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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封印-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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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在原地又呆了半个多月,试图找回那十天的记忆和感觉,可是……”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札南威才慢慢地接了下去,声音里满是遗憾和苍凉:“越是努力,自己就越觉得可笑。我想她和我也有着同样的感觉罢,因为到后来她终于忍不住失控,尖叫着说这一切根本没有意义!只不过是我们两个同时间得了失心疯……”说到这个地方,札南威露出了一丝苦笑,好一会子才又接了下去:“所以我……就回禁镜城去了。总想着以历代神官的博学多闻,禁镜城典籍的浩瀚如海,必然能够找出一个答案。可是……”他唇边的苦笑慢慢加深,眼神变得异常空茫:“就算知道那是爱情又能如何?在封印的状态底下,没有人知道这玩意儿由何而生,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复制,更何况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它产生的效应究竟是什么——”
  “所以你——就逃了?”索朗陀耶咬着牙道,紧靠在双腿上的拳头握越紧,竟不知道是出于悲伤,还是由于愤怒:“既然得不出答案,也没有办法复制,那就干脆将这整件事当成一段无关痛痒的插曲,彻底将它从记忆之中抹灭,是也不是?你从来也没到过一个地方叫做炽岩谷,从来也没认织过一个女孩子叫做黛玛,当然也从来不曾跟她……跟她……”胸膛起伏沉重,声音竟是哽噎了。
  札南威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双唇蠕动,好半天才说道:“我很抱歉,索尔,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会有你。再说她——也一直没跟我联络啊。我曾经跟她说过,”索朗陀耶一把甩开札南威的手,怒道:“你要她怎么跟你联络?你当年连个真实身份都没留下,只说了你住在一个叫做禁镜城的地方——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人领地的役者,见得到月首法王吗?”札南威失声说道:“怎么可能?我留了一个信物给她的呀!”索朗陀耶身子震动了一下,说道:“信物?什么信物?”
  札南威道:“一个特制的平心秤——顶端镶了青瑛珞,周边框着安息木——怎么,你没见过?”索朗陀耶神色有些茫然,说道:“没……我娘她……从来也没说过有这个东西……”心乱如麻,陡然间站了起来,在草原中兜着圈子。他以月首法王身份入主禁镜城已逾九年,深知自己的父亲绝非推委责任之人,更何况打从儿童时期开始,母亲提到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任何的责备?如若当真是始乱终弃,绝无可能致此。再说……要是这往事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又何必在火封印解开之后的现在,巴巴地赶到此地来见艾诺维?则自己这些年来的不满和怨怼,便显然大有重新加以检点的必要了……这父子两人絮絮叨叨、谈了一夜的往事,倦极而眠、醒来又聊,其余众人自不会那么不开眼、过去乱凑热闹。艾诺维既然决定留在原地等待属日的喀尔提,而索朗陀耶似乎是陪定了他,则大家伙儿在只有一艘小空舟的情况底下无处可去,当然只好暂时也留在原地过日子。
  塔莫伊的伤势虽然不怎么轻,但狄凡夏硬硬头皮,将记忆里头的月系医疗法搬将出来,居然也大奏其效。只是大家伙儿心情都不大好,老魔导师就算是心里得意,也只能向女儿说上一说。而茉咪挂心卡鲁奇醒来之后的状况,也没心情多理会父亲,好教狄凡夏无趣之极。
