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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禁闭
沙扎比带伤着陆，技师们一拥而上，开始检查起来。
夏亚从驾驶舱跳上了悬梯，准备离开机库。
“上校。”
邱尼追了上来。
“抱歉，上校，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他眉头紧皱，一脸感伤。
“没有关系，这次的敌人有点特别。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希望。”
同样，活着才能利用。强化人存在的唯一正当性，就是代替新人类作为炮灰。除此之外，强化人便只有非人道一点。
夏亚见过太多悲剧。拉拉·辛、卡缪·维达，还有其他新人类，因为自身的力量而被他人利用，最后在战争中失去生命以及与生命等价的东西。为了这些悲剧不再重复，牺牲几个强化人是值得的。他从没有将邱尼这样的强化人当做新人类。在他眼中，这种为了力量和野心情愿接受强化的旧人类，根本没资格称为新人类。既然是旧人类，牺牲就牺牲了。只是现在兵力短缺，少一个人就少一分战力，最后会有损大局。所以，不到最后关头，这颗棋子还不能丢弃。
“谢谢，上校。”
邱尼惭愧地低下头，不是因为夏亚的这番温柔之语，而是因为自尊。
夏亚已经离开，他独自靠着墙。
啪地一声，拳头猛砸在墙上。
他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这个样子怎么可以？我是为了超越上校，并在上校万一陷入扭曲时阻止他才接受强化的，再这样下去，怎么超越并打败他！”
力量，是他现在唯一渴望的东西。就像当初渴望成为新人类那样，他不再满足于现状。
夏亚进入舰桥，问道：“雷达有敌机反应吗？”
“不。”
娜娜伊从座椅上离开，来到夏亚身边。
“敌人似乎利用了这一带的浮游残骸，我们的雷达完全搜索不到。”
“真是棘手的敌人，不过，算了吧！”
“算了？”
“是。”夏亚伸手搭在了娜娜伊的腰上，说道，“计划就要开始，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所以，先回甘泉吧！”
娜娜伊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但是，对刚才的事，我总有些好奇。你应该感觉到了吧！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罩子笼罩在头上，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新人类是敏感的，那么诡异的情况，她难以忘却，甚至心有余悸。
“世间总是有些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正因为有这些，这个世界才美丽，不是吗？”夏亚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况且，在这里战斗的话，朗德贝尔很容易就会发现了。”
“我明白了。”娜娜伊不满地掰开夏亚搭在腰间的手，转身命令道，“引擎启动，返航。”
略儒拉号启动返航之际，圣女贞德号还停留在原地。
一片寂静中，蕾娜斯缓缓睁开眼睛。
“一级战备降为三级战备。”
突然的一声，不仅打破了寂静，也引来了质疑。
“准将……”威斯特舰长无言以对。提升战备和降低战备的都是蕾娜斯，他先前不知提升战备的原因，现在也不知降低战备的原因。
“照做吧！舰长。敌人已经远去，我们没有必要再提心吊胆的了。”蕾娜斯微笑着说道。
“我明白了。”威斯特舰长将信将疑地应了声，接着按照命令通知了全舰。
不一会儿，安妮带着换上常服的阿里亚斯到了舰桥。
“蕾娜斯小姐，阿里亚斯少尉到了。”
“你好，阿里亚斯少尉。”
蕾娜斯倚着座椅，凝视起少年。
阿里亚斯无防备地与她四目相对，这一对视，只见她的身后出现了浩瀚无边、既美丽又神秘的宇宙。接着，仿佛有一股吸力，将自己脑海中的一切吸走了。
短短一眼，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他总觉得失去了什么。
“原来如此，你是一年战争的孤儿，怪不得如此仇恨打着吉恩旗号的人和事。”
少年有着不错的家庭背景，可浮华的背后却是无限伤感。蕾娜斯所能看见的只有这些，仅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你怎么知道？”阿里亚斯生出禁戒之心，可惜晚了。
“我怎么知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归入我的麾下。”
“什么意思？”
“你刚才开出去的那架高达，是阿纳海姆最新制造的ν高达量产型试作机，属于军队机密。身为联邦军少尉，你应该知道偷窃军事机密的严重性吧！”
“你会判我死刑吗？”
“不！”蕾娜斯摇摇头，正色道，“我有召开临时军事法庭判处你死刑的权力，但是，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成为那架MS的机师，然后，随我投入到接下来的战斗中。”
“交易。”
“可以这么说。”
阿里亚斯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我明白了。”
“倒是比我想象得要干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阿里亚斯忽然喊起，打断了蕾娜斯的话。
“条件？”蕾娜斯想了想，“我明白了，请说吧！”
“如果我发现你们图谋不轨……”阿里亚斯正视着蕾娜斯，义正言辞道，“那个时候，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一次对视，换成蕾娜斯退却了。
