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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所有生出的欲念,转眼就被转移到化身的身上。
罗丰不为所动,催使由九幽素女所创的《六道轮回法》,背后浮现一个六道轮盘,转动间六天景象便已充斥整个无边花海,将数已亿万计的彼岸花鲸吞纳入,紧接着轮盘发动,如同巨大石磨般迅速轮转起来,要将所有的彼岸花都碾磨成碎粉。
每一枚彼岸花被碾碎的时候,都会出现一段破碎的记忆幻象,青梅竹马、梦中情人、偕老爱侣、欢喜冤家、负心人……诸般种种,都一并消亡,正如世间一切美好终将逝去,一切有情皆难逃白骨、尘土的结局,生死无常,色香还虚。
再放不下的执着,再舍不掉的卷帘,最终也将回归寂灭……
“我也同样证见过先天寂灭大道,这种手段对我无用!天衰神老坠无间!”
罗丰只是精神略微恍惚,便立即清醒过来,打出轮回极招,瞬间所有的彼岸花都为之枯萎,它们仿佛化成了一句句干枯的僵尸,显得极为痛苦、怨毒,张开大嘴向天嘶吼,那叫声撕心裂肺,凄惨怨怒,已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声音。
传说中,在地狱里,那些受了亿万载苦刑的罪人,在消除了罪孽之后会被埋在通往黄泉的土地中,休养已经残破不堪的魂魄,用自己的尸骸种出彼岸花,供养地狱中的冥神。
当彼岸花三开三谢之后,这些罪人便会重入轮回,脱离苦海。反过来,若彼岸花被人强行摘下或者践踏摧毁,便等于彻底绝了它们最后希望,由此引发的怨恨当真足以撕山沸海,泣鬼惊神。
罗丰亦没料到,这些彼岸花被消灭后,反而引爆了更强烈的精神冲击,当下万念暴动,恨意滔天,爆发出来的力量冲毁了轮回磨盘,将他也一并吞没。
当罗丰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宫殿之外,先前经历的种种,宛若一场大梦,就连自己是否曾跟九幽素女动手,相关的记忆都变得模糊起来。
“这就是生死簿真正的力量么……”
管中窥豹,罗丰见识到了先天道器的恐怖,尤其是这份力量仅是生死簿的冰山一角,目前受限于九幽素女的修为而无法发挥全部的威能,未来会随着九幽素女实力的增长而增长,这就是为何九幽素女会认为,再过上五年,彼此实力的差距会变得更大的底气由来。
“但还不足以让我放弃。”
罗丰在心中念了一句,接着便不再去想这件事,转身离开。
……
山子熏的住所。
“你真有完善诛仙阵法的方法?”
山子熏看着登门拜访,却一点也不熟悉的伊脩,好奇地问道。
说实话,目前经由她和罗丰所推算出来的诛仙剑阵,尽管和真正的诛仙剑阵存在差异,但相异的地方并不多,可以称得上是人力的极限了,想要再进一步完善,除非是找到真正的诛仙阵图。
“与其说是完善,倒不如说是强化,我不能保证除去破绽,却能保证掩盖掉破绽,令尊天神皇无法像前回那样,轻松找到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伊脩摇着纸扇,笑眯眯的说道。
“究竟是什么方法?”
“不知道道友,可曾听过干将莫邪的故事?”