  茉咪的挂虑并不是没有来由的。因为就算是在昏睡之中,卡鲁奇的双眉依然紧皱,心绪的恶劣显然绝不是轻易可以消除,简直不能想象他醒来以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况。总不能像索朗陀耶对付佛兰珂一样,不断地在他口鼻间洒上一点仙人睡呀——正在苦恼之际,帐门一掀,艾诺维拎着风之竖琴走了进来。自从札南威到来之后,大家伙儿有了小空舟,甚至也有了风毯,采买物品不再成为问题;卡鲁奇睡的虽然仍然是艾诺维造出来的那顶土帐篷,却给加上了帐篷门,挡风得多也温暖得多了。只是他现在睡起来半些舒服的感觉也没有,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不说,牙关并且咬得死紧,一派不胜寒瑟的愁苦模样。艾诺维在他身畔坐了下来,轻轻拨了拨琴弦,一缕柔和而安抚的乐音便叮叮地响了起来,伴随着他华丽而深邃的歌声:
  睁开双眼,我带你飞越天界的山巅;为公义而死的英雄啊,荣光与宁静都铺献在你脚前。
  永生或轮回任你拣选:要成为谙神的同伴畅游九天,或是在人间富贵千年……这首歌宁静而欢悦,温柔而熨贴。茉咪与吉托相处的时日不多,对老人的逝去并不是悲恸欲绝,但是当然也不无伤感。只不过地封印解开之后、变故不断发生,浑没心绪去加以伤悼,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此刻听了艾诺维这几句歌,突然间再也忍耐不住,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但在同一时间里却有一股子宁静的心安,自心灵深处浮了起来:“吉托爷爷求仁得仁,也真是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睡梦之中,卡鲁奇呻吟辗转,眼泪也是源源不绝地流了出来。艾诺维以一种深不可测的神情凝视着他,弹琴弹得更柔和,歌声唱得更婉转。乐音远远地流荡了开去,荒原中的娃蒂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他巴巴地又跟你借走了风之竖琴,一定有他的用意。”她深思地微偏着头颅,圆润的下巴搁在赛拉飞尔肩上:“可是,这样唱歌很有用吗?卡鲁奇那小子扭得很呢。”
  “要想完全疗伤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可以止痛。”赛拉飞尔微笑着说:“我们回劲风岛去吧,这个地方已经用不着我们了。”
  是的,赛拉飞尔的话没有说错,要想完全靠音乐来疗伤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可以止痛。从午后时分起始,艾诺维一直守在卡鲁奇床边为他弹奏乐器,为他唱歌,卡鲁奇的泪水没有停过。深沉睡眠中的渲泄自然远比积压着痛苦要健康得多。到日弧完全西沉的时候,卡鲁奇昏昏地睁开了眼睛——仙人睡的副作用是,醒来的时候容易口渴。在半醒不醒之间,卡鲁奇觉着有人将一大钵水送到了自己唇边,当时不假思索,一口气全喝了。喝到最后一口,猛然间双眼大睁,叫道:“爸爸——”整个人弹了起来。
  是过去那几个时辰的引导和渲泄,使他潜意识里终于接受了吉托已然不在的事实罢?环目四顾之后见不到老喀尔提,卡鲁奇喉中荷荷有声,猛然间朝着艾诺维撞了过去,又踢又踹,叫道:“你这个畜牲,你这个混蛋,你,你还有你的那个鬼封印——为什么爸爸就这样不见了?我不要!我不要!把爸爸还给我——拜托,求求你,把爸爸还给我……”痛哭失声,整个人都瘫倒在艾诺维身上。艾诺维眼眸中露出了尖锐的痛苦之色,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卡鲁奇浓密的黑发,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但他的手才刚刚碰到卡鲁奇的头发,对方便如同豹子一样地弹了起来,嘶声叫道:“少碰我!你他妈的——我恨你!你听见了吗?我恨你!我才管你什么师兄不师兄,你不把爸爸还给我我就——爸爸,你回答我呀!你为什么把这种差使丢在我头上?要我陪这种鸟人——我操,我才不承认这种鸟人是我师兄呢!爸爸,爸爸——”又踢又踹,把个土帐篷打得片片剥落。
  茉咪见他发飙得厉害,初时有些胆颤心惊,不知所措;但见他越闹越凶,拳脚膝盖全在击打墙壁时破皮出血,鲜血一滴滴地飞溅开来,忍不住扑上前去,死命将他抱住,叫道:“好了,不要打了!你再怎么样伤害自己,吉托爷爷也回不来了呀!卡鲁奇!卡鲁奇……”
