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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感应到他的存在。只要能够找到你们方才提到的那两名喀尔提,那么欲要找出艾诺维的下落,便也就不是难事。”
坦多玛大喜过望,重重地拍了一下双掌,说道:“真不愧是风妖精王!这种自然间能量生化的道理,也只有你们妖精族才想像得到!多谢指点,我这就回去准备了!还请你多多保重!”朝四下众人施了一礼,便即匆匆离去。他可不知道赛拉飞尔提得出这种理论,除去“妖精是能量的结晶体”这个理由之外,也还因为他曾亲眼见过:喀尔提将能量归还给艾诺维。以赛拉飞尔身为妖精王的睿智,对这种事自然是一看便懂。
剩下三名法王料不到坦多玛说走就走,正在错愕,班斯扬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说道:“各位也请离去吧。王已经十分疲倦,需要休息了。”
风妖精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外头虽然下着瀑布般的大雨,三名法王也只好步出棚子。幸好人人法力高强,只消在头上张出一片结界,半滴雨水也沾到不到身上。这边厢才步出了大棚,后头音乐又已经清清脆脆地响了起来。
那小男孩艾达跟着母亲忙乱了一天,此刻已然筋疲力竭,窝在衣吉贝莉怀中睡着了。衣吉贝莉轻轻抚摸着他软软的头发,沉吟着道:“塞当一心一意,想将封印封将回去;那么大的能量可怎么一个封法?岂不是要牺牲好多条性命?”雷富尔摇着头道:“就算十几名大祭司全耗尽了元气,也未必能聚拢足以形成一个封印的能量,更别说是三个了。他要想做成这椿大事,真是比上日光平原去找日水晶还要困难。除非……”衣吉贝莉道:“除非什么?”
雷富尔瞧了她一眼,知道她才刚刚接掌法王一职没有多久,虽说本来一直以大祭司的身份协助前衣吉贝利法王治理地领地,也因此前王暴毙之后,顺理成章地被选出来几位为法王,但“协助视事”和“担任法王”到底不是一回事。继位之后,她忙着整理行政系统都怕没工夫了,有关呼荷世界里只有法王及少数大祭司能接触到的至高咒文和绝顶法器,必然还知道得不多,说道:“想将封印封将回去,除非他能找到传说中的终极法器:无量虚,那又另当别论。”
衣吉贝莉果然如雷富尔所料,对于“无量虚”是个什么东西,连读都不曾读过。但她生性要强,心想其他法王知道的事件,自己怎么可以一无所知?方才不小心漏了一句,已经是大失面子,即使心中有着千百条疑问,也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再行开口;宁可回到地领地之后,熬夜苦读。却听得凡失声问道:“无量虚?你真的相信有这个东西?”
雷富尔“嘿”了一声,说道:“有多少咱们以为是传说的东西,现下全变成真的了?何况无量虚这个东西,理论上完全可以成立。如若不曾有人炼将出来,又怎么能在典籍里留下记载,让咱们来读它?只不过,唉,一万八千年来,可从没人见过这项法器……”凡微笑道:“如若有人见过,那就不叫‘传说’了。”
一行人拉杂扯来,渐行渐远。虽然雨势绵密,但他们三人并不曾刻意隐藏行止,行步声与对话声虽在大雨之中,还是传到了十数公尺之外的一座凉亭里头去了。
凉亭之中,佛兰珂往外头张了一张,心下微微地觉得奇怪:“怎会有人在这样的大雨之中行走?”但脚步声迅疾远去,话声又听不真切,这念头只闪得一闪便被她抛开了,心思重又调回怀中的娃蒂上头。她轻轻抚拍着娃蒂背心·温柔地道:“好姑娘,不要再哭了。事情还没弄清楚就哭成这般模样,难道说妖精就不会闹头疼么?”娃蒂抽抽噎噎,牵过她衣角来擦眼泪,吸着鼻子道;“人家心里难过嘛!这种事情,你不会懂的啦!”