(造化斋主:昨天的故障,倒是炸出了不少潜水的读者,因为这本书是买断的,所以后台看不到那些在书城订阅的数据,一直以来,在下都不知道自己这本书在书城的情况究竟如何,如今一看,倒是多出了不少信心和动力)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速成之法
干将莫邪投炉铸剑,神兵乃成楸
这故事流传得太广,几乎每一处大千世界都能听到相关或者类似的故事,即便山子熏不是铸剑师,可只要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孤僻之人,就必然听过。
只是伊脩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干将莫邪,可谓恶意昭然。
山子熏没有破口大骂,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伊脩,沉默的态度更添几分危险。
但伊脩仿佛完全没感受到山子熏的目光一般,自顾自的说道:“要对付伤势痊愈的尊天神皇,单打独斗难有胜算,考虑到他已渡过三大衰劫,精气神无穷无尽,车轮战同样不行,到头来还是要靠布阵。我方掌握的诸多阵法中,仍以诛仙剑阵最强,而且能熟练运用的人不少,也许九幽祖师懂得其他顶级的大阵,但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到头来诛仙剑阵仍是唯一的选择。
天渊道友手中的诛仙剑图,在下曾借阅过,而于阵法一道,在下自认略有造诣,因此可以断言,尊天神皇上一回能破阵,绝非是看出了阵法的破绽,尽管这座诛仙剑阵比不得真品,可也已经达到天人修士的极限,尽善尽美,不能再要求更多,想要从阵法规律中找到破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而尊天神皇又不以阵法见长,顶多是有所涉猎,不可能真的在区区数息时间内,窥见剑阵运行的破绽。”
山子熏开口道:“但上一回,他的的确确抓住了阵法运行的破绽,一举将我重创。”
伤势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
伊脩笑道:“正因为这一举动,才暴露出尊天神皇的底细,如果他真的看破了阵法运行的规律,那他应该直接出手毁去剑阵,而不是偷袭道友你,迫使阵法无人主持,力量削弱后被那帮魔军攻破,绕了一个大圈子才成功。
这其中的缘由,在于尊天神皇并非真的看破阵法,而是他窥探到道友你的思维,通过你的思维了解到阵法的规律,知晓什么时候哪一处位置的力量会变弱,从而一举偷袭得手?
在天人层次,这座诛仙剑阵是无解的,可阵法无弱点,人却有弱点,从人下手,便能瓦解阵法,因为说到底阵法只是工具,它是为人效劳的,没了效劳的对象,阵法再厉害也没有意义。”
山子熏问道:“你有防止尊天神皇窥探心灵的方法?”
伊脩回答道:“没有,但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尊天神皇即便窥探到你的想法,也对剑阵无可奈何。哪怕是三教六宗的护山大阵,其实也是存在破绽的,但哪怕极道强者遇上了也只能望洋兴叹,因为阵法本身懂得掩藏破绽,不停的转移阵眼,哪怕闯者阵看破了阵法运行的规律,可跟不上阵法变化的速度,仍是徒劳无功,正如这一刻你找到了阵眼的位置,可还没来得及出手,阵眼就被转移了,那你知不知道破绽又有什么意义?”
山子熏冷淡道:“这种肤浅的道理,你不必解释给我听。”
“哈,差点忘了道友你才是阵法大家,却是班门弄斧了。不过我想到的方法便是同样的原理,加快阵法运转的速度,让尊天神皇即便找到破绽的位置,也跟不上变化。通常情况下,先由道友你洞悉下一步阵法运转的轨迹,然后通过真气牵引,推动阵法进入下一步,中间这个从你的思维转变到阵法实际变化的过程,就给了尊天神皇下手的时间。
如果能省掉这一步,即便尊天神皇洞悉到你的想法,也来不及出手,因为当他将你的想法分析洞彻,从而转变成实际的举动时,阵法已经发生新的变化了,破绽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他永远要慢上一步,自然无法可破。”
如何省掉这一步骤,自然就是伊脩所说的办法,将“人”到“阵”的过程省略掉,只要山子熏成为了“阵”,那她的一个念头,立即就会成为阵法实际的运转,根本不需要一个转变的过程,反而来尊天神皇却需要有这样的一个过程,于是他就怎么也跟不上阵法的速度。
面对图穷匕?的恶意,山子熏依然没有动怒,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仿佛世上没有什么能令她的情绪产生波动。
“如果找到了阻止尊天神皇窥探心灵的方法呢?”
“恐怕仍有一定的危险,因为上一次的窥探,尊天神皇很可能已经洞悉了剑阵运行的规律,无法保证下一次他不会发现剑阵的破绽,所以必须从源头上断绝危险,凡事总是要做最快的考虑。”
“没有其他的方法?”
