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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最近抽的很销魂的说,不知道我的更新有没有人看得到,这样,这文明日或者后日便可完结了,新文已在预备,是完了就发还是过几日再发还在犹豫中,不知道大家如何想?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日是元宵,祝福大家元宵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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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二十章何处来何处归(大结局) 。。。
旨意之下来,多少人看着背地里笑,又有多少人为之扼腕。
只是那阮天昊和宝儿在府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听说遣散了新家里头的大小仆从,倒也没屈着几个,都给了笔不菲的安家费,一时间这屋子冷清了许多,只看那屋梁上还挂着五月里红绸的残缎,在秋风里头和着枯桐吹落,凄凉作响。
这家也就剩个打扫庭院的老人和武夫人给物色的管事武泉以及一个由武夫人给指派来的嬷嬷,这些日子也就是这三个管着外头,灶房,以及屋里。
朝廷给的动身日期临近,这些时候三个下人忙着打扫下屋子,收拾行装,这家的主人发了话,说是就带些轻便的行装便可以,一切物事都等到了落脚点自有人会添置新的。
这些人也不明所以,就是看这家主人也挺奇怪,外人以为这个家自然是愁云惨淡的,其实近身伺候的嬷嬷和武泉最清楚,老爷看着病总是不好,却也从来没见加重,夫人看着应该难过,倒是每日吃得下睡得着的,偶尔还和老爷说上几句笑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外头的事,却混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这几个都是做事老到的,自然知道主人家的事,不必多问,临行前武夫人嘱咐过,要听姑爷和小姐的,余的概不用多想,既然姑爷和小姐都不急,他们也就自顾自做好交代的事便是。
武泉照着姑爷说的话出去送了几封信,今日便有人登门来了,好些日子这门口可是凄凉许久,今日来的,武泉也是认得的,乃是姑爷最好的俩位好友以及武小姐原来的闺蜜,前些日子这些人销声匿迹了许久,今日也不知为会来。
武泉忙着将二位引进厅堂,又去后屋禀报,一听这消息,一直躺在床上的阮天昊一下子坐了起来,由宝儿扶着急忙来到了前堂。
堂屋里四个少年见到宝儿和阮天昊,均是一脸激动,花子凌和楚原白上前扶住阮天昊,三个人拥抱在一起,互相拍着背,一时无语,宝儿却和沈思妍以及李桂娘手拉着手又是哭又是笑。
武泉识趣的退了出去。
大家伙热闹了会,这才纷纷落了座,花子凌一拳头捶在阮天昊胸口,也不顾对方皱起了眉头,笑道:“哥,你如今可真是衰神附生了啊,这门庭,果然冷落了许多,我看门口俩石狮子可是脑门子发凉呢!”
宝儿在一旁怒道:“强子哥,你轻些,三毛哥身上伤没好呢!”
花子凌嘿嘿乐道:“可怪了,平素你俩还少闹腾么?如今可真是不一样了啊,偏袒偏的可够歪心的!”
宝儿白他一眼,拉过李桂娘的手,认认真真道:“桂娘啊,你可要想清楚看仔细了,有些人这皮子就是滑溜的要死,你可得给时时绷紧些,没得让人说轻骨头瞧不起!”
一句话说的李桂娘涨红了脸,又不善言辞,只是低着头不敢应,倒是一旁沈思妍道:“桂娘你害什么羞,大家伙都那么熟悉了,宝儿也是为你好,你回头要不再想清楚些,这样的滑头佬儿你跟了他可有得辛苦,不若此时还来得及,这家伙从来不缺倒贴的,小日子过得滋润呢,你也别太亏了自己,好歹也滑头些,我这有些人选,你好歹挑一挑,别尽着看一个箩筐里的鸡蛋,外头鸭蛋大着呢!”
花子凌瞪着沈思妍道:“我说思妍,我哪里惹了你了,成日在桂娘面前编排我的不是,桂娘,过来,别听她妇道人家嚼舌头,回头我给你洗洗耳朵去,都是些胡言乱语!”
