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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主要也是为了试探顾承恩,看看他究竟会不会替杜氏辩驳。
谁知顾承恩竟缓缓颔首,“你二娘从前还算稳妥,如今却也越发失了规矩,只是你母亲身子不好,府中事务繁杂,若是都加诸于她,我也是于心不忍。”
虽然顾承恩这话说的虚伪,却还是大大出乎夕鸢的意料,这算什么?难道……他在讨好自己?
也许是见夕鸢不语,顾承恩又道,“那一日在宫中,见你与王爷恩爱如斯,为父心中也是老怀安慰。如今家中事多,不知在王府中,王爷可曾说过什么话么?”
夕鸢心头暗自冷笑,果然,顾承恩这个老狐狸,看出了最近皇帝对他疏远的心思,就想拉拢起宇文昊来了。她微笑柔声道,“王爷常对妾身说,与顾府如今是同气连枝,我与王爷更是夫妻一体。前些日子王爷听说有人要在朝中参奏爹,也是为爹焦心不已呢。”
其实宇文昊对顾承恩究竟是敌是友,她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让姚氏在顾府的日子,过得更平稳顺遂些罢了。
顾承恩面色果真更加宽慰了几分,同她寒暄几句后又嘱咐她近日气候反复,切记好生保养。
这样的关切之言,倘若换了从前那个顾夕鸢,必定要感激涕零了罢。只可惜,夕鸢却将这一切看的分明透彻,爱若是同**和利用交织在一起,那就算表现得再怎么炙热,也只会让人觉得心冷而已。
第五十一章 不知第几次的偶遇
那日顾承恩的话没让夕鸢放在心上,可楚离出现在顾府后巷的事,却让她有些难以释怀。如果要说是偶然经过,那也未免太牵强了点吧。
这话她不能去问宇文昊,也不能问应少棠,更没法子抓来楚离亲自问个明白。可是这事儿搁在心里,夕鸢又总觉得很不自在,仿佛是藏了个定时炸弹似的,说不准哪一日就要忽然爆炸。
结果这会儿,李氏屋里又添了事,兰珍郡主不知为何染了急症,高烧不退。太妃和李氏俱是焦心不已,夕鸢也知道在古代这会儿,发烧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病,别说是小孩子,就算是大人也又不知多少死在这上头的。她虽然不喜欢李氏的跋扈算计,只是毕竟兰珍郡主无辜,一时间也免不了要关切几句。
宇文昊已让应少棠请了大夫来日夜盯着,只是却仍不见好转。漠北战事虽然平定,却仍有许多后续之事待宇文昊去处理,平素连人都难以见到,更别说腾出空陪着李氏照看孩子了。夕鸢虽然对兰珍心存怜惜,却只和沈氏同去探望过一次,且并未走近床边。
同云谨说起此事时,夕鸢淡淡哂道,“她恨我恨了多久,我与她都是心知肚明的,在她那儿,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敢马虎。若是兰珍郡主出了什么事,再赖到我的头上,我哪儿担待的起。”
云谨捧来冰好的果茶,笑道:“王妃想的周全,连送过去的药材也都交到大夫手中,免得李氏又从中作梗。”
正说着话,夕鸢一抬眸便瞧见门口多了个人影,她连忙笑着招呼道,“兰清来了,快进来,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悄没声站在外头呢。”
兰清同她牵起嘴角笑了一笑,而后缓缓走上前来,请安之后在夕鸢身旁坐下,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夕鸢见她不作声,便同云谨使了个眼色,云谨笑着道,“大郡主来的正好,厨房刚刚才做了冰好的果茶,等奴婢去给大郡主端一碗来。”
云谨退下之后,夕鸢才问道,“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是谁给了你气受?”
兰清摇头道:“母妃多虑了,只不过是因为外头天气炎热,受了些暑气,所以精神不是太好。”
夕鸢的眉毛每日由她亲手画成,是极好看的远山黛,此刻微微扬起,不自觉便带了一股气势。她看着兰清道,“有什么话不能同母妃说?若是有人让你受了委屈,只管说出来就是,你这样藏着心事,反而让我更加担忧。”
兰清虽然虚岁刚满十岁,却因为从小尝尽冷暖炎凉,心性一贯谨慎,比寻常的孩童更多了几分仔细。她如今露出这幅模样,夕鸢就知道必定是出了些事情,而且这事还让她心里十分的不自在。
她见兰清不语,便更温柔道:“到底是怎么了,你从前不是说,与母妃之间无话不谈么?难道这会儿就要变卦了?”
兰清这下子才勉强摇了摇头,怯怯抬眸看着夕鸢道:“我方才去瞧了妹妹,只是……李姨娘不许我进屋去。”
什么?夕鸢一怔,“她为何不许你进屋?”
“姨娘说,我先前得病,缠绵病榻许久才好,怕我去瞧了妹妹,再将身上这弱气过给妹妹。”兰清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拉着夕鸢的衣袖小声问道,“母妃,妹妹会不会有事儿?”
夕鸢看着兰清,半晌之后不禁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鬓发柔声道,“你妹妹虽然病了,但有大夫照料,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李姨娘不许你进屋去,你难道心里就不恼火委屈么?”
兰清轻轻摇头道,“妹妹病了,姨娘心里头自然着急,我也替妹妹担心。既然大家心意都是一样的,那我又为何要生姨娘的气呢?”
