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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魔成功,空见禅师撤去七佛?罪降魔阵。
空竹禅师从空中落下,脸色泛白,脚步虚浮,俨然一副气血严重亏损的模样,看来被秘魔寄生一事,带给他的影响不只是心性,修为亦被对方榨取了许多。
当秘魔还寄生在他身上的时候,这部分修为瞧不出损耗,甚至连空竹禅师自己也感觉不出来,就像一只蚂蟥扎在他的身上吸血,只要这只蚂蟥还没有离开,双方仍是一个整体,没有缺失,可蚂蟥被除去后,这部分精血也就一同被清除了。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若非前辈慧眼窥破天魔踪迹,只怕我等大祸临头了,犹然懵懂不知。”
空竹禅师不顾身体虚弱,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向九幽素女道谢。
“没想到被此魔寄下种子的弟子如此之多,若非事先以七佛灭罪降魔阵将他隔绝天地,阻止了他引爆所有的心灵魔种以求同归于尽的可能,只怕伤亡无可估量。”
空见禅师和空海禅师也连忙送上感谢,尤其是后者,在九幽素女杀死秘魔之时,他的身上也飞出了一股黑烟,显然也被这位魔王在身上种下了隐患,若非被九幽素女除去,只怕到死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而且自己身亡是消失,万一陷入疯狂,对同门师兄弟出手,这种可能想想都觉得后怕。
九幽素女不甚在意,道:“小事一桩,秘魔神通虽然诡异难防,但真要比较起来,其实不如那些精通心魔秘法的魔道高手,人族所创的那些心魔秘法邪术,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论起寄生心灵的手段,当年死在本座手里的那些邪派魔头,可比此魔强出太多,像那位伏藏影王,能寄生在人的阴暗念头之中,纵使你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连本座都吃了好几次亏,才在寒天极地将他消灭。”
她所处的时代可不是太平盛世,而是人不如狗的劫难乱世,各方混战,正道的力量并不比邪道更强,通常只会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一些邪魔之辈都敢堂而皇之的血祭百姓来修炼邪器,不像现在,谁敢这么做,就等着被各大门派当做弟子的试炼分派出去。
九幽素女便是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充斥着森林法则的时代里,硬生生杀出一条血淋淋的道路来,故而对各类阴险毒辣,防不胜防的邪法秘术都非常的熟悉。
那个秘魔寄生在空竹禅师身上,自以为隐秘难寻,其实在九幽素女眼中,就跟白天里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没有差异。
“交战至今,不曾见过此魔踪迹,此前与本界魔族决战之时,也不曾有谁受到影响,出卖情报给魔族,料想此魔并非出自本界,而是来自归墟界。”空见禅师推论道。
归墟界的魔族强者降临禅渡界,是在禅渡宗与本界魔族决战之后,如果这只秘魔源自禅渡界,早已寄生在空竹禅师的心灵,他不可能在上一次的决战中什么都不做,坐视同族被剿灭,丢失大势。
“难怪之后数次剿灭魔族余孽,都是战果了了,看来便是此魔泄露了消息,而空竹师兄亦多次以准备尚未充分为由,阻止我等发动攻势,如今想来,很可能就是因为被遮迷了心智。”
空海禅师后知后觉,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应该也是因为受到了影响,不过这种改变非常的微弱,而且是经由日积月累的潜移默化,而非突然间的性情大变,因此纵然是身边亲近之人,也极难察觉,只当是他的心情不好。
若非空海禅师渡过了道心拷问,立下金刚伏魔之志,对心灵侵蚀类的术法有着不弱的抗性,才能在被秘魔寄生许久后,仍不被控制,仅情绪微微受到挑拨,否则后果难料。
