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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牒金书!」
曾山一拍脑门叫道:「我怎么把这碴儿给忘了?前晚在井下激战时,你们有没有瞧见万劫老儿胸口有一团金色光晕?十有八九,那是万劫老儿强封玉牒金书后留的印记。他纵有万年不测的道行,却也奈何不得玉牒金书!」
无怨大师眼睛一亮,旋即颓然道:「那又如何,毕竟玉牒金书也没能将老魔封印。」
丁原嘿然道:「多年以来,咱们一直都是听闻先贤遗言,相信用玉牒金书就能彻底封杀万劫天君。可玉牒金书到底会如何封杀老魔,却从来没人能真正弄清楚。」
盛年若有所悟道:「丁师弟,你是说万劫天君突然失去记忆,就是玉牒金书所致?」
丁原道:「这仅只是我的猜测。兴许玉牒金书真正的功效,并非将万劫天君轰杀。需知这老魔乃万世不死的金身,连天界上仙亦奈何不得。
「咱们上回在潜龙渊里九死一生,将万劫天君打成那样,二十年后他又卷土重来,便是明证。」
姬雪雁恍然道:「我明白了!玉牒金书是在釜底抽薪,以莫大法力渡化老魔的凶性,第一步就是先抹去了他的记忆,令他再世为人。」
淡嗔师太苦笑道:「你们的猜想也太过不可思议了吧?难道玉牒金书能让万劫老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盛年道:「丁师弟所言颇有道理。听雪儿说来,万劫天君对羽杉照拂有加,屡次听从劝告悬崖勒马,收回杀手。否则小镇的长街之上,早就血流成河,尸横一地了。」
姬雪雁想起适才惊心动魄的遭遇,心有余悸道:「是啊,我也奇怪,那老魔为何对羽杉言听计从,似乎没有半点恶意。就算是羽杉救过他,以老魔以往的做派,也绝不可能心存感激,特意宽容。」
罗礁不以为然道:「照你们这么说,他已转了性成好人了?那又为什么劫走羽杉?」
曾山插嘴道:「这还不简单?玉牒金书尽管趁着万劫老儿元气大伤之机强力反攻,消去了他的记忆。但这老魔万载道行岂是易与,哪能就此药到病除,立竿见影?我看他擒走羽杉,八成也不见得有甚歹念,说不定还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恩人。」
秦柔和罗牛听了这话,可是半点也欢喜不起来。
罗牛更是悔青了肠子,此刻若让他用自己的性命换得爱女的平安归来,他亦不会皱一下眉头。至于爱女和小蛋之间的情投意合,则是念头稍一触及,就头大三分。
正这时,小蛋满脸疲倦从土下跃出,「哼」地咽下一口热血,颓然的摇了摇头。
尹雪瑶一手握住他右腕,将自身冰蚕九变的功力源源不绝传输过去,冷然低声道:「傻小子,你不要命了,还敢妄动真气?」
小蛋勉力提气在胸口转了两圈,稍微压下了心头的恶心烦躁,说道:「盛大叔,我要去找罗姑娘,便不久留了。」
盛年劝慰道:「你先歇一会儿,这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咱们都需分头出击,搜索老魔下落。不过你需将伤势养好,否则遇见万劫天君,也救不回羽杉。」
姬雪雁左顾右盼,却是发觉人群里不见爱子影踪,急忙问道:「小寂呢?」
姬榄苦笑笑道:「这孩子着实不让人省心。说是出门接应你,可到现在也没回来。」
秦柔说道:「小寂前脚一走,那位楚儿姑娘也跟着不见了。」
曾山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会不会他们两个骗过咱们这群老家伙,悄悄跑到外面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去了?」
姬榄脸色一变,丁原却道:「不可能,这般情况下,小寂绝不会有如此闲情。」
姬雪雁也赞同道:「多半楚儿是追着小寂去了。可小寂他一个人又会去哪儿呢?」
第八章 分飞天涯
丁原记起鹤仙人离去前曾用传音入密与丁寂有过一段极为简短的交谈,于是问道:「尹仙子,你是否晓得鹤老魔究竟和小寂说了什么?」
尹雪瑶却不愿托出实情,淡淡回答道:「他用的是传音入密,我哪里听得见?」
丁原是何等精明机警,隐约猜到尹雪瑶是在故意隐瞒内情。但他生性高傲,也不继续追问,暗暗道:「你既不肯说,我又何需多问。难道要丁某求你不成?」
曾山见姬雪雁在找丁寂,随即也想起一人,问道:「盛年,小卫呢?
