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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你又何乐不为?”
那老道一脸惨白,眼珠子滴溜乱转,琢磨了半天,忽然脸色一变:“你们该不会是南方乱党,或者吴佩孚的人,千方百计混进大帅府,想要刺杀大帅吧?这可不行啊,这趟浑水我可不趟,我骗骗人,最多挨一顿打,你们那事儿可是要掉脑袋的,我家里有老婆孩子,跟你们混不起!”牛二柱一愣,这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居然还知道天下大势!大少冷笑一声:“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才是南方乱党,你才是吴佩孚的走狗,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前些日子,大帅爱情我们进府,我们心里没底,想趁机打探打探而已,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到底愿意不愿意,要不愿意,看见没,我们手里都有家伙,先打你个半死,然后再告进大帅府,看你一天挨两顿打,到底挺不挺的住!”
一听现在就要挨打,老道脸色立刻黄了,踌躇了半天,就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使劲儿点了点头:“成,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要是再不相信,倒显着我不仗义了,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进了大帅府,你们可得听我的,别瞎逗机灵,到时候坏了大事儿,咱们谁都活不了!”大少点头:“这个自然,大家都是敞亮人,话也不用说的太透,我们就是进去看看,谁也不能往枪口上撞不是?”
四个人当下说定,交代了住处,彼此嘱咐了一番,这才分手。剩下的事儿就不用着急了,就等着老道过来送信儿,哥儿仨回到客栈,溜溜等了有两三天,仍是毫无动静儿,正在焦急,第三天中午,老道来了,这回和上一次不一样,老道不但有了裤子,而且脸上更白更肥,闪着亮光,看来这几天在大帅府混吃混喝,伙食还是不错的。
老道说这些天和大帅攀谈了几天,大帅对他是越来越信任,今天吃过了午饭,就要带他给五姨太看病,老道虽然人品不咋地,不过说话还算数儿,想起牛二柱哥儿几个,立刻编了几句瞎话,把大少推荐了出来,说是要和几个师兄弟一起会诊,齐心合力给五姨太看病。。
十、辨阴土
牛二柱一听,自然喜出望外,这你还别说,这老道还真给办事儿,四个人一商量,就这么却不成,老道一身道家打扮,这几个人要是穿着便服,总觉得不伦不类,大少一琢磨,到估衣铺买了几件道袍,好歹打扮了一番,又贴上假胡子,把头发染了,做出一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模样,这才跟着老道出了门儿,一路学着老道走路的模样,溜溜达达,连放屁都是两响儿的,人模狗样直奔大帅府。
不一时到了府门,有了老道领路,卫兵自然不敢拦着,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帅府,大少哥儿仨也是见过世面的,啥地方都去过,可今天一到帅府,立刻傻眼。这府邸这个大,这个富丽堂皇,简直到了极点,说句夸大点儿的话,凌霄宝殿也就这样了,假山林石,亭台水榭,仙光宝气,雾气霭霭,简直仙境一般,出来进去的,不管是幕僚还是下人,个个珠光宝气,俊俏非常,如同天人一样!
牛二柱和马凤仪虽然羡慕不已,倒也按耐得住,就是这卜发财,一进来就彻底傻了眼,瞧着哪儿都新鲜,尤其是看着满院子宝贝,眼睛都直了,哈喇子流出多长,大少一看,不好,这小子犯了老毛病,肯定是心里合计着趁人不备,偷点儿东西回去,这一回来,那可是来试探虚实的,千万不能节外生枝,当下给马凤仪使了一个眼色,俩人一左一右,夹住三耗子,省得他实在手痒,真偷了东西,被人察觉,坏了大事!
