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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轻诧异地张了张嘴巴,视线一转,一个大大的院子里,从山上引下一条水渠,然后我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大水槽,此时水槽两边,妇女们正清洗着一团团羊毛、羊绒。
说起来,去年冬天才开始用到羊毛,积攒了两年的羊毛和羊绒堆了满满一个仓库,因为没什么杂质,拿出来直接下水洗,又冲又泡,用脚踩踏、用棍子捶、摔打,洗干净后铺在水泥地里晒,等晒干后,用刷子似的针梳一小团一小团地梳理,形成小撮小撮的柔软纤维,之后交给纺纱队纺成羊毛线。
羊毛线就不拿来织布了,而是让陆轻轻又发展出一条做衣服的新路径——织毛衣,如今她身上这件轻薄修身的针织长外衣就是这么来的。
那大院子正在清洗的羊毛应该是春天前最后一批,刚刚从羊群身上剃下来的。
至于牛毛,自然做不成衣服,但被用来做各种刷子,粉刷墙壁的,刷面粉的,沾油刷锅的……还能做成牙刷,不过牙刷大多使用更为粗硬的猪毛来做,猪毛还能做成刷手、刷澡、刷衣服的各种刷子。
如今青二城里就有一个小作坊,一共就七八个上了年纪的手艺人,从畜牧组购买做不成衣服也没有别的用处的毛,几个积分就能买一大袋,用来生产各种各样的刷子,卖给需要的人。
那是全部落头一家私营作坊,陆轻轻私底下推动了它的发展,它的成功给了人们一个强力准确的信号,那之后大大小小的作坊店铺如雨后新笋般陆陆续续冒头。
陆轻轻现在喝的豆浆就是一家新开的豆制品工厂买的。
一口喝光香醇的豆浆,陆轻轻一撑手从四五层楼高的塔上跃下,推开院门走出去,沿着大街溜溜达达去了医院。
这家医院也是一个大院,四面都是一间间挨在一起的病房,正对着大门的几间也是诊室,医护队每天都有人在此值班,不过坐诊的主力还是巫医。
哦,那位巫医现在改名为乌了,在人人崇拜酋长、酋长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部落里,自称巫或大巫这不是嫌命长吗?
乌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他改名之后陆轻轻就让他坐镇医院了,他也成了部落里第六位天赋能力战士,也是唯一一位不是靠陆轻轻诞生的天赋能力战士,加上又是救死扶伤的治疗能力,所有人都非常敬重他。
乌发现在青鹿部落的生活完全没有他想象的可怕,反而比从前要好无数倍,整个人就乐了,特别庆幸自己没想过反抗或者逃跑。
此时医院里住满了人,倒不是受伤的人,这些人都是遇神族的,除掉奴隶印第一步是割去有着奴隶印的那块皮肉,人太多陆轻轻也忙不过来,就让他们先来医院,给医护队“做手术”,乌从旁把关、护理,手术第三天再由陆轻轻出手,保证还他们一张整齐漂亮的脸皮。
陆轻轻一路上碰到人就给她问好,踏进医院大门,更是瞬间收到无数殷切崇拜的目光,她微微投去微笑,接过迎上来的医护队队长送来的名单。
“这是最后一批了吧?”
“对。”
“酋长。”
陆轻轻抬起头,看到叫自己的这个人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酋长。”这人的脸一下子苦了,捂着半边特别白嫩的脸,“酋长你也笑我。”
“好吧,不笑不笑。”
这人叫战,就是当初修长城那批遇神族的领头,上个月接收了手术,一般来说,刚治好了脸的人那真是换了脸一般的效果,一边脸又黑又糙一边脸又白又嫩,无比标准的阴阳脸。
但大多数人在晒几天太阳之后就能黑下来,可这个战做完手术都一个月了,那半张新脸愣是黑不下来,白白嫩嫩的和另半边形成鲜明对比,别说别人了,陆轻轻看他一次都要乐一次,害他出门不戴口罩都不行。
当然,戴了口罩也不能完全遮住。
“这样也挺好啊,多有特色,说不定以后人们都以阴阳脸为美呢。”陆轻轻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道。
第195章 造纸坊
战将信将疑:“真的吗?”
