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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府郡和大平府郡交界处,有一个小镇,镇上车水马龙,异常繁华。
路边几件宽敞的茅草屋,是一间茶馆。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个残疾儿子,烹了热茶,备了茶点,供来往的过客解渴果腹,聊以谋生。因为此处是大盛府郡及以南各府郡经大平府郡到达中都的必经之地,过路行商和旅客每日络绎不绝小茶馆生意很不错,老板夫妻二人待人和气,残疾儿子腿脚有点问题,性格却很开朗,给客人端茶递水热情周到。
“这位小小姐,你也喝壶热茶解解乏吧,看你们车马劳顿的,必定很是辛苦。这么一个粉嫩的小娃娃,本该呆在家中接受阿娘的悉心照顾,出来这外面作甚?尤其是过了大平,可就是中都了。听说,那边有一阵子打起来了,你去了,可如何是好嘛!”老板娘给万首和颜子信都添了刚煮好的茶,便站在花闲一侧,盯着花闲水灵灵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小脸,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情动处,她索性直接拿了旁边的板凳坐在花闲身边,不再起身。万首身后的天神几兄弟嬉皮笑脸望着被老板娘的热情弄得有些讪然的花闲。他们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一边抽出一只耳朵听老板娘絮絮叨叨一厢情愿跟花闲讲从客人们口中听来的奇闻轶事。
花闲倒是很愿意听些外面的故事。老板娘一口浓郁的北方口音,稍显生硬,不同于大盛的侬语轻柔,然她思路清晰,绘声绘色,很对花闲胃口。
半月之前,花闲自周兰芷处得知万首和颜子仁欲前往中都,如此重大的决定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的小肝火蹭蹭蹭便上来了。由周兰芷的芷心院直奔到颜子仁的居所,还好在门前克制住了将门板踹成两半的冲动,压下心下的激动和愤怒,敲开了颜子仁的门。只是,当时,花闲并没有见到颜子仁。小院里只有柳怀香和几个丫头婆子在做女红。
柳怀香得知花闲竟是不知夫君欲前往中都一事,心下亦很是孤疑。未及听完柳怀香的猜测,花闲便又奔到了盛中城的钱庄,找到了正与掌柜们议事的颜子仁。跨进门的花闲刚好听到颜子仁说了一句,“三日后我将带九小姐去往中都探望叔父和众兄弟,顺便了解一下中都的行情。盛中这边的生意便交由各位掌柜和执事,劳烦各位。”
花闲剩下的一半火气顷刻间土崩瓦解——那一半在路上已经消化掉了。
其实,其实大哥一直很仗义的说。
那之后三日,出发前,万首和颜子仁碰头,问了对方同样的一句话:“我以为你跟闲儿说了。”花闲大度的摆摆手,无碍无碍,反正我已经知道了。颜子仁问花闲可有什么要准备的,花闲说她本身就是最重要而且齐全的准备。
“噢,对了,各位客官,你们这是去中都做生意还是探亲呀?”
“老婆子,你怎么回事,还不过来帮忙斟茶!”老板听到老板娘絮叨着越说越多,最后竟然违背江湖原则打听起来客官的私事,心下一惊一怒,不由出声制止,“各位客官,贱内一介妇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呵呵,老板不必介怀,我们是行商,前往中都做生意。”万首很客套,和颜悦色,一句话,解了茶馆老板心中的不安。
“婆婆,您来坐,我还要听您讲故事。”花闲到最后还是喜欢上这位热情的茶馆婆婆。很久没有这般听这样久经风霜的老人絮叨,从婆婆身上花闲难得的体会到一种来自芸芸众生的人情味。
“小丫头,可还要添些茶点?”
“嗯,要的。婆婆,这是您做的吗?真好吃。”
“是啊,这叫山茶糕,我们自己在山上种了茶,采了茶尖,磨成粉,和了面和鸡蛋做的。喜欢吃一会我送你一些带着,路上饿了吃。”
“谢谢婆婆。婆婆,您刚才说那边的兵士据传有什么风?”
“呃,这个,没什么啦!小孩子管那些做什么?”老伴娘忽然支吾着不知所措。一时口误,对一个小丫头子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头子教训的对,她这张嘴,就是少了个把门的。
“大娘,中都那边的兵士之中有什么传闻,您但说无妨。”颜子仁看到花闲眼中的期待,知道她是爱屋及乌,只要与中都有关系,她恨不得都要听上一听,只因为中都有小九。
“各位客官,既如此,老妇便说了。听闻从中都过来的客官有人说起,也不知道现如今是谁家的军队,流行男风。”
“男风?”花闲神经一跳。男风,岂不就是龙阳之好?
“哦?大娘可知是哪家的部队?”
“老妇也记不清了。老头子,你可记得么?”
“是颜家军。”茶馆老板凝神想了想,回了一句。
“啊?”花闲大眼圆睁,忽想起去岁慕容意跟她开过的玩笑。一股不安自心底升腾而起。
九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听说颜家军向来治军甚严,怎会出这般丑事呢?”
“呵呵,算不得丑事啦!这事在中都各家军中都被传为美谈了呢!”
“哦?竟有此等怪事?我们好久不来中都,竟是不知男风芷好也能上得台面,还能被人津津乐道?”
“这个老朽也不是很清楚,从去岁到现在,在老朽这里吃过茶点的年轻小郎好些都是奔着颜家军去的。颜家军中兵士多俊美,已成为京城一佳话了。”
“阿爹,将士需要的是铁骨丹心,长那么俊有何用?”一直低着头猛吃茶点的颜彦忽然抬起头,接了一句,这话倒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谁说不是呢?”颜子仁喃喃自语。他心中也有些担忧,难不成叔父的治下真的出了问题?可是,近一年来,也未有负面消息传回晴县啊!
