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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拽的跌坐在软垫上,叶子安吩咐门外的小厮送来几个菜,我所幸坐下来,跟着说了句:“记得要香酥鸭,两只!多弄点油——”
很快的那几个有眼色的家伙都知道讨好柳屋新来的这位走后门的叶子安,几道小菜很快就上来了,我瞅着那桌子上的剁椒猪手,干锅牛肉眼都快直了,尼玛这撒着葱末带着萝卜花的小菜真是厨房那个只会做西红柿炒番茄的老张做的?!
叶子安倒是表现得有几分开心,酒坛打开一阵飘香,我闷头狂吃,他昂头狂喝,半天也没说几句。
沉默就在房间里流动,我叼着香酥鸭的一条腿啃得正香时,他也喝的晕晕乎乎了,叶子安酒量倒不算太好,只是嗜酒而已。我看他眼神都迷离了,一小束头发垂进酒杯里,发尾沾染了冷香。
“其实我小时候是口吃来着。”他倚在手臂上,几乎是半趴桌上,宽大的袖子铺在桌面上,我啃得起劲,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抬起头。这家伙还能是口吃?
“说话那简直是每一句能说利落。我们从小师承一人,是同窗,那时候你特别看我不爽啊。你一定不记得你当时是怎么皱着眉头给我治口吃的……”叶子安笑起来,那表情陷入回忆中,仿佛现出了几分年幼的天真。我心里莫名的微微澎湃,我想听他说过去。
“你那时候,我口吃一次你就抽我一巴掌哈哈,我又打不过你,半个月都让你打的跟猪头一样。”他笑起来,撞翻了酒盅,透明的梅酒蔓延开来,他随手用袖子抹净了继续说道:“后来我被打得只绕着你走,你却跟着我非要给我治口吃。”
这暴力直接,倒是有我的风范。怪不得你现在夺了我的权力,若是我也报仇啊,叶子安没抽我几巴掌已经算好的了。
“再后来就是口吃的重复一次,你就抽我一下,我可被你害惨了。那时候你也就十岁左右,我在书院里我看你躺在池子边的大石头上睡觉,睡熟了竟滚进水里去,我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喊你。本来都快好了的口吃又给吓出来了,我就喊啊‘温温温温温召,你你你你别吓我啊!’”我被他学结巴的样子逗得直笑,却差点被骨头噎着。
“然后你突然就从水里冒出来,拽着我的衣领抽了我几巴掌,头发衣服都湿漉漉的却很凶,说:‘你再给我结巴我就抽死你!’哈哈哈!”叶子安大笑起来,笑的甚至有点发狂,给自己斟了杯酒,又趴伏在桌子上看我吃。
作者有话要说:呃……叶子安一出来莫名正经了。其实如果这篇文不NP的话……
那么主角估计就是叶子安了。
可是……这篇文不NP的可能性,有点低。
啊,还有……儿童节快乐啊,各位。
第十二章
那浅色的瞳孔被酒气熏染,仿佛变成了重瞳,满是感怀地看着我,让我这含在嘴里的鸡骨头啃也不是吐也不是。
子安蹭了蹭自己的手臂继续说道:“六岁那年你来到书院的,我们书院几十个人都是温溟从各地寻来的孤儿,全部住在岛上,老师都是温溟不知哪儿找来的在某方面水平极其高的能人异士,培养筛选不过都是为了为她效力,到你十三岁离开时,书院那一批被温溟留下的人只有十二人了,我其实本不该活着的,是你保下我的。”
我吃的有点噎,连忙灌下了不少的酒,才顺了气。
“从你小你就整天跟我说你是穿来的,一会儿说自己是几千年后什么……文明人什么的,一会儿又说其实你是火星的仙子。谁知道那火星是什么,书院里都说你脑子不太好使,我那时候也傻,竟都信,还特别仰慕你,你还组建了一个什么回到现代小分队,只可惜只有我们俩人……”他说的含混不清,我这边也听得不清不楚。
那梅酒劲儿还挺大,我感觉两腮都被烧红了,打了个嗝我也趴在了桌子上,看着他听他说。
“但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傻。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丁点的时候就喜欢喝酒,偷了哪个师父的酒喝,每天在课上醉醺醺,成绩也烂的一塌糊涂,每天笼着袖子光着脚,穿着我们统一发的白色衣服窝在石头上睡觉。而我由于说话不利落,一直都坐在最后面,从来都不敢与别人交谈,每天只跟着你。”叶子安的长发垂下来,掩住半面脸,睫毛液顺着垂下去,静静的投下了半透明的阴影。
“后来……你问我,你想成为怎样的人。那时候我的回答是诚心诚意的,我说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能喝喝酒,睡个觉,没有人管半梦半醒,如果再能到处去云游一下,随便写点诗弹弹琴就更好了。你那时候嬉皮笑脸的神色都没了,看着我好半天,才说了一个‘好’字,拂袖走了。”
“我想你一定生气了。从那天起我再也没看你喝过酒,好好的穿上了鞋,连头发也束起来,把书本弄整齐每天去随老师学。书院里老师极多,原来你只学些偷懒的杂门科目,那天起我却看你去拜会了教授权谋与经商的老师,甚至还去学了骑射……”
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有些发困。
“我那时极为胆小,以为你发怒了,我与你年纪相仿,真是快要吓哭了,你知道我那时候总是有你护着,实在是胆怯极了。后来我找你,哭着说我不做那种人了,你却跟我说‘子安啊,这是好的。我会努力让你变成那种人,你到时候只要随便给我这个文盲写写诗,弹弹琴就好。’……”
我听着叶子安吃吃笑起来,自己心里却仿佛有眼泪掉下来。这种酸涩,欣慰,惋惜或许许多多在回忆里根本说不清楚的情绪几乎要把我淹没,醉意与莫名的情绪让我混沌一片,我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但叶子安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仿佛要把小时候因为口吃而少说的那些话全部都补回来。