“当然了,而且又不止你一个人,你们好多人都这样,只不过你,呃……”特别夸张一点,“你想想,别人想长成这样还不行呢,只要你们自个儿抬头挺胸自豪这张脸,大家也就见怪不怪啊。”
战很单纯地当真思考起这个可行性。
陆轻轻见他这样反而有点心虚了,欺负老实人可耻啊。
她不知道,就因为她的提议,生生引导了一种新审美,而因为遇神族以阴阳脸自得,后世对于遇神族又多了一重传说——阴阳脸是遇神族的标志,最正统的遇神族都顶着一张阴阳脸,那白皙的半张脸是因为得到了神灵的抚摸。
陆轻轻后来得知这个说法后无语很久,再也不敢随便忽悠人了。
这会儿陆轻轻还心情很好:“来看望他们啊。”
战说:“明天就要去爬长城了,就过来看看。”
因为陆轻轻常常会把去长城那边的工地说成“爬长城”,现在大家都这么说了,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事实上这可不是去游玩,这次遇神族过去,是为了巡逻和检视那段天柱峰正北方的长城修筑进度,顺便给大城送一批物资。
长城那边的事基本交给了遇神族,而野和两个大亲卫一起闭关疯狂练习能力提高战斗力,好几个月没出来了,所以战就成了主要负责人,陆轻轻正色道:“路上小心。”顿了下又说,“造纸坊那边又出了一批新纸,一会儿你跟我去提来带过去。”
战闻言嘴角抽了下。
自从那个造纸坊出来,部落里有了纸,大家还没为此高兴多久,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每天都有一堆练字、写字作业什么的,太痛苦了。
不练又不行,酋长说文盲没前途,他们要立志做文化人,文化人是什么人大家不太懂,但光写一手好字能够得到酋长赞扬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们面上吐槽得不行,背着人却一个个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地拼命练字了。
现在长城那边的人也要尝一尝这种滋味了。
陆轻轻给最后一批人整容完,就带着战去了造纸坊。
这造纸坊是她养伤期间太闲了想折腾点事折腾出来的,占了整整半条街,非常大,两人过去的时候,造纸坊的前院里人们坐在小板凳上,围着一堆被砍回来的陆轻轻取名叫纸藤的藤本植物,拿着小刀剥上面的皮,这皮剥下来之后便要和一定比例的小麦秆混合,一起放到池子里浸泡发酵几十天,然后和石灰一起放在桶里蒸煮,之后切割、打烂,最后才是入帘捞纸、压纸、晾纸,工艺颇为繁琐。
“酋长来了!”造纸坊的负责人得到通知连忙迎出来,陆轻轻笑着问:“这次这批纸怎么样?”
