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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
能够同时捕捉到第三人称和第一人称两种视角,而这两种视角的主角,都是那个名叫孟惜望的男人。
自己,仿佛变成了幽灵,又同时变成了孟惜望一样,介于一种随时可以切换视角的状态。
这是…三万年前,可歌可泣的故事,这是…
本该被历史永远尘封的往事。
…
“我听说,很久以前,在这片大陆上,天穹上有一个名叫太阳的东西,它给人温暖,给人希望…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看看那个所谓的太阳啊。”
十九岁的少年望着天空这般期待着。
深邃的瞳仁宛如深渊一般,读不出任何情感,成熟,和他的年纪有些不太吻合。
天空是红色的,红的那么凄凉,沉重的仿佛要坠落下来。
也许这鲜红的天,正是世界流淌的血吧?
放眼整个荒芜的大地,空气中永远夹杂着铁锈,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仿佛整个世界都生锈了一样。
绿色在这里弥足珍贵。
希望似乎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大哥!”
背后,小洞窟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呼唤。
偷偷摸摸的,像是怕被什么发现似得。
回过头,看到的是两个同样年纪尚轻的男子。
一个十六岁,长得和阿丑很像。
一个二十四岁,长的和鹿不为很像。
说话的,正是那个和鹿不为很像的兽人,他叫鹿冲。
“大哥,你快来看,这洞窟如你所料,有好多好东西,这下我们发了!”
鹿冲很兴奋,孟惜望能够理解他的感情。
这个洞穴里的物资,是最近两个月找到的最多的。
“带我看看。”
孟惜望简单的吩咐了一句:“小陋,你守在洞口,记住,千万别暴露,如果有动静,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陋,这个和阿丑长得很像的孩子,颓废的眼中尽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
那神情,仿佛不知道死这个概念一样。
“我明白。”小陋似乎做好了死的觉悟一样点了头。
跟随鹿冲进入洞穴。
就和鹿冲说的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长满了地面,墙壁和天花板的,冒着绿色荧光的蘑菇。
上面零星的粉色斑点仿佛在像所有看到它们的人示威:我们有毒,别吃我们!
“这些蘑菇,够我们部落吃上一个礼拜了!太好了,部落里的孩子们好久没有吃到有营养的食物了!”
鹿冲兴奋的一个个采摘着这些有轻微毒素的蘑菇。
这种东西,准确来说是可以咽下去的东西,已经是非常弥足珍贵的了!
轻微的毒素什么的,多煮一会,吃完拉几次肚子就能解决,不是什么值得考虑的事。
“嗯,很好。”孟祥能够感受到,这个叫孟惜望的人,心里此刻的激动,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冷漠。
冷静,这是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必要因素。
尤其是作为首领,更要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老大,你看,还有蚯蚓!太好了!”
鹿冲兴奋的挖开土壤,果然发现了一大捧绿皮蚯蚓,可能是因为什么因素变异了吧,根根都有小指头那么粗。
他兴奋的抓起两条就往嘴里塞,那模样,就像是在品尝着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样。
可悲。
虽然这对于部落来说,也是重要的资源,但是,孟惜望的心中却只有两个字。
可悲!
大战,已经持续了好几百年了。
自从那些什么神明族,图腾族和天翼族向着我们原生大陆发动攻击后,不知什么原因,整个大陆都好像生病了一样。
牲畜不管怎么照料都会病死,不管多肥沃的土地,如何悉心照料都无法种出庄稼。
刚出生的儿童明明很健康却会莫名其妙的夭折,就连天空,都好像被泼了墨水一样永远是红色的。
虽然大陆的上位修真者和仙佛们与他们正在积极的交战,试图保卫这片大陆,保卫我们的世界。
但是,这毕竟是战争。
作为无法参战的凡人,只能在夹缝里寻求生存。
不,这种状况,说是夹缝,都有些太过抬举了吧?
并不是说我们受到了猎杀。
在神明,图腾和天翼这些敌人眼里,我们恐怕连狩猎的必要都没有。
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凡人,和只有筑基凝丹水平的基层修真者,只不过是长着两条腿的猴子罢了。
我们要躲避的不是敌人,而是被任何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产生的余波波及而已。
就算真的遇到了敌人,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隐藏不被发现而已…
不被发现,这种说法有些不准确。
在他们的感知面前,我们不可能隐藏。
所以准确来说,应该是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就像路边的蚂蚁一样…只要不被注意,就不会被杀。
因为没有人会路过某个地方,看到有蚂蚁就杀。
“太棒了!加上蚯蚓,这些食物,省着点的话,能吃十天了!”
装好食物,鹿冲兴奋的扛着比他人还大的袋子,等待孟惜望的指示。
看着这次远征的收获,孟惜望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是真的满意就好了。
“走吧,回部落,千万要小…”
“不好了!”
心字还没出口,钻进洞穴的小陋轻声说道:“东北一千五百米,有一头类魔!”
类魔?!