李桂娘老老实实挪往花子凌身边靠,沈思妍一脸朽木不可雕的痛心:“宝儿,你看,桂娘这娃就是死心眼啊死心眼,哪晓得这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林的悲哀啊!”
花子凌冷笑:“沈思妍,你好意思说,再背后调唆,小心我把你的那点见不得光的抖搂出去,下回别找我弄什么字画,你大大咧咧一个,那啥文绉绉的玩意哄得了人家一时哄不了一世的!”
这下子沈思妍立马闭嘴,寻常厚脸皮腾一下子红了。
宝儿看的噗嗤一乐,拉拉桂娘低声问:“思妍怎么了?”
李桂娘看看沈思妍,后者给了个威胁的眼神,可是一旁花子凌可不看她眼色,眯着眼贼兮兮道:“我和你说啊,宝儿,你这位小姐妹别看大大咧咧,还就对个咱哥这样的文弱书生动了心了,你没见她这些日子不来么,就是因为要充淑女呢,在家绣什么水鸭子,上回还往我这和鸿逸兄那儿讨了字画,拿去讨人家欢心了!”
话未说完,沈思妍已经一巴掌拍过来:“花子凌你给我闭嘴,大男人那么嘴碎,也不嫌寒碜!”
花子凌两手一摊躲开了沈思妍的雷霆一掌:“瞧,本性如此,不知道那位哪一日露了馅可会吓死不!”
几个人闹腾就像回到了儿时,这一刹那,似乎前些日子的冷凄消弭无形,楚原白在一旁看了会,凑近了阮天昊道:“你家那个叫史芸儿的可知在哪儿么?”
宝儿闻言歪过头来问:“她怎么了?”
不是问在哪儿,而是问如何,显然也是明白怎么回事的。
楚原白咧了下嘴角,“前些日子收拾了不小的包袱来投靠我家那个做小的,她倒是和我说和这位打小认识想着日子过不下去便来投靠,让我许了留下来,我同意了,没过几日听说后院里闹腾了件事,蓝蓉屋子里丢了娘家带来的玉镯子,闹腾到老太太那儿去了,祖母不喜,让把手脚不干净的赶出去,听说大概就是她吧。”
宝儿一时默然,倒是阮天昊支着下巴冷淡的应道:“当初种的因便知道得什么果,赶回去也好,这样见异思迁的,留着也是祸害,宝儿,我在武家后院就看她不是很稳妥,如今这法子驱散了这些不定心做事的,咱日后也省得费心思!”
宝儿一叹道:“我明白,只是有些遗憾,她其实也是可怜人一个!”可怜人必有可悲处,史芸儿平素倒是不坏,只是心中被花花绿绿的世界沾染了贪婪,路,便走歪了。日后这日子,怕是好过不得。
阮天昊倒是问道:“你家那后院,还是那么热闹么?”
楚原白笑了下,笑意里有些凉意,却也没什么大情绪,只道:“还不是如此,蓝蓉有些手段,那个如今消停了不少,嫁过来尹家也没上过门,如今她出不去只能屋子里待着,若是能老实些,日后衣食无忧也是能得!”
花子凌在一旁冷笑道:“那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怕是老实不了!”
三个人一时默然,楚原白不愿再提这些无聊的事,转了话题道:“维隅这一出苦肉计算是彻底解脱了,日后回去可就要逍遥闲适,为兄这里祝福二位,若是得空,记得要捎个信来,可别忘情山水忘了这里的友人!”
阮天昊咧了下嘴,轻轻捶了一下楚原白:“自然不会,得了空鸿逸也可以来庄子坐坐,没事散散心也是好的!对了,回头记得帮我和楚姨说一声抱歉,辜负她一片心意。”
楚原白闻言点了下头,“小姑姑明白的!”说完伸出洁白修长的手在半空,阮天昊一巴掌拍过去握住,花子凌见状也赶紧伸出手,三只手就那么握住了紧紧不放。
宝儿看着这情形,有些高兴,有些遗憾,有些酸涩,突然站起身道:“我去后头给几位烧些小菜,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如何?”
