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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缓缓说道。
“以小师弟这样地性子,早晚会惹下大麻烦,唉!”又有一人,嘀咕了一句后,便沉默不语。
“有师父在,小师弟即便惹下大麻烦,想必也不会有事,若是换做我等,那就不好说了。”最早说话之人,颇为感慨的说道。
“师父的偏心,我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就连修炼地功法,小师弟也与我等不太一样,罢了,此事我们心里明白就行,若是直接说了出来,反倒显得我等小气。”一人说道。
“不知这次惹着小师弟之人,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听刚才小师弟所说,此人怎么会混迹于凡人之中呢。”那中年修士,颇有问地说道。
“大雄修真界大了去了,什么样的修士没有,我看此人很可能是真人期,所以才能轻描淡写地破了小师弟的本命骷髅。”另一人道。
“我等说这些又有何用,以师父的地位,别说是真人期了,即便是真师期,下场也是一样!”
几人交谈少许,便不再理会此事,而是继续盘膝打坐。
小道士边走,心里泛起阵阵得意之色,他早就知道师父对自己最好,许是因为他是师父的关门弟子的原因吧。
从小到大,凡是遇到任何麻烦,只需对师父一说,便会立刻带他去把对方灭掉,这么多年来,没有一次师父拒绝过。
小道士内心冷笑,暗道这次师父出马,定然叫那人死无葬身之地,让他知晓敢招惹自己的下场!
想到这里,小道士偷看看向身旁的师父,从表面上,看不出喜怒,小道士内心暗乐,以他对师父的了解,越是面无表情,说明师父心里越是愤怒。
在小道士的记忆之中,每次师父带他去灭了招惹他之人,几乎脸上都是这种表情,无论他招惹的是什么样的仇家,只要一看到师父,便立刻吓的面色血色,不是跪地求饶,便是立刻逃走,即便有几个试图反抗,但最终,这三类人的下场都是一样。
小道士心里的得意,就仿佛是吃了蜜糖一样,他深吸口气,连忙快走几步,暗道那人可别跑了,得快些过去。
正行走间,大鼻子修士脚下一顿,小道士走出几步连忙回头,只见大鼻子修士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一个卖着冰糖葫芦的摊子上。
大鼻子修士眼中露出柔和之色,上前来到摊位旁,温和的说道:“请问这冰糖葫芦怎么卖?”
摊位的商贩,看到大鼻子修士的第一眼,心里便不知为何,升起阵阵好感,笑道:“两个铜子一串。”
大鼻子修士含笑点头,拿出两个铜子,放在摊位上后,在一串串冰糖葫芦上仔细的一一看去,最后选了一串,拿了起来。
小道士一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师父居然买冰糖葫芦,心底有些哭笑不得,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大鼻子修士居然把这小冰糖葫芦递给了他!
“德材,你小时候为师第一眼看见你时,你正与一群野孩子抢一串冰糖葫芦,或许你已经忘记了吧……”大鼻子修士眼露感怀之色。
小道士一怔,接过冰糖葫芦,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凄苦的童年,若非师父怕是现在自己,早就已经死了,想到这里,他眼中略红,低声道:“没有忘记,是师父把我带出来,并且教我法术神通。”
大鼻子修士摸了摸小道士的头,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那人。”
小道士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儿时的一幕幕,慢慢映上心头,他深吸口气,珍重的把这冰糖葫芦放在储物袋里,他准备留一辈子,因为,这是师父买的……
此时天色渐暗,当大鼻子修士与小道士来到宇文宙元的尘元堂,那时天色已然彻底黯淡下来,不过在这条街道两旁,却是亮起了团团灯火之光。
马云桥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怔了一下后,立刻看清了四周,连忙爬起身子,看到宇文宙元,顿时跪倒在地,脸上露出激动之色,说不出话来。
宇文宙元神色如常,看都没看马云桥一眼,平淡的说道:“救你一命,了却这十六年侍奉因果,你走吧。”
马云桥犹豫了一下,随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低声道:“大恩大德,马云桥铭记在心!”说完,他深吸口气,站起身子,推开店铺之门,正要迈出。
这时,宇文宙元眉头一皱,说道:“马云桥回来,门不用关!”
661。 第660章 心境之比
马云桥一怔,连忙退回,茫然的看着宇文宙元。
“马云桥你先站在一边,有客人来访!”宇文宙元喝了口手中之酒,平淡的说道。
马云桥面色微变,连忙站在宇文宙元身旁,望着店铺大门,目光闪动。
没过多久,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徐徐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一个大鼻子修士,从店铺外走进,在他的身后,跟着白天被宇文宙元放过的小道士。
马云桥眼中顿时露出惊恐之色,他一眼便认出,那大鼻子修士,正是逼的世子殿下不敢走出皇宫半步之人,内心立刻掀起阵阵巨浪,但看了看宇文宙元后,硬生生的止住下意识想要退后的脚步,沉默不语。
那小道士一进铺子,便立刻狞笑起来,喝道:“师父,就是他!就是他把弟子打伤!”小道士一指宇文宙元,回头时却是诧异的发现,他师父居然不看此人,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室内悬挂的画像之上。
宇文宙元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悠闲地喝着酒,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后,便收了回来。
那大鼻子修士,颇为仔细的在一幅幅图画上看去,蓦然间他目光一凝,落在了两张画像之上,这两张画像正是清水宗的中年文士与三旬美妇!