鹿冲的脸,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凝固了。
类魔…是被魔元污染的生物。
即使是最弱的类魔,至少也有金丹水准的修为。
别说对于凡人,就是对筑基和凝丹水平的修真者都是致命的。
很遗憾,这个小队里,最强的孟惜望,也只是刚入凝丹期的散修而已…他已经是部落里的最强者了。
凡人,是很弱小的。
类魔这种生物和心高气傲的神明势力不同,它们只是见东西就杀的野兽而已。
即便是这种没有理智的野兽,哪怕只是指尖挥动一下,也能造成几百上千人的死亡。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会…好不容易有点收获。”鹿冲抬起手想要朝地上打一拳,但害怕暴露行踪,最后还是放下了。
孟惜望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森冷。
“我们躲在这,只要没动静,类魔应该不会发现我们。”小陋提议道,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
“没用的,我们躲不开它的感知力,就算我们真的是死尸,类魔也会把我们开膛破肚才甘心,躲藏没有任何意义,逃也好,躲也好,都必死无疑。”
孟惜望的声音,冷静的有些不讲理。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大家都知道,想从类魔手中逃生是不可能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逃走了又能怎样?
类魔可是不知罢休的畜生,它肯定会跟着我们回到部落,到时候就是整个部落的全灭!
“只有一个办法了。”
最后,沉默片刻,孟惜望抬起了头,面向鹿冲。
“鹿冲,我现在命令你,给我去死!”
……………………
正文 二二六:曾经的伤痛【二】
“鹿冲,我现在命令你,给我去死!”
沉冷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刽子手的磨刀声。
孟惜望平静的说着这一切。
没有错别字,就是这么直接的一个命令:给我去死!
而面对这条命令,鹿冲的反应是…
“我知道了!请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我的妻子和孩子!”
平静的就像机器人一样,鹿冲很果断的将装满食物的包裹递给小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准备执行这个命令。
如果想要从类魔手里逃脱,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一个人去吸引它的注意,然后剩下的人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三个人中死一个,比起三个人全死,或者牵连到部落,简直太划算了。
孟惜望是这样想的,鹿冲…也是这样想的。
他迈着稳健的步子,稀疏平常的宛如散步般走到洞**。
望着他的背影,孟惜望的眼中尽是波澜不惊…
这种事,早就已经习惯了。
小陋咬着牙,心中虽然愤慨,却也不做任何阻拦。
是啊,已经习惯了。
单个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在这腐烂的世界里,生命根本不是数量。
任何生物,都只能以种族为单位存活下去。
“还有什么遗言吗?”
明明亲手推自己的同伴去死,但孟惜望却是平静的仿佛是送他去度假一样。
“我相信你!带领我们的部落活下去!”
没有回头,鹿冲迈出了离开洞穴的第一步,朝着部落相反的方向,催发所有真元狂奔起来。
这头类魔似乎已经受了伤,身上好几个口子都在滋滋的冒血。
这意味着它行动不会太快,但不代表它不凶残矫捷。
它一看到鹿冲,就发出了野兽的嘶吼,黑色旋风带着死亡的气息扑向这突然冒出来的猎物。
纵然拼上全力的奔跑,但那距离依旧以惊人的速度被拉进。
这不是为了求生的逃跑,而是为了种族能够存活下来而奔跑。
这个任务,根本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
“呃啊!!!”
带着死光的爪子,撕开了鹿冲的后背,鲜血就像是河流里的水一样不值钱的喷撒着!
“就是现在!!!”
倒地的鹿冲拼尽最后一口气狂吼一声。
得到信息,早就准备好的孟惜望带着小陋,顿时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部落的方向跑去!
远方,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眼前,这头畜生还在撕扯着自己的身体,就像破坏一块豆腐一样毫不费力。
就像折断枯枝一样的折断手脚,划开黄油一样的轻松的切开肚皮,拉扯着内脏的类魔欢快的咆哮着,就像一个在玩耍着好不容易得到的玩具的孩子一样。
鹿冲渐渐失去了意识。
至始至终,在有余力的时候,鹿冲一点都没有反抗类魔对自己的暴行!
就算死,也不能反抗!
这是在这个世界生存的铁律。
人们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总会说:反抗吧,就算死也要掰下他们两颗牙…种种。
但,这是在有胜算的情况下。
哪怕只是很渺茫,但必须要有胜算才能说这种话。
类魔,上面是天翼族,图腾族还有神明族。
如果你反抗,要是伤到了类魔怎么办?
伤到,甚至侥幸杀掉一头类魔,都有可能让这一大片区域,方圆几千万公里内的所有部落,都被三大侵略种族认定为敌对势力!
到时候就是几千几万个部落的灭顶之灾!
一头类魔尚且能歼灭几十个部落。
如果你杀了一头,下次来十头呢?一百头呢?一千头呢?或者…
来一个天翼族呢?一个图腾族呢…再或者…
神明族对我们动了一个【去死】的念头呢?
讨伐区区一头或者几头类魔,根本没有意义。
反抗只会让灭绝提前而已。
我们是下等生物,下等生物就算是死,也不能够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