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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说呢!小兄弟,你可救了我们了!”大胡子孙奇一把抱住小花儿,大力摇晃拍打着他的肩背,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嗡嗡嗡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孙奇,不得放肆!”许君翔一声厉喝,吓得孙奇一哆嗦,赶紧抬胳膊松开小花儿,却不料他臂肘软甲上的铁钩一下钩住了小花儿脸上的面具,嘶地将它扯了下来。
——啊!明霄的低呼被越聚越多的兵士们的惊叹所淹没,许君翔于瞬间凝塑为石雕,——杜——杜华不是满脸红斑,丑怪不堪吗?怎——怎么会是个绝美若仙的俊秀少年!
明霄迅速俯身捡起面具,重新给小花儿戴在脸上,目光犀利地扫视着众人,仿佛是责怪他们偷窥了景生的容颜。
“孙奇,你身为神机营管领,却疏忽失职,对火器查验不当,罚俸半年,现命你立刻重新泡制火绳,清理各火枪的引火孔!”明霄严厉申斥着孙奇,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可又不能直接斥责他搂抱景生并碰掉他的面具。正自纠结难堪,却听小花儿温和地说道:“这也不能全怨孙将军,这种火绳枪本来就弊端重重,在实战中很难应用。”
“——招呀,我早就嫌它用着罗嗦了!”孙奇的神经一向粗壮,他哪里知道明霄恨他恨得牙痒痒,只一味呱声大叫着。
“那杜承徽就给我们说说这火绳枪都有什么弊端呀?”许君翔到底不服,心里酸苦麻辣搅成一团,他一向自恃甚高,别管在军中还是朝上都是如日中天的一颗明星,不但是家世显赫的青年贵胄,更是未来太子妃的大热人选,凭什么一个荒僻岛主,与青鸾相识不过才两个月,就神气活现地在他的地盘儿上抖机灵!
“嗯,景生,你就说说看吧。”明霄殷切地望着小花儿,真心诚意地发问。
小花儿指着箱子里摆着的各种配件杂物,朗声说道:“你们看看,这火绳枪用起来程序复杂缓慢,效率极低,最敏捷的火枪手每分钟也只能打两三发弹,而且,它不能在风雨天使用,战斗开始前和战斗进行时,火绳必须始终燃着,不仅消耗量大,而且非常容易发生危险,特别是在夜间作战时,燃着的火绳所发出的光亮,无疑会暴露出己方所在地及作战兵力的多少。”
人群忽地安静下来,大家都屏息静听,连本来对杜华不屑一顾的小许也倏地锁紧剑眉,凝神倾听。
“而且由于现在我们使用的是有烟火药,所以射击时简直像烟雾弹一样会严重迷盲己方军队的视线。 这种火枪的精度也比较差,有效射程近,只能射击100m内的目标。鉴于这些弊端,在实战中火枪手必须和长矛手混编成方阵,才能有效防范敌方的扑击。在颠簸风大的海上作战使用火绳枪效果更差。”
小花儿一言中的,大家在豁然开朗之际却又都感觉彷徨,这种火绳火枪已经是他们所知所盼的最犀利的武器,现在却被这位少年说成了鸡肋。
“——那——那可如何是好?这是我能搞到的最新装备了。”明霄的话里含着忧急和一丝丝委屈,——这三年,他不眠不休,全心都扑在海防上,可效果却总是差强人意。
“嗯,殿下莫急,在步兵实战中我们可以采用后退装弹战术,即一个火枪战斗编队设有40个横列,作战时,列队的枪手依次齐射,尔后沿着排与排之间的空隙,一列接一列地依次退到后排装子弹,这一战术弥补了火绳枪发射速率太慢的缺陷,从而保证了周而复始地连续不间断的射击。在海战中,可以将枪手排成三排,轮流射击!”