他怎样了?」
盛年道:「惊蛰正陪着农姑娘云游天陆,散洒农神医的骨灰,无法随同前来。」
曾山大吃一惊道:「什么,农老头死了?当世又有谁害得了他?」
盛年将农百草遇害的经过简略说了,曾山唏嘘不已道:「真是好人不常命,祸害活千年。别让我撞着欧阳老怪,不然非拔光了他的头发扎成扫帚,狠狠抽他屁股。」
这种报仇的法子众人尚是头回听闻,无不莞尔。
姬雪雁叹道:「老爷子只打他屁股委实太轻了些。非但农神医为欧阳老怪所害,连屈箭南夫妇亦不幸丧命在他的奸计之下,可谓是血债累累,罪不容赦。」
丁原闻言问道:「阿牛,翠枫在你庄上修炼,近况可还好?」
罗牛含糊道:「还好,只是这孩子不爱说话,整日都是埋头苦修。」
姬雪雁黯然道:「也难怪他会变成这样,父母骤然离去,这番打击实在太大了点。」
其实罗牛的话已是有所保留。这一个月以来屈翠枫先是放浪颓废,终日买醉,继而又和卫慧情意缠绵,如胶似漆,常常夜不归宿。
罗牛为人憨厚,几次婉转提醒后见屈翠枫仍不思收敛,亦无计可施。
而屈翠枫也不再提及参悟天道星图之事,甚而三五天也不主动来拜见一回。
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实不想在背后指摘屈翠枫的不是,反倒觉得自己教导有失,愧对屈箭南夫妇,着实期望这故人之子有朝一日能够幡然悔悟,洗心革面。
盛年望了望天色,已是日上三竿,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分头追索万劫天君和羽杉的踪迹。一旦有所发现,即刻利用翠霞、云林两派在各地的关系将消息火速传出。」
无怨大师问道:「盛掌门,此事要不要公告同道,也好多些帮手?」
盛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是万劫天君重出天陆的惊天噩耗?这事就算咱们不说,三五日内同样会闹得满城风雨。
「无怨大师,就劳烦贵寺诸位高僧折返向北搜寻,天陆南方则有敝派负责。无论是谁察探到线索,都切忌打草惊蛇,冒险追杀,需得尽快将消息传出,谋定而后动。」
两人又对联络呼应的细节稍加商量,无怨大师率着云林众僧当即北去。
众人都明白时间紧迫,每晚一刻,找到万劫天君的希望便随之渺茫一分。若让折老魔寻到深山古洞蛰伏下来,再要找寻不啻是大海捞针。
待云林群僧去后,盛年、淡嗔师太与姬榄、罗鲲等翠霞六脉的首座迅速议定了各自的搜索范围和行事原则,随后分向东南、西南各处追去。
而丁原和罗牛两对夫妻亦各为一组独当一面,只剩下身分最高的曾山没有安排。曾山想了想道:「我还是跟盛年一块儿走吧,等他伤好了咱们再分手。」
丁原笑道:「曾老头,别忘了有空去云幂宫走走,可有人惦记着你。」
曾山老脸一红,嗫嚅道:「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我老人家哪有工夫去云幂宫?」
霸下不依不饶,连忙追问道:「曾老头,云幂宫宫主不是石玑娘娘么,你认识她?」
曾山在霸下脑门上一敲,心虚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快走,快走!」
小蛋想起一事,问道:「丁叔,咱们什么时候前往神魔之眼?」
曾山好奇道:「神魔之眼,你们去那儿干什么?早八百年前就被天界给封了。」
丁原回答道:「别急,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接着又改用传音入密道:「仙羽幻镜虽然悉数出世,但要开通大罗仙山尚待时日。你需将修为提升到大乘境界,并参悟出四相幻镜的终极妙境,方可前往一试。而我也需要时间炼化大梵仙羽,以争取早日克竟全功。」
