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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天下第一美人。”贺司离这会儿已经开始将最后一块熟牛肉吞到肚子里“是你们想见他。”
“当然不是你。”玉莲渚斜睨了他一眼“我们只是想要你帮忙。”
这时贺司离已经吃完了熟牛肉开始把最后一口女儿红从喉管里灌下去,只听“咕噜”一声,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心满意足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出了一个让端木无忧和玉莲渚为之气绝的话——“哦”
“不是问你哦不哦,”玉莲渚咬牙切齿“我们两个大老远的从京城跑过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阿离难道你就真的忍心我们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含恨离去,然后过着日日思美人不见美人的日子最后肝肠寸断而亡。”
“哦”贺司离仍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犹自回味刚下肚的醇酒熟肉的味道,酒很香,肉很好,所以他吃得也很好。顿了顿,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眼皮子扫了玉莲渚和端木无忧一眼“你们不会死。”
“我的重点不在死不死的问题上”玉莲渚开始发狂,每次在看到贺司离这种无可有无可不的样子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发狂“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跟我们下山,一定要去找顾老头让他把天下第一美人推出来。”
“哦”又是淡淡的一声。
“你——”在玉莲渚彻底发狂要把贺司离一刀剁了拿到炉子上去烧烤之前端木无忧及时阻止了他——他慢悠悠的把手中用来端牛肉的盘子扣到玉莲渚的脸上,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扯出一块小方丝帕优雅的擦起了他细长的手指,慢悠悠的说道“一斤牛肉一两五钱银子,一坛女儿红二两银子,一共是三两五钱银子。”
玉莲渚在躲过了他的盘子的时候火冒三丈正要发作,突然听到端木无忧说的话也就停了下来,他并不笨,所以他很快的就领悟到了端木无忧的意思。
“小阿离,你一共吃了我们三两五钱银子,三两五钱银子,”他手一摊“快拿钱来!”
“厄?”贺司离淡淡地朝他们一笑“我没有钱。”
玉莲渚嘿嘿怪笑“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有钱付钱没钱抵债,如果你今天拿不出这醇酒熟牛肉的三两五钱银子就必须跟我们下山,下山!”
贺司离摇头“我不想下山。”
“那就拿钱!”
“我没有钱。”
“那就下山!”
入住顾家(一)
一大清早顾青云就在他家的大门口站着,他后面同时规规矩矩的站了一排下人,昂首挺胸,待命而立,场面看起来颇为壮观。
他在等人,等一个据说是可以帮他心肝宝贝女儿顾风华破命挡灾的人——半个月前万宝斋二公子端木无忧寄了书信一封说他已经帮忙找到了举国以内最富盛名的阴阳师,据说他能看见常人不能看见的东西,善于收降最诡异的妖魔,可以观輿星辰参透天地预测人之未来。如今端二公子已盛情相邀,正在路上,不时片刻便可抵达。
此时正值深秋天气,天淡云阔,秋高气爽。但是,对于顾青云这样一个已经满六十岁的老头来说已经算是很冷的了。秋风瑟瑟,一阵冷风如刀子一般划过顾青云的脖子,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啰嗦。那人既是端木公子请来的人,自然也就有一定的本事,他自然也就不敢怠慢。
只是——他抬头看天,已经不早了,算算时辰他们也该来了,不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耽搁了。
正在此时——“吁”一声轻响,一辆马车径自在顾青云的面前停了下来,四马一乘,那是一辆用上好的乌木沉香制成的马车,车壁上雕龙画凤,镶金嵌玉,极其奢华。待车停稳以后,顾青云脸上一喜,正要上前行礼,只听“啪”的一响,一个人“噔”的一下从车上跳下来与顾青云正撞了个满怀,差点要了他这一把老骨头的命。
顾青云被撞得晕头转向,两眼直冒金星,等他终于缓过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青衣男子正一脸歉意的盯着他。他不认识玉莲渚,自然就把他当成了端木青云口里堪称天下第一的阴阳师。他上下扫视着玉莲渚,心里暗暗诧异,想不到这个阴阳师竟然是如此的年轻,只是形式做法也太荒唐太轻浮了些,不过听说只要是什么世外高人仙家大师啊什么的多多多少都有点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所以他也就一口怨气忍了下来。拱手相迎,笑道:“大师,一路上风尘颠簸舟车劳顿,辛苦了。”
对面的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咳咳——大师?——我说端木头我什么时候成了小阿离那家伙——”他再也忍不住弯着腰捧腹大笑起来:“端木头——咳咳——我敢打保票——我以后——咳咳——干脆摆个摊子到大街上算命去算了——咳咳——保证——保证赚钱——”
“渚小玉,不许对顾老爷无理——”他话还没有说完,车帘内便伸出了一只手,手指纤细,皮肤又嫩又白,一看就是一只没有做过什么粗乱杂活的手。跟着那只手出来的端木无忧皱眉,歉然的看着顾青云,同样拱手向那一张老脸黄里透青黑得不能再黑的人微微点头:“下人不懂礼仪,口气不好,我替他像顾老爷道歉,”他扫了玉莲渚一眼:“顾老爷知书达理,还请大人大量,莫与小人一般计较。”
就算顾青云再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此刻听到端二公子亲自道歉也不好发作,只得强装一张笑脸:“没关系,没关系,下人不懂规矩回去好生调教就是了。”他又一拱手:“只不过端木公子请的大师在——”
“他来了。”
