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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珍道:“我已经在此地布下了一个阵法,名曰九龙阵法,这可是门派绝学,我一生都没摆过,今天用出来。你们两个小鬼也不用担心,放心大胆在这里守着,他们不来则可,来了我让他们有去无回。”
“陈师傅,我和三儿的命都在你手里攥着呢,你可别玩我们。”陈皮苦着脸说。
陈玉珍看看魏大海:“就算要坑你们,我也不能坑魏老板,是不。”
魏大海淡淡笑:“不错,现在起我们是一根藤的蚂蚱。不抓着黄一山,谁也别打算回家。三儿,陈皮,我已经托人到你们家里打过招呼。好了陈师傅,抓紧时间。”
陈玉珍交给我和陈皮两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这东西像是一种武器,把手上雕刻着骷髅。他告诉我们,这是他们门派祖传的镇魔之物,名曰金刚杵,一会儿如果看见泰国人来了,就用这东西往他身上招呼,只要见了血就能破他的妖术。
他又和魏大海交待了一些事,然后把那面风水镜高高悬挂在墙上。
陈玉珍默默念动口诀,一双手快速变幻手印,然后轻轻一抹,擦掉了风水镜下面一滴暗红色的血渍。说来也怪,大晚上的,也没什么光,这面镜子突然波动,像是淋了一层涟漪。居然开始轻轻颤抖,像是获得了某种感召。
众人面面相觑,我们都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陈玉珍道:“封印已开,法师感知到了灵引,他要来了。”
“什么时候会过来?”魏大海也有些紧张。
陈玉珍摇摇头:“不知道,看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应该很快。这些泰国人到了内地,仗着大陆断了法术传承,他们就肆意胡为,横行无忌,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他今晚肯定会来报复我们的。”
魏大海从包里掏出喷子:“来了就走不了。”
“那玩意对他没用,魏老板,你告诉手下人不要轻举妄动,听我指挥。”陈玉珍说:“这个泰国佬十分危险,又阴又毒。”
他们商量着慢慢走了出去,“哐”一声,把别墅的大门关上。
空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我和陈皮两个人,我们看着头顶妖邪异常的风水镜谁也没说话,气氛沉郁古怪。他拉着我,我们靠着墙根坐下,互相看看,默默无语。共巨见弟。
“陈皮,折腾这么一圈,你有什么要说的。”别墅没有窗,月光斜斜地照下来,外面夜风肆虐,如同鬼哭狼嚎。
好半天陈皮才道:“就像做梦一样。”
陈皮默默掏出烟递给我一根,我们头碰头把烟点上。正抽着,突然间我头皮发炸,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背汗毛根根俱竖。
我站起身,盯着外面黑洞洞的地方,陈皮赶忙问怎么了。
我说道:“我感觉到了,那个泰国人似乎已经来了,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不会吧。”陈皮有点害怕,紧紧拉着我,他低声问:“我们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心悸地很厉害,心脏狂跳,浑身焦躁不安。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腥味,我们似乎听到风中夹杂着许多细细碎碎的声音。我和陈皮慢慢走到窗边。目所能及的所在,看不见一个人影,到处是破败的杂草。天空中一轮残白色的月亮,非常刺眼。
陈皮眼神好,他指着前面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我也懵了。只见一大片杂草细细碎碎,目光再扩大一些,从远处密密麻麻爬过来很多东西,那是一大群昆虫。
☆、第三十一章 巨大的危险
我和陈皮惊心动魄地看着,密密麻麻的虫子爬过,魏大海那些藏在草丛里的手下纷纷跑出去。如果来的是人,他们并不害怕。可偏偏是这种看得发痒的虫子。
“难道这就是泰国降头术?”陈皮颤抖着说。
我让他别胡说,我心里也有点发慌,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这时,远远的树林深处走出来一个人。此人就是一团黑影,在月光下看不清面目,身材瘦削,看上去好像就是那个泰国人。
陈皮紧紧捏住金刚杵,嗓音沙哑:“三儿,咋办?”
我打量了一下大厅环境,说道:“咱们不能在这里等死,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们藏到阴暗角落的一根柱子后面。时间不长,那黑影慢慢走到了别墅前。从窗户看过去,他的影子落在地上,月光下拉得长长的,非常吓人。这个人没有急着进来,就这么站在大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着这个人,我眼皮子狂跳,全身说不出什么滋味,像有一股什么东西在身体的血管里乱窜。我经常会有这种感觉,一旦有巨大危险或是很不好事情要降临的时候,我身体就会有反应,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老寒腿能感知冬天和阴雨天一样,这也算是一种莫名的感知。
我直觉上判断,这个人非常危险,他有一股特别古怪的气息,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和陈皮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出声,直直地看着他。外面没有一丝的声音。魏大海和陈玉珍这些人就像凭空蒸发,可我知道,他们一定躲在某个安全的角落里窥视将要发生的一切。
按照陈玉珍的狡猾和老道。不到他出手的时候,就算我和陈皮都死光了,他也会心安理得地看着。
那人慢慢走了进来,晦暗的光线里,看不出他长什么样子。他向前走着,步伐很沉重,所去的方向正是挂在墙上的风水镜。
随着他越走越近。我终于看清,碰碰陈皮。陈皮有些疑惑,耸耸肩表示不解。
来的人并不是泰国人,而是一个陌生的小个子。这人长得又黑又瘦,可能也就一米六的个子,长得像是个常年在外劳作的城市民工。
他慢慢走到墙前,踮着脚去摘挂在上面的镜子。镜子挂的相当高,这个人即使拼命踮脚也只是勉强摸到镜子的下沿。他四下里张望,看到墙根处有一把破椅子。这椅子的位置相当缺德,正好在我们的藏身之处。我和陈皮紧紧盯着他,心里紧张万分。
那个人果然朝着这张椅子走了过来,陈皮紧紧靠着我,极力压低声音:“怎么办?”
