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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前夕贰（第一更！）
“不敢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连最基本的活着都不敢了，也是货真价实的懦夫。”
烛烈黑瞳冷冽，其中在注视向天幕时仿若凝结了寒冰。
“你觉得自己太贪心，都存在了一千年还要活着？”
抬起少女温婉的脸庞，居高临下，烛烈问道。
“难道不是？”她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弱小的实力，却依旧要来到这里争夺璞灵吗？”烛烈说道，深深叹息，“因为你，也因为已死的大哥。”
烛烈说的大哥，自然是大秦帝国大皇子秦渊，只不过如今去秦渊已死，他烛烈倒是又少了一个知己。
“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实际上就给你打了个窝囊的标签，我都没有哭过，你却哭得比我还多。”下意识退后一步，晨沉声道。她还清楚记得在望月峰自己和烛烈的相见。
“因为大哥死了。”烛烈却没有选择给自己辩解，他想起了那晚的一切，逐鹿台、穿魂钉，断肠锁……
还有大雨夜风……
“我当初看着大哥，他被很多铁钉穿心，大雨冲刷了一切，连同他流干了的血，最后刽子手断了他的头，血溅在了我的脸上。”说到这里，烛烈竟然苦笑了一下，但今日的他已经没有泪水了，“但当时的我，却只敢窝囊的躲在人群，生怕他的血溅到了我的身上，和那些皇宫贵族的怂样子没区别，我自己都恨死自己了，因为他不应该死，那免死铁卷是他秦渊的，凭什么用在我烛烈的身上！但最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活下来，承受无尽的悔恨。”
“只因为强者有选择让弱者活下去的权利，弱者没有选择守护的权利…”烛烈沉默的注视曦晨，发现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退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伤，吐出来倒是好事。”曦晨道。
“但是我说这些往事并不是为了让别人也郁闷，而是因为我要说的是，当初大哥的死我没有试着阻止，但我会拼命护住你的存亡，只因我不想再当懦夫！”少年眼中的坚毅犹如钢芒，言语之间，令曦晨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感谢我的指路人。”
烛烈将曦晨纤腰一把揽入怀中，怀中的温凉令他瞳中生出一丝炙热。
四目相对，彼此间的鼻息都开始紧促起来。
到最后竟有些生涩的朝向少女俏脸挨近，毕竟一切，都已经太久了。
初次要面临这等选择，也令曦晨有些不知所措，但在想到某一瞬后，终于抬起了粉唇。
罢了，就当是给你的一番鼓励吧，你已经承受了太多不甘了……一面暗道，少女终是踮起脚尖。
重重和少年炙热浅唇相触，仿若带起了一阵连锁的反应，娇躯不助颤抖，就连原本温润的娇躯，也开始变得滚烫僵硬。
而烛烈也在久久感受那种两舌相触中无法自拔。
至于曦晨因窒息而发出的低微嘤咛，则更是令得烛烈火热无比，相拥之中近乎要将二人融入一体。
曦晨自然知晓若不中止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一番退缩，却无动于衷，毕竟这个时刻，自己总不能给对面一巴掌扇的他昏死过去吧！
“此事回族后，我会好好给你记一账。”
正在此时，这件原本空寂的阁楼中却出现了第三者，黑耀一席黑衣，黑中带银的发丝平铺肩后，带起一股冰冷之感。
曦晨自然知道自己的大哥说的是自己，只得在烛烈“释放”自己后闪至身后，俏脸也是掀起俏红的微赤。
“我还以为你真会如你所说，只有在争夺璞灵的时候才会出现呢。”
烛烈倒是在略微尴尬后自然，一步袭近黑耀，“下一次给你的妹妹一点自由空间，不然很像是在看管犯人。”
烛烈这番话语说的自然，不过若他黑耀选择不暗中感知，估计今夜，自己的妹妹会很危险……
“灵狐千年方才会动心一次，你踩了幸运，珍惜不多的时间……”
言至最终，黑耀果真身形一闪，化为向八方飘散的黑沙，消散于此地。
“你刚才分明要得陇望蜀。”曦晨同时也俏脸微红，不过令自己感到不适的是，自己竟有一种后悔的感觉。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离你这么近，生出一些怪怪的念头也是爱慕所致，没必要把我想的和淫贼那样可恶吧…”
烛烈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视线在不断模糊，似乎中毒了。
“不过我似乎中毒了，难道是你的哥哥？”及时坐回桌前，烛烈问道。
“不，是我。”曦晨这番话更让烛烈不知所措，但好在她道出了原因；“千尾狐族的吻天生就是有毒的，而且这种毒无声无息，更多人只是觉得自己是喝醉迷糊，刚才我倒是忘了这个秘密。”
“好吧，你这是在拿我试验吗？”听闻此言，烛烈更感觉自己脸色是茄瓜色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曦晨言说之间，烛烈只感到一阵血腥在自己嘴角漫散，而带来的清醒也驱散那种无声无息的毒素，这显然是……狐血！
“血液，你不是灵识吗？”烛烈包扎曦晨这只被自己纤指划出伤痕的食指，极为惊讶。
他从来没有想过，半死状态的灵识竟会有鲜血！
“是你的噬生丹，这些药力导致我的体制发生变化，虽然并没有身躯，不过冷暖痛苦我倒能够感应到。”
