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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事——即使、即使这事与封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但西丝莉“不能允许任何人加以亵渎”几个字才刚刚出口,那五只大蛙便嘿嘿呵呵、嘻嘻哈哈地笑将起来。方头蛙道:“我原说这个水妖精王很笨,果然笨得厉害。兄弟们,且证明给她瞧瞧。”短腿蛙道:“好!”噗通一声,跳下水去,转瞬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水妖精们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一个个睁大了双眼,朝短腿蛙入水的方向瞧去。只听得尖嘴蛙嘿嘿哈哈地道:“这都不懂吗?既然我们兄弟以前便住在那喷泉附近,自然天天在那吃饭睡觉,大便小便。‘不许任何人亵渎’云云,岂不成了放屁?” 蛙甚是得意,在一旁敲边鼓道:“好臭,好臭!”方头蛙也道:“咱们兄弟在这浮岛一住住了一万多年,什么地方有个海蟑螂穴都摸得一清二楚;你说不能进去,难道我们就进不去了不成?”水长老维嘉吃了一惊,道:“你们在这里住了一万多年?怎么从来也没有人见过你们?”
珠背蛙下巴一抬,说道:“凭什么要你们看见啊?你们又不吃虫虫,又不跟咱们比游水,又不能没事打架玩,够多没趣!咱们兄弟以前想回王的寝宫去瞧瞧,就一大堆水妖精来挡路。让你们瞧见?嘿,多添麻烦罢啦。”方头蛙道:“很是,很是。”
维嘉瞧了另一位水长老蕾碧丝一眼,又瞧了瞧西丝莉,几个人情不自禁,一齐转头朝东北方瞧去。尖嘴蛙吃了一惊,道:“咦,咦,咱们还以为她们很笨的,怎么这会子突然间聪明起来,连咱们兄弟住在那里都猜到了?”方头蛙想了想道:“咱们住的地方向来看不见水妖精。她们或者是因为这样而猜到了,也未可知。”珠背蛙道:“很是,很是。她们衣服穿得这样少,自然怕冷。”尖嘴蛙道:“咱们衣服也不见得就穿得多了,怎见得咱们就不怕冷,非得住在那里?” 蛙道:“那自然是因为咱们兄弟天赋异禀,身强体健;这些小姑娘一见之下,便即佩服万状,认为那样寒冷的地方,只有咱们兄弟有资格居住。”
蕾碧丝挨近维嘉身侧,低声说道:“你瞧这几个喀尔提会不会是在说谎?玄冰岬底下就算有什么水道可以进入圣地,也应该早就被积冰封起来了罢?”维嘉摇了摇头,说:“这就不明白了。依我看,这几个喀尔提……”
维嘉一句话还没说完,猛然间遥远的后方传来一阵惊叫。一个大嗓门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说你们挡也没有用吧?”短腿蛙由浮岛内部朝海边蹦了过来。西丝莉面色大变,喝道:“你……你……”方头蛙拍手大笑,说道:“他已经到圣地去转了一圈回来啦。兄弟们,咱们也走罢。”众蛙轰然应是,噗通连声,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了海水之中。
西丝莉再怎么沉得住气,这会子也不由得又气又急。瞧瞧海水再瞧瞧浮岛中心的黛螺山,她想那几名喀尔提对伏流暗道的地形远比自己熟悉,游水的速度又比自己为快,如若笨到蹑着它们背后紧追,追不上是一定的,还说不定会有意外之险。既然它们此来的目的是在圣地,则自己只消守在圣地之外便已足够——想到就做,西丝莉喝了一声:“大家跟我来!”毫不迟疑地转过身子,便朝黛螺山奔去。岂知她这厢才一举趾,银发少年立时追着她展开了身形。丁多的小头左右转动,朝着海面上叫道:“大蛙,大蛙!”显然不能明白:为什么圣法王不跟着蛙们行动,而要去追眼前的水妖精王。西丝莉瞧了他们一眼,知道自己没有可能阻止银发少年的随行,一言不发地别过头去,自顾自向前奔驰。
赛拉飞尔甚是踌躇。西丝莉坚持不让任何人进入水妖精的圣地,倒教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过去看个明白了。但事态发展到了眼前这个地步,也真是难以袖手走开。更何况那座“会唱歌的喷泉”依然引动着他最深切的关怀。想着想着他情不自禁地展开翅膀,朝着水妖精们奔驰的方向飘了过去。他移动得非常之慢,因为还不能够确知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将要如何;却是在这样的迟疑之中,他敏锐非常的耳朵精准地网罗了浮岛上头大大小小的各种声响。包括了轻柔的风声,潺潺的水声;水妖精们细细碎碎的讨论声,以及……大蛙们嘻嘻哗哗的聒噪声!