佛兰珂心想我又不是火妖精,怎么会懂?她少女的心灵里只隐隐的约、知道娃蒂是为了那名唤艾诺维的传承者和另一名叫做费妮丝雅的姑娘在一起而伤心,为何会如此伤心,实在是无法明白。更何况那两个人究竟在一起做了什么,她想娃蒂也未必知道。因此反反复复,只能劝娃蒂“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说”。其他劝解的话,可就半点也说不上来了。
娃蒂哭了这大半天,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佛兰珂劝解的话,到了这会子才逐渐听进她耳朵里。自己怔怔地想了半晌,眼泪渐渐干了,说道:“嗯,这话说得很是。”话声出口,突然察觉到这句话是从那几只大蛙那里学来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佛兰珂见她说哭便哭,说笑便笑,一时间反倒有些摸不着头绪。却见娃蒂一跃而起,从自己怀中跳了下去,清清脆脆地拍了拍手,说道:“好啦,就这么决定!等赛拉飞尔哥哥一能起床行走,我便去找他问个明白!”
佛兰珂反倒呆了一呆,问道:“你要去找他问个明白?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么?”
娃蒂灿然一笑,说道:“这话问得好奇怪,我当然知道啊!我——”说到这个地方,自己怔了一怔,蜜色的小手轻轻抚上了胸口,突然间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低低地说:“我知道吗?可是我真的知道啊。我感觉得到……嗯,我真的感觉到了!不会错的,他就在那个地方!”
听得娃蒂居然能够感应到传承者所在的地方,佛兰珂心脏狂跳,正想着不知道应不应该接下去问,便听得一个熟悉至极的嗓音喊了过来:“佛兰珂,佛兰珂,你在那里?”
不知道父亲为了什么样的急事,在这样的深夜里亲自找她,佛兰珂赶忙站了起来,提着声音应道:“父亲,我在这里!”
话声才刚刚传将出去,不远处水声溅地,坦多玛提着银月法杖赶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启程了,丫头!咱们立刻搭下一班空浮舟赶回飘城去!行李我已经着人替你收拾好了!”
佛兰珂吃了一惊,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急?是出了什么事么?”
坦多玛哼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娃蒂在场,严肃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客气的微笑,点头招呼道:“失礼了,娃蒂陛下。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伸手将佛兰珂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塞当那个老顽固,我真不想再提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吵过一架——”瞄了娃蒂一眼,见她望着雨势在发呆,对他们的对话压根儿没半丝留意,不禁有些好笑,心想:“我老忘了他们妖精是不管世事的,更别提这个小姑娘了!”干咳两声,接着说道:“僵成这个样子,怎么好在他辖下的净城里多呆那么一时片刻?走吧丫头,有话路上慢慢地说,为父的有许多事要和你商量——”佛兰珂轻轻地按了按父亲的手,柔声说道:“您先走一步好么?女儿想跟娃蒂话别。”
坦多玛略略地迟疑了一下,说道:“可别耽搁太久了。我在主塔等你。”见佛兰珂点了点头表示答应,这才转身出了亭子。
知道时间紧迫,佛兰珂不敢再行耽搁,握住了娃蒂双手,说道:“我这便跟着爹爹去了,你……你要好好保重。”娃蒂微笑道:“你几时听说过妖精会出事的啊?你自己才要好好保重呢。”
佛兰珂涩涩地笑了一笑,心想妖精轻视生死,封印解开后那么多妖精还原成水晶,他们好像真的都不当一回事,反是索摩族鸡飞狗跳,简直像是天都要崩下来了一般。父亲说有事要和自己商量,想必也和封印有关。则此去前途多艰,用鼻子想都想得出来。寻思到这个地方,她自嘲地笑了一笑,颇觉得接下来的话十分难以出口。
“……娃蒂,”虽然难以出口,她还是老着脸皮说了:“封印解开之后,索摩族的纷扰变乱,我就不多提了,我想你也不爱听。只是我这一随父亲回去,前途会遇到什么样的变故和风险,连我自己都说不明白。如果有那个必要,嗯,娃蒂……”她垂下了长长的眼睫,声音变得极轻极细:“我这样说,不知道会不会太为难你?如果有那个必要……我能不能……能不能随时和你联络?”
