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了!你姨妈话里话外是说虽然还不好正式给这位新姨奶奶名分,但总要借着这名头安抚一番。这是人家的家事,但咱们也不好折了人家的面子,更不愿意人家多想什么,你带着万钱的簪子,两淮的夫人太太就都明白了。咱们趁机说了你好事近,只怕再没人来惦记你一个定了亲的姑娘。”
新姨奶奶也有了?这一团乱麻还能再乱一点儿么?!少筠想了想,浅笑着点头:“娘放心吧,我记着就是。夜里的宴席都准备妥当了?”
李氏吁了一口气:“终于妥当了,可累死你娘我了!”
少筠好笑,安抚道:“娘亲辛苦了,过了这一段,咱们找个法子乐一乐。”
正说着,少箬携着康李氏笑嘻嘻的走过来:“筠儿,我想换下这一身衣裳,少不得还得到你竹园里去,也让二婶和姨妈多说两句体己话!”
少筠因此向康李氏告辞,并携少箬回到竹园。
竹园里侍梅早备好替换衣物,一看见少箬来了,并不意外,只行礼笑道:“见过大小姐!方才阿菊才打发嫲嫲来交代,说也要给大小姐也备好沐盆布巾的,不如侍梅先伺候您另外梳洗了?”
少箬伸手轻轻拍着侍梅的脸蛋,又朝少筠笑道:“侍菊那丫头,心眼越发灵了!这丫头也不差,就冲着这待客之道,也该赏!”,说着扬声叫唤莺儿:“莺儿,来,赏阿菊小梅子一人一只那绛石戒子。”
莺儿笑嘻嘻的拈了一只戒子套进侍梅中指,侍梅则笑道:“今儿府里大喜,小梅子也沾了光了!”
少筠抿抿嘴:“莺儿,扶着夫人进去换衣裳吧,姐姐穿惯绫罗绸缎,今日勉为其难做灶籍代表,委屈一早上了!快去换了罢。”
少筠俏皮,惹得少箬嗔了她一眼,方才转进屏风后。
未几,两姐妹分别换了衣裳出来。
少箬瞧见少筠穿了一身半新的浅黄色绣梨花松江细布夹棉袍,下头蛋青色折枝梨花百褶裙,因此凝眉道:“恍惚你这身衣裳我见过。”
少筠拎了拎裙摆,整了整腰间的竹佩,浅笑道:“姐姐好记性。我冬日里通共就三两件袍子,除了大红的,唯独这一件薄一些。去年头家里选当家的时候我穿过同一料子的春衫,是同这个棉袍一块儿做的。今年我又长高了些,身量还行,就是下边裙子短了。我让小梅子放长了裙摆,好歹再穿一年,也得做新的了。”
少箬点点头,说也罢,这么招人还文雅素淡了。少筠一面听一面又在妆奁里头找出那根“拱手相让”簪子,对着菱花镜,左右摆弄:“方才我娘嘱咐我,要我带上这劳什子,说是哥哥的新姨奶奶怀上了,想是给新姨奶奶一点面子,今晚要带着你家大姑娘和新姨奶奶一起来的。姐姐,你心里有数?”
少箬坐到一旁,看着少筠捣鼓:“有数,有数又能怎么办?苑苑怀孕,人家讨小老婆,顺理成章的事。为苑苑,人家硬压着不让那姑娘摆正了位置,也算是给你姐夫面子了。至于苑苑,一个女人家,妇容妇功妇言妇德,这位大小姐有了哪一德?就为这女儿,你姐夫在转运使和一般同僚面前都丢了颜面了,要不是你我帮着挽回一点,你想你姐夫还能在这圈子里站得稳?我只求这位大小姐,安安分分生个儿子出来,从此安心教导儿子,不求有出息,但求不再三天两头传出不好听的话来也罢了!昔日圣人说修身治国平天下,这里头的次序,当真是真真的道理!”
少筠笑笑,又对着镜子抱怨:“哎哟!这簪子洁白里映着一抹殷红,横竖插着都衬不上色!”