大蛙们的聒噪声?如此说来,它们又已经闯到圣地里去了?赛拉飞尔猛然抬头,正想将它们的对话听得清楚一些,便听得一声长长的惨呼,撕裂了浮岛千万年来静谧详和的空气!
西丝莉?如此熟悉的——会是西丝莉的声音?
震骇之余不暇多想,赛拉飞尔以最快的速度朝前冲去,三两分钟内便发现了水妖精聚集的沙洲和平台。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喝道:“发生什么事了?西丝莉呢?”
仿佛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似的,另一声惨叫便在此时响起,比前一声更惨烈,更短促!
叫声是从谷内发出的。珊瑚与海贝形成的礁岩层层叠叠、环抱而成的美丽山谷,只有一个宽约五公尺多些的开口。赛拉飞尔很快地朝里头张望了一眼,却是水道崎岖,一时间什么也瞧不见。他心里着急,叫道:“西丝莉呢?你们的王在里面吗?”
这问题其实不必等水妖精们回答,只消看看她们既惊且慌的神色,他也已经知道答案了。赛拉飞尔重重地在自己掌心里捶了一记,道:“那你们还不快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还一个一个地傻在这里?”
维嘉神色惊惶,说道:“可是,可是王交待过的,要我们在外边等着。圣地不可以——”
一句话没有说完,里头又传出了一声惨叫。赛拉飞尔跺了跺脚,叫道:“住手!不要再打了!”不由分说钻了进去。正看到方头蛙双拳齐出,两道巨型的水柱朝着西丝莉同时奔到。赛拉飞尔闪电般扑向前去,一把挟住西丝莉往旁便闪。水柱重重地击在坚冰上头,只打得冰屑飞溅,竟是击出了两个大洞!
西丝莉斜了赛拉飞尔一眼,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是喉中咯咯有声,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已经“哇”的一声,呕了一地的清水。水中夹着许多色作淡蓝的冰块,在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赛拉飞尔又惊又怒,叫道:“你们,你们,怎么下了这么重的手?” 蛙道:“谁让她想赶咱们出去?不管是谁,要想阻止咱们执行任务,那还有跟他客气的?”赛拉飞尔道:“你——”一个字还未说完,谷口闹闹攘攘,水妖精们纷纷嚷道:“王,你安好吗?王!”一鼓脑儿拥了进来。
见到西丝莉瘫在赛拉飞尔怀中,维嘉和蕾碧丝全都红了眼睛,娇叱一声便要冲上去同巨蛙们动手。赛拉飞尔大急,叫道:“不成——”西丝莉也道:“住手!”
赛拉飞尔的话,水妖精们自然未必去听;但是西丝莉只一开口,虽然声音微弱,两名水长老立时停下了脚步,叫道:“王——”
西丝莉低咳两声,扶着赛拉飞尔站了起来,说道:“大家伙儿都退出去,不要再打了。”维嘉叫道:“王!”
西丝莉身子晃了两晃,又呕了几口清水出来,说道:“都——出去。圣地……既然已被……闯入,咳咳,再打……也没有……意思了。咳,咳!”