我摇摇头,表示没主意,心乱如麻。
那个人越走越近,已经来到了墙根,正要拿椅子,突然一抬眼看见了我们。他显然没意识到这个地方还藏着人,怔了一下,随即用一种谁也听不懂的话快速说着。
他的表情很狰狞,指着我们,语速很快。
陈皮暗骂:“躲也躲不住了,不如跟他拼了。”说着,持着金刚杵就飞身跳出去。那人反应很快,往后一闪身躲开,随即跑回大厅。陈皮追了过去,那人并没有逃走,而是在大厅里和他周旋。
两个人像猫捉老鼠一样在宽阔的场地跑来跑去,我正看着,忽然身上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强烈的袭来,说不清怎么回事。一股莫名的煞气又好像从外面很远的地方渗透进来。
我赶忙喊:“陈皮,别和他闹了,有危险。”
话音刚落,那人停下身,陈皮正在追他,一下刹不住车两人相距很近,那人出手如电去抓陈皮,关键时候陈皮反应也极快,挥动金刚杵对着那人的手臂就扎了下去。
那人一闪身,动作虽然僵硬可迅如狡兔,躲避攻击的瞬间又出了一腿,直直踢向陈皮。陈皮哪会什么武功,打仗就凭血勇,让对面这人一脚踢在腰眼上,歪歪斜斜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皮坐在地上喊:“三儿,快来救我。”
可此时此刻,我已经看傻了。因为这个人的动作竟然如此熟悉,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一段往事。那是在隆城,解铃被人控制,成了傀儡。眼前这个人的动作身形,那种感觉,特别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傀儡。
那人来到陈皮的面前,陈皮吓得在地上往后躲。
那人对准陈皮的脑袋就是一拳。这一拳速度极快,含风带电,陈皮在关键时候迸发了超人的速度,情急之下就地翻滚,那人一拳砸在地上,地上有一堆建筑垃圾,砖头瓦石什么的,这一拳下去,“哗啦啦”一片碎响,冒出浓烟。
我愈发肯定这应该就是个傀儡,如果是真人,这一拳砸在一堆乱石头上谁也受不了。
如果是傀儡的话,他可能反应没那么机敏,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悄悄从柱子后面绕出来,蹑手蹑脚,来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心砸了下去。
石头正砸在他的脑袋上,那人颤了一颤,头上没有出血,缓缓回过头。这样的近距离,我终于看清他的长相。
这个人大概三四十岁,脸上都是岁月深刻的皱纹,脸色黝黑,面无表情,最让人害怕的是他的两只眼睛。
眼睛是血红的,布满血丝,没有瞳孔眼白之分,就是一片红丝丝。仔细一看,那些红丝还在完全蔓延收缩,有自己的行为,看上去就像是一大片血红色蛔虫钻进了他的眼睛。
那人一把抓住我的前襟,单手一用力,居然把我凌空提起来。我双手乱舞,被他掐的呼吸不畅。
这时,只听“啊”一声狂吼,陈皮爬了起来,把金刚杵高高举起,深深地扎进这个人的手臂里。这个人看看我,又看看陈皮,人忽然瘫软下来,倒在地上。
陈皮拉起我,我们闪在一边看着。
这个人忽然翻身坐起来,捂着胳膊疼得怪叫。他猛地张开嘴,“哇”一声,开始往外吐东西。
干呕了半天,只是吐出一些涎液,我们看的手心捏把汗。这个人又干呕几声,居然吐出一些虫子。
这些虫子还真挺像蛔虫的,又细又长,身体还能在空中卷曲,和蛔虫不一样的是,它们周身都是血红色的。
这些虫子一头挂在他的嘴上,身体在空中扭曲,那一头落在地上,看上去就像一条条的挂面。
我和陈皮都看傻了。随着这些虫子的出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度的腥臭。我们转身要跑,那人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呻吟。我看到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人的感觉,不像刚才那样冰冷。
他居然伸出手想抓我们,痛苦地说:“救救我,救救我,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共巨医扛。
他说的是汉语,我明白了,我们无意中真的破了他身上的法术。
陈皮捂着鼻子骂:“你刚才不是还想弄死我们吗?”
那人痛苦万分:“不是我,我被人控制了……有人逼我,给我喂了很多虫子,他们说不吃就杀我全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哎呦,哪位行行好,叫救护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陈皮拉我:“走吧,咱们别在这呆着,太邪了。”
我冲着外面大喊:“魏哥,老陈,你们别藏着了,赶紧出来啊,拿电话打120,这个人快死了。”
现在我和陈皮电话已经让人没收了,甚至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喊了半天,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偶尔风吹过,似乎那些人都失踪了。
地上这个人哀嚎着,嗓子也哑了,痛苦抑制不了。他满地打滚,衣服全是灰尘,嘴里不停地呕吐那种长长的虫子。这些虫子身体黏滑,落在地上马上被脏灰包裹,形成类似泥虫一样的东西,还在不停蠕动,看上去触目惊心。
陈皮拉我:“别看了,赶紧闪人。”
我擦擦汗,和陈皮一起往外跑,刚来到大门口,陈皮像是被火燎了脚面,马上停住。他脸色惨白,指指地面。
别墅大门外的地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有的大有的小,还有一些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