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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铁公鸡!
牛二柱更不明白了,难道铁公鸡被血棒槌胁迫,被逼要把自己活活烧死?大少偷眼观察四周,更不对了,这里一片狼藉,自己和血棒槌斗了半天,自然本该如此,可是周围静悄悄的,除了自己和铁公鸡,就再也没有一个活物,那血棒槌既然操纵了铁公鸡,自然不会一走了之,如今空无一物,又是何道理?大少摸不找头脑,抬头再看那铁公鸡,别的先没看到,一见这老东西的眼神,身上就是一哆嗦!。
一百一十七、坟墓里的怪声
这世界上可怕的东西不少,可最令人心惊胆颤的,却还是人类自己,牛二柱一看这老东西满脸杀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眼神阴冷如电,就知道不好,这家伙是个土匪出身,杀个人对他来说简直太容易了,只是这小子双脚已经没了,而且还身受重伤,没死也就罢了,又是怎么挣扎着把自己捆上的?还有就是那血棒槌,到底死了没有?或者是让这老东西捡了便宜,落在了他的手里?
铁公鸡见牛二柱醒了,不由得阴阴一阵冷笑:“行啊,兄弟,你到是真有一套,这么折腾居然还没死,本来呢,你也算救过我,行走绿林的人,最重要的是要讲义气,知道知恩图报,我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不过也是你倒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人参的内丹吞了进去,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老子为了它,连亲娘的命都搭进去了,怎肯让你白白占了便宜?讲不了说不起,你怎么吃的就得给我怎么吐出来,老子十几年心血,只能拿你开刀了!”
牛二柱听的稀里糊涂,不过从这老东西的话里,多少还能听明白一些事儿,只不过这些东西过于支离破碎,一时串连不起来而已,大少心里疑惑,身上被火烤的生疼,一时又挣扎不开,只好和铁公鸡对峙着,试图套取他的实话:“铁公鸡,你虽然是土匪,可也曾经是条汉子,听说当年还抢过奉天将军的女人,也算是一代枭雄了,怎么到了现在,为人处事如此不堪?你要干什么,直接动手就好了,何必折腾你二大爷,你这么干,就不怕别人笑话?”
铁公鸡冷冷一笑:“别人?这里哪有别人?不就咱们俩?谁知道这事儿?还他妈笑话,这世道本就是个笑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只不过想套出我的实话。…… 这倒不难,本来你也快死了,我多说几句给你也算是补偿,反正你吞了血人参的内丹,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老子枯坐也没什么意思,索性让你死个明白!”
铁公鸡说到此处。眼神有些暗淡,竟有些伤感的意思。他以为牛二柱只不过吞了血棒槌的内丹,因为那内丹的功效,所以被火烤到现在还安然无恙,不过也不打紧,这堆火虽然是凡火,可时间长了,也足以把内丹逼出来,到时候牛二柱注定要被烘烤而死,既然如此。跟他说说也无所谓,反正一个死人也不会到处乱说,对他本人也毫无影响。
这事儿还要从铁公鸡当土匪的时候说起,当年他劫持了奉天将军的夫人,可是震惊了东三省,甚至全国都有一号,绿林人说起来都挑大拇指。说他是条汉子,算是个人物,官府也是震动不已,否则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动用八旗兵,可这事儿其实是一大冤案,铁公鸡根本就没动过那妇人。甚至连面儿也没有见过,之所以自己背了黑锅,是因为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要除掉他这心腹之患。