“好!”大家伙齐声道。
宝儿挽起衣袖,径直走进灶房,虽然这些日子没什么人了,只是因为要给阮天昊调理,到底他身上伤不轻,那不是完全作假的,所以伙房里头没少准备材料,宝儿驾轻就熟的忙活开来,一把刀切了个上下翻飞,一边哼着小调,小小的身影就看到在屋里头上上下下的如同一只飞进来忙碌的蜜蜂。
楚原白在后头立着看了会,伸手拿了根葱递给忙碌不已的宝儿:“宝儿的忙乎劲看着就让人开怀,什么时候你都那般开心!”
宝儿一愣,一看是楚原白,有些不安,嘿嘿道:“楚哥哥,你怎么来了?”
楚原白笑道:“就是想看看你,后日你便要走了,明日我要去赣州,怕是送不得你,想着有时间便多看看吧,日后也不知道何时见面呢!”
宝儿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哽住了说不出话,离别在即,虽然这些日子有些难过,却也难敌就要见到分离好久的亲人的欢乐,可是此刻,她却又万分舍不得,岁月过的太快了,她嫁了人,他也娶了妻,人生便要彻底背离,有些懵懂没能够说清楚的遗憾会永远尘封在记忆里。
楚原白斜眼看了看身边那些锅碗瓢盆,摸了摸手边的韭黄,这灶房里头本来是杂乱的,可是又是热闹的,只是这份热闹,最终要离他而去。
“宝儿多保重,楚哥哥不在身边,记得常写信!”楚原白想了想还是只有这一句可以叮咛,“我来是想先取一些酒的,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取便是!”
宝儿指了指酒坛,楚原白抱起了一个便要走,宝儿看了看楚原白的背影,突然放下手里的菜,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感受到他一震,僵住了,宝儿轻声道:“楚哥哥,宝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希望,你日后能够幸福,能够快乐,你答应宝儿,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下去,多为自己想一想可好?”
楚原白静静站了会,紧紧闭了下眼,将头仰起来,对着头顶高大的房梁许久道出一个字:“好!”
两天后清晨,宝儿和阮天昊雇了一辆小车,简单的几箱行李,俩个老家人,踏上归途。
前方朝日升腾,云蒸霞蔚,出了城门,也是从水路走了十余日,便到达目的地。
那一日,风光正好,绚烂的日头在碧洗般的蓝天上,一望无际的平原山峦层叠,有水在侧,秋日的山岭如同油画一般层林尽染,吸着空气里头,带着枯草的芳香,远处犬吠声声,由远及近迎着他们的马车走过来一群人。
宝儿眼尖,早看到带头的不正是她念了许久的姆妈英娘,她和阮平一左一右扶着阮姥姥,四周还围着几个长得壮实了许多的小伙子,四毛五毛身旁还多了俩个长相讨喜的姑娘,均是妇人打扮,正是当日宝儿认得的萧家俩姐妹欢欢喜喜。
“阿嬢,姆妈!”宝儿搀着阮天昊,疾步赶上去,一下子扑进英娘和姥姥的怀里头撒娇着喊。
英娘和姥姥抹着泪,一个劲的叨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英娘搀住还有些走路不稳的阮天昊心疼着道:“可是受了苦了,身子骨可好些了!”
阮天昊笑道:“姆妈不必担心,早利索了,姆妈,爹,阿嬢,你们身子骨还好么?”
“好,都好!”阮姥姥道:“如今这一家子团聚,在这样好风水的地方养着,真是活神仙的日子啦,果然还是这乡下地方好啊,管他什么劳甚子的城里头,到底没这地方自在,走走走,回家去,宝儿啊,你娘家人可也都在屋里头等着呢,大家伙今日好好聚一聚!”
大家伙齐声应了,簇拥着宝儿和阮天昊齐齐往前走,身后,是一片斜阳,余辉如锦,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层明亮的神采,斜阳下,悠长的牧笛,正从远方传来。
荷塘里,一片蛙鸣。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第二次光荣的发烧了,选在这一日结文颇有些难言意味,在这里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