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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他为她做得如此狼狈,却不得不生他将她从生命中刨除的气,不得不恨他的欺骗,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后一个明了真相的笨蛋……弯着腰,拣起一片片树叶,漫天扬满,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卡斯却依旧不见踪影……
“见鬼,怎么还不回来?”
韩歪歪焦急起身,翘起脚期盼,她叫他滚,亦是赌气而已,孰料这鬼东西,竟真得照她说的做了……”笨蛋,傻瓜,不知变通!”韩歪歪边嘟哝,边寻着荒野寻找,想他满身的伤,还高烧未褪,弄得像个行尸走肉般,能跑去哪?
不会……
不会真被她诅咒着了?
想起那句:“滚,你给我滚出我的视线,倒在荒郊野外去见鬼吧!”,心便猛地一哆嗦,天哪,不会应验了吧?
“卡斯,你在哪?”
天亮前,韩歪歪翻遍荒野,淌起树河,匆忙寻找,明知再迟莫邪得起疑,却根本放不下卡斯一个……
“卡斯……”
“卡斯,你回答我啊!”天色已渐明,那轮朝阳即将升入东方,韩歪歪擦拭掉汗珠,疲惫寻找着……
此时,荒野中传来一阵狼嚎……
穿越一片树林,仔细一瞥,有一匹白色的狼,正叼起一根麻绳般长短的蛇嚎叫,那蛇,大小一般,是青黑色,被咬断脖子,半个身子被吞噬进狼嘴中……
“嗷……”
狼尽情吼叫,对他的早餐甚为满意,那蛇,血淋淋地挣扎,不需半响,便似断了气,那双眼恍惚瞟向韩歪歪的方向……
“卡、卡斯?”
她记得,她清楚记得十二年前拣来的那条麻绳蛇,青黑色,华丽的光泽,那般的眼神,那神色中的哀伤……是卡斯,那是卡斯,他被狼咬断了喉咙……”卡斯……”韩歪歪不顾一切冲上前,倏地几根银针,似雨般射向白色俊狼,狼的喉被刺中,毒性迅速蔓延,逼得他将那条蛇无奈吐出嘴……
“嗷……”
狼记恨地回眸,奔逃开,“扑通“韩歪歪双腿跪倒,抱住那条被咬成血葫芦的蛇,眼泪“滴答”“滴答“滚下眼眶……
“卡斯!”
韩歪歪颤抖着手指,抚着麻绳蛇,心如刀绞,他的气息已无,被咬断喉咙时,便已死于非命,那忧伤的眼神,她永远皆记得……
似在怨她,亦在求她……
“卡斯,你醒醒,我快起来,你给我变回来啊,你不是蛇王,有元神啊,不是说心不被挖掉就不会死?”
韩歪歪一直摇他,哭得一塌糊涂,鼻涕,泪珠,脏兮兮成河,满手,满脸的血,痛得她心都碎了……”卡斯,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诅咒你,不该……”
“啊!”
韩歪歪痛苦地叫喊,吓得那白狼皆逃窜……
风刮得愈凛冽了,满地的树叶似冥纸飞扬,扑打面颊……
她,牢牢抱着他……
心碎的泪哗哗流淌,模糊了视线。
天,又开始阴起来。
“哗”“哗“不需片刻,便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淋满身,韩歪歪麻痹般跪在雨中,亲吻着那蛇的头……
“对不起卡斯,对不起,你活过来,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有真的死对不对?”
“卡斯……啊……你醒过来,你醒来我不恨你了,我带你去见儿子,我……我不想没有你……卡斯!!!!!”
“卡斯……”
小雨绵绵透过树叶,她被淋成落汤鸡,冰冷地打起喷嚏,却始终不肯放开那蛇的身体,嘴中,沙哑地叫着:“卡斯……卡斯……”
“你活过来……”
荒野中,传来她痛绝的叫喊,忽而,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卡斯揪住胸前衣襟,叼着一根树枝,懒洋洋倚上树干,眯起火红眸,吊儿锒铛问道:“蠢女人,你丫的在做什么?”叼了叼树枝,两眉蹙一块,愣眼未看明白,她到底哭什么桥?