“我不明白,后来听说那天之前,温溟来了书院一趟,仿佛是来挑选人,她叫走了你,听旁人说仿佛是怒斥了你一顿。没想到你改变后的第二天,我一直偷偷跟着你,发现你竟又去找了还没离开书院的温溟。我去码头偷听了……我知道温溟武功极高,很可能会发现我但我还是去听了。”
“你对她说……说……”
后半句我已经听不清了,脑袋混沌一片,我坚持不住昏睡过去。眼前一片黑暗,我睡得又极深又保持着思维,仿佛就是漂浮在虚空之中。我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有脚步声向我走来。
“温召——温召!快别睡了,一会儿又到吃饭的点了。”一只手推了推我,我十分不情愿的揉了揉眼睛,费了好大力气才伸了个懒腰张开眼睛,一个男孩儿坐在我旁边,他长发软软的垂着,白色深衣穿的中规中矩,浅色瞳孔望着我,半张脸笼在树荫里,我甚至想去亲亲他,却看他笑起来:“你醒了啊。”
我从大石上站起来,敲了敲脑袋打了个哈欠,草地上落满了宣纸和书本,我光着脚踏过去,牵着那男孩儿,甩了甩袖子往前走去:“走,子安——咱吃鸡腿儿去!饿死老娘了,你记得把你鸡腿让给我啊。”
“嗯呐。”十岁出头的他笑起来,牵着我往前跑去。
不过一刻之后,我还在啃着第二个鸡腿,子安托腮坐在我对面对我傻笑,就听见有一位夫子从食堂那头匆匆赶来,叫我的名字,我拍了拍子安的手,叼着鸡腿走了出去。那夫子面色不太好,低声对我说道:“温溟大人来了,正召你过去呢。”
我惊奇:“怎么这么早?”往年她都是岁末才来,怎么着秋天就来了。
那夫子比我高了好多,他也只当我是个孩子,蹲下来说道:“快去吧——”
我穿上了木屐,往我们经常会面的小厅走去,四周阳光很明亮,我有些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知道往前走。
“你来了。”我推开门,温溟坐在屋里的正椅上,端了杯茶垂眼看我。我合上门:“这还没到我要给你东西的时候吧。”
“你这次给的那个肥皂的配方,已经生产出来了,卖的倒是不错,成本价格也不高。”她拨了拨茶沫,啜饮一口:“但我已经不满了。”
“你是已经无法满足了么?我不已经每年给你东西了么?”说这话的我狂得很,倒是与二十多岁的时候很不同。
温溟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毫无征兆的拿着杯盖朝我额头砸来!
“砰!”我毫无武功,被砸中了额角,痛的几乎要趔趄两步,感觉到温热的血流下来,我怒了:“你疯了么!你在砸我?!”
“砰——”温溟冷笑一声,一杯滚烫的茶都朝我泼来,那白瓷杯子猛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我惊呼一声怒目看她,若不是自己年纪小个子矮,又怎么会被这般羞辱!
“你很狂啊。温召,你以为你真有与我正面谈话的地位么?除了那点捣鼓的新意小东西来吸引我眼球,你还能做什么?废物一个,不知凭借从哪儿知道的东西就狂起来了。”温溟勾起一丝笑,眼里却尽是杀意。
“我是感兴趣,却不代表我不能杀你,你也已经黔驴技穷了吧。单说这肥皂,你给我的配方只是一个方案,许多需要注意的细节统统没有,根本不可能是你亲手实验做出来的东西,估摸着也是你之前不知从哪个山野村夫那里学来的,只明白个大概就在我这里显摆。是,我们说好的,你每年给我一样让我满意的东西,我就不会杀你。但现在我不满意了。”
我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温溟身上有一种让人折服的力量,她所说的话竟让我反驳不得。的确是,这些东西不过是我跟那些穿越女一样拿出来显摆的别人的成果罢了。
“不是我的贪心,而是你的没本事。若是两三年前,我一直惊叹你这孩子竟有如此跟我谈条件的魄力,手里有知道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我很感兴趣,所以不杀你。但现在我发现你两三年毫无长进,不论各方面都毫无亮点,别跟我说什么隐藏实力韬光养晦,这个年纪做这种事的人,那就是傻子!”
“小打小闹的弄些这东西,该学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学过,不过我不是在教导你,我是在告诉你我觉得你没用了,我要解决掉你了。”
温溟的话让我发抖,的确是……我仗着自己之前活过几十年,便这么浪荡随意,我以为没有人伤我,我自己在穿越之前也算是混得不错,自以为脑袋好用,绝不畏惧这些古代人,却是我自己太沾沾自喜反而越活越倒退了。而温溟的能力,眼光与气度,不论哪一项都是绝对值得我钦佩的。
我整个人仿佛是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只知道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愚蠢的错误。什么隐藏实力根本就不是我这个时候该做的事,我早早就放弃了这个能让我拼命学习的环境,我以为我这是在为自己未来命运作斗争,其实我是把自己往死路里推!我更应该做的是让温溟看到我的能力,重用我,离开这里——
她说的没错,韬光养晦用在这个年纪,用在这个时期,简直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子安倒是我一直看好。”她语气突然缓了下来:“他虽性格怯懦,各夫子那里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不论是写的文章还是诗词,都有自己的思路和看法在……”
我想起了总是口吃的那小子。
她还没说完,我已经跪了下来。“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