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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许久。
前方有一人,神色冷漠,气息锋锐。
元帆躬身道:“丰先师叔祖。”
丰先说道:“他走了?”
元帆点头道:“小师叔祖已去往暗流处,那里通往东海。”
丰先良久不语,然后才说道:“他要么是对本门这一件至宝,从未上心过,要么则是因为他早有所料。否则,他不该如此平静。”
“玉牌之内,藏有一片天地,更是第十脉的根基,没有任何人可以视之为等闲。”元帆微微一笑,低声道:“小师叔祖似是早有所料,如今去往东海了。”
元帆想了想,又说道:“太上长老各自制衡,不会妄动,想来会有九转地仙级数。此番之事,必然是少不了九转地仙掺和其中。”
“那又如何?”
丰先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已经让玄机尾随在后了。”
六百八十一章顺流而下至东海
暗流汹涌。
但这一处暗流,是在深山岩洞之内。
此乃地下之水,深藏地底。
这水直通东海,并且是一往而去,比之于陆地及天空,都要更为直接,更为快捷。
岩洞之内,视线昏暗,但修道之人俱能夜间视物,神仙人物更不必说。
秦先羽目光微凝。
五色烟罗在当初九幽缝隙破灭之时,已经损毁,点滴不存。
但这暗流虽然汹涌,却不如何危险,凭他堂堂八转地仙的道行,要护住自身,水火不侵,也是轻而易举,如饮水喝茶一般简单。
秦先羽深吸口气,然后吐出来。
那口气落地化人,又是一个羽化道人。
化身变作一道光芒,穿入暗流之中。
秦先羽方自随在身后,同入暗流之中。
黯淡的岩洞之中,只有暗流激扬的声音。
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过了许久,岩洞忽然亮了几下。
一个道人徐徐从外走来,手执一剑,乃是燕地的二代弟子玄字辈玄机,九转地仙者。
他剑上泛光,金泽闪耀,照亮这地底岩洞。
“暗流?”
玄机眉宇微挑,他身为九转地仙,乃是日后有望尝试成就真仙道祖的人物,如今要落入水中,顺着地底而去,就如同钻水沟一般,感到厌恶。
但燕地的弟子,虽然倨傲,却从不狂妄。
水沟又如何?
于是这位九转地仙。一跃而下。落入水中。随流而去,直往东海。
岩洞中复又黑暗下来。
许久之后,又有一个道人前来。
这人面貌清俊,神色淡然,背负一剑,正是秦先羽。
“安阁栏是迫于无奈,被追杀至此,倒也还罢。”
秦先羽思忖道:“但那头金翅大鹏鸟。想必是早有想法,前方恐怕是设了伏。我原想让两具化身一前一后去探,却不想背后还跟了一人……此人应是燕地的九转地仙,不知是古念还是古夜,或是二代弟子中素有声名的玄机?”
“恐怕还是玄机罢?”
这般想来,他眉头陡然皱紧。
第一具化身已经灭去,第二具化身也不能幸免。
那金翅大鹏鸟果然狡诈,设下的阵法,足能伏杀任何七转地仙,乃至八转地仙都难以抵御。
只不过有玄机在前开道。应是无事了。
秦先羽迈入水中。
然后岩洞中一阵黑暗。
这里本就是绵绵无尽的黑暗,只有暗流汹涌之音。
偶尔有修道人至此。光芒闪现,然后又是无尽的黑暗。
地水激扬的声音,颇是好听,然而听得久了,终究是枯燥寂静得可怕。
……
秦先羽一入水中,立时便觉水中有血腥味。
按说在水中,是不能闻见气味的。
而水是直奔东海,一去不复返。
本不该有血腥味传来。
但秦先羽便是知晓,前方出了变故。
九转地仙之血,其血腥味道,清香扑鼻,竟能逆流而上。
“这头金翅大鹏鸟,手段倒是不凡,还是说,另有高人替它布置陷阱?”