“我非常想说，如果有能耐的话就来试一试。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没有战斗的理由，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也许吧！”
“不过……”蕾娜斯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我可以饶恕你盗窃军事机密的罪行，却不能对你不听号令、擅自出击的罪行坐视不管。所以，我要关你禁闭。接下来三天，你就呆在禁闭室里面吧！”
“我明白了。”
阿里亚斯没有争辩，敬了个礼就退出了。
“一个热血却固执的人，居然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帕丽斯忍不住笑了笑，笑声中讽刺味道更浓。
“你感觉到了吗？”
帕丽斯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感觉到了一些，只是……那个时候，以为腿能动了，最后却是另一次失望。”
“究竟是为什么？”她忽然问道。
“为什么？”蕾娜斯沉吟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坐在HI－ν高达中，感觉是高达告诉我的。”
“这就奇怪了，HI－ν高达和δ一样，同时装载了赛克缪骨架和生化电脑。难道说……”
“难道什么？”
“没有什么。”帕丽斯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HI－ν高达和蕾娜斯的δ高达类似，都是结合了塞克缪和生化电脑两种技术，不过，它们却存在着先天不同。
蕾娜斯的δ高达由阿克西斯制造，两种装置主次分明，塞克缪为主，生化电脑为辅。
HI－ν高达完全不同，因为大部分设计照抄ν高达，它在添加上塞克缪后无法除去生化电脑的主导地位，最后只能是取两种装置的平衡。平衡的意思是两种装置都能运作，结果仍然是未知的。
身为阿纳海姆测试员，帕丽斯对此了然，今次来此的目的除了量产ν高达试飞，就是观察HI－ν高达。发现这一异象，她不知该不该说，又该不该回复阿纳海姆。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大战序幕
3月12日。
SIDE－1宙域的殖民卫星甘泉。
“今天，给予甘泉难民一大希望的舰队，为了和联邦政府缔结永恒的和平出港了。这是带给我们甘泉独立和勇气的舰队，最后一次光荣的出航！”
伴随着夏亚的演讲，红色涂装的战舰一艘接一艘自甘泉驶出。先是新吉恩旗舰略儒拉级，接着是若干姆萨卡级。
“再见了！时间虽短，却带给难民们自豪的新吉恩舰队！但是，今后，新吉恩之名将永留在这甘泉上！”
庄严的演讲和宏伟的出航通过无线电一起播出在电视画面上，提供这一影像的，居然是甘泉官方电视频道。这样，不仅是甘泉民众，就连遥远的月神二号都能收到，更别提相对来说近在咫尺的朗德尼昂和月球。
朗德尼昂侧面的暗礁宙域，成为了新月球轨道舰队的驻留地。三艘拉凯拉姆级，五艘克拉普级，舰队规模和几日前没什么区别。
蕾娜斯坐在舰桥左边的指椅上，左手肘靠着扶手，撑着脑袋，目不斜视地看着舷窗上方的电视屏幕。
“夏亚这个家伙，终于开始行动了。”
鄙夷地嗤了一声，右手在右侧扶手上轻轻一按，电视屏幕就关上了。
她正坐起来，庄重问道：“朗德贝尔有什么动作？”
“情报说，驻扎在隆德尼昂的朗德贝尔舰队正在进行出发准备。据此推测，再过一二个小时就可以出发了。”威斯特舰长边说边调出半小时前收到的情报，并将之递了出来。
蕾娜斯接过情报，看了眼，只见情报中夹着一张照片，是布莱德和一个戴眼睛、穿西装的体面男子。
“这个男人，谁？”她只觉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等将照片翻过来，看见背后的说明文字，她猜想了起来。
“对了，卡慕兰·布伦，是米莱小姐的前未婚夫。”
昔日白色要塞的舵手米莱·矢岛，出身地球名门的大小姐。在登上白色要塞前，和阿姆罗一样，是SIDE－7的平民。战争结束后，和在战斗中产生感情的布莱德舰长结婚。因为男女双方的家世，还有宣传因素，这场婚礼高格调地展开全世界同步电视直播。
“出身豪门的大小姐，抛弃指腹为婚、出身名门的未婚夫，选择一起出生入死却出身中产阶级的英雄舰长”，这出美女配英雄的戏码，当时在地球圈可是轰动一时。虽然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胡编乱造的，特别是男女双方的身份，但是，却不失为一次成功的宣传。
蕾娜斯与这位倒霉的前未婚夫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过了十多年，还能见到一对情敌握手的照片。
“原来如此，卡慕兰先生现在是会计局的高官。我记得会计局曾经从月神二号接走了一批核弹，难道说……”
月神二号修复后，联邦政府为保证旧世纪遗留下的核武器不污染地球环境，就将它们运上来宇宙，再度储存在月神二号。不过，为防止基西莉亚之乱时的乱局重现，他们长了个心眼，将其中的十五枚移交给管控军费的会计局保管。
当时，蕾娜斯为避免保管不力，特意将最为老旧的十五枚送出。这些老古董老得足够送进博物馆，但还真的是能够杀死人。
正在这时，哈曼和副官安妮走了进来。
“安妮，月球方面的回应？”蕾娜斯问道。
“给！”安妮递出一份文件，并说道，“冯·布朗的回复还是一样，说要临时抽调一批补给SIDE驻留舰队。”
蕾娜斯捏皱了文件，愤懑道：“这帮该死的官僚，都被夏亚给骗了。”
最初，也许是因为形势不明，所以联邦军方面是加紧扩充能战斗的舰队。现在，秘密协定签署完毕，扩充实战部队已没有意义，加强各SIDE的驻留舰队自然重新提上了日程。她可以想象，联邦高官为庆祝这虚假的和平所露出的丑恶嘴脸。
“不过……”安妮犹豫着又说道，“帕丽斯小姐来电说，已经和联邦军方面谈妥了，可以接收两艘克拉普级。”
预定的五艘减少至两艘，战力方面是有一定损失，但总比一艘没有要好。只是……
“时间上恐怕来不及。”哈曼双手插胸，忧虑地说道，“夏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