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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和妖精说的差不太多,坦多玛不怎么满意地皱了皱眉。
“真的什么也没有吗?”他不死心地追问:“连咒禁谷也没有?”
“陛……陛下,”狄凡夏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突然间红了:“小人等无能……”
“怎么说?”不止是坦多玛,连妖精王和长老们的眼光都变得专注了。狄凡夏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不……不知道为了什么,小人等压根儿找不到咒禁谷!”他吞吞吐吐地说:“说真的,咒禁谷是咱们坦多玛王国的圣地,从来不许人进去的,所以这一回接到陛下的命令,小人等都十分兴奋,以为终于可以看看圣地的真面目了。想不到……明明知道圣地应该就在那个地方,可是无论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小人等奔驰了一整天都没有结果。其他同伴们还在那儿试着呢。是想到陛下差不多应该要到了,小人才先过来探探状况的。”
有这种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这狄凡夏说话虽然罗嗦了些,倒是把情况交待得首尾分明之至。赛拉飞尔情不自禁地又开始拨弄他那个无声的竖琴。
“带路吧。”他对狄凡夏说:“如果我所料不差,咒禁谷的外头,必然布置着强力的结界。一般人别说进去了,连看到它都有问题!”
“可是,可是……”狄凡夏不服气了:“小人好歹也是个魔导师……”
“别说魔导师了,面对那种强力的古魔法,我怕……连我自己都未必进得去呢。”赛拉飞尔稳稳地飞在坦多玛身边,大队人马朝着南方前进。妖精们当然是用步行的,坦多玛等人则乘骑在几名骑兵让出来的骏马上。
往南方行去是一大片起伏有致的丘陵。大部分都被白雪复盖了,只有中间少数地段里点缀着绿地和村落人家。走过一大段路之后渐渐低陡,四周都是矮小杂生的灌木,很有一些小型森林的味道——“从这个地方开始,就很容易迷路了。”狄凡夏拉住了马匹:“往左走也不是,往右走也不是。”
“姆……”赛拉飞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而后睁开。空气中那沉凝的压力和诡谲的流动使他皱眉。
“骑兵们都停下来吧,不必再往前走了。”他简单地说:“仅止是外围的结界已经使你们这样困扰,就算勉强通过,也派不上用场。”
“赛拉飞尔陛下,”狄凡夏抗议了,脸上带着恳求之色转向了坦多玛:“请让我去吧,陛下!我身为边境警备队的小队长,应该——”
“赛拉飞尔陛下既然这样说了,你就留下来吧。”坦多玛的神情很严肃;赛拉飞尔感受到的力量,他也同样感受到了:“你应该了解:这不是责任的问题。”不是责任的问题,而是能力的问题;坦多玛很厚道地没有点破,狄凡夏心里却是明白的。他沮丧地低下了头,看着法王一行人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忍不住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凭仗着妖精特有的敏锐度,以及长老以上等级的生命能量,赛拉飞尔一行人成功地排开了咒禁谷外围的魔法,穿过了低凹的谷地。而后,每个人都在那片景观出现之时摒住了呼吸。
那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景观:在起伏不定的兵陵环抱之中,竟然会出现那么大一片平坦的谷地,足足有十公里方圆。谷地中央是一座石柱围成的神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草,没有花,没有植物也没有霜雪,单只是单调而干净的黄砂。干净得——就像是砂金一样!
而,就在神殿的正前方,端端正正坐着的,正是他们一路追踪、却一直失之交臂的沙帝斯们——“十二个?”佛兰珂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不是说只有七个的吗?”
不,不是七个——或者应该说,去抢火水晶的,只是他们其中的七个。实际的数目是十二个——老天保佑,不要再冒出更多来了!更惊人的是,十二个人长得一模一样,高矮胖瘦完全一致,全都有着雕刻一般冷峭而英俊的脸孔,全无例外的银发蓝衣。惟一能够辨识他们之间的不同的,只有他们每人手臂上抱着的、不同的事物而已。坐在行列最左边的那一位,手上的事物闪烁生辉,火妖精们人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正是他们旅里的至宝火水晶!
烈南发出一声低吼就往前冲。娃蒂一声“小心”还没来得及出口,烈南已经发出了一声闷哼,整个儿被弹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火长老们全都围了上去。
“风……风壁!”烈南咬着牙道:“好强的风壁!”
原来如此!大家一路上一直听到的、奇异的呼啸,敢情就是这片风壁发出来的了?赛拉飞尔一言不发地拣向前去,顺着气流的走向绕了一圈,越绕越高。问题是,即使是风妖精王,能够抵达的高度仍然有限,似这般平地飞起,赛拉飞尔只飞到千余公尺的地方就再也上不去了。他转而下降,越绕越远。很快便将整个的咒禁谷绕了一圈——“不行,没有破绽。”他摇着头说:“看样子只好硬闯了……”
“我来试试看!”娃蒂清脆地说。也不等赛拉飞尔开口,她标枪一样地射了出去。那娇小的身子与风壁接触的刹那爆出了耀眼的红光,大家简直可以看到那激烈的气流在娃蒂的身旁四下飞溅,她粉嫩的脸颊红得像要喷出火来。但无论她如何地使力,竟无法让自己再前进一分。只僵持了一分钟左右,“波”的一声,娃蒂和烈南一样,也被那风壁给弹了出来!
“王!”火妖精们急忙扶住了她:“没事吧,王?”
“没……没事。”娃蒂的胸膛起伏沉重,双眼不服气地大睁:“可恶!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了……我要再试一次!”
“先歇一口气再说吧,娃蒂!”赛拉飞尔阻止了她:“等你恢复过来,我们两个一起试试看。”
“怎么试?”