“——啊!妙呀!实在是妙!”许君翔听得出神,不仅双掌互击,高声赞好。他眼中的鄙夷神色已经一扫而空,心里却悲凉地哭泣,——终于,终于明白了昨晚王家小公子的说辞:‘君翔呀,你如今什么都别想了,如果爱青鸾就为他守卫海疆吧。’
“给赵乾松绑,我记得小赵对火枪列队也有过建议。”明霄沉声吩咐,手却在袍袖下偷偷地拉住了小花儿的手,“君翔,这两日不是有新船入营嘛?杜承徽对船舶更有高见,我想听听他的想法,所以,我们将在台州大营逗留几日,等待新船入营。”
“呃,好,我……我这就派人收拾您的营房,还有杜承徽的……”小许的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慌乱。
“不……不用麻烦了……他和我住一起。”明霄的回复简短有力,声音压得很低,但却依然狠狠地砸在了许君翔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晚了半个小时,实在对不起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提前给大家拜年,住大家合家团聚,新春快乐。
还有几章,第三卷就结束了,要开始全新的篇章了,请大家祝福他们吧。
《花景生》多云 ˇ第八十二章ˇ
“景生……嗯……赤练和雪川……真美……谢谢你……”明霄趴在军旅简榻上,迷迷糊糊地说着,他的双眸半阖,浓密的长睫在眼下印出一道淡淡暗影,“……但是……呃……我还是觉得有点疼……呵呵……”轻笑着明霄将脸埋在手臂里,“……困死了……景生爱妃……晚安……”明霄满足地窝在身后的怀抱里睡熟了。
小花儿一下子笑开了,只见唇角优美的笑纹,却无声,怕惊扰了怀中人的安眠,他轻柔地按摩着明霄的肩膀,腰背,为他消除奔驰后的劳顿,一边回想起今日早膳后的情形。
——“带我去台州,去看看你的舰队。”早膳完毕,小花儿拉着明霄走出水阁。
“舰队?”明霄眼神一暗,语气略显低沉,“三年来,我呕心沥血才凑够五百条船,还大部分都是中翼,大翼,装有十具拍竿的主舰楼舫总共才二十艘,甲板炮只有一门,这仗还怎么打?”明霄心里猛地想起在大华药圃中偷听到的谈话,不仅眯眼斜睨着小花儿,“景生,你好像还有很多秘密瞒着我呢?什么时候带我看看你的舰队?”
小花儿回眸笑望着他:“你都知道了还好算秘密呀?总有一天那些都是你的,现在你先跟我去看一个秘密!”说着小花儿便拉着明霄向东宫后苑的御马司跑去。
还没到跟前就见御马司执事太监双祥领着一帮小内侍围在马房外议论纷纷,当他们看到明霄和小花儿时忽地齐刷刷跪倒在地,“太子殿下日安!”
明霄困惑地看着小花儿,“景生,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御马司,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先叫他们都起来吧,我有礼物送给你,嗯……算是迟到的新婚礼物吧。”说着小花儿就凝然而立,双掌互击,啪啪有声。明霄还没来得及惊诧,就见从马司宽敞的大门里先后跑出一赤一白两匹骏马,后面还跟着一位清秀的少年,
“少主,赤练和雪川对新环境已经适应了,今日便可骑乘了。”少年恭敬地向小花儿微微点头,并未鞠躬施礼。
跪地而礼的宫侍们纷纷起身,愣怔地望着面前与太子并肩而立的少年,——哪里——哪里跑出来这么个神仙似的人儿?
“小洵,辛苦你了。”小花儿上前轻轻拍抚着赤色骏马的脖子,从杜洵的手中拿过松子糖喂给它,那白马一见便也蹭过来,呜呜嘶鸣着用鬓毛银亮的头撞着小花儿的肩膀,“好了,小雪,少不了你的。”小花儿咧嘴笑了,将手中的糖块儿喂给白马。
明霄看着那两匹神骏高大的宝马和被它们围绕的玄衣少年,只觉目眩神迷,继而转头端肃地看了看众宫侍,指着小花儿说道:“他就是杜华承徽,你们以后见了他要行太子妃大礼。”
——啊!晕头转向的宫侍们呼啦一声又重新跪倒,深深俯首:“杜承徽日安!”心里却都惊讶不已,这个绝色少年居然就是被人诟病的红斑怪物,乖乖不得了,奇事真不少!