这事儿的幕后黑手不是别人,就是当今威名赫赫,独霸东三省的张大帅!当初张大帅也在附近拉起了绺子,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不过他可跟铁公鸡比不了,人家铁公鸡出道早,心狠手辣,算是老前辈,在这一片儿是一霸,所有附近的土匪窝子都得听他的,他要说看上一只肥羊,打死也没人敢来抢生意,大帅为人讲义气,头脑灵活,也算是后起之秀,不过实力终究比不上人家,处处都被铁公鸡压制。
这要是别人,大概也只能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张大帅是什么人?能咽下这口气?明着干,干不过人家,就只好玩儿点儿阴的,让他吃个哑巴亏!这一年,正赶上奉天将军的女人回娘家,路过这一片儿,有道是光棍不逗势力,土匪们及时平时在怎么蛮横,到了此时也都有所收敛,只有大帅反其道行之,下山劫了车马女人,带到村子里一阵胡闹,当然,大帅也不是活腻味了,他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明里打的是铁公鸡的旗号。
后面的事儿就不用多说了,官兵果然上当,气势汹汹前来剿匪,铁公鸡多少年苦心经营,终于毁于一旦,只不过他运气好,一个人跑了出来,从此以后失魂落魄,成了一文不名的混混。铁公鸡自然知道是谁搞的鬼,有心报复,无奈大帅此时已经是官府的人了,正儿八经六品武官,他一个落魄土匪,可是招惹不起,也就只好忍气吞声,每天混吃混和消磨日子。
那时候人人都吃不饱,混吃混喝更不容易,这一天正是隆冬季节,天气冷得能冻死狗,家家户户关门闭户,有粮食的好歹还能果腹,没粮食的也只好喝几口水充饥,铁公鸡从一早上起就饿的头晕眼花,冒着雪出来打算弄点儿吃的,可人家一听见是他,谁也不肯开门,铁公鸡转了一大圈儿,愣是一无所获,因为肚子里没食儿,更觉得寒风刺骨,实在走不动了,只好找了一块避风的地方烤火。
屋漏偏逢连阴雨,铁公鸡烤了一会儿火,身上正有些暖意,思量着熬到天黑,找一户人家进去偷几个地瓜吃,可还没怎么想好,天上飘飘忽忽,竟下起雪花儿来,不但下雪,这西北风更加猛烈,吹到人身上就跟刀子一样,夹杂着雪花往人脖更子里一落,更叫人苦不堪言,铁公鸡烤火都烤不成了,骂骂咧咧站起来,跺跺脚打算回家。
铁公鸡刚一站起来,不经意抬头一看,立刻就吓了一跳,这雪下的太大了,四周灰蒙蒙一片,看不真切,只有前面高山里林影摇动,还算清楚一点儿,铁公鸡心里一动,这种天气,最适合打猎,山上野鸡、兔子比比皆是,这大冷天的,野鸡实在冷的厉害,就把脑袋扎进雪堆里,一动不动,你过去就像拔萝卜一样,一手一个,绝不费力气,而且这时候野味儿还肥,吃起来满嘴流油,等到开春,可就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铁公鸡想起野鸡的味道,嘴里口水直流,肚子里就更饿了,当时一片吃肉解馋的心肠按耐不住,立刻兴匆匆跑回家,把家里的老棉袄、二棉裤都翻了出来,不分好歹穿在身上,这时候天寒地冻,准备不足,真就有可能冻死,铁公鸡收拾停当,拿了一把平时用来防身的扎枪,也不管他老娘饿了多少天,一溜烟儿就直奔山上。
说起铁公鸡老娘,也是个命苦之人,铁公鸡当了土匪,鱼肉乡里,她没跟着享福,净跟着挨骂了,如今儿子倒台,连饭都吃不上,这日子更过的如同地狱一般,铁公鸡急匆匆跑出去,老太太既不知道他干什么,也不敢问,只能坐在冰凉的炕头儿上,默默祷告,祈求佛祖保佑,她这混蛋儿子可别出事儿。
先不说老太太,但说铁公鸡,这小子一溜烟儿上了山,本以为随便溜达溜达,就会满载而归,谁知道溜溜转了有一个钟头,别说野鸡兔子,就连个毛儿都看不见,这小子灰心丧气,不但没了力气,肚子里更加饿得厉害,有心下山,可转念一想,下了山还得照样挨饿,倒不如多转一会儿,兴许瞎猫碰上死耗子,还能找到个鸡崽子啥的。
