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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都是气泡包围着他,他一直在往下沉,可浮力抵消了绝大部分重量,又觉得像是飘浮在太空中。寂静中仿佛藏着古老的声音,整个世界好像在飞速地离他而去。
他放任这种感觉,完全不抵抗,直到海水再度将他托起。
他上浮得越来越快,一头冲出了水面!温暖的空气冲入他的肺部,他睁开眼睛,面前是青色的大海和青色的天空,天空中流动着奇异的云彩,神秘的光从天而降,照亮了海中那座孤零零的石岛!
阿瓦隆,永恒之地,精灵守护之地,生命与死亡之岛……他真的抵达了!
他跳上这艘橡皮艇的时候,所有线索都在脑海中连上了,关于那座岛的真面目,关于它的种种奇特属性,当这些线索轰然贯通的时候,他毫不怀疑所谓的阿瓦隆,就是一个尼伯龙根!
北极圈内当然不可能有一座长着参天大树的正常岛屿,阿瓦隆的环境很像是在地中海,那么阿瓦隆的世界是扭曲的,就像北京尼伯龙根是扭曲的地铁站。
有人说在阿瓦隆里时间是不流动的,而在北京地铁中的尼伯龙根里,时间也是不流动或者流动得很慢,呈现出一种20世纪70年代的古老感。
至于极光和强烈的大气电离,恰恰是阿瓦隆导致的。
而要真正到达阿瓦隆,就得通过一个物质界面,这个界面通常都是由水构成的,他见到奥丁的那一次,瓢泼大雨洗刷着整座城市,高速公路就这样变成了迷宫,他进入北京地铁尼伯龙根的那次,室内下着暴雨,水沿着台阶流淌。
而在这里,由水构成的界面岂不就是海面么?大海如同镜子那样映出了阿瓦隆,那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海市蜃楼,阿瓦隆就是一个存在于水镜中的尼伯龙根!它既是岛屿也是深渊,抵达它的方式很简单,跃入水中而已。
周围的海水忽然一阵翻腾,又一个脑袋从水里冒出,萨沙甩着湿漉漉的乱发,如一头刚刚横渡河流的狮子,反握匕首四面警戒。
然后他看到了阿瓦隆,整个人全傻了,脚下忘了踩水手里松开了刀,目瞪口呆地就要往下沉。
楚子航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不是让你们呆在船上么?”
萨沙连呛了几口水,但很快就喘了回来,前阿尔法精英毕竟不是吃素的,他当年背着十几公斤的战术设备还能游上几十公里。
“你不知道你跳进水里之后发生了什么。”萨沙抹了把脸,“你忽然消失了!海水很清澈,我们拿氙灯照能看见水下十几米游过的鱼群,但我们根本看不见你,你带着的那根绳子好像忽然变得无限长,一直一直往 海底延伸,我不放心就下来看看。”
楚子航微微皱眉。他不希望萨沙下来,尼伯龙根是属于龙族的秘密,不该让外人看到,否则学院心理部那帮负责善后的家伙又得从美国飞来给萨沙他们洗脑,不过他们的洗脑技术比起文森特那是更胜一筹,被洗完的人都表示最近烦心事少了,人精神起来了,连带着胃口都好了,生活充满了希望……可对这个今晚刚认识的俄罗斯男人的义气他还是有些感动的,不过一个杀胚的脸不太适合表达感动之情,所以看起来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海水又是一阵翻腾,冲锋队员们接二连三地浮了起来,跟萨沙一样,他们先是流露了极其精英的一面,抓着防水步枪和高压碳酸气驱动的鱼叉枪,一脸遇龙杀龙遇虎杀虎的横样,可随后他们就看到了阿瓦隆
“镇静!镇静!镇静!”萨沙大吼,“抓稳你们的家伙!我们还不知道那座岛上有些什么,也许用得上!”
