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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的注视着下方跪倒在地的杨笑,也变得疯疯癫癫,哭哭笑笑。
远远的,她看到又来了一个人影。踉跄跑来,形神狼狈,举手投足,不见了那文质彬彬,不见了那镇定自若。
看到她,花闲的心,狠狠的一阵颤栗。可是已经不痛了,心抽搐着,却没有落脚点。
他收到了她的信,收到了她寄给他的关于他们的过往。他会有妻儿,会有未来,会有幸福,而那一切,都与她无关。之前是无关,现在是更加无关,不能有关。
杨笑和李梦泽坐在黄土地上,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斜阳渐暗,沉默良久。
“她是自杀的吗?”
“不知道原因。”
“会是因为我吗?”
“因为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可是三天前,你的婚礼上,她还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对着我笑。”
“那是三天前,而且你带着你的似水柔情。”
“杨笑,我以为,你们能明白。”
“我们能明白?明白什么?”
“我,和花闲,是分不开的。”
“哈哈哈哈哈,什么叫分不开?分不开的人怎么能分开了那么多年,还有了那样的女孩子?最可恨的是还要把她打扮成那副样子带到花闲的面前?”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得了吧你,不知道怎样面对就这样面对了?”
“……”
花闲看着他们哭着说着吵着相互指责着,心慢慢暖起来。
“够了!我们别吵了!她已经死了!死了!死了!”
“是啊,她已经没了,彻底的,没了,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杨笑,我好害怕。”
“你怕关我屁事!我还怕呢。你该早已忘记旧爱,与你的新欢双宿双飞不是很美满吗?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一个女人和男人的爱情覆灭了,自会有另外的爱情予以填补。可是,我的闺蜜没了,我的知音没了,我的解语花没了,我灵魂的另一半没了,我怎么办呢?我想她了,该去哪里找这个填补的人儿?”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没有了她,我的人生也将走向终结。”
“你未免太相信你的执着。你的执着早已经不复存在。解不开的,只是那段结。和那个长得温柔生的温柔的温柔结婚吧!这些年,你们分开以后,花闲总对我说,这辈子,她对不起你。她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幸福?幸福是什么?”
“至少,不是分离。”
“结婚吧,和一个人在一起——不管这个人是谁——虽然肯定不是花闲。告别孤单,完成她的夙愿。”杨笑抬起头,看着天,眼睛里再次蓄满泪水。
李梦泽递给她一张彩色的信纸,翠绿色的信纸,花闲最喜欢的颜色。
杨笑看完疯狂大笑起来,对着那堆黄土破口大骂“花闲,你这个傻子!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一阵风来,吹乱了杨笑的发。吹跑了那一叶信纸。花闲跟过去,捡了起来。
“梦梦,看到你有那么温柔的女孩子爱你,我很欣慰,更加心痛。
梦梦,这辈子,我只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你。
说多少对不起,都无法弥补我内心的愧疚和悔恨。假如能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对你说对不起。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将有你的妻,我也想放下曾经,重新开始,只是始终无法找到重新开始的路。
梦梦,我真心的祝福你,今生幸福、快乐。
梦梦,我们曾经的记忆,我不知该如何处理,只是慌乱极了,给你吧,你扔了,烧了,我都死心了。
梦梦,我们,曾经,那么轰轰烈烈了一场,曾经,你是那么的爱我,可是,我却把你给丢了……假如真的有来生,千万不要再和我相遇。
梦梦,对不起,我爱你。
虽然太晚了,可是,我爱你。
梦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那熟悉的字体,花闲的心再次颤栗起来。一切都已经不重要。因为已经时空相隔,永不能见。
他会幸福的。
李梦泽看着信纸飞扬,一下子跳起来,伸手抓去。突然,他仿佛感应到什么,心口有巨大的痛楚,捂着胸口,坐倒在地上,望着那信纸,茫茫然起来。
风吹来,信纸落在他的脚边。背面朝上。
花闲看到了一行字:我本无家更安处,此心安处是吾乡。
李梦泽拾起信纸,拿了火柴,点燃了信纸。眼看着那一叶翠绿在火焰中跳跃,李梦泽梦呓般自语道:“闲儿,曾经的对不起早已抵消在岁月的折痕里。剩下的,是我,我对不起你。”说着便再次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梦泽,相信她会收到你的回信的。”杨笑拍了拍李梦泽的背,趴在坟头也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
花闲觉得她好像错过了什么。
她突然笑了,哭了,醒悟了,明了了,释然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梦梦,来生,再也不要遇到我。
笑丫头,忘了我吧,时间经过,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忘记的。爱情自有它的填补之人,友情,也可以。
有些人,有些事,或许在不经意间会想起,可是,就当那只是夏日午后的一片薄云,来了,风一吹,便散了。留不下,没了痕迹。
我本无家更安处,此心安处是吾乡。
“闲儿……”杨笑和李梦泽听到了第三道哭声。他们抬头,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身形倒是与李梦泽有几分相像。
近了,花闲认出,这人?这是吴同?她见过他的相片。本人生的浓眉大眼,倒是比相片更风流倜傥一些。只是,如今,满脸泪痕,伤心憔悴的,也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了。
吴同看到眼前的两人,未加理会。他的眼睛四处寻找。他看到了花德先的墓碑,终于看到了旁边那一丘黄土,黄土前的小墓碑上的字:花家女花闲之墓。
“啊……”天色渐暗,人影模糊起来,暮色来了,在这空旷之所,唯这一生仰天长吼,悲、愤、痛。吼声刺破长空,仿若刺穿了每一个人的心与灵魂。
杨笑静静呆立着,看着吴同痛不欲生的脸,听着他悲愤交加的悲鸣,感觉到生的沉重与苍凉。
花闲冲过去,扑倒在吴同的怀中。吴同躺倒在荒草丛中,精神恍惚,他好像看到了花闲。
“闲儿,是你吗?”