铁公鸡虽然没有下山,可刚上山时候的雄心壮志早就没了,只是漫无目的的溜达而已,这时候,风雪更大了,北风夹杂着雪花,吹的满地积雪乱飞,眼前一片朦胧,连路也看不清了,铁公鸡就像个游魂似的,恍恍惚惚在山上乱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后来实在冻的不行了,抬头看前边儿似乎有一个土丘,正背着风向,似乎可以避避风,当下里啥也不顾,脚下加紧,踉踉跄跄的赶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铁公鸡眯着眼睛一看,这地方密密麻麻,周围都是土丘,高低起伏,看着就叫人心里难受,此时铁公鸡连命都顾不过来了,也就没有多想,靠着土丘坐下来,浑身哆嗦成了一个儿,你还别说,虽然整座山头儿都冷得出奇,这地方却出奇的暖和,不但可以避风,而且脚下还热乎乎的,四周积雪融化,就好像暖哄哄的炕头儿一样,铁公鸡蹲了片刻,很快缓了过来,这小子也不傻,知道不大对劲儿,稀里糊涂一抬头,立刻吓了一跳,刚才迷迷糊糊没看明白,现在倒是看的挺清楚,身后那里是什么土丘,分明是一座大坟。
铁公鸡身上一哆嗦,立刻就有点儿清醒了,抬头在看四周,密密麻麻,一个个都是坟头儿,原来不经意间,自己竟然撞进了乱葬岗!铁公鸡虽然凶悍,可亏心事儿做多了,难免心虚,嘴里啐了一口,刚要起身离开,忽然就听见乱葬岗深处,那数不尽的坟头儿之间,悉悉索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铁公鸡心里纳闷儿,怎么回事儿?难道要闹鬼?不可能吧,现在虽然天色不好,可毕竟还是大白天,什么鬼这么凶,现在就敢出来?铁公鸡本来是个奸猾流油的人物,这时候就应该走了,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声音就像一只小手,在坟墓之间晃动着召唤自己,铁公鸡神使鬼差,竟然一步步走了过去!。
一百一十八、打狗
铁公鸡上山打猎充饥,为躲避风雨,竟然进了乱葬岗,这小子转身刚要离开,忽听身后的一个坟丘里面传来一阵嘭、嘭、嘭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有人在使劲撞木板门。 不过这乱坟茔子里哪有人家的门户,这声音必定是在撞棺材盖子。
现在虽是白天,可天色阴沉,风雪又大,离的稍远就看不清东西,天地之间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除了寒风呼啸,四下里静得出奇,显得这撞棺材盖子的声音格外惊心动魄。铁公鸡觉得自己脑袋后边拖着的辫子都竖起来了,但他并没有立刻逃跑。肚里又没食,实在是迈不开腿了,当下用衣袖抹了抹冷汗,打量着四周的坟茔,心想这是闹鬼?不对呀,这一片儿闹土匪,闹饥荒,可从来没听说过曾经闹过这个玩意儿。
可那坟中撞击棺材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的真而且真,不想是幻觉,铁公鸡回头一看,这片乱葬岗不同于一般的乱坟岗子,有的坟头儿高大,还立着碑,似乎是有些来头的,想必里边儿应该多少有点儿值钱的陪葬品,莫非是有盗墓贼在撬棺材?想要发点儿横财?铁公鸡想到这儿,灾星未退,贪财之心又起,江湖的规矩,见面分一半儿,我过去诈他一诈,兴许能弄几个钱儿花!
铁公鸡想到此处,三两步转到坟后,抬头一看,只见这是一座无主新坟,虽是新坟,修的还挺高大,土丘下被人掏了个大窟窿,那嘭、嘭、嘭的怪声,正是从那窟窿深处发出来的。他刚走到近前,就听那坟侧的窟窿里一阵巨响,一张满面流血、红毛丛生的大脸从窟窿里探了出来。那张脸的脑门上生了一个椭圆形的大肉瘤,吐着鲜红的舌头,嘴边牙齿上还挂着血迹,双眼凶光四射。恶狠狠地盯着铁公鸡。
铁公鸡心中叫苦,怎么就没想起来是这个东西!现在想起来也晚了,只好转身落荒而逃,可如今精疲力竭,哪里又跑的动?原来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因为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