这时候连橡皮艇都浮上来了,想必是萨沙下来之后也古怪地消失了,冲锋队员们担心他的安危,跟着扑通扑通地跳了下来,每个人都拴着绳子,绳子跟橡皮艇相连,结果把橡皮艇也给带翻了,越过了尼伯龙根的边界。
这群冲锋队员的思维方式还真是足够简单。
不过橡皮艇能给他们不少方便,凫泳去阿瓦隆的话还有两三公里,即使对于萨沙和楚子航也是不小的体力消耗。
橡皮艇风驰电掣地驶向阿瓦隆,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风,海面基本也没有起伏,呈现出青色琉璃一般的质感,橡皮艇就像刀把这块琉璃切开,那个白色的伤痕在片刻之后无声无息地弥合。
天空中密布着青色的云,仔细看去的话那种云有着海水般的纹路,云层间的缝隙缓慢地变化形状,恰如无风状态下的海面。
再看往这片海的深层,会觉得海底有着隐约的光带,仿佛巨大的青色裙摆。
楚子航缓缓地打了个寒战,这个尼伯龙根的结构方式跟他以前所见的尼伯龙根都不一样,它似乎真的被藏在了海水的镜像中。也许他头上的天空其实是数千万吨的北冰洋之水,而他下方的海才是悬挂极光的天空。
他看向四周但看不到天海交界处,那里弥漫着青色的雾气,那应该就是边界处,他据此判断这个尼伯龙根其实并不大,一切全都是围绕那座孤零零的石岛。
橡皮艇加速冲上了沙滩,石岛从正面看似乎是有码头的,但冲锋队员们脑子虽然简单,可作战方面却是真正的老炮,他们选择以抢滩登陆的方式先占领侧面的浅沙滩,这样如果岛上有什么东西要对他们不利,嗨嗨……橡皮艇上的俄式轻重武器可委实不少。
但石岛以绝对的安静等待着他们,他们手持武器一直摸到码头附近,别说遇敌了,连一只飞到头顶拉屎的海鸟都没有,空气温暖湿润,令人想起古代的地中海,这座岛在勃克林的画中名为“死亡”,却透着母亲般的温暖。
难道死亡其实是这样的东西么?温暖、寂静、孤独。
码头很小,用简单切割的石块砌成,确实是那种只能容纳一艘小船的简易码头,连拴船的石柱都只有一根。又是一个跟凯尔特神话吻合的点,运载亚瑟王的小船就是在这里靠岸的么?
冲锋队保持着战术队形前进,萨沙抓着一柄AK…74突击步枪走在最前面,这种老枪很稳定,有经验的老兵还是很喜欢用,楚子航走在最后,手里抓着刀袋。
码头往前是两侧有香榧树的小路,那神秘的天光把树影印在他们身上,白色的石灯笼看起来很随意地安放在道路的角落里,在任何博物馆都没有出现过这种形制的东西,那么静谧那么寂寞,就像是一条通往墓园的路,而他们这群全无武装匍匐行走的人,看起来绝对是一伙暴力的入侵者。
楚子航伸手在某个石灯笼上摸了一把,手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扫似的,可再看没走过的路面,生长著薄薄的一层青草,战术靴踏过必然留下清晰的脚印,如果有人来打扫,怎么会不留下脚印呢?
它果真像是被封印在了时光之中,不生不灭不老不死,类似的概念在佛教神话和印度教神话中也有,当然也很像凯尔特神话中说的阿瓦隆。
楔子(中)5,蛇蜕
岛屿并不很大,他们很快就接近了岛中央,这里生长着参天大树,深绿色的树影在半空中仿佛绿色的阴云。
这种树看起来很像柏树,树形高挺,树干上的纹路路如龙蛇般扭曲,可柏树不该有这么高,从树下仰望是很难判断莫高度的,也许接近100米,这个高度跟红杉差不多,还得是那株号称世界最高树的老红杉“亥伯龙”。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萨沙赞叹,“可希特勒的宝藏埋在什么地方?希特勒是怎么找到这地方来埋宝物的?他现在在我心里好似一个海贼王!”