少箬一看,站起来,刷刷的拔去少筠头上的松绿石桃花簪和腰间的竹佩,另外挑了两只殷红琉璃花钿,再簪上“拱手相让”簪,另外配了芷茵小姐赠送的鸡血石环佩:“你这都选素淡的,自然不衬色,换一个不就成了?傻子!也罢,叫两淮的人家都知道你的亲事,从此再无纷争也罢了!”
少筠任由少箬摆弄,最后左右看了,觉得比旧日的清雅素淡又多了两分精神,不免心里也浸出喜意来:“我虽为未出阁的女儿家,也想劝姐姐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拨出去的水。到底是康府里有些人的心思太重,倒叫这些晚辈们无所适从罢了。”
少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因此道:“罢了,走吧,咱们到上院去。你姨妈来了,约摸着苑苑也到了。这位新姨奶奶这一会的功夫就怀上了,不简单,不知道苑苑心里的怎么难受,我的去瞧瞧,免得又弄出什么事情来!”
说着两姐妹面目一新的又往李氏房中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登顶!终于封王!hoho!
☆、129
两姐妹一进上院李氏屋里,就发现屋里气氛极其古怪。
李氏扶着彩英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拼命的找着话题跟梁苑苑搭腔。一身正红衣裙的梁苑苑木着一张脸,如同活死人一般,唯独一双眼睛恶毒的盯着一旁的一面少妇。那名身着绿色锦袍的少妇满身的光鲜,一脸明媚的凑在康夫人和康李氏身边,低声说笑。
少箬皱了皱眉,放下少筠,以平辈礼仪与康夫人相见,然后又是少筠上来行礼。少箬这才笑道:“这位想来是府上新进的姑娘吧?好模样儿!”
那位少妇盈盈行礼:“妾身见过梁夫人,夫人万安!”
少箬浅笑着点头便作罢。少妇转向少筠,却是毫无顾忌的打量少筠,面上笑意融融,眼中却颇有一些不屑之意:“这位想必就是爷口中的‘小竹子’了!”
少筠想了想对方身份,不欲惹是非,也没说话只笑笑致意就回到李氏身边。
那少妇吃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些讪讪的,只能归坐。这时候康李氏眼尖,瞧见了少筠头上的簪子,因此笑道:“外甥女想来好事近了,我瞧不真,只觉得你头上那簪子像是昔日烟波阁里的那根……”
少筠也没有十分羞涩,淡淡说道:“姨妈眼力真好!”
苑苑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其余人也都没有说话。新少妇听闻了则站起来,以一种娇憨的语气道:“原来这就是那‘拱手相让’簪!娘,您不知道,翠儿做姑娘的时候就听人说这簪子,传的神乎其神的,后来进门,夜里歇着还听爷叨念过几回呢!呀!桑小姐,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妾身瞧一瞧,竟是什么模样……”
话里很有一股不谙世事的娇憨,可惜一说出来,屋里没有一个人痛快!一则触及梁苑苑失了丈夫欢心的痛处,二则触及昔日青阳与少筠的一段过往,三则又触及早前康青阳纳妾风波。真真是一句话,得罪了全世界的人。可惜这位新姨奶奶,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心思算计的太过,反而真的凑到少筠跟前,打量起那根簪子来。
少筠进退维谷,而屋里最有立场出来婉转局面的李氏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旁边的梁苑苑一张脸黑过包公,可是她死死忍了许久,那新姨奶奶都凑在少筠脸庞边啧啧称叹,没有半点闪开的意思。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直至此时,梁苑苑顾不上自己身怀六甲,豁的一声站起来,扯开新姨奶奶,“啪啪”两声,甩了两巴掌,狠狠的将新姨奶奶甩到地上去,破口大骂道:“小贱妇!夜里你同他嚼的舌根,这样没有廉耻的事情还到处说么!别人不教训你,我就能教训你!你素日里都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引得他夜夜往你被子里钻?你别做梦了,蜡烛一吹,他闭着眼睛,不过就把你当成她!”