当然,如果不是空见禅师及时察觉疑点,阻止众人攻击九幽素女,并果断布下七佛灭罪降魔阵将九幽素女和空竹禅师一起困住,断绝了心灵联系,一旦众人出手攻击九幽素女,陷入乱战当中,便很容易被战意蒙蔽了理智,届时对?再引爆心灵破绽,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是空海禅师,十有八九也会被愤怒吞噬心灵,短暂地陷入疯狂的状态。
“师弟所证法相乃是观世音菩萨,主大慈大悲之意,此秘魔必然是利用了师弟的仁慈之念,转嫁到魔族的身上,所以才一拖再拖,不忍下令剿灭。”
空竹禅师感慨道:“昔年前辈所处之乱世,邪魔横行,时无秩序,道德沦丧,妖言惑世,对此贫僧亦曾耳闻,相比当年邪魔神通的歹毒,如今继承魔门道统的归墟,却是温和得多,甚至可称作改邪归正了。”
九幽素女不屑道:“当年名噪一时的邪人魔头,所学不过旁门左道,如心魔之术虽然也能证见大道,但比起正统的魔道法门要艰难得多,所以如今的归墟教弟子都鲜少修炼这类功法,或者只当做小术修行,而不会作为自身的根本大道。
若论手段歹毒,神通诡异,今人不如古人,可要说哪方更容易证得大道,归墟教的传承无疑要胜出许多筹。倘若将归墟教的功法经文拿到当年,只怕那些邪派魔头拼了命都要抢到走,旁门左道终究是旁门左道,哪里比得上康庄大道更易行走,若非没得选择,谁又愿意弃大道而择小术呢?”
“前辈说的极是,”空见禅师附和了一句,又问道,“不知接下来,前辈作何打算,可是需要休息?”
“休息?为何要休息?本座不是说过么,要在今日彻底剿灭魔族!本座向来言出必行,说是今天,就绝不会拖到明天!”
“可是,方才恰与秘魔一场恶战,不提前辈尚未歇息,本宗弟子刚除去心灵上的隐患,此时亟需入定养神,不宜动武。”
九幽素女道:“你又忘却了,本座可是说过,此战无须贵宗帮忙,仅凭本座身后这支败军,便足够拿下残留的魔军了,你们只需派人带路即可。”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一炷香足以
拒绝禅渡宗的帮忙,九幽Ы女的提议不免有截人功劳的嫌疑,只是她刚刚发现了空竹禅师被秘魔寄生一事,又帮助许多禅渡宗弟子消灭了心灵隐患,恩情斐然,禅渡宗弟子纵然心有不满,也不好反对。
“这只秘魔既然能暗中传递情报,必然留了一道分身在老巢中,如今既他亡于我,那道分身绝无幸免可能,只要魔族中有一个聪明的,便能大致推算出发生了何事。在这一前提下,魔族也会认为我们必然以休息为先,等养精蓄锐之后,才会发动攻势,因此我们若反其道而行,便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此战的关键在于速度!”
九幽素女没有强行压下反对的声音,而是解释了自己坚持速攻的理由。
这一点更让秋璃觉得和自家师尊的不同,尽管作风同样强势,但九幽素女至少还是讲理的,也许即便受到别人的反对,她还是会坚持己见、“一意孤行”,但至少她还是给了别人一个可以下坡的台阶。
换成月湖真人,才懒得向愚昧的他人解释什么,爱听不听,哪怕被人误会也不在意,反正要将我行我素的路走到底。
空见禅师双手合十,道:“南无地藏菩萨,除魔卫道,义不容辞,既然前辈有此信心,贫僧便不再反对,也请前辈不要拒绝本门弟子尽一份绵薄之力的心意,哪怕只在一旁掠阵,也好过袖手旁观,无所作为。“
对方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九幽素女倒也不好继续拒绝,何况之前若不是这位当机立断布下七佛灭罪降魔阵,只怕她要被逼出生死簿这张底牌。
众人商议已定,便不再浪费时间,说走就走,立即朝着残存魔族所留守的老巢飞去,一路上不曾遇到意外,半个时辰后便已抵达。
大批人马的行动,引起的元气震荡不可能瞒过谁,众人方一抵达,便有一道身影迎了上来,却是岳鼎。
“三位师伯,携着这等阵仗而来,莫非是要提前发动决战?”岳鼎先向三位空字辈高僧问好,接着想起一事,忙汇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留守的师兄弟中,有不少人身上突然蹿出黑色的影子,尽管没有发生其他的变化,但所有冒出影子的师兄弟们都像是大病一场般元气亏损,所幸无人伤亡,可是师伯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空见禅师先是简略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接着又问道:“你身上可曾有异样?”