夕鸢听罢,只觉得这孩子当真懂事的让人心疼,勾起唇角浅笑道:“兰清这样懂事,老天爷哪怕是看在你的份儿上,也会让你妹妹赶紧好起来的。”正巧这会儿云谨端了果茶进来,夕鸢便让兰清先喝一口,也好给身上降降温度。
“这是我昨儿个绣出来的平安符,想替妹妹祈福用的。”兰清将平安符递到夕鸢手中,水漾的眸子盈盈然一弯,“送不到妹妹手边,就请母妃那一日去佛前上香的时候带着一起,沾一沾灵气。若是母妃送过去的,想必李姨娘不会推拒。”
夕鸢接过平安符后轻声道,“难为你有这份心思。”
“兰清能够遇见母妃,得母妃疼爱,已是三世难得的福分了。”兰清低下头去,有些羞赧的笑了一笑,“妹妹病了,母妃也十分担忧,兰清旁的帮不上母妃,只好在这些琐事上面,想法子替母妃分忧了。”
夕鸢将她拉到身边,轻轻揽过兰清的肩膀,心中不禁想到,倘若有一天自己走了,那兰清该怎么办呢?
自己走就走了,可兰清就彻彻底底的无依无靠了,但是自己总不能连兰清也一起带走吧……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细想,一想就到处是难关,到处要发愁。
只是发愁归发愁,兰清的平安符她却没忘记在初一去庙中上香祈福时一起带着,从庙里出来之后,夕鸢也想去铺子中走走。今天赶车的是府里的车夫,她便说听闻城中有一家香皂铺子生意极好,想过去瞧瞧。车夫自然不敢有所异议,连忙就赶着车到了铺子外头。夕鸢由染香和云谨搀扶下车,云谨与她对铺子情状是心知肚明,染香却不知情况,见了之后一时看的有些发怔。
“喜欢哪个就自个儿挑,我今日出门身上可是带足了银子的。”夕鸢同染香一笑,染香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架不住那些香皂幽香阵阵,又形状别致,当真让人挪不开眼球。
许是这会儿的时辰刚过午后,铺子里头客人倒不算很多,只是也绝不算少。云谨趁着染香挑选香皂,急忙去知会了杨福一声,要他别再人前露了马脚。毕竟今日夕鸢是光明正大到铺子里来,充作客人,杨福是这铺子名义上的掌柜,他若下来招呼,反倒惹眼。
染香在香皂里头挑的目不暇接,夕鸢索性坐在一旁等她,一边喝茶一边随意看着铺子中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时她目光一滞,落在一个高瘦的背影身上,一时间愣了一下。
那背影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身与她目光相接,神情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笑意,声音依旧温柔,“你怎会在这儿?”
第五十二章 乱用成语会惹祸
夕鸢愣了愣,下意识反问道,“你又怎么在这儿?”
话一出口,她便发觉自己这话问的不对,不似往日称呼一句王爷,反而被他带的也直呼一个你字,可真是……
宇文哲却仿佛毫不介怀,眸中闪着几分柔和的光芒,走到夕鸢身旁道,“上一回你送我的东西,母妃十分喜欢,我今日出来,恰好看到这铺子,就想着进来再替母妃买上一些。”
夕鸢见他没有多提方才称谓的事,一时间尴尬也散去了几分,颔首道,“王爷真是纯孝之人。”
“你今日又为何在这儿?”
“今日是初一,从法华寺上香之后途径此地,身边侍婢的弟弟在这铺子里头做伙计,便陪她过来瞧瞧。”夕鸢总觉得和宇文哲单独说话的时候,氛围就变得有些奇怪,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回避,“兴许是她在后头与弟弟说话忘了时辰,才迟迟不出来。”
宇文哲微一颔首,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敛下眸子后道,“她若是久久不回,倒也没什么不好。”
这……这大庭广众的,他在说什么?夕鸢顿时感觉自己耳根子有些发热,连忙侧过身去,恰好这会儿染香捧着几块香皂过来,满脸笑意刚要同夕鸢说话,一个抬头却瞧见了宇文哲,吓得手上一颤,连忙躬身道,“奴婢见过睿亲王,给王爷请安。”
宇文哲摆了摆手,淡淡说了一句不必多礼,夕鸢沉下心绪,吩咐染香去瞧瞧云谨怎么还不下来,自己又同宇文哲道,“王府中还有事情要忙,妾身先行告辞。”
宇文哲眉目间又带着那种熟悉的淡淡疏朗,又似无心一般轻声道,“仿佛每次见到我,你都是迫不及待的要走。”
夕鸢心中一颤,硬是装作没有听见这话,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她靠坐在马车中的时候,心中忍不住暗暗想到,自己总是千方百计要避开宇文哲,却总是与他不期而遇,这算什么,算缘分?
不对不对,他是兄长,她是弟妹,哪儿能随便产生什么缘分,就算是缘分那也是孽缘。
染香和云谨上了马车之后,云谨还好些,染香面上却有些不大自在。半晌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同夕鸢低声道,“小姐,那睿亲王……”
“什么睿亲王,大白天的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夕鸢不冷不热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淡淡瞥着她道,“你方才瞧见了什么人不曾?”
染香被她的目光瞧得一个激灵,连忙摇头,“奴婢知道了,奴婢什么人也没有瞧见。”
“我早就告诉过你,凡事要同云谨学着些,不要咋咋呼呼的。”夕鸢见她面露羞愧神情,又将声音放缓道,“你现在再不长进些,往后若是将你嫁出去,你可要如何独当一面呢?”
染香羞红了脸,连声道,“奴婢不嫁人,小姐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夕鸢笑笑,不置可否,却又想起另外一事,“秀女大选,仿佛也就是这两日的工夫了吧。”
“王妃忘了,后天便是大选之日,这三年一度的大选,多少闺阁淑女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入宫去。”云谨轻声笑笑,眸光沉静,“四小姐亦在其列,这两日只怕心头也是悬着一口气。”
“那日我归宁,她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见,一副舍她其谁的模样。”夕鸢嗤笑一声,随手晃了晃手中的绢扇,“这两日气候真是又闷又热,让人难受的很。这么热的天,宫中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别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