秦先羽暗自想道:“竟九转地仙都受了损伤,倘如是我在前,就是不死,恐怕伤势也不轻。”
虽然前方似乎有些变故,但九转地仙却并不是那般好对付的,能够伤及这等人物,已是难得。
若要困杀九转地仙这等人物,除非布阵之人乃是太青符宗精通阵法造诣的九转地仙,也或者是真仙道祖这等人物。
至于玄机,他怀有燕地剑诀,一身本事,善于破阵,能洞穿万物,打破万物,更是不惧困阵之类。
玄机此人,在二代弟子中,也是声名显赫之人。
他虽不比孟藏锋及苏原业这二人来得惊才绝艳,但修道年深,比他们二人年岁更高许多,如今乃是九转地仙,道行可要比这二人都更高几分。
并且,到了九转地仙的级数,涉及金丹大成,孕育元胎,却也不能从过往去揣度了。
孟藏锋,苏原业,今后能否成就九转地仙,孕育元胎,还未必能定。但玄机如今便已是九转地仙了。
玄机此人极为厉害,就算秦先羽身入九转地仙,与他道行相仿,都未必敢说能胜过对方。
前面设伏,竟能伤及玄机。
这让秦先羽都不禁感到吃惊。
但好在玄机已经扫平了障碍。
秦先羽跟随在后,倒是一路畅通无阻。
……
蛮荒至东海,不知多少万里。
哪怕这条暗流是直通东海,未有转向,且流速极快,加上地仙本身飞遁之速。
但要去往东海,却也在水中过了很长一段时候。
水中是极为枯燥死寂的。
时而有游鱼顺流而行,被秦先羽赶过去。
除此之外,只有一片黑暗,然后水流之音入耳。
若是常人,几乎便要疯癫。
但神仙人物,一个闭关就是数十上百年,却也受得住这等枯燥。
秦先羽放出感知,前方已经有光亮闪现。
至于玄机,之前比他早了片刻入水,然后被水流冲刷,加上本身借了水遁,速度极快,那片刻间早已远出万里之外。
如今玄机出了暗流,身在东海,想必也已经离去了。
秦先羽先在水流中定住,稳若磐石,不受水流影响,过了许久,确保玄机已经离去,然后才顺着水流而去。
水流滚滚,冲得大海凶狂。
秦先羽立定住了,便发觉自己身在海中。
至于先前那暗流,其实便是在海底一处崖壁上,不断冲出水流,汇入大海之中。
有一条白鱼游荡过来,长达百丈,身躯扁平,好似一条丝带。
这白鱼张口便咬了过来,它牙齿尖利,森然有光,齿尖末端还有少许倒刺。
秦先羽顺手一剑,将之斩杀。
血液散开,在水中飘荡,未至远处,血色便已经渗入海水之中,不见猩红,只有淡淡一缕,并随着海水冲刷,逐渐消去。
原以为无事,然而顷刻之间,便有成千上百的妖物循着血味而来。
秦先羽放开感知,便发觉那都是海中巨鲨。
海中鲨鱼,最能感应水中血味,循迹而来,性子极凶,喜肉食,常有渔民在外打鱼,落水时被鲨鱼吞食。
秦先羽之所以识得鲨鱼,乃是因为在大德圣朝鹤云楼中听过这一味食材。
传闻海中之鲨,皮肉俱都不甚美味,独独背上一块鱼鳍,极为珍贵。
六百八十二章感应
海中鲨,论起凶性,比之巨鲸更甚无数。
鲨鱼肉食粗糙,但背上鱼鳍则十分珍贵。
常有渔民捕捞鲨鱼,猎杀之后,只取背上鱼鳍,便将鲨鱼尸首尽数抛回海中,不去理会。
这背上鱼鳍,号称鱼翅,制作工序繁复,但属一种美味,顺滑清香,入口柔软。
便是大德圣朝的皇帝,也极少能有这般口福。
“我从未踏足东海,倒不曾食过……”
“取些食材回去,也能尝鲜一番。”
“成了气候的妖物,这背上鱼鳍,想来更为珍贵罢?”