“闲儿?”
“闲儿,哥哥背着你玩飙车可好?”
“闲儿?”
“闲儿,我们种的花,开了。我们养的金鱼已经活了好久。”
“闲儿?”
李梦泽望着处于半疯癫状态的吴同,亦是无语凝噎。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呵呵,这是一个同样沉沦于闲儿的同道中人。没有嫉妒、愤怒、背叛、恨意,只有痛,同样的痛。
李梦泽站起身来,弯腰扶起了吴同。
吴同恍惚转头,怒瞪着李梦泽,“你做什么?闲儿都被你吓跑了。”回头,四处寻找,仿佛他真的看到了花闲飘渺的身影。
“她已经没了,节哀吧!”
“嗯……”一声闷哼,李梦泽瞪着吴同,手捂肚腹,难以置信。为何,吴同会打他?
“一拳而已,你觉得这就够了?”吴同发疯了,李梦泽脸伤了,鼻子流血了,嘴巴肿了。
李梦泽笑了,对着花闲的墓碑低笑出声,“闲儿,他爱你。”
听到李梦泽的自言自语,吴同终于住了手。
“早就想教训你了,今日,在闲儿面前,我要为她出一口气。如今,你可以打我了,随便来。”说完,吴同一屁股坐在花闲的墓前,犹如一根木头,生冷僵硬。
花闲笑了。开心了。知足了。
李梦泽被揍成了猪头。呵呵,真好。
吴同,一定会有更适合你的女孩子,为你生儿育女。
花闲望着他们一行三人相扶远去,心轻了,身子轻了,飘飞起来。
秋草依依,原野一片空旷,是花闲迷恋的乡土风情。
情悠悠,恨悠悠,爱悠悠,不过过眼云烟。
一生一世,很长,亦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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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落颜家
确切说,花闲是被饿醒的。感觉头昏沉沉的,记不清楚梦里都见到了什么,使劲想,也没有清晰的头绪,只是断断续续,有一些片段。奇怪的是,心安定了许多,少了许多的痛楚。
难道,新生,连她曾经的旧伤也治愈了吗?
容不得她想太多,花闲便被鼻间传来的饭菜香勾走了魂魄。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到处都围满了红绸,屋顶还有个大大的红绸子花。看在眼里,花闲,喜在心头。
花闲的脖子不能做大范围的转动,但她能听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人轻轻说着话。那是两个中年仆妇。她们坐在烛光下絮絮而语,眼角眉梢藏不住喜悦。
花闲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了一整天。心中暗自嘀咕,小孩子不是睡一会就会醒的嘛,不然真要饿死了。哎,连最真实的婚礼大戏都给错过了。她的风光大嫁,就这样,在她的昏睡梦萦间,悄然远去。
对于大婚,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一天,她从鸡鸣渐起时,睡到了月上柳梢头。
“咕咕……”肚子都在叫了。真的好饿。不管了,总得先解决温饱问题。
仆妇听到花闲的哭声(假哭啦),两人腾的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快步来到床边把小花闲从床上抱起来,揽在怀里轻声哄着。另外一个迅速起身出门去了。不一会,便听到匆忙的脚步声。
是她的婆婆颜母陈氏。
颜母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颜母从仆妇手中把花闲抱了过来,柔声轻哄着:“我的乖闲儿,饿了吧?睡了都整整一天了,你说你这么一个小人,怎么偏偏仿若懂事一般,今个儿这是特意为我们提供便利吗?呵呵呵”说着转向了身后的女孩:“小香,快来,拜托你了。”
花闲只看到一张清清秀秀的脸,脸上有羞赧的笑。
顾不得多看,头便已经被塞到一个小巧而圆满的rufang下面。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吃了起来。她这次真的脸红了。同时,心口感觉闷闷的。她眼中的女孩,十七八岁的年纪,已经为人妻母。
十七岁,那一年,他们一起考上了那所著名的大学。
“这小脸怎么这么红,闲儿,别急,慢慢吃,你看把孩子给饿得……”颜母那边看到花闲的样子再次母爱泛滥起来。
“小娘子醒了吗?小娘子醒了……”这边花闲兀自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听到门外兴奋的叽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