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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毅闻言一愣,那少年心中一喜随后却是脸色黯淡下来。
少女见状以为二人不同意,便咬着嘴唇气呼呼道:“不愿就不愿,我又不会赖着你们。哼!”
杨毅苦笑,想到自己已入修真,与凡人的距离怕是越来越远。虽然少年心性,也希望多几个朋友相伴,一来漫漫人生路,形单影只未免太过辛苦,二来多与人接触交往,似乎也可以冲淡大叔离世的悲痛。但自己与傀儡门结仇,那许疯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莫要牵连无辜才好。心中一时心动,一时又犹豫不决。
少年低垂着头,黯然道:“不是不愿,只是我的身份怕是不入二位之眼!”
少女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微红,问道:“你什么身份呀?”声音犹若蚊蚁。
少年长叹一声:“我从小就无父无母,以乞讨为生。直至十岁时于偶然间拜入暗刃,是个杀手。”他似乎怕二人嫌弃,随即又连忙补充道:“我没杀一个好人,接单前都要严密调查,确认是穷凶极恶之辈才动手的。暗刃中也有些暗杀良善之人的单子,我都不忍下手。”说完忐忑地注视着面前两人。
杨毅拍拍少年的肩膀道:“无妨,只要你心中存善,坚持不杀好人,我就不会看不起你。不过,若是你能力有余,能够改变一下规则,只接暗杀恶人之单,就算大善了。不过,唉,算了,你做自己便好!”杨毅也知,此事恐非少年所能改变的,独善其身也未尝不可,对人又何必太过苛责。
少女则一直红着脸,如雪的脸颊上似开了两朵梅花。她白了少年一眼道:“没事提什么身份啊!我,我……”扭捏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跺脚,一咬牙,道:“我,我师傅是青。楼女子,我随她练武,也住在青。楼里。”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杨毅和少年一脸惊诧,两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半晌不知说什么好。
少女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见两人神情,不禁要哭出来。“我师傅本是官家之女,因得罪奸佞,被抄家灭族。官府见我师傅美貌,将她充作官妓。机缘巧合之下,我师傅练成武功,报了家仇。后来,后来因怜惜那些青。楼女子,便选择心性良善之辈教她们练武,成立了血蔷薇。师傅她们隐身于青。楼之中只为打探消息,不是你们想的那般,她们行的可都是侠义之事!后来我随师傅练武,便也,便也搬过去与她同住。”
少年问言,霍地一下站起,道:“血蔷薇?你师傅可是柳如烟前辈?”
少女双眼微红,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请姑娘原谅在下,柳前辈为人侠义,我辈素来景仰!这个,那个……”少年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停作揖。
那少女见他一副笨手笨脚,手足无措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角仍有泪光闪动,好似带雨梨花。
杨毅不知柳如烟是谁,但看那少年如此郑重,心知此人定然是值得世人敬佩尊敬的。他笑道:“姑娘不要多心,我们并非是瞧不起你,只是初闻此事;心中一时难免惊讶。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侠义每多屠狗辈,但求无愧于心罢了。”杨毅说罢略一犹豫,道:“身份事小,都不是结拜的阻碍。我观你们二人,俱是一身正气,为人任侠,是值得相交之人。但我之事却是有难处啊!”当下也将身世和顾虑一一言明,抬头惆怅不已。
少女解开了心结,听了杨毅的故事,劝慰道:“看来,我倒是最幸福的一个,父母双全,又得师傅疼爱,生活亦是无忧无虑。你放心,我们难得一见如故,结拜了也是一份情意。天下兄弟姐妹分处两地,长久不能见面的可多了去了,这也不是问题。你父母亲人的踪迹我们会帮你留心打探,血蔷薇和暗刃都是消息灵通的门派,但有蛛丝马迹,即可告知于你。”少女轻轻一顿,蹙眉道:“只是,修真是什么?一种武功嘛?你说的傀儡门我们从未听说过。”
少年也是疑惑地看着杨毅。
杨毅闻言释怀,耐着性子粗略地将修真界之事略微告知,只听得两人神往不已,心生艳羡。
三人俱是少年,正值意气风发之时。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下凶险,彼此都认为对方顾虑不足为惧,顿时敞开胸怀,接纳彼此。
杨毅笑道:“你们看,咱们商量了半天结义之事,却是连相互姓名都不知道,天下可有如此不靠谱之事?”少年少女闻言俱是开怀大笑。
不待多言,三人各通名姓,插草为香,祷告天地,三拜四方,结为异性兄妹。少年名为谷悠云,年十八,为老大。杨毅亦是十八岁,但比谷悠云小两个月,是为老二。少女程闵,年十七,为小妹。三人俱是兴奋不已,言笑晏晏。
欢谈许久,杨毅响起一事,向谷悠云问道:“大哥,你既身处暗刃,不知可听说过这个标记?”说着,杨毅以手代笔,在地上勾勒出一个图案,正是梦中那银面杀手额头的云纹标记。
谷悠云仔细大量了一番,道:“二弟,我从未见过这个标记,不过我已记下,日后定当留意。”
杨毅微微一叹,本也没抱希望,谷悠云虽然也是杀手,但一个是凡人一个是修真者,两者不太可能有所联系,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杨毅笑道:“大哥,小妹,我的事情你们最好埋在心底,就算是想帮我,也不要让旁人知晓,暗自留意便可。我的对头都是修真强者,挥手间可以毁天灭地,我不想你们有受到任何伤害!”
谷悠云和程闵各自点头允诺,道:“放心吧,此事我们自由计较。”
谷程二人与匪徒拼斗许久,渐生疲倦,又闲聊一会儿,抵不过困意,便各自休息去了。
杨毅盘膝静坐调息,丹海剑元渐渐恢复,但离充盈还早,看情形,还得有个三四天才行。六年修真,他早已习惯以修行代替睡眠了。
“你既看重这段友情,为何不带他们入修真?”青灵懒洋洋道。
杨毅一叹,道:“修真凶险万分,我自己都还在一知半解中摸索,如何教得了他们啊!”
“嘿,你当我是死的吗?”青灵一脸不爽,复又喃喃道:“如今这灵气怎的如此稀薄?”
杨毅不置可否地一笑,静下心神,继续恢复剑元。
世间之事就这般奇妙,原本素不相识,各有领域的三个少年,只因一场意外相逢,临时起意竟然结拜为异性兄妹。没有惊心动魄的遭遇,没有感人至深事件,在成年人看来或许太过儿戏,抛开少年青涩,不知人心险恶的原因,而更多的却是那份纯粹的志趣相投。
或许多年之后,当他们各自成熟,在这凶险的人世间经历太多尔虞我诈的历练后,再交朋友时,会多出许多考量和其他目的,但也许永远也比不上这份少年时的悸动。
缘,就是这般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