负责人毕恭毕敬地说,“我们经过多次试验,改了几道工序,这批纸细腻轻薄多了,就是还是黄,这漂白我们还是没弄明白。”
陆轻轻点头,漂白这一步确实不容易,没有现成的漂白粉,她自己又不懂这个,只能让大家自行摸索了。
“这个不急,慢慢来,带我去车间看看。”
“是。”
车间就是一个个大大的房间,陆轻轻一个个看过来,然后站在捞纸车间里,看着那些工人两两站在水槽两头,水槽里是浑浊的浆水,他们提着长方形的木帘子,一边荡入水里,提起,然后反方向又荡了一遍,再提起,那帘子上就有了一层薄薄的纸浆。
其中一人将帘子提起,压在已经一掌高的纸堆上,然后利落地将帘子一起,那层薄薄的纸浆就被服帖地掀了下来。
接着继续捞纸,如此反复。
捞纸车间旁是晾纸车间,陆轻轻仿照着后世她所知的晾纸墙,打了好几排光滑的水泥墙,墙壁中空,外部生火,让热气从墙壁中穿过,这晾纸墙就温温热热的了。
晾纸工人们将压好的湿漉漉的纸张小心地撕下来,用大大的毛刷刷在晾纸墙上,一张一张地刷上去,等整面墙都刷上了纸张,头一张就晾干了,掀下来就成了一张干燥的、平整均匀的,轻薄透光的,轻轻一抖还哗哗作响的纸张,离宣纸当然还有很大的距离,不过陆轻轻已经相当满意了。
最后一个车间是裁纸车间,一米多长的纸张要裁成小张,甚至要订成小本子才能用,陆轻轻一进去就听到铡刀哗哗哗的裁纸声。
那铡刀并不是石刀做的,而是瓷刀,冬天的时候陶器组终于烧出了瓷器,虽然还是黑黑褐褐的泥土色,一点都不好看,但瓷就是瓷啊,陆轻轻非常高兴,陶器组每个人都大大打赏了一番,然后叫他们做瓷刀。
瓷刀做好了锋利程度是相当棒的,比石刀轻便,还能批量生产,在铁器还不能拿出来的当下,瓷刀对部落的发展是有非常重大的意义的。
陆轻轻看着那一沓沓发黄的纸张被整齐利落地裁剪成特别规整的形状,心里就觉得挺美。
旁边还有人用穿在骨针上的麻线装订小本子,小本子大约十六开,封皮用的是比较粗硬的纸片,看着特别有质感,桌面上已经堆了一堆,地上箱子里也有许多了。
她给战数了五百本,让他带去给角,并叫他转告角,没事的时候一定要督促大家勤加练字。
造纸坊负责人在造纸坊登记本上写上某某月日,酋长领走五百本,陆轻轻在上头签个字,月末风会派人来对账的。
且不说角拿到了这五百本小本本后抽着嘴角给底下员工一人发了一本,然后一群人开始了一派完食物就苦哈哈地到处找地方坐着趴着歪歪扭扭练字、特派过去教他们识字的教书先生无比欣慰的日常。
就说这会儿搞定了小本子,陆轻轻还想去笔墨坊弄点炭笔,但她的大亲卫闭关之后提拔上来的小亲卫跑来禀告,鸣有事找她。
她只好让战自己去笔墨坊,自己回到酋长府不远处,整座城池的中心,一个成弧形的长排二层建筑——行政楼里自己的办公室,鸣已经在等着了,表情严肃。
陆轻轻一看就不对:“是白盐部落有异动了吗?”
“是的,柳堡醒了。”鸣将一条卷起来的颇为粗糙的纸张交给陆轻轻,这就是前几批纸张,质量可差了,用力搓一下就能掉下好多碎屑来。陆轻轻小心地展开来,上头用颇为工整的字迹写着几行小字,简单地讲述了柳堡苏醒的事情。
第196章 窝里斗
陆轻轻这半年可不止弄出了造纸坊和笔墨坊,她还折腾出了一个情报组,因为情报往来大多依赖于信鸽或其他鸟类,驯兽族有天然优势,把鸣从巡卫队调过来担任组长(现在普遍叫做大队长),又弄了些驯兽族的填充进去,其余队员也都是选谨慎心细的,情报组头一件事就是在白盐部落安插暗桩。
然后很嗨皮地发现,柳堡不仅是重伤,他根本是彻底昏迷了,还有那个柳舟,也莫名其妙地昏迷不醒。
所以陆轻轻这半年过得非常地愉快放松,看她还有闲情逸致发明笔墨纸砚督促大家习字就知道了。
现在那两个都醒来了。
而这张情报纸上写着,两人苏醒来之后有点奇怪,柳堡有点傻呆呆的,柳舟则是记忆错乱任由底下人忽悠的样子,低下那仅剩的四个天赋能力战士反应也很奇怪,不仅不慌张,还为此很高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