“如果有的话,真希望那个人能告知在下,在下一定铭感五内,毕竟在下与道友你无冤无仇,没有理由非要逼你作此牺牲。其实,端木道友、洪道友和罗道友十有八九也知悉了缘由,但他们顾及同门情谊,却是不忍心来告知真相,既然如此,为大局着想,就由我这个外人来充当恶人吧,如果你要恨的话,就来恨在下吧。有光明的地方,必然有黑暗。”
山子熏略带威胁道:“如果我偏不照办呢?”
“那在下自然也是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只能靠自愿,没人能强迫道友做出牺牲,我此行的目的,也只是告知道友这一方法,至于道友是不是要用,与在下无关。诚然,杀死尊天神皇的胜算,不免要下降少许,诸人的生死,很可能就在道友的一念之间,言尽于此,在下告辞了。”
就在伊脩转身,即将踏出房间大门的瞬间,四周环境丕变,他不再是立于大地,而是悬浮在漆黑的虚空之中,环顾四方,有十二杆金乌旗各占不同卦位,旗面摇曳,金乌飞腾,同时射出十二道紫青火线。
那紫青火线射入虚空,将界限灼穿,相互连在一起,在茫茫虚空之中结成一个庞大的阵势,同时十二只金乌各自归到相应的位置,按照亥子寅卯巳午申酉门内占据八卦方位,中央齐喷出磨盘粗的紫青火柱,剩下的丑、辰、未、戌四个金乌归于中央,结成四象阵法,形成核心,接住周围射来的火柱,转承着向上喷发,随后如鲜花怒放般垂挂而下,形成鼎炉形状,将伊脩困在中央。
“唔?是太上老君的八卦炉。”
伊脩的“略有造诣”是自谦之言,哪怕在阵法上的本领不及山子熏,却也一眼瞧出眼前这座阵法是模仿老君八卦炉而成,外面八个分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方位,中央四个将火接引,连成一片,合成一个巨大的紫青火球,乃是以金乌做阵,形成一个丹炉。
霎时间神焰狂喷,浓浓的紫青烈火在“丹炉”之内狂烧乱涌,仿佛在茫茫宇宙之中,燃起了一座火焰山,将十二座门户全部映成紫青颜色。
“万符神箓!”
伊脩拿出一叠符箓,随手扔向虚空,一张张符箓散开来,却是精确万分地贴向每一处卦位,须知这里共有四千零九十六个卦位,伊脩竟是在须臾间就瞧了出来,而且把握得分毫不差,只要符箓往上一贴,就能彻底镇压住火焰,令其自行熄灭。
然而,那些符箓刚刚靠近卦位,便被火焰点燃,自行焚烧起来,转眼就化成了灰烬。
这样一个大火炉悬在虚空里,随着金乌不停地喷火催动,火势越烧越旺,逐渐白炽纯青,便是拿人间灶下的凡火布成这个阵势,最终形成的火焰也能熔金锻铁,而如今布阵所用的紫青兜率火本就是几乎无物不焚的神焰,经过阵法升华,越发得厉害。
伊脩虽然抓住了阵法的破绽,但他的符箓靠近不了紫青兜率火,镇压不住火焰,明知该怎么做却偏偏做不到,正如他之前的建议一般,要让尊天神皇即便知晓了破绽,也无可奈何——如今受害者却换成了自己。
见此情形,伊脩哪还不知道是山子熏在出手教训自己,不过他自己满怀恶意而来,要逼人家牺牲,遭此灾劫是咎由自取。
若是可以,他倒是愿意在这火炉中烧个灰头土脸,好让山子熏多出些气,可是紫青兜率火实在太厉害,若是沾上身来,怕是真个儿要陨落在这里,绝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俗物,当下被逼用出底牌,双手分别掏出金光灿烂、圣气冲霄的万佛朝宗符和魔气环绕,恶咒呢喃的大黑天符,分别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