楚子航不知道怎么跟这个粗线条的俄罗斯汉子解释,只得摇了摇头,心说希特勒的宝藏这里是肯定不会有的,别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留下的宝藏或许有,但不是你能够带走的。
路边开始出现石雕了,雕刻非常精美,有点像长着羽翼的狮子,类似的造型在赫梯文明中出现过,但那些陈列在博物馆中的赫梯石雕的精美程度跟这里的没法比,它的造型很优雅,说是当代艺术品也会有人相信。
“宝贝啊!这东西要能搬回去,会有富豪花大钱来买吧?”一名冲锋队员围绕着石雕转了好久。
“混账!快点跟上!我们要找的是宝石和黄金那种好带的东西!”
但冲锋队员们还是忍不住对着那些古老寂寞的雕塑发出啧啧的赞叹,那些东西的美不需要美学基础就能欣赏,有些让人想起君王而生敬畏,有些让人想起情人而生爱恋,有些干脆就让你觉得世界的深邃不可测。
当然冲锋队员们想到最多的还是其中个头最小的能不能搬回去……这时萨沙的军靴下传来“咔嚓”一声!
萨沙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蛇那样弹起,侧翻落地,AK…74指向自己刚才所站的方位,人在空中的时候枪已经上膛,随时可以开火。可他枪口所指什么都没有。冲锋队员们围聚到他的身边,枪口冲外结成圈子,神情严肃。
“老大怎么了?”
“我好像踩碎了什么东西……”萨沙迟疑地说。
一名冲锋队员上前看了一眼:“哦哦,没什么啦,你踩碎了元首的头盖骨。”
“那就好那就好,好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萨沙也看了一眼,果然是那颗烫银的骷髅,他本来说当作对文森特的纪念,随手扔在战术背包里了。
大大咧咧的俄罗斯冲锋队员们继续迸发了,楚子航踢了点土掩盖了那颗骷髅的碎片,随后跟上。他不知道阿瓦隆能不能复活死人,反正第三帝国最后的希望是被冲锋队长踩碎了。
前方隐约出现了白色的祭坛状建筑,有点像是英格兰的巨石阵,石梁上挂着长长的、半透明的东西,好像是古代君主或者贵妇出行时挂来遮挡容颜的纱幔。
“那里该有宝藏了吧?”一名冲锋队员说着把手榴弹拿了出来,拔掉保险栓握在手里。
“我觉得应该有!”另一名冲锋队员试了试火焰喷射器的火力。
“没准有漂亮女人呢,你们看那纱幔!”
“有也该是漂亮女人的干尸了吧?找到就归你!”
冲锋队员们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劲头,也准备着十二分的火力,危险与珍宝并存,这对珍宝猎人们来说是永恒的法则,所以越是觉得有可能出现宝藏,他们越是小心。
可他们踏入巨石阵的时候才发现这只是一个巨石阵,比英格兰那座巨石阵大出很多倍的巨石阵,巨石阵中空无一物,就只有那些“纱幔”纵横零乱地挂在石梁上,纱幔的形状有点奇怪,像是用纱织成的长形袋子,撑开来大约是两人合抱那么粗,长度约有几十米。这样的袋子显然不是用来当遮挡物的,可装什么东西要这么巨大的袋子呢?
“有些黏。”一名冲锋队员用戴着战术手套的手轻轻触碰了纱幔之后,疑惑地说。
楚子航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骤变:“注意周围!那些东西是……蛇蜕!”
下期预告!:
死亡岛小分队迎面撞上一群巨蛇,那些长这几十米的蛇可不是现代人类社会可见的。比巨蛇曼恐怖的是,那让它们四散而逃的人,或者神。白色人影乘浪而来,风云变色,逃还是战,这是个问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