进了二门,迎面出来一群人,领头儿的是一个中年人,器宇轩昂,雍容不凡。浑身上下带着一股贵气,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老道似乎和人家混的挺熟,一见面儿赶紧一抱拳,亲热的就如同至亲故交一样,那人倒也客气,不过眼神里一股凛凛傲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人家根本就不乐意搭理你。装的挺亲热,只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老道和他客套一番,返回身互相介绍,牛二柱哥儿仨自不必细说,这中年汉子却是个大人物,姓杨,叫杨宇霆,是东三省总参谋长。
牛二柱虽然不是本地人。可也呆了一年多,对于东三省大员,也都有个耳闻,知道这杨宇霆可是个厉害角色,比较起汤玉麟等人,是奉系里的新派人物,早年留学日本。为人足智多谋,聪明无比,在大帅面前说一不二,今天由他出来接待,一方面足见大帅的重视,二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也有试探的意味,看来今天说话要格外小心,不可露出半点破绽,不能让这位小诸葛看出毛病来。
众人暗喧已毕,杨宇霆领头儿,引进偏殿客厅,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诺大一个大帅府,自然要先请客人吃饭,吃完饭办事儿,也是中国人的传统,牛二柱哥儿仨认为这大帅府里请人吃饭,那肯定是山珍海味,热闹非常,谁知一碗碗端上来,低头一看,却大失所望,一共八个个盘子:一盘青菜花炒肉、一盘煎鲫鱼、一盘片粉拌鸡、一盘摊蛋、一盘葱炒虾、一盘瓜子、一盘石榴米、一盘豆腐干,都是些家常菜肴,酒也是滚热的封缸酒,这菜虽然在平头百姓来说,已经是极为丰盛了,可在大帅府来说,几乎连下人都不吃!
牛二柱哥儿仨对望一眼,看来老道在外边儿吹得挺响,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儿,否则就这路酒菜,那真就跟骂人差不多,大少心里一沉,心中有些后悔,这一趟恐怕是没什么收获了,弄不好连大帅都见不到。哥儿仨心里狐疑,老道却不当会事儿,见了酒菜,如同看见亲爹,颠起后槽牙,鼓起腮帮子,就一个字儿——吃!至于别人是不是拿白眼珠儿看他,他是一点儿不在乎!
吃了一会,杨宇霆根本不动筷子,更是滴酒不沾,牛二柱哥儿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正在尴尬,杨宇霆忽然拍拍了拍手,身边伺候的马弁听见,走进后厅,拿出一个红布口袋,盛着几块土,红头绳子拴着,杨宇霆拿在手里,向老道说道:“今日请诸位高人来,就是要给五姨太看病,除此之外,我也想占个光,这是从我家老太爷阴宅上取下来的土,趁着吃饭的时间,请诸位看看看看这山上土色。不知可用得?究竟风水好不好。”
说罢,杨宇霆将那红布包交给老道,老道吃的正香,冷不丁这一下子,惊的给噎住了,伸脖子瞪眼睛,挣了半天,才算吧一口饭咽下去,伸手接过红布包,解开一看,里边儿干巴巴几个土块儿,老道纯属蒙事,哪里会看这些?心里没底,拿话找辙:“山上是几时破土的?”杨宇霆冷笑一声:“是前天,还望道长不吝赐教!”老道实在没主意,拿出一块土来放在面前,把头歪在右边看了一会,把头歪在左边又看了一会,老半天没有一句话,看杨宇霆脸色越来越冷,竟然拿手指头掐下一块土来,送在嘴里,歪着嘴乱嚼。嚼了半天,众人等着他的高论,谁知这老不死的居然把一大块土就递卜发财,说道:“师弟,你看这土好不好?”
卜发财几乎骂娘,你******看不出来,你倒是想办法糊弄过去呀,你给我干嘛?老子又不是看风水的,哪里知道这些!可话虽如此,十几双眼睛看着呢,又不好说不会,卜发财把土接在手里,拿着在阳光底下翻过来把正面看了一会,翻过来又把反面看了一会,也学着老道的样子,掐了一块土送在嘴里,闭着嘴,闭着眼,侵慢的嚼。嚼了半日,睁开眼,又把那土拿在鼻子跟前尽着闻。又闻了半天,众人正等得不耐烦,卜发财忽然一睁眼,一惊一乍的说道:“这土果然不好!”
