君更好。”
“有一点,你永远无法改变,我,是顔子君的童养媳。前世有约,今生不弃。”
“悠悠,别逼我。”
“我能怎样逼你?两年有余,我不知自己为谁,又哪能逼迫风哥哥你?”
“悠悠!”
“请问,这个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了么?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悠悠,你知道,我不会把你怎样!”
“我当然知道。只是那也仅限于你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前。确切的说,你打算如何处置慕容意和顔子君?”
“我全听你的。”
“听我的?哈哈,如果我是你,我会把所有人都杀掉。”
“杀掉慕容意,杀掉顔子君?”
“还有我花闲。”
所有的打斗都停了下来,慕容悦悦红着眼盯着花闲,心中暗骂疯子。花闲就是个疯子。
“总有一天,天下会归于大一统,一个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慕容意是你最大的对手,如今有此良机,你不除掉这个最大的障碍,更待何时?好,你可能还在担心庞俊予,庞俊予在情系古菲儿那一日起已经不足为惧。他是他自己的救世主,可是他自己却已经有情有爱,失了为人君主必须有的狠霸之气。”花闲拍了拍手,叹了口气,感觉有点虚脱。
“蓝姑,你去车上帮我找个垫子,我坐会儿。”
“是,小姐。”
“悠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古乘风紧张的关注着花闲的一举一动,这会儿他不想谈任何有关天下、权势的话题,他只想花闲跟他回风悠山庄。
“谢谢蓝姑。风哥哥,你也坐下歇会儿,听我帮你分析一下利弊,你听听看,可有助于你做出正确的决定。”花闲择了处高地将软垫铺上,坐下来,继续面向古乘风。
“总之呢,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慕容意。”
“花闲,你这个疯子!我大哥这两年为你四处奔波,你竟是如此忘恩负义么!”慕容悦悦提了剑气势汹汹直奔花闲而来,奈何气力耗尽,绿姑轻轻一挡,她已摔倒在地上。
“如果我是你,杀掉慕容意之后,第二个我要杀掉顔子君。因为我要得到花闲。因为花闲身上有我可利用的东西。你不要解释,不要辩解,只管听我说。”
“杀掉颜子君,花闲势必恨你入骨,不可能为你所用,因此你也只能杀掉花闲,不然花闲必定杀你,为顔子君报仇。综上所述,如果我是你,这三人,必杀之。”
“我猜,你刚才是想这样解释的:你会认为慕容意固然是慕容家族的嫡长子,但是即便他死了,慕容家也还会有第二个慕容意被推至台前。这个你不必担心,因为有很多人追随慕容英胆,是因为慕容英胆本人,可是也有很多人追随慕容英胆,是因为慕容意。然而,这个世上,慕容家不会有人可以取代慕容意。你还认为不必杀掉顔子君,你照样可以凭借你的个人魅力打动花闲,然而花闲不是一个普普通通容易心动的女孩子,很多东西你无法想象,因此顔子君不死,就没有人可以动摇他在花闲心目中的地位。至于不杀花闲,随便一个就是理由,比如你不舍得,比如你还不知道她能为你提供什么,比如她只是个女孩子,不能对你构成威胁等等等等,理由实在多了去了,我懒得替你想。”花闲自高处跳下来,象征性的拍了拍屁股,对呆愣中的古乘风轻轻施了一稽,“请问风哥哥,我可以在你做出决定之前,为我的九哥和意哥哥包扎伤口了么?”
说完,未等古乘风答复,她已经急急奔向顔子君。
蓝姑和绿姑紧随在花闲身后,有些不知是否该继续惟花闲命是从的迷茫。
“蓝姑,还不去拿伤药!”
“是,主公。”
“咳咳……闲儿,你果真回来了么?”顔子君犹自沉浸在震惊中,不敢相信花闲归来了。
“九哥,别说话。”花闲不去看颜子君,眼泪强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不敢哭出来。这里,大家都命悬一线,不是她宣泄感情的地方。
他们的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古乘风的一念之间。念头左边是生,右边是死。一个不慎,他们都将命丧于此。
“闲儿,快救慕容意,他刚才为我挡了一剑,应该伤的不轻。”
花闲为顔子君包扎了伤口,着蓝姑和绿姑将他扶至一处干燥处坐下,才转身走向血泊里的慕容意。
血,到处都是血。
花闲的眼睛有一刻也变为了赤红。
慕容意看着花闲向他走来,眼神瞬间柔和下来,闲儿,终于,回来了么?即便他永远排在顔子君的后面,即便,或许,甚至,他在闲儿心目中,毫无分量。只求……
“意哥哥……”只求闲儿能一如从前,甜甜的唤他一声,意哥哥。
“闲儿,别哭。”
慕容意看着花闲脸上的泪,如雨下,心里又甜又涩。
闲儿,是在意他的。
不管是何种在意,只要她在意,就好。
即便世人都知道,花闲心里,只顔子君一人。
即便他也知道,花闲心里,前世今生的,早已认定了,顔子君是她的夫君。
“啊……呜呜……”慕容意不哄还好,这一张口,竟是换来花闲的嚎啕大哭。
“哭哭哭,花闲,我哥还没死呢,你哭屁呀!”慕容悦悦被花闲哭的心烦意乱的,撑着剑拖着身子一瘸一拐也到了慕容意身前。
“啊……呜呜……是谁,是谁干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这都怎么了嘛!即便我真死了,你们也不必哭成这样吧!”慕容意被这两个女人弄得哭笑不得。他全身上下都被血染透了,鼻端除了血腥,根本没有其他的知觉,难道他残废了?
“独孤,你哭什么哭!”花闲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慕容悦悦,径自去扒慕容意身上的衣服。
“啊!”扑通一声,慕容悦悦扑倒在血泊里。
“颜花闲!”一声怒吼,响彻云霄!花闲瞥了地上狼狈的慕容悦悦一眼,不予理会。
“闲儿……闲儿,我,我身上没有受伤,就是气力尽了。”
“就你目前这个状态,有没有伤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闲儿,闲儿,还是让九哥来为慕容意检查好了。”顔子君一看花闲那架势,也有些坐不住了,挣扎着起身就要过来。花闲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老实呆着。如今我是众目睽睽下,为意哥哥检查伤口,你当年在某条不为人知的小路上,又是如何成为了这位独孤姐姐的救命恩人呢?”花闲说着,瞟了一眼血泊里的慕容悦悦,又瞟了一眼顔子君,再瞟一眼慕容悦悦,直到他们都低下了头。花闲顿生了愤懑,刺啦一声,慕容意的长袍被花闲一把撕裂了开。
本来已经破碎不堪的外袍更加不能蔽体。慕容意索性不作挣扎,任由花闲处置。此时花闲反倒安静下来,中衣相对完整,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衣服原本的白早已被血色侵染,找不到一点初始的纯色。
花闲蹲下身,在慕容意身上一阵揉捏。须臾,花闲长长松了口气,之后,蓦然回首,指着周遭还活着的古乘风的将士,眸色森然。
“是谁,主动站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大家都茫然不知花闲所谓。
“是谁,将慕容意的脸,伤成这样子的?”
霹雳啪啦,一阵凌乱的脚步后退声,古乘风望着被花闲的气势逼退的众护卫,一阵摇头。
“他,是他,他已经被慕容公子的护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