梁苑苑一手指来,少筠瞬间白了脸!
屋里的人同时惊得瞪大眼睛,连反应都忘记了!
梁苑苑环顾一周,冷冷笑开,盯着康夫人、康李氏:“别人藏着掖着不敢说,我可不怕!大不了不就是一个死么!你们既然能逼着他娶了我,又逼着他娶了这不明就里的蠢婆娘,我死忍,也忍不出什么好日子来,那就鱼死网破!”,说着转而看向名叫翠儿的新姨奶奶,一字一句:“你一进门,他就给你改名,翠儿?哼!世上只有竹子是一年四季、从头到尾都是翠绿色的!他夜里钻你的被窝,叨念的还是人家的‘拱手相让’簪!连你住的小院,都种着竹子叫竹园!你算什么?一个冒牌货罢了,人家正主儿,才在这里呢!”,骂完,梁苑苑闭上眼睛,滚下两行热泪,悲切道:“可怜我这个傻子,怀了他的孩子,才知始末。料想还有人比我更蠢,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夺了我的宠爱,哈!真真荒天下之大谬!”,说着梁苑苑一屁股坐下,帕子捂着脸,无声无息的哭着……
直至此时,少箬方才胸脯起伏的站起来,失声道:“这究竟又怎么了!”
康夫人同康李氏同时站起来,却都面面相觑,而少筠与李氏才匀过一口气,心底却同时泛起一股子冰冷!这事,如何善了?!
就在这时,被苑苑打得摔在地上的翠儿听完苑苑的话,反应了许久,才渐渐大口喘气的看向康夫人和康李氏:“夫人……这是、这是真的……”
康夫人原来的如意算盘不过是觉得苑苑脾气不好,冷淡她一下好叫她收敛而已,加上翠儿新宠,又怀了身孕,自然而然偏向她多一点。但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好苑苑那种宁折不屈的脾气,这一下家丑闹得沸沸扬扬,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翠儿就喝道:“什么真不真!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做派,看你今天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丢尽了康家的脸!!”
翠儿看得康夫人突然变脸,只觉得天都塌了,又不敢在驳嘴,只想勉强爬起来,却不料脚上一软,她再低头一看时,两腿间潺潺而下一股殷红!她脑子一空,惨叫一声,旋即晕死过去!
少箬一声惊呼,与李氏一道一同抢上前去,拉的拉、扶得扶,而康夫人、康李氏却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半个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
夜里宴席,多少人是强颜欢笑。
新姨奶奶在桑宅里流产,康青阳赶到时,事情无可挽回。青阳痛不欲生,却一言不发,连苑苑、翠儿、康夫人,康李氏都不肯多瞧一眼,只远远的站在竹园外看着竹园,一站站了一下午。
苑苑恨极了康夫人和康李氏,一句话都不肯和两人说。直到宴席开席,康李氏求了青阳许久,青阳才去苑苑跟前,冷冷的看着她,毫无感情的说道:“你我成婚,我愿为你尽心,可惜你从来只把我当成呼来喝去的狗、左右牵扯的夹心人,所以我对你死绝了心思。虽然如此,我仍成全你的名声,你愿意,就若无其事出席。”
苑苑听了这话,忍不住,抱着少箬痛哭当场,又是恨又是骂,又是痛又是伤的:“我哪儿把他当狗!我心里……他是我男人,为什么不能像爹爹那样疼着我……我希望他对我一心一意,我自然就待他好,待他不好,我心里也会难过啊……”
事已至此,少箬才终于知道苑苑实在可恨也可怜!自小没了娘,爹爹就是唯一的宝贝,谁与她争,都是她的敌人。少箬嫁入梁府后,少箬就是她的敌人;她嫁入康府后,与她争抢青阳的更是她的心腹大敌!只是可惜,两人都无从掌控自己的命运,因此只能任由命运摆布。少箬心中明白,因此忍着不快,耐心哄着苑苑:“你既然有这心思,也不该把事情闹到这地步。苑苑,不要再任性,好好为他也为你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