  卡鲁奇挣了几挣,茉咪说什么都不肯松手,几句话传入耳中,卡鲁奇呼吸沉重,突然间放声大哭,说道:“爸爸……这世界上我只有爸爸……”茉咪眼眶发红,无言地将他揽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背脊。只听得外头叮咚两声,风之竖琴再一次响了起来,奏的仍然是那首《安魂曲》:
  ……永生或轮回任你拣选:要成为诸神的同伴畅游九天,或是在人间富贵千年。
  为公义而死的英雄啊,神族的美酒没有底限,珠宝的庭园柳暗华嫣。
  尘世的佳丽深情胜酒,辉煌与安乐永世绵延。
  卡鲁奇闹了一阵,方始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却是整个人呆愣愣地,茉咪和他说话也不回答。自己想想又忍不住哭上一回。茉咪为他端来了晚餐,他碰也没碰一下。
  茉咪没辙地叹了口气,忽然间注意到,艾诺维的歌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心下微微地有些奇怪:“他这么快就放弃了吗?是不是卡鲁奇那些话太伤他的心了?”卡鲁奇也注意到音乐停了,朝帐篷门口瞧了一眼,心中甚是恼怒:“那么难听的歌,他妈的,早该停了。还以为别人很爱听么?”抓了抓自己脖子,又朝帐篷门口瞧了两眼。
  忽然间一缕清歌,自茉咪口中发了出来。虽不能与艾诺维相提并论,倒也婉转可听,正是艾诺维唱了好几遍的那首《安魂曲》。卡鲁奇身子震动了一下,一脸孔的落腮胡子一根根竖了起来,几乎忍不住便要出声吼叫:“别他妈的乱凑这种热闹成不成?你以为这首歌很好听么?”但见到茉咪柔和与怜惜的神色,突然间一个字也出不了口。怔了半晌之后,脸上神情渐渐地松弛了下来,慢慢地坐到了地上,将食物一口一口地送入了口中。
  子夜将至的时候,艾诺维掀开帐门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个金币大小、圆润发亮的黑色石头,递给了卡鲁奇,说道:“给你。”
  卡鲁奇莫名其妙,以一种戒备的眼光瞧着他,粗声粗气地道:“干嘛?用来砸你啊?”
  艾诺维也不动怒。见他不肯伸手来接,捏了一个手诀,在圆石上比画了几下,便见得一篷极淡的雾气自圆石上升了起来,吉托的身影随之浮现。卡鲁奇一对眼睛越瞪越大。雾气中的老人眉目清楚,举止灵活,除了身量只有一尺来高之外,与真人完全没有差别。连茉咪都瞧得张开了嘴巴,合不拢来。艾诺维微笑着道:“这是……呼唤了大气的记忆,用地的能量加以固定之后,再以火的能量使他行动,以水的能量来运转他的神情。目前,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卡鲁奇泪流满面,猛然间冲了过来,一把将那圆石自艾诺维手上扫下地去,叫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拿这种东西来哄我?我要真的爸爸——”
  艾诺维眼角的肌肉跳动了一下,唇边的微笑却更柔和了,说道:“你还有我啊,卡鲁奇,”
  “你?你算哪棵葱?”卡鲁奇大吼大叫,眼睛却情不自禁地盯在犹未消散、在雾气中活动的老人身上:“爸爸说你是他的徒弟,我可没说你是我的师兄!什么叫做我还有你?恶心巴啦——”才吼到这个地方,艾诺维手上的风之竖琴叮咚两声,柔和地响了起来。本来已经逐渐馍糊了的、吉托的身影,在乐声中再一次明晰起来,神情恼怒,大有责备之意。
  卡鲁奇窒了一窒。明明知道这是艾诺维搞鬼,但面对着老人责备的神情,仍然情不自禁地有些气馁。便在这时候艾诺维的歌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唱的却是一个大家伙儿前所未闻、难以想象的调子:有个小孩真顽皮,一天到晚满身泥;哪边危险哪边去,豹子追得狗啃地。
  眼泪鼻涕,臭头癞痢,茉咪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怕卡鲁奇着恼,赶紧又掩住了嘴巴。卡鲁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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