“这样,”赛拉飞尔伸出右掌,朝风壁相反的方向推去:“我来抵消它的力道,你趁着这个时候往里冲!”
“好办法!”娃蒂开心地跳了起来:“赛拉飞尔哥哥,你好聪明喔!”
“要快!”赛拉飞尔警告道:“我没有办法支持太久的!”
那真是一种绝佳的默契。就在赛拉飞尔发动的同时,娃蒂整个人弹跳而起。
每一个人都摒住了呼吸,看着娃蒂朝风壁冲去。很显然这一次风壁的力道是弱下来了,因为娃蒂的侵入比前回容易得多:但,就在娃蒂与风壁交接的刹那,两名沙帝斯已经闪电般来到娃蒂切入的定点之前,双手齐扬,两股劲风重重击出。娃蒂正在全力应付风壁的气流,哪有闲暇和气力去保护自己,当场闷哼一声,再次被摔了出来!
“娃蒂!”赛拉飞尔紧张地扑了过来:“你还好吧?没受伤吧?”
“没……咳,咳,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呢,都咳嗽了,震得不轻呀。”佛兰珂在她身旁蹲了下来:“快躺下来,我帮你治一治!”
“那就麻烦你了,佛兰珂!”英格妮松了一口大气。妖精所拥有的,是与生俱来的生命力量;这力量如果受了伤损,就只有让它自然地复原,耗费的时间不是普通的多。但是如果有了索摩族医疗魔法的帮助,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佛兰珂微微地笑了一笑,举起了手中的紫水晶法杖。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紫水晶法杖上发出的光辉因此更显得明亮——当佛兰珂为娃蒂疗伤的时候,赛拉飞尔深锁着眉头,和坦多玛商讨着接下来的步骤。那风壁的力量实在强得惊人,只凭他自己去抵消风力,徐了娃蒂之外,其他的人还是闯不进去的。如果——他和风长老们合力去抵消风壁的力道呢?
“那些喀尔提不会坐视不管的。”坦多玛摇头道:“他们或者过来守护风壁,抵消你和长老们的力道,好让我们进不去,或者守在闯入口将大家一个一个地挡出来,像刚才对付娃蒂一样。总之,”他很快地计算了一下:“能够送进去五六个人就不错了。不成的,这样一来胜算太小。”
“总该有办法的吧?”赛拉飞尔沉沉地看着前方,在意到那两名沙帝斯将娃蒂挡了出来之后,又已经坐了回去,石像般动也不动。这样的沉静出现在他们硬闯大之谷、强夺人水晶之后,更教人觉得非比寻常。那不是一种“宝物到手了,没事干了”的安稳,倒像是……像是肉食动物在出猎之前的蛰伏和等待,隐隐绷涨着“一触即发”的紧张。不安和焦虑开始在赛拉飞尔心底浮荡且扩大,使他几乎是恐惧地知觉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月亮很快便会升起。而,无论理智是怎么说的,“彩虹之月”四个字就像是生了根一样,在他脑中徘徊不去,怎么赶都赶它不走……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慎重地盘算着:自己现在想到的方法到底是不是可行。没有把握,他半点把握也没有;但是……但是不试一试怎么成呢?他慢慢地放开了拳头,注意到天色虽然完全黑了,咒禁谷内部却明亮一如白昼。是淡金色的砂地在发光么?是神殿的白石柱子在闪亮么?或者是古魔法守护着这片圣地的结果呢?淡紫色的圆月从东方升起,照亮的只是墨蓝的天空。他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想到:今天晚上乃是夏至,本来是火妖精祭典的高潮——“看,看哪!”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月亮——看哪,月亮的颜色……”
一阵毛骨耸然的寒意从赛拉飞尔背上窜起。那月色简直就像是一壶冰冷的雪水沿着他背脊浇了下去,使他连周道那片压抑不住的惊喘声都听不见了。紫月,呼荷的紫月,打从他们有记忆起便一直是淡紫色的、夏天的月亮,就在这片刻之间迅速地改变,由淡而深,渐渐变得像紫水晶一样地耀眼而华丽。而,仿佛这种改变还不够似的,当那月光已经呈现全然饱满的紫色时,却又从月亮中间开始浮动,开始流走,开始……浮出了其他的颜色!不是一种,不是两种,也不是三种,而是——七种!
“彩……彩……彩……”丽黎的声音几乎是一种呻吟:“彩虹之月!”
是的,彩虹之月。传说中的彩虹之月竟然、竟然真的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坐在神殿前的沙帝斯们突然动了!仿佛风壁外的敌人完全不存在一样,他们以一种庄敬肃穆的姿态站了起来,踩着齐整而稳重的步伐,开始朝那美得耀目的神殿走去。难道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么?每一个人的呼吸在这刹那之间几乎全部都停顿了。“当彩虹之月出现的时候,魔王就会复活”?
“坦多玛!”赛拉飞尔直直地跳了起来:“快,我们得快些,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坦多玛。”赛拉飞尔直直地凝视若前方,注意到沙帝斯们已经进入了神殿,将神殿中一座比真人大出两号的神像给抬了出来:“如果你能使用风魔法来协助我聚集风的能量,我应该可以使这个风壁的速度加快一倍,甚至更多,”
“加快一倍?”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席欧不明白了:“加快一倍做什么?这风壁的力道已经强得太过火了呀!”
“风的力量强到某种程度,就会形成‘风眼’。也就是说,外面的风虽然强得当者披靡,中间却会出现一个完全没有风的地带——无比安全的地带。”赛拉飞尔解释!“理论上,这种大旋风一旦成型,会把风壁上端的能量都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