曦晨道，显然这毒药的解药正是每一只千尾狐的血，血乃奇腥之物，对于任何剧毒都有压制的作用。
“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喜讯吧！”烛烈道，但曦晨却看见他额角浮现的冷汗。
但是自己当初在梦魇中看到的预言，那预言中的曦晨在被黑锁洞穿心室的时刻，不也是有真正的心血溅出吗？
而如今的曦晨，与其说是体质有所恢复，倒不若说，已经距离阎罗殿的的钩锁不远了！
她知痛苦，晓冷暖，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的时间不多了吗？烛烈暗道，握住少女的手掌却无声松下。
“怎么，不高兴？”曦晨问道，烛烈眼角不经意闪出的悲凉也被她察觉。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大哥很不好相处罢了。”说出敷衍之语，烛烈从来没有马脚，这一次也同样将事情成功的盖过。
“他从来都是这样，我去阁顶看看他。”曦晨言说间，灵识的身形化为一阵华丽的白沙，仿若飞雪般消散此地。
久久。
烛烈五指无声刺入桌面。
“此生，断不能在看到另一个“大哥”的死！”
言说之间，却没有想到，自己身下的古图瞬间展开，其中磅礴的光芒涌出，连统一到拇指大小的光尘，与青徽当初所种在自己体内的光尘不同，这光尘极为霸道，直接植入烛烈眉心之处！速度可怕无比。
未完待续……
第209章前夕叁（第二更！）
“这虚灵神帝的古图有问题？！”
心中只来得及喃言，烛烈便发现，自己体内的灵识海中，一道不过是巴掌巨大的赤色火团占据灵识海的上空，隐晦无比，无论烛烈试图通过使用何等方法，都无法进入这火团的内部，只能够感应到这来自虚灵古图内的东西实力可怕，绝非自己能够抵挡。
但这光团显然不是为了夺舍，因此在扎根烛烈体内之后便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悬浮在灵识海上方，没有引起任何异动。
烛烈一番试图炼化攻击都是无果后，也只能退出灵识海，毕竟这虚灵古图内出现的的东西绝不是他如今能够撼动的存在，因此，眼下在这火团不准备对付他烛烈的话，在他灵识海内占据一小块地方也可以容忍，不过这火团内，似乎有一种稀薄的生机力量。
“希望不要在璞灵现世的时候出现什么变故。”
烛烈正暗道，却发现自己身前的古图又再度收起图身，纳入到自己类似于储物戒的十方玉玺中。
这赤色的光团，敌友看来还是未知。
而此夜，正在有无数双眼目注视那夜空中的天幕，此时深渊上的天幕，已经隐隐出现了些许裂痕，其中深邃的虚空隐隐现出黑暗的一角，而其中的一只暴虐生灵，也在此时睁开了寒冰的眼目。
“虚灵，你一定会想看到我出世后的九州的……”一只千丈的寒冰巨龙龙息吞吐，此时正在注视虚空外的人类，深处的怨恨不知来自何处。
虚灵神帝所创建的空间封印阵势，将在红月之日来临，星辰之力达到最低谷的时刻陷入脆弱之中，那时的破封只是瞬息问题。
另一面。
黑耀在屋脊的末头现身，正以平日那般的冷漠注视天幕时，曦晨仿若白沙般的身形出现在其身后，欲言又止。
“你和那小子之间的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猜忌曦晨是来封住自己的嘴，黑耀不等他说话，就索性言道。
对于自己妹妹不利的事情，他黑耀从没有做过，刚才的话只是说给烛烈的。
“黑耀，能够不要这样刻板吗？都已暗中监视我一千年了。”
“我管你，是因为你太任性，看似对人世判断颇深，但却只是一张空白，监视你，是你身边有太多危险，我是你的哥哥，既然找到你，就应该要以一个狱卒的身份看守你这个犯人。”
黑耀暗中带银的发丝此时略显缭乱，起身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黑耀似乎永远只负责回答她的问题，因此很是直白的终止话题。
曦晨开口，沉声；“我要你帮我。”黑耀沉默，银瞳微微波动，这是她主动要自己这个哥哥帮忙的一次。
“帮我守住烛烈，别让他出事。”
“如果我不呢？”略显阴柔的脸孔偏向身后，黑曜问道。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承诺。”曦晨补充道，“当初在本族狩猎场，一场大雪里我七岁你十七岁，当时你上马拉弓从身后给了我一箭，很疼。”
“你当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发都捂了起来，左看右看都和一只雪猪无二，我那只是误判。”黑耀难得从语气中透出喜意。
他记得当时自己一身戎装，千尾狐族堂堂少族长，误把自己跌落兽身的妹妹当做猎物，好在她穿的很厚，不然真的要出性命，但即使是那样，曦晨依旧昏死了过去，好在当初医师灵药使都在附近，这才让曦晨比较轻松的活了下来。
黑要说到最后倒不忘补充一句。
“看来狐狸都很记仇，那件事还记着，对，我当初答应给你一个愿望，不过因为族事繁忙，没有兑现。”
“所以这个愿望就当我求你，如果此行真的出现危局，救他！不然我会恨你永远。”曦晨知道这个黑耀没有欠过自己什么人情，自己几乎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足见关系浅薄。
“知道了，我兑现承诺。”黑耀道，转过面庞，注视虚空某处，不耐挥手道。
“下去吧，你的要求弄得我很不耐烦。”
“选择之时。我希望你能兑现承诺。”曦晨在其身后隐去身形，不忘再度重复。
因为每一只狐都能够隐隐预知到自己的死期，曦晨也不例外，所以才会这样大费干戈地叮嘱，因为自己的大限，似乎将要来临，但依旧想要做些有用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