“弟子身上倒是不曾有过异常。”
秘魔入侵心灵,自然是要找本身就存有心灵破绽的人下手,若是强行对上那些意志坚定,心性稳如磐石之人,只会平白暴露了踪迹。
空见禅师欣慰道:“善哉,派你来此扼守魔族出口,算得上是贫僧唯一正确的决定。”
“师伯过誉了。”
魔族困兽犹斗,负隅顽抗,禅渡宗高僧再怎么被秘魔影响心智,也不可能集体变成傻子,肯定要派人来监视对方的动向,而在众弟子中,稳坐魁首之位便是岳鼎这名俗家弟子,论修为不下于三名空字辈高僧,若是生死搏杀,甚至犹有过之。
于是岳鼎便领了一批禅渡宗修士,堵在魔族的出口处进行监视,倘若对方有什么行动,试图强行冲出,他也不介意直接动用武力来个斩草除根,毕竟这批魔军只剩下两名王级魔王,若只出来一个,岳鼎一人稳操胜券,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如果两个一起出来,他也能牢牢缠住,不给对方脱身的机会,并等到自家长辈到来,甚至可以攻敌之必救,派人去攻打对方没有强者镇守的老巢——正常情况下魔族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九幽素女跟禅渡宗弟子不熟,可没有寒暄的心思,直接飞到魔族领地的上空,向下望去,观察敌情。
只见东边电闪雷鸣,烈焰狂喷,毒水横流,还有从地底下汲上的五浊恶气,肉身境修士只要吸入一点,便会顷刻间丢了性命,天人修士也难持久,肉身很快会被腐蚀,即便不死也要全身糜烂干瘪,成为僵尸,运气好也顶多是弃车保帅,逃出元神。
西边则是有十四面小旗围成两个圆圈,一个顺时针转,一个逆时针转,迅速抽取天地间的坤载地煞,相互磨动,发出噼噼啪啪爆豆般的急响,引得黑煞喷涌,阴风劲发。
南边则是飞舞着一团团脸盆大的鬼火,照得大地皆是绿油油的一片,每团鬼火里面都显露出一张大大的人脸,有满是皱纹的老人,有面容稚嫩的孩子,有青面獠牙的怪汉,有面若桃花的少女,有的嬉笑,有的哭泣,随着火焰跳动,在阵法之中上下乱飞,如醉汉行路。
北边则是灰蒙蒙的一片,不见任何景物,世界只剩下黑白而色,而这些似有还无的雾气都是由杀意所衍化,在常人眼里或许什么都不存在,可在拥有敏锐灵感的修士眼中,只见阵法中充斥着扭曲、凶残、毁灭等负面意念的杀气,就如千箭万矢,向四周密集攒射着,又如血浪汹涌,一波又一波的涌动,这股充斥着野蛮和凶残,视生灵如蝼蚁,足以从原始本能的层面勾起每一个生命的恐惧。
除去这四方外,还有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也各有一座分阵,而且内中孕育的景象和之前的四阵截然不同,各有特色。
若是这八座分阵各自拿出来,则是各有独到之处,即便存在着阵眼破绽,却又以巧妙的手法进行了遮掩,令其不断的变化,而不是固定不变的停留在一个位置,外人即便知晓破阵的方法,若不能在最适当的时机做出做恰当的举动,也难以破阵,堪称精品杰作。
可是将这八座阵法联系在一起,整合成一座大阵后,反而成了一锅大杂烩,不伦不类,又像是孩童的涂鸦,叫人看不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