蕾碧丝眼圈一红,道:“要说圣地被闯入,一起始便已经被这五个喀尔提闯入了,你又何必……何必……”西丝莉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妖精王,你们可不是啊!守护圣地是……我的职责,要赔……赔我一个便是……”声音越转越弱。维嘉“嘤”的一声,哭了出来。
西丝莉低咳了两声,微笑道:“都……出去罢。我说的话……你们不听了?”蕾碧丝忍着泪道:“不,王既然这样说了,我们……我们出去便是。”是字才刚刚出口,西丝莉身子晃得两晃,晕死在赛拉飞尔怀中。
水妖精们乱成一堆,叫道:“王,王!”齐齐奔上前来。赛拉飞尔退到一边,心下踌躇:“西丝莉伤成这个模样,水封印一旦解开,势必支持不住,那可怎么办才好?”瞧了喀尔提们一眼,见五只大蛙将那卷魔导书摊了开来,恭恭敬敬地摆在银发少年身前,想到封印的解除是呼荷世界必然的遭遇,运命循环,无可违逆,莫说是几个人的生死,便几十万人的生死又何足道哉?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
忽然间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没有泉,没有泉!大蛙,骗丁多!” 蛙道:“我们几时骗你了?那不就是泉吗?”赛拉飞尔顺着声音瞧去,只见这山谷和魔导书上所画的风貌大抵相类,只不过图画上那种流水淙淙、繁花遍地的美景早已不复存在了。宫殿与礁岩上全都覆满了冰雪,湖水早已化成了坚冰。至于那座奇魅的喷泉更不用说:泉水所在处一层一层地叠满了岩石一样的巨大冰块。这时候日弧下沉已久,殷蓝的冰群在月色下阴阴地焕着紫光。若不经大蛙们指出,谁也瞧不出那儿竟会有一座什么“会唱歌的喷泉”。以是丁多一见之下,更是不悦,叫道:“不是泉,不是泉!没有水,不唱歌!坏蛙,骗丁多!”
蛙甚是着急,道:“真的没有骗你啊!这本来是泉,以前会唱歌的!”小家伙那里肯信,鼓着腮帮子道:“骗丁多,丁多生气!” 蛙越急越说不分明,结结巴巴地道:“这个,那个,以,以前,”
就在这个时候,银发少年抬起了右手,在丁多的小头上拍了两下。小家伙知道这是在叫他安静了,却十分地不能服气,拉了拉少年的衣服,还想再说;却见圣法王的眸光自魔导书上调了回来,刚拍过自己头顶的右手垂下去按上了龙剑——小妖精知道事关紧要,大眼睛眨了两眨,居然老老实实地安静了下来;水妖精们也意识到事情非比寻常,一个个摒息静气地朝这个方向观望。万籁俱寂中只听得“答”一声轻响,龙剑已然出鞘!
水晶?赛拉飞尔定睛瞧去,有些惊异地发现:那龙剑居然通体尽是透明无色的水晶。可是银发少年对此显然毫不在意,只自顾自地来到了那堆巨大的冰岩面前。如同他在解风封印或火封印的时候一样,这整个的行动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种机械性的必然;凝视了冰层半晌之后他寻着一个接缝随手一送,那形容脆弱的龙剑立时深深地插入了坚硬如铁的冰层之中,直直地没到了剑柄!
有那么片刻功夫,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天不曾崩,地不曾塌;冰不曾销解而水不曾怒卷,安静到简直让赛拉飞尔以为龙剑插错了位置。但是,但是……等一等,那是什么?
赛拉飞尔重重地甩了一下头颅之后定睛再瞧,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那冰岩,那厚结了一万八千年,因为异乎寻常的寒冻而呈现殷蓝颜色的冰岩内里,那亘古不退的冰蓝色泽,这会子竟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与意志一样地开始流动,往龙剑的方向流动;像是百河千川汇入大海,又像是离家已久的浪子奔向家园。在冰块逐渐呈显出半透明的风貌之时,饱吸了寒气的龙剑焕发出来的蓝光,使得它在冰层之中所在的位置给突显得清晰异常。
几乎就在龙剑开始转化为蓝色的同时,封锁了整座山谷的冰霜也跟着开始融解。仿佛春天以千百倍于平常的脚步到访一般,宫殿屋檐上的水珠开始滑落,叮咚有声;先只是一滴两滴,很快便凝成了一串两串。湖水漾出了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