大鼻子修士看了许久,微微一笑仿佛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一般,一甩下袖,坐在了宇文宙元对面。
“道友,让在下也喝一杯如何?”大鼻子修士温和的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个杯子。
宇文宙元看了此人一眼,手中酒壶向前一抛,被那大鼻子修士抓住后,倒满了一杯,一口喝下后,目露奇异之光,赞叹道:“好酒,好味道!”
宇文宙元轻笑说道:“既然喜欢,剩下的半壶,送你便是!”
大鼻子修士哈哈一笑,也不拒绝,又倒了一杯,喝下后,品了许久,幽幽叹道:“道友的境界,比在下高出一线,以凡人界入凡,佩服!”
宇文宙元右手一翻,手中又多出一个酒壶,喝了一口,说道:“道友以弟子入凡,以亦师亦父感悟天道,与在下有异曲同工之效,何必羡慕旁人。”
大鼻子修士目光奇光,望着宇文宙元,点头说道:“看来在下果然没有看错,今日听小徒一言,在下已然有所猜测,这京都之中,有与我同等境界,准备晋级真君之人。”
宇文宙元含笑不语。
“道友,不若我二人比较一翻,看谁先进入那虚无飘渺的真君之境,如何?”大鼻子修士望着宇文宙元微微笑道。
宇文宙元似笑非笑的看了大鼻子修士一眼,说道:“有了比较之心,怕是宇文某此生再无真君之日,道友你此言,害人不浅啊。”
大鼻子修士哈哈一笑,袖子一甩,抱拳说道:“没想到在这京都之内,能遇到道友如此人物,好!在下郑少游,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宇文宙元!”他拿起酒壶,喝下一口说道。
“宇文道友,百年之内,你定然可以真君,郑某今日先行恭贺!”大鼻子修士郑少游微笑道。
宇文宙元目光平静,轻描淡写的说道:“郑道友言之过早,以宇文某来看,百年之内郑道友能否进入真君,尚是两说,但你那弟子,却是百年之内必死无!”
郑少游目光一闪,沉默不语。
那小道士,有心想要瞪眼,但看到师父与此人好似颇为熟络,不由得压下怒火,轻哼一声,暗道这人实在不识抬举,他还从未见过师父会如此和人说话,可这人不但不领情,反而口出恶言!
甚至连马云桥,也觉得宇文宙元话语有些伤人,不由得提起十二分地谨慎,生怕那大鼻子修士大怒。
但让他感觉诧异的,是那大鼻子修士沉默少许后,不但没怒,反而苦笑起来。
其实以小道士的修为,自然看不出大鼻子修士与宇文宙元话中之争,至于马云桥只不过一介凡人,更加无法感受其中的凶险之意。
那大鼻子修士,自进入尘元堂后,虽说面色温和,但始终都是包含祸心,每一词每一语,无不暗藏玄机。
大鼻子修士初始先是准备引起宇文宙元的比较之心,若真是成功,那么宇文宙元此后,则不会被他因为欲要真君,先要入凡,这入凡,是感悟天道,首重心态平和,一旦有了比较之心,那么宇文宙元此生,极可能有了心障,断然无法成功真君。
即便是最终摆脱心障,也不知是多少年后之事,由此可见,大鼻子修士的阴险祸心。
虽说被宇文宙元点破,但此人仍然不甘,而是继续以恭贺之名,说下百年之,这又是一道祸心之语。
这话当年的泰皇山接引使者卫南风也曾说过,但因为其修为颇高,且宇文宙元并未达到此刻的境界,所以无伤大雅,反倒可以起到一个暗示并且坚定信心的功效。
只是现在,这话从大鼻子修士口中说出,字虽一样,但意却迥然。
若宇文宙元真的听进心里,百年之内随着时间地度过,一旦无法真君,那么此生,将会永无机会,除非他可以再次大彻大悟,摆脱这百年恶咒。
鉴于对方一而再的祸心言语,宇文宙元最终,开始反击!
宇文宙元先以百年之内对方能否真君还是两说之语,以彼之道,略加修改,还施彼身,与对方百年之内真君之语,有异曲同工之效。
只是这并非宇文宙元反击的重点,他的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反击!
百年之内,那小道士必死无!此话已然点出了大鼻子修士与小道士那亦师亦父地关键之处。
大鼻子修士郑少游,其入凡之境,是借着感悟师徒之情,以意动念,以念收徒,以情育子,以恩施惠,以心成爱,以悲入神,其一举一动,全部都是为了使得自己全身心的投入进这段师徒之情内。
当大鼻子最终感悟到自己的意境,将要达到真君之时,便是出手杀死自己弟子之日,亲手杀死自己寄予了全部心神地亦子亦徒地弟子,使得最终内心的悲哀,达到以悲入神的最后一步!
看似有情,实则无情,但这无情之中,却有蕴含着至情至性,这种入凡之境,绝非常人可以感悟,最起码宇文宙元他就做不到。
所以,宇文宙元的最后一句话,才可以成为真正的反击,百年之内弟子必死无疑,先是矛盾地烙下百年之约,随后又以此勾出大鼻子修士内心的真正无情与未来地悲哀之念,同时,又在小道士内心,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痕迹。
大鼻子修士郑少游,苦笑起来,他深深的看了宇文宙元一眼,蓦然站起身子,微一抱拳,沉吟少许,看向马云桥,说道:“告诉你家殿下,三日内把遗失之钥送去道观,此事,我不再追究!”说着,他再次深深的看了宇文宙元一眼,转身离开。
那小道士彻底愣了,连忙跟上,他总感觉今日之事透着一股诡异之色,师父颇为反常的没有与以前一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