小蛋点点头,心道:「我身染绝症,也不晓得能否活到那时候。」
盛年忽然沉声道:「小蛋,咱们这便要分手了。我想知道,你对日后有何打算?」
小蛋一怔,说道:「我想先寻着罗姑娘,然后向师父覆命。」
盛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好,咱们后会有期!」
罗牛迟疑了下,低声道:「小蛋,我对不起你,也害了羽杉。」
小蛋被他这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困惑道:「罗大叔?」
罗牛心情矛盾之极,他本就不善言词,此刻越加地不知该从何说起,猛一跺脚道:「小蛋,你多多保重。盛师兄,丁小哥,曾师叔祖,我先走一步!」携着秦柔御风而起,往南追去。
曾山叫道:「好啦,都别婆婆妈妈的啦,不然黄花菜都凉透了!」
盛年一笑而过,与小蛋作别,飘然腾空。
丁原追上道:「盛师兄,我陪你走一段。」
四人飞出一段,回头已不见小蛋和尹雪瑶的踪影,丁原方才说道:「盛师兄,你是否发现阿牛两次三番欲言又止,模样颇为古怪?」
盛年点头道:「他性情憨直,定是有什么事情瞒得很辛苦,却连我们也不肯告诉。」
姬雪雁疑惑道:「会是什么事情,让他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丁原道:「我不晓得,但从他那些不知所云的话语推断,可能与小蛋和羽杉有关。」
盛年猛省道:「他不会是顾念先师的转世之身,私下里要羽杉和小蛋绝交吧?」
丁原轻出一口气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在咱们兄弟三人中,论及对老道士景仰尊崇之情,阿牛当属第一。偏偏他又耿直憨厚,极容易钻牛角尖。一旦对羽杉和小蛋的事有了心结,九牛二虎也拉不回来。」
姬雪雁叹道:「也难为阿牛了,说到底自己的恩师是为救他而死,内心的自责岂是岁月能够消磨?可小蛋毕竟不是淡言真人,他也太较真了。」
丁原摇头道:「这家伙的脾气,你还不清楚么?但愿羽杉没事,回头咱们再劝他。」
姬雪雁担忧道:「还有小寂,真怕他又中了鹤老魔的圈套。」
丁原安慰道:「别担心,论及心智,小寂绝不输给鹤老魔。孩子大了,也需让他们独自面对风雨,别总做暖巢里飞不高的小鸟。」
盛年低低道:「南天君,北散人,这漫天的风雨业已来临。」
三人齐齐默然,惟有曾山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你们几个越活越胆小了?」
他们的这段交谈小蛋自然无从听闻,他与盛年、丁原等人分手后,便和尹雪瑶一路南下。
因需沿途多方查询万劫天君的踪迹,故而尽管心急如焚,却走得极慢。十余日后两人出了中州地界,进到湘州,他身上的伤也在慢慢愈合。
这日一行辗转行至粤城,此地已属湘州最南端,再往前去不到三百里,翻过靖屏山,便是人人谈虎色变的云梦大泽。
云梦大泽位于天陆东南,按照《天陆山海志》的记载,方圆六千余里尽是一片杳无人烟的泽国,各种致命的魔物毒草遍布泽内,终日阴霾当空,不见一丝阳光,实是令普通人望之裹足的禁地。
然而偏偏就是这么一处所在,却时常有正魔两道的各派人物出现,或为采撷灵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