“嗳呀,佛兰珂!”娃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你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我当是什么为难的事呢,却原来是为了这个!那有什么问题呢?咱们是好朋友嘛,有事情的话不找我要找谁?就算没事罢,你高兴的话,一天叫个三四十回也没问题呀——”说到这个地方,她迟疑地停了一停:“噢,我忘了!他的能量那么强,如果不想有人找到他的话,你再怎么叫也不会有用……”说着说着她放开了佛兰珂,自圆润的小臂上摘下了一只金光艳潋的手镯。在佛兰珂注目之下,她手掌上头斗然间冒出了一大篷金黄色的火光,将那手镯烧炙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火光才“呼”一声又敛了回去。
“喏。”她将那只烧得通红的镯子递给了佛兰珂:“这镯子经我心火烧过,无论到了什么地方,必然与我声气相通。你只要摩挲这只镯子,我一定能感应到你的存在,这样你就放心了罢?”
佛兰珂心中感激,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来。翻出一块巾子来缠在掌中,地伸手将那只镯子接过,眼眸中已经溢满了波光:“娃蒂……”
“快去吧,别让坦多玛等太久了。”娃蒂笑着说:“有了这只镯子,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这样哭哭啼啼地作什么?来,香一个。一路顺风。”叽啾一声,她在佛兰珂脸颊上亲了一记,然后将这个索摩族的姑娘推出了凉亭。没等佛兰珂再多说什么,火妖精王身子闪得一闪,已经从对方的视野中消失不见了。
知道再留也是无用,佛兰珂张起给界,冒着大雨赶往净城的空塔。镯子在她手中渐渐冷却。夜晚的街道寂寞非常,哗哗的雨声帘幕一样地阻隔了她与外界的所有接触。当真只不过是几个时辰之前,她还闲坐在皇宫里如茵的草地上头,和索朗陀耶饮酒聊天么?走得这等仓促,竟没有时间再见那人一眼,说一句道别的语言……还有机会再见面么?还能再见到那人的笑容么?应该会有机会的罢?父亲和他同样是法王啊。可是这雨下得如此凄凉……当巍峨的空塔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她手中的镯子已经完全冷透了。
当封印不起任何变动的时候,无论是索摩族还是妖精族,日子其实都过得平静无波,时日消逝得教人连眨眼也来不及。仿佛只是打了一个盹的工夫,秋天便已经过尽了。
隆冬十二月,农事已尽,原是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时节。尤其这两日大雪纷飞,更是人人躲在家里头烤火,有谁肯轻易到屋子外头去探探脸面?只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衣吉贝利王国的青禾镇上,一户农家的仓房外头,几条大汉吆五喝六,正闹得不可开交“再不交出人来,就烧了你们的房子!”一个尖脸的汉子喝道:“奶奶地,欠了爷们几千银丹不还,关着门就想蒙混过去吗?不还钱可以,你们那丫头生得细皮白内的倒也值几分银子,快快拿出来抵债了!”扑在门上,拍得震天价响。另一名黑脸汉子手中一柄短枪朝天一指,“轰”一声喷了一大股子火焰出来,喝道:“看到没有?爷们可不是说假话乱唬人的!再不开门出来,真放火啦!”
“呀”的一声,那木门开了半掌宽的缝隙,一个四十余岁的农妇露出半边脸来,哀求道:“各位大爷,不是咱们不还钱,实在是当家的不在家,”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那尖脸汉子“呼”一声拖了出去,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