“卡、卡斯?”
“你怎么了?哭了?”卡斯庸懒走上前,随她蹲下身,抬起她下颌,看她那眼泪疙瘩掉得比雨珠急,见他活着,韩歪歪哭得愈凶了,眼泪哗哗流成瀑布……”你不是吧?何时那么爱护动物了?为了一条死蛇,把你哭成这样?”卡斯不明所以地搔了搔头,女人真是……麻烦……都是水做的泪人儿……
双臂一箍,便将她纳入怀中,将那条蛇撇向脚边:“真不晓得你搞什么鬼,瞧你对我挺狠心的,怎么对待这小破蛇,那么好心?还哭,哭成个核桃,真他爷爷的受不了……”
“卡斯……”
“咋了?你还想替他下葬?”卡斯瞧那蛇死的惨相,便撇了撇嘴:“算了,脏兮兮的,一条不成道的破蛇……”
“你没死?”
“我死哪去?对了,你叫我死荒郊野外去见鬼,老子命大了点,狼见了也躲,没死成……”
“你真的没死……”韩歪歪摸了摸他的脸,哇,热的,他真得还活着,而非魂魄……那么,刚刚,她哭错了,也叫错了?她从卡斯的怀中挣出来,颤着中指点向那血淋淋的蛇,问道:“那个……这个蛇……不是你?”
“我?”
“我记得你长得这个样子,而且,荒郊野地的你又不见踪影,我以为,你被那匹恶狼给咬断喉咙了……”
“你哭成这样,是把我当他了?”卡斯咧开嘴,“噗嗤“便笑爆开,“哈哈哈“笑得满脸堆起褶。”老天爷,救命哪,难怪你丫的哭成这副德行,原来,是认错主儿了……”
“你还笑?”
“我笑你蠢哪!”
“你十二年前,明明就是这个德行……”害她哭得眼泪干涸,原来,哭错了丧,见鬼的,她怎么那么衰?还得被他嘲笑……
“我跟他根本不像好不好?本王如此尊贵,色泽光亮,银光护体,哈哈哈,说你蠢还真蠢,哭得还真伤心……”
“你别笑了!”韩歪歪气得不行,脸倏地窘红起来,指着那条蛇的形状说:“你看,你看,和你一个德行。”
“不像……”
“还有他的眼神,那样哀伤,怨恨,恳求,和你很相似好不好?”
“他都被狼咬断喉咙了,能不哀伤?能不怨恨?见你在旁边,能不恳求?别说蛇,蚯蚓也是这眼神,不信你咬一条试试去……”卡斯受不了地揉起太阳穴,这个女人,他该怎么办才好……聪明起来超聪明,笨起来要命……他的命哪有那么贱,狼一口断送的,不是他的命,是小家雀吧?
“你……他很像你嘛……”
“好,像我,像我,现在我还活着,你就别哭了行不?”哭得他心烦意乱的,哭还能上瘾,情绪酝酿起来,果真不得了……”天上下大雨,你趴我怀里下小雨,真想一口气淹了本大爷呀???”
“全全部部是你的错,卡斯!”
“我认错……”卡斯立即举双手投降,将来一条蛇也不能叫他死,死了就得惹祸……他成普度众蛇的神了……
“还有,谁叫你跑的没影没踪,你知不知道你满身的伤?万一有何意外……我弄得这么糗全是你的错……”
“是你叫我滚……”
卡斯试图去辩驳,可惜韩歪歪一个白眼飞过来,便将他激得无语……”我叫你滚你就滚?你蛇王的威严呢?”
“老子不滚,你说要自尽……”
“那、那、那谁叫你这个混帐滚得这么远?你难道不知道就近观察我的情绪变动?”韩歪歪亦开始强词夺理,刁钻蛮横起来……
“是。”
“是什么是?我还亲了他一口……”韩歪歪嘴打起瓢,捧住肚皮,便“哇“弯腰呕吐,想起亲条血淋淋,毫不相干的蛇,便一阵作呕……狠狠揉起嘴唇,一阵狂晕和崩溃……这,是她这世,做的最蠢的一件事……简直能永载历史史册……
“亲、亲、亲什么?”