杨宇霆一听,不怒反笑:“这土怎么不好,既然土不好,那我家祖坟风水自然就不好了?请道长明言,这快阴宅地可葬得先人?”卜发财哪里知道好不好?他只是没辙,想随便说一声糊弄过去,谁知道杨宇霆居然打破砂锅问到底,如今骑虎难下,不说已经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胡编乱造:“这块阴地葬不得先人!你要葬了先人,家里就要穷了!”一句话说的石破天惊,众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纯属胡说八道,杨宇霆除了是总参谋长,还是东三省银行的行长,号称东北的财神爷,你说人家要穷,那不是大白天撒癔症,纯粹的胡天儿么!。
十一、大少的手段
牛二柱一看这俩人这模样,汗都下来了,人家杨宇霆的用意很明显,那几块儿土不定是从哪儿弄来的,说是祖坟上的,其实是借此来试探试探老道,你不说大帅祖坟上有问题么,那你一定是此中高手了?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了,这小子嘴一歪歪,当时就能把这四个人给弄死,都不用给大帅送信儿请示,人家就有这个权利!
这事儿还越弄越糟,卜发财说点儿别的都行,你就是说杨宇霆老婆偷汉子,他儿子不是亲生的,这个谎都有法儿圆,毕竟人家闺房里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可你当着一个活财神,愣说人家要穷,这个瞎话如何自圆其说?这不是撞到枪口上了么?牛二柱不露声色,偷偷看了一样卜发财,这小子脸都绿了,瞪着两个母狗眼儿,干张着一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幅德行,别说本身心里就没底,就是没事儿,也能让人家看出事儿来。。
杨宇霆的脸色越来越不善,那一张肥脸沉着,几乎能滴出水来,眼看着卜发财张口结舌,人家就要发作,牛二柱不假思索,劈手夺过那红布袋子,笑着道:“师弟你又忘了不是?你这两天感冒发烧,舌头生疮,根本就辨别不出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在诸位面前丢了咱们师门的面子,可你还就不想想,你不行,不是还有师哥呢么?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师弟不行,师兄难道不能替你代劳?”
牛二柱这些话一说,就等于把责任全部揽了过来,杨宇霆等人一愣,一起把眼睛看向大少,等着看他有什么高论,老道和不发财脱离了险境,不由得全都松一口气,但是仅仅几秒钟之后。这颗心又提到嗓子眼儿里,因为牛二柱所说的话,关系着四个人的命运,别说说错了一句话,就是有一句话说的人家不合心意,这四个就全都完了,吃枪子儿那是好的。说不定就得乱棍打死,临死还得活受罪!
这仨人也是目不转睛。眼巴巴的看着牛二柱,心里默默祈祷,大少可得把话说圆了,千万别出岔子。再看大少,手里拿着那几块儿土,也不放在鼻子底下闻,也不放在嘴里嚼,就是一个劲儿的相面,众人等得心里焦急。那杨宇霆咳嗽一声,脸色不悦,正要发问,牛二柱忽然就像看出了什么似的,猛的一拍桌子,大呼小叫的说:“参谋长,恕我直言。我那师弟并没有看错,你家祖坟这土果然有问题,真要葬了先人,果然是要受穷的!”
一句话说的众人哄堂大笑,那仨人脸色焦黄,几乎吐血。卜发财因为这句话几乎让人家挑出理来,你还这么说?这不纯粹的嫌命长,要跟阎王爷拜把子么?果不其然,杨宇霆一听这话,立刻豁然站起,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样的高人,原来也是走江湖。骗吃骗喝的,不是我大言不惭,我杨某人虽说不是富可敌国,却也小有积蓄,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出了大帅,谁也也不能让我受穷,可惜的是,大帅还能听进我一两句话去,拿我当了心腹,如此,你倒是说说,我要怎么样受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