跟着端木无忧出来的正是贺司离,只见他素衣白服,脸蛋漂亮得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物,黑发长长地从头上披了下来,直过腰际,长发与衣服在风里翻飞得猎猎作响,好一副仙风道骨!顾青云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在旁边嘻嘻哈哈的玉莲渚,大师的气质超常,自然跟某某不懂规矩的下人就是不一样。
他走上前去,再次一拱手,恭恭敬敬道:“大师,一路上风尘颠簸舟车劳顿,辛苦了。”顾青云一生嗜书成痴,却又从不去考状元,差不多就是守着自己的几份祖业吃书抄书混日子,半生书剑无功,几乎可以说是读成了一个墨守成规恪守礼仪百无一处的书呆子。他本以为大师会和他一样拱手就是一阵“有礼有礼”谁知贺司离只是站在车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微微笑了起来:“今天的天气很好。”
“端木公子,这是——”顾青云莫名其妙,回首向端木无忧求救。端木无忧歉然道:“啊?他的意思是说顾老爷不辞辛苦在这里等他真是让司离他觉得万分荣幸。”
“哪里哪里。”顾青云脸上挂笑,招呼下人开门,对这三位来客再施一礼:“外面风寒,还请三位屋里就坐,屋里就坐。”说是三位,他其实只招呼了贺司离和端木无忧两人,至于无长无尊无礼无数的玉莲渚,实在是忽略不计,何况玉莲渚只是一个“下人”,他也根本就不必要招待他。顾青云奇怪端木无忧为何会对一个“下人”会如此的和声和气,心下想想,只当是端木公子为人和善,对待下人也是礼数有加,实在是那个“下人”太不知好歹了。
入住顾家(二)
进入大厅,几人又寒暄一阵,终于坐了下来。“贺大师,小女以前曾被人预言十八岁后会有一劫,这件事老夫本可作为无稽之谈一笑置之,可是近日来家里怪事连连,多次请人乞福作法都不见其效,所以不得不请大师远道而来,不知小女能否度过此劫?”顾青云爱女心切,单刀直入就进入了正题。
“什么怪事?”玉莲渚被顾青云那一副酸夫子气酸得哀叫连连,此时一听顾家有怪事,顿时来了兴趣。
顾青云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怪他不懂礼节,依旧对着贺司离解释道:“一日,老夫夜不能寐,晚起温书,忽见一魅影自窗前一晃而过,转瞬便向小女所在的后院掠去,老夫当下大骇,便跟着那抹鬼影进了梅园,怎知——”
“怎样?”玉莲渚一拍桌子,凑趣。
顾青云报以十分抱歉的微笑,尴尬一阵,呷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小女从小贤淑孝顺,知书达理,如果不是有什么妖魔邪道付身,绝对不可能开门见到他爹爹就,就,就——”
“怎样?”玉莲渚快要被他吊胃口吊疯了。
“就把老夫轰了出来——”顾青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仿佛是说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倒是玉莲渚躺在椅子上笑岔了气。轰了出来?哈哈,他道以为顾风华作了什么伤风败俗严重败坏家门事呢,Qī。shū。ωǎng。如果他家那个老头子是这种酸到不能再酸的酸夫子他早就一剑把他打出来了,然后再在门口挂一张牌子列一个“十八进十八勿进”,特别是把顾老头这种书呆子列到禁止进入的第一列里,理由是“天寒夜深,男女授授不清。”
贺司离听了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一直在旁边喝茶的端木无忧说话了“夜深人静,或许顾姑娘早已睡了,一时衣衫不整,不方便见顾老爷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顾青云点点头“这个老夫倒是也想过,可是小女开门的时候衣服也是穿的好好的,而且从这件事情从这以后老夫就经常去看小女,但是老夫有好几次看到她她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他越发疑惑的看着贺司离“而且她都是在老夫说不到两句话以后就把我赶了出来。更不可思议的是老夫时不时的会在夜晚看到有鬼魅往小女的房间跑过去,然后马上就会听见一阵一阵的阴森森的怪叫,怪叫声出现的第二天,老夫就会在宅子的老槐树上看到一个白色的娃娃。”
“很简单的娃娃。”无论是贺司离玉莲渚还是端木无忧此时都异口同声的得出了同一个结论。贺司离呆呆的看了手里娃娃,这个娃娃说是一个娃娃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人把一块布套在了另一个用布做成圆球上面,然后再用一根绳子把这个布从下面挤了起来,然后再在球上面用毛笔醮了两只眼睛——甚至连嘴巴都没有。贺司离凝着眼睛看这个娃娃看了很久,久到连端木无忧都要忍不住发火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朝在座诸位裂嘴一笑“这个娃娃是用上好的白布做的。”
“谁都知道这是用布做的。”玉莲渚嘿嘿冷笑,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俗话说狗和狗做朋友,猪和猪做朋友,他真不知道他这个堂堂玉门玉大少爷怎么会结交到这么一个不温不火慢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心下一怒差点岔了气。正在这时贺司离突然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娃娃的手工简单,但是做得很好。”
“的确很好。”这一次接口的是端木无忧,他手上同样拿着一个娃娃“这个娃娃的一针一线都缝得精巧至极,做它的显然是一个很会作女红的人。”
“你们说这个娃娃是人故意弄上去的?”顾青云终于听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接口道“可是他在晚上会发光,幽幽的,如鬼火一般。”
“一到晚上就是?”端木无忧问。
“现在不了。”顾青云脸色有些后怕,却不失礼数“只有夏天。”
“哦”这次贺司离和端木无忧异口同声,却都不继续说下去。
好不容易懂得差不多的顾青云了此时却又陷入了云里雾里中,他茫然的盯着他们,又介于自己年老辈高不好意思开口,正在到底问与不问之间苦苦挣扎时端木无忧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终于不忍心看到一个老年人做如此艰辛心理斗争“贺司离是说,这件事太复杂,顾大小姐的劫难到底能不能化解要先请顾小姐出来,只有见到人以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