秦先羽露出少许笑意。
他手中一放,有剑气发出,顺着水流,转过一圈,把众多鲨鱼背上的鱼鳍尽数割下,然后顺手一揽,全数收取。
他并未斩杀这类妖类,但伤及它们背上鱼鳍,又有血腥之味传出,在这凶险海域之中,这些鱼类未必就能存活下来。
收了鱼鳍只是一时兴趣,日后归返大德圣朝,可请名厨烹饪,与家人一同尝鲜。
他原本还想收下几头鲨鱼,豢养在玉牌之中,但玉牌已失,加上海中鱼类难以养活,于是作罢。
秦先羽飞腾而起,踏出海面,遥望前方。
只见汪洋大海,连天一线。
他在大海之上,不论前后左后,俱都是一望无尽的海水。
水汽潮湿,并有咸涩之味,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未曾停歇。
无尽汪洋。看不见尽头。仿佛与天相接。
东海!
……
玄机先一步临至东海。以他九转地仙的道行,一念之间,感知万里,发觉不到附近的异状之后,便先离去了。
以九转地仙的速度,几乎能与那一头金翅大鹏鸟齐平,如今早已不知远在何方了。
至于秦先羽,则并不急切。
他看着无尽汪洋。遥想道书中的记载。
传闻东海仙人无数,尤其是闲散游仙,更是数不胜数。
大多是已经得道的仙人,但无门无派,闲散无忧,故而便是散仙,乃是散人修道者成仙。
天地间的散仙,大多齐聚东海,哪怕是中土的仙人,也时常来东海行走。
比如秦先羽就时常在大德圣朝的道书中看到这一类故事。
某某人一心寻仙访道。然后伐木造舟,越过汪洋大海。寻得仙缘,终于得道。
又如某一位道人,出海采药,餐霞吐雾,成就仙人业位。
又如哪一家修道者,得道成仙,往东海而动。
甚至连武林之中,也常听闻某些武道大宗师,已经达到武道之巅峰,出海寻仙,得居仙岛,从此成就大地游仙。
诸如此类故事,数不胜数。
因为幽州临近东海,因而神仙故事中,总是免不了东海的影子。
再者说,幽州确实是有许多修道之人,乃至得道的散人修道者,往东海一行,一去不返。
只因为中土仙宗,对于九州大地的掌控,着实太过精细,仿佛成了九大仙宗自家后院。正是因此,这些散仙便都意欲往东海而去,从此逍遥。
这便类似于当初大德圣朝的那些龙虎真人,为了避开钦天监首正先生袁守风,而从北迁移至淮水之南。
“故事终究只是故事……”
秦先羽心道:“能够从中土来到东海的,势必道行不低,想必以散仙居多,寻常修道人还较少。至于凡人……更不必说,且不说能否出海寻仙访道,就算真能出海,也难以踏足深海之域。”
“海中时常掀起风浪,至于那些伐木造舟来寻仙访道的,只怕也不知有多少人是在其中葬身海底,被海鱼所食的。”
他目光四处扫视,好似一片风平浪静。
八转地仙的气势散发出去,登时便惊走许多暗中窥视的妖类。
海中妖类惊散而逃,顿时海水滚滚,波浪无穷,几乎掀起漩涡海潮。
但这一回,才是真正的风平浪静。
“方向……”
秦先羽仔细感应,然后目光微凝,思索片刻,朝着玉牌所在的反方向而去。
……
玉牌是燕地至宝,许多玄妙奇效连秦先羽都还未发掘出来,想必只有当年炼制玉牌的那些大人物才能知晓。
据说为了炼制玉牌,动用了许多位太上长老,有真仙道祖之辈,甚至也有仙圣至尊,又有许多精通炼器造诣的大师人物。
而这些人物之中,或许还暗中藏了几手,在玉牌中炼入一些其余的妙处,但仅有自家才知,未曾告知一同炼制玉牌的其余同门。
也正是因此,就算炼制玉牌的那些大人物,也不见得都能尽知内中玄奇。
但有一种效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