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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所炼……”
公孙霸话未说完，陆云便问道：“陆家先祖？”
“听我把话说完！当年老夫被人重伤，肉身全失，三魂七魄仅剩下一魂一魄，离死不远矣！”公孙霸诉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然后他接着说道：“在我即将魂飞魄散之时，你陆家先祖出现，救了我一命。”
“奈何我只剩下一魂一魄，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你陆家先祖以无上神通，炼制出了这枚‘振魂戒’，将我一魂一魄放入其中，慢慢温养。”公孙霸说完，怅然一叹道：“这便是你手上戒指的来历。只是想不到沧海桑田，物是人为，昔日之人，惟余老夫耳！”
“陆家先祖是谁？我的身世你可曾知晓？”听完公孙霸所说，陆云心中半信半疑。
“你家先祖是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对你也没有好处，等日后你自会知晓。”公孙霸略一想，没有回答陆云的疑问，而是道：“至于你的身世，老夫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好似你的母亲是什么‘圣女’。”
“可是荒族圣女？”陆云问道。
“好像是的。”
得此回答，陆云心中已然翻起滔天巨浪，他是如何想不会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会是荒族圣女，联想到此前的种种，他凄然一笑，然后冷冷问道：“那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公孙霸见少年眼中的恨意，含糊道：“我也不清楚！”
陆云目光一寒，死死盯着公孙霸！
“咳！”公孙霸忙道：“最近百年，老夫虽然从沉睡中慢慢苏醒，但还是处于混沌的状态，对外物感知也是时有时无。”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道：“不过多亏了前几日，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传入戒指内，终于使老夫彻底苏醒，就连修为也恢复了少许。要不怎么能和你见面呢。”
“你的力量很强，修为很高喽？”
“那是当然，想当年老夫一人……”公孙霸正得意洋洋的说着，只是还未炫耀完，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入耳中，陆云又是一刀砍了过来！
“那你他妈的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剥夺荒纹，受那蚀骨之痛！”陆云一边骂着，一边挥刀砍着，“没有我，你岂能苏醒！你就在一旁袖手旁观，从此绝了我的修炼之望！”
公孙霸一边躲闪，一边嗷嗷怪叫着，“你小子，好不讲理！再说，你也并非没有修炼的可能啊！”
这话一出口，果然起到了作用，陆云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刀，问道：“你是说，我还有修炼的可能？”
“那是当然！”公孙霸傲然道：“有我在，别说什么剥夺荒纹，就算经脉俱废之人，老夫也能为他重塑肌体！”
“此言当真？”陆云强忍住心中的激动问道。
“老夫还能骗你不成！”公孙霸见陆云怀疑的目光，眼珠一转，问道：“你可听闻过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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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筑基
“匠道？”陆云一怔，眉头皱起。
“不错，正是匠道！”公孙霸说到这里，面上一肃，郑重道：“天地悠悠，大道苍茫，人力有尽然人心不止，欲九天乘风而不得，欲移山填海而不能，始有匠道生！匠道者，作具耳！渔人揖舟布网，樵人磨刀劈木，一舟一网，一刀一劈，皆为匠道！”
听到这里，陆云若有所思，然后他抬起头，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说，我可以修习匠道？”
听到这话，公孙霸心中一喜，面上却未表现出来，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陆云，有些为难地道：“修习匠道需要极高的天赋和心性，你这个样子嘛，勉强还算合格。”
“既如此，还请您教我修习匠道！”陆云掩住心中的激动，恭敬说道。
“教你？匠道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教的吗？”公孙霸眉毛一抬，心中却是暗暗得意，你小子终于上钩了！
“那你要怎样？”陆云面色一沉，手上的柴刀晃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公孙霸，但是重新修炼的机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
“你……你小子还想不想修习匠道了？”公孙霸见陆云面色阴沉，急忙问道，心中暗暗捏了把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适的弟子，可不能弄巧成拙了。
“想！”陆云斩钉截铁地回道。
“既然想，那便拜师吧！”公孙霸仰起头，抚须笑道。
陆云也不再多言，本已绝了修炼之望，想不到峰回路转，他不再犹豫，退后三步，对着公孙霸恭恭敬敬地行了拜师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公孙霸哈哈一笑，道了一声好徒儿，心中已然乐开了花，三言五语，便收了一个心性天赋俱佳的徒弟，虽然挨了这小子几刀，不过也值了。
“陆老鬼，当年老夫败于你手，今日却做了你后人的师父，命运无常啊，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了，心中作何感想啊！”公孙霸暗自得意道。
他又看了看陆云，越看越是满意，不住点头，笑意盈盈。
陆云被他盯得心中惶然，见公孙霸满意的样子，随即明白，他刚刚所谓的“勉强还算合格”乃是诓骗之语，不过认下了这个便宜师父，好像不会太亏。
陆云暗骂了一句狡猾的老鬼，然后道：“那么师父，现在可以教我修习匠道了吧？”