“我亲了他一口!别再我和说这茬,小心我咬死你。”韩歪歪将嘴唇揉得又红又肿,别过头,不敢窥探那蛇……”呕……”胃腔中翻腾,嘴上麻簌簌,浑身犯痒一般……”我真快要疯了……”
“别揉了,揉得血忽忽不好看……”
“那怎么办?”
“怎么办?”卡斯邪魅地挑起弯月眉梢,倏地搂住她,将她的身子压于膝盖上,腰弯曲着倾斜下,和她保持跳舞的姿势,猝不及防亲吻住……似地震般天旋地转,感触荒野在摇晃……”我替你洗刷干净……闭眼睛……”
受他邪魅的蛊惑,韩歪歪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感触那个黎明到来时,无比惊魂的吻,像晨曦洒上唇齿间,柔柔和如,带起激情的狂欢……卡斯的胸口起起伏伏,添补她的柔软,吻到朝阳耀眸,春花盛开……满荒野的芬芳浪荡打鼻……
许久,许久以后,一个吻作罢……
韩歪歪和卡斯背靠背地坐在荒野上,腿上盖满树叶,洗礼的小雨已停,彩虹攀起满边天,两个人相互依靠,默默不语……
歪斜着身子,枕着彼此的肩,瞥向千山斜阳,美不胜收,一副情侣的画卷,自然而然在天地间形成……韩歪歪咳了咳,戳了戳卡斯的肩窝,启唇问道:“卡斯,我们这算什么?偷情?出轨?”
“不知道……”
“我们算不算标准的狗男女?”忽然觉得对不起莫邪,她已嫁为人妇,不该控制不住自个这颗心,可想想……本便设计而来的感情,早晚有迸裂一日……闭上眼再睁开是一日,睁不开便是一世,短短数十载,她真想这般庸碌,隐忍地活着???
“咳咳……”
“我这辈子注定被你毁了……”
“……”
缠绵的一吻过后,彼此真心的相待,忽然令卡斯觉得尴尬,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危难,不想她涉及其中,亦不想她跟别的男人……
“卡斯……”
“曰。”
卡斯洋洋洒洒回那么一个字,看那彩虹,美得绚目……却总风雨过后,才能得见,也许,幸福便是这般来的吧……
“我还是恨你的……”
“你刚刚不是说不恨了?”
“倘若你死了……”韩歪歪自动为他加了个前提,那仅是假设而已,那么轻易的原谅,换来得未免虚假……不过,她的心,不再如死灰,而渐渐活了起来……
“你还要带我见你儿子……”
“有空再说!”
叫他见到,秘密也不成秘密,他们爷俩的长相,瞎子皆知是亲爷俩……韩歪歪将怀中摸出那副紫玉吊坠,缓缓低下头问:“卡斯,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回蛇宫?”
“不行!”
“你便甘心我和儿子陪莫邪朝夕相处?”
“儿子和爹,天经地义!”爱屋及乌,他不舍得那小东西进入他危机四伏的蛇宫,而和亲爹分别……
“好一个天经地义!好吧,你想继续你的愚蠢想法,我不反对,不过,对你的欺骗,我会记一辈子……”
“千万别忘了我……”
“我会继续恨你!”韩歪歪将那副吊坠递向卡斯的手心,撇起嘴说:“你送我的东西,今儿我还给你……”
“你……留着!我要它做什么,会被当成变态……”
“你何时不改变心意,这对吊坠便何时别给我……”话落,韩歪歪将那紫玉吊坠毫不犹豫塞了过去……
“本王不是变态……”
“给你……”
“你到底想怎样?”
“你收着!”韩歪歪迎起他焦躁的视线……半响,清灵的脸上浮起坏笑,将他头发一绑,露出两只耳朵,疑惑一会儿:“你没有耳眼?”顿了顿,见她吊坠银针的锋芒,“噗“戴上的同时,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