“各位客官,这颜家军奇就奇在,人不仅长的美,而且多武功高强。”店老板也来了兴致,索性放下手中活计,也拉着板凳坐在老板娘一旁,与颜子仁他们套谈阔论起来。
按捺下心下的不安和忧虑,花闲想,这古代没有便捷的通讯工具,大家都是口舌相传,传来传去,早失了本真。这般道听途谁与事情真相必是有很大出入的。如今,还未到中都,还未见到九哥,她就不会听信任何尚未得到印证的传言。
,阳光渐渐西斜,马车再次上路,官道上拉下拉车的马儿和宽大马车长长的影子。车轮咕噜咕噜,走的不急不慢的。
颜彦与花闲还是同乘一辆马车。车两边的窗子打开,各伸出一颗小头颅。
“彦彦啊,你说刚才那婆婆说的咱颜家军中男风盛行,可是真的?”
“不知。不过,即便是真的,又如何?小婶子,你不是跟我说过,喜欢男人或者女人,都是人之本性,本无可厚非的吗?”
“耳听为虚。”花闲在心中再次强调,是的,耳听为虚。
“哦,可是小婶子,你不是说亲眼见过么?”
“你就不能当我是胡说?”
“哦,只是你说过的话太多了,到底哪一次算是胡说,还是全部都是胡说呢?”
“臭小子,你故意找茬,是么?”
“不是。小婶子,你说九叔长的那么好看,在军中会不会有将士看上九叔呢?”
砰!一颗茶糕点正中颜彦后脑勺,糕点四散飞落,惹来满车茶香。
“呵呵……”俩小人闹的正欢,车顶忽传来闷笑声。
花闲与颜彦停止了嬉闹,钻进车厢一阵嘀咕,之后,俩人再次玩闹起来。须臾,车窗两边又探出来两颗头颅,只是,满车茶香里,掺杂了一股浓浓的玫瑰花香。花香飘散,整个官道上余香萦绕。忽然花闲打开车门,飞起一脚揣向马屁股,马儿受了一惊,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噗通!”
“哎哟!”
“吁!”
跟在花闲马车后的马儿忽然前蹄高昂,车夫紧急勒住马缰绳,才险险避开了躺倒在官道正中的人儿。
“吁!”
“咯咯……”伴着银铃般的笑声,花闲和颜彦跳下马车,飞身扑向身后的事发地点。
“哈哈哈……天神一号哥哥,我的养精蓄锐散滋味如何?今日我可是下了血本,现在还肉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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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君要出现了哦!要重逢了哦!会有怎样的惊喜或者意外呢?亲们,擦亮眼睛,等着偶哦!
第89章 腻就腻出个花来(万更哦!)
万首身边的四大护卫之首,花闲口中的天神一号,自从第二次栽在花闲手中,而且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颜面扫地事小,刮目看花闲事大。花闲自百岁能言,便是传说的开始。时至今日,天神一号才发觉传说并非全部都是空穴来风。花闲果非等闲,传言非虚。
马车上,天神一号瞪着对面端坐的俩小人,花闲和颜彦。
花闲和颜彦嬉皮笑脸,回瞪着一直瞪着他们的天神一号。
“一号大叔,俺小婶子的养精蓄锐散很珍贵的,您可要好好享受一番。现在有没有感觉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七经八络仿若获得了一次新生呢?”
“哼!”天神一号冷哼一声,心下却是叹服。俩小娃口中的养精蓄锐散确实神奇,亦毒亦药,有邪有正。面对不同的人,不同剂量,能够产生不同的效果。不慎中招,天神一号顿觉功力尽失,一身高强武艺竟在吸入此物片刻间悉数被封,这次的脸面丢的大了,却也让他深深反省昔日是否太过目中无人。兄弟四人跟随朗朝第一巨贾万首左右已近八年,这些年护得万首周全,未曾出过任何纰漏,可是,若之前或者之后遇到花闲这般古灵精怪的对手,那他们几兄弟还能这般顺风顺水,完成师傅当年交给他们的使命么?
这一声冷哼,似乎是在宣泄对花闲和颜彦的不满,可是细细想来,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不满?
花闲和颜彦坐在对面,目不转睛盯着天神一号的神色变幻,觉得有趣极了。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儿从天而降——从地面之上的马车上直降下来,当时的轰动可想而知。花闲犹记得当时万首那震惊的表情!
呵呵,真是终生难忘。
这只是一个小把戏,为何每个人都感觉这般不可思议?
天神一号自诩朗朝第一护卫,呵呵,花闲还记得当初慕容意初次见识她的养精蓄锐散便已经将她的伎俩识破,后来的配合不过是为了满足她花闲的玩闹之心。可是,天神一号竟然粗心大意,一再折在这个女娃儿手中。
“天神一号哥哥,你也不要郁闷啦!折在我花闲手上呢,也是稀松平常之事。毕竟,我就是在时时刻刻的出其不意中长大的。不过,话说回来,幸好今日下毒的是我花闲,若是换成了别人,你的小命在不在不要紧,我万伯父的老命可如何是好?所以?”
“所以,在下还要感谢阁下,是么?”
“对……头!”花闲刻意拉长的强调,听在天神一号耳中,犹如刺耳的唢呐,刺的他脸颊,骨子,血液都在疼。
“嗯!”天神一号起身,欲下车,结果一个没站稳,摔倒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