公孙霸微微一笑，道：“现在还不行，老夫还有些常识性的东西要告诉你，免得日后给老夫丢人现眼！还有，你叫我老鬼就成了，叫师父听着别扭！”
“谨遵师命！”陆云应道，然后连忙改口：“谨遵老鬼之命！”
“这听着顺耳多了！”公孙霸微微一笑，正色道：“刚刚所说‘匠道者，作具耳’，乃是泛指，通常来说，匠道便指炼器。修习匠道，却需要先修阵道。
天地万物，因果循环，皆含至理。高山流水、枝叶疏密相间、风起云聚，此皆为阵道！”
说到这里，公孙霸看了陆云一眼，见他眉头微皱，又道：“其实说了这么多，阵道不过四字：因势利导！”
“因势利导？”陆云疑惑道，然后沉吟良久，眼中灵光一闪，道：“水自高处流向地处，枝叶疏密相间皆为向阳，皆因其顺势而为，因势利导，渐近自然！”
公孙霸点了点头，对陆云的悟性很是满意，“不错，阵道便是借势用势，借万物之势，借天地之势！一个阵法宗师，不一定是一个匠道宗师，但是他一定是懂得借势之人。”
陆云听着，不时点头，又不时皱眉，心中不再怀疑，这个老头还是有些本事的。
公孙霸又给陆云说了很多匠道的常识，陆云虽然听得一知半解，却也都将其记在了心中，待日后一一想明白也不迟。
“好了，说了这些，也差不多了。”公孙霸忽然诡秘一笑，盯着陆云的目光中，有一丝怪异，“现在开始修习匠道的第一关，你可准备好了？”
陆云见他面色诡异，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老鬼，你要干什么？”
“嘿嘿！”公孙霸一笑，“为你伐毛洗髓，筑修炼之基！”说罢，手上突然多了几枚乳白色的石头，只见他随手一挥，几枚乳白色的石头瞬间便落在了陆云周身的地面上，然后泛起了莹莹白光。
陆云惊异地发现，他的身体不能移动丝毫，他张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别怪老夫啊！”公孙霸一副阴谋得逞的笑容，随后在他的手心之上，一团红蓝火焰出现了。他慢慢靠近陆云，不去看他脸上愤懑的表情，而是将这团火焰，按在了陆云的头顶之上！
公孙霸一靠近，陆云就感到了一阵灼热，扑面而来。当公孙霸将火焰按在他头顶后，他只觉一股热流自天灵流下，游向全身四肢百骸。
初时这感觉暖洋洋，颇为舒服，但仅仅过了五个呼吸，浑身就升起一股沸腾之感，一道道霸道的热流，沿着经脉，疯狂汹涌，身体好似被撑爆了一般。
这股热流一遍又一遍地在筋脉中横冲直撞，直撞得陆云头脑发胀，双目赤红！然后这热流有开始侵入肌肉骨骼，万蚁噬骨之痛又再一次出现，痛得陆云面目狰狞，神魂也似飘出了体外，恍惚间，他仿佛闻到了烤肉的香味还有一股恶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上的痛苦消失了，陆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有些猥琐的面容，此时这张脸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老鬼！你坑我！”陆云一跃而起，一拳轰向了眼前这个猥琐的脸庞上！
公孙霸又是一声怪叫，飞快闪身躲开了这一拳，嘴上骂道：“忘恩负义的小子，老夫帮你筑基，你竟然这么报答老夫！好没天理啊！”
一拳打在了空气中，响起了刺耳的爆鸣声，陆云忽然愣住，他收回手，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一片乌黑，散发着阵阵恶臭。
陆云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的浑身上下，发现已是漆黑一片，腥臭满身。然后他又是一拳击出，一声爆鸣随即响起！
陆云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拳头，顾不得身上的恶臭味，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强大的力量，他忽然仰天长啸，泪流满面！
十六年来忍受的歧视羞辱，在此刻得以全部宣泄！
被剥夺荒纹的蚀骨之痛和深寒的绝望，在今朝终于不再！
重获力量和新生的激动之情，如滔滔江水，难以压抑掩盖！
泪尽泣无声！
陆云扑通一跪，对着公孙霸，郑重叩首！
在这一刻，他终于从内心最深处，认可了公孙霸这个师父！
公孙霸为陆云所感，似在回忆什么，脸上落寞！许久，他释然一笑，朗声道：“好徒儿！”旋即双手一扶，便托着陆云站了起来。
是什么湿润了眼？
目中迷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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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阵道一重
陆云被公孙霸轻轻扶了起来，激荡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好了，你赶紧去清理下，太臭了！”公孙霸捏着鼻子道，一副嫌弃的样子。
陆云无奈苦笑，找了一处有水之地，清理起来。
过了一会儿，陆云清洗完毕，走了过来，忽然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
公孙霸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陆云道：“不错！现在你感觉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何不同？”
陆云一愣，便细细感觉起来，只觉周身穴窍皆开，一丝丝清凉的气息顺着穴窍涌入到周身经脉之中，顺着头脑胸腹间流淌，这感觉端是奇妙无比！
陆云面上一喜，有些不可思议，迟疑道：“这是……？”
“那清凉的气息便是天地灵气，我已经帮你筑基，现在你已经是周天境的修士了！”公孙霸笑着解释道。
“周天境？”陆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不错！”公孙霸抚须道：“修行有筑基、周天、凝元、金丹、元婴等多个境界，每个境界又有初、中、上以及圆满四境之分。你现在处在周天初境，以后的修行，还要靠你自身，我帮你太多，无异于拔苗助长！”
“我明白！”陆云点了点头，忽又问道：“那么老鬼，你是什么境界的修士？”
“我？”公孙霸面有得色，傲然道：“我在诸境之上！好了，不说这些了，该干正事了。”说着，不知他从哪里，取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玉片一样的东西，扔给了陆云，又道：“这里面有一些最基础的阵法，你将神念探入其中，便可阅览了。”
“神念？”陆云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