“呃,快快请起,这般大礼,折杀杜华了。”小花儿谦和地笑道,又回头望着明霄,“喜欢吗?这两匹阿勃鲁沙是我特别向雅思里布国订购的,都是纯血,送给你的礼物。”
明霄说不出话,只轻轻点头,唇角弯出一个暖洋洋的笑,心里却酸酸涩涩的难过,——从小到大,除了姆妈和景生,他没有得到过任何盼望的礼物,人们悄声说:‘这整个南楚都是你的!’,可他自己清清楚楚,王位和死神都离他只一步之遥!
“我们今天就骑马去台州吧,比一比,看谁先到?”小花儿望着晨风里阿鸾飘曳的发丝,纠纠缠缠,都是他这些年埋在心底的忧愁,不觉了然地转移话题。果然,明霄一听就蹙眉怪笑起来,“好呀,你在这儿等着占便宜呢,我……我今天跟你比赛骑马……可不是找死吗……”话没说完脸上就挂不住了,红霞淡淡匀染,后身又不自在的酸胀起来。
双祥早就知趣地领着宫侍们散了,此时偌大的御马场里只有小花儿明霄和那两匹阿拉伯纯血宝马,赤练的毛皮亮如火缎,乌亮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明霄,忽然扭头轻蹭明霄的胳膊,神态亲昵。
“……呵呵呵……赤练喜欢你呢……它是御风而行的名驹……它的父母都是哈里发王宫中的巨星,你一定不会感觉到丝毫颠簸的。”小花儿悄悄揽住明霄的腰,贴过去和他耳语,鲜明而生机勃勃的体香氤氲而来,明霄心头一滞,不自觉地点点头,“——好!就和你比一场。你会航海,骑马可不一定能赢过我!”
“嗯,殿下天天习练御射,我估计是要输了。”小花儿轻抚着明霄腰背,故作遗憾地说着,他身侧白如晴雪的雪川唔地喷了口气,晃晃脑袋,银色鬃毛纷纷扬扬,仿佛对小花儿的话很不以为然,
“……呵呵呵……雪川别急……今天一定让你和赤练跑个痛快!”
痛快是真痛快,可还是把阿鸾给累坏了。小花儿低头看着烛光下明霄的那张明秀的脸,轻吻着他的额角,“宝贝,好梦!”说着便悄悄下床,披上外袍,闪身奔出营房,如一道轻虹转瞬便消失在沉睡的水师大营中。
夜已深沉,月上中天,皎皎明辉如烟似雾迷漫在林木山峦之间,在水师后山的一处山坳里有一泓深潭,潭水清幽,深不可测,其上方岩壁轰隆隆地挂下一练白瀑,飞珠溅玉,水汽冲腾。小花儿在潭边脱下衣袍,赤 身飞跃进幽潭,小小水花溅起,他已如游龙入水般没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清幽的水面上忽然漾起涟漪,原来是一枚紫红的浆果落入水中,紧跟着又是一枚,哗啦,水声轻响,小花儿蓦地腾出水面,唇畔还衔着一粒野樱桃,他杏 蜜 色的肌肤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烁着绮丽的光泽,缤纷晶莹的水珠纷纷滚落,就听啪啦一声轻响,一只硕大锦羽的凤鸟跌落水中,啾啾欢叫,小花儿咕噜吞下那粒小野果,三两下便游至潭边,仰头望着潭边岩石上的青衣人儿,嗔怪地轻喊:“老大,你怎么把铃铛儿带来了,瞧瞧,又掉水里了,一会儿还得给它烘羽毛,真麻烦!”
卫无殇屈膝坐在大石上,因为天气炎热,身上的青色纱袍只半披着,贴身的绫丝内袍襟领大敞,露出一片细腻的颈项和优美的锁骨,月色下肤光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