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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驰走到唐以青身后,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城下那一幕血战。虽然知晓战争必定会死许多人,但真正看到却还是忍不住心悸。唐以青回头看到陈牧驰的摸样,轻声道:“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难免不适应,若撑不住,便先回去。”
周围站着其他几位将领,脸上皆是一副愕容,如果唐以青此刻说一句“只看到这番场面便如此,若习惯不了,迟早会因懦弱丢了性命。”会让他们觉得理所当然,但此刻他们听到的是什么,轻声温言,真不像那个冷酷的青衣大将。
眼神冷冷扫了身旁的几双眼睛,惊得他们连忙收拢心神观看不远处的战局。
好一会儿没说话,定定看着那些不断倒下的身体,陈牧驰眼神渐渐凌厉,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不少。
碣曦的兵甲身材皆魁梧高大,挥动起兵器也更加的孔武有力。整个战局成胶着状态的时候,异变突起。原本正在拼杀的碣曦兵甲听到号令皆迅速后退,安尚元一愣,便要紧追而去,唐以青眉头一皱,大吼道:“都给我听着,立即撤回。”边喊着,手中迅速挥动军旗。
安尚元看到军旗,不甘的与马拓、霍阮一同撤回。他们撤退时,对方将领冷笑着一声令下,无数的弓箭手排列整齐拉箭远射。箭近了,安尚元方看清那箭端竟然有薄薄的一层膜,里面不知裹了些什么东西。看到这样的异常,即便粗犷如同马拓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劲,“那群狗)娘养的不知玩的什么花样,大家都加快速度给老子撤。”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那些箭狠狠的扎入后退的士兵中,箭撞到任何物体都能轻易刺破顶端的那一层薄膜,瞬时,随着清风吹过,安尚元等人都觉得胸口蓦然一痛,后退的脚步不由慢了许多。一阵喊杀声响起,碣曦先前退回的兵甲大吼着冲杀过来,众人脸色不由一变。
唐以青抽出紫龙宝剑,大吼道:“青风卫,掩住口鼻,随本将军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早已聚集在城楼下的青风卫举起手中兵器,喊声震动天地。
云姚拦住唐以青,着急道:“将军,您去不得,那箭上恐怕有毒,将军冒然前去,不正中了他们的圈套。”
“云统领所言极是,将军三思,末将愿前去营救安尚元将军。”金剑合手握长剑请求道。
“末将愿一同前往。”万钧一同请战。
挥开眼前阻拦的三人,唐以青眉目间阴沉冷厉,“区区碣曦有何可惧,将士们竟皆陷入危险,本将军如何能安然处之。”
“将军!”三人再次拦在唐以青面前,却被他一脚踢开,“这是命令!”说罢,旋身下了城楼。城门开合,唐以青挺拔的身影便如同狮虎,带着青衣卫杀了过去。
看着那边不断放箭,陈牧驰心中不由焦急。碣曦国的兵甲并不在明毓的射程内,那些弓箭手不除,便是祸患无群。他们处于上风口,那些毒只会慢慢蔓延过来,这该如何是好。正自皱眉沉思,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转身对身边的两位将领道:“在定城有许多大型风车,两位将军可知?”
“我们没有闲情回答你这些问题。”森然瞪了陈牧驰一眼,金剑合的视线再次转向战场,手中兵器紧握。
唐以青不愧其大将军的职位,青衣卫跟在他身后与碣曦厮杀起来,竟有万夫莫敌之勇。陈牧驰看着那袭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必不能输给那人,只有并肩而立,也许有一日他才会看到真正的陈牧驰!
“碣曦使毒,我们不得不防,我虽相信大将军,但如若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不是更好?”和两位将领说了自己的想法,那两人稍稍思虑了下便答应了。
青衣卫不愧是直属唐以青的精英,他们对战干净利落,虽然下手狠辣,但战场向来如此,少一刀便能杀死一个人,自己生存的几率便更大。时间一点点过去,安尚元、马拓与霍阮先前带领的士兵已经几乎丧失了战斗力,虽然有唐以青接应,但还是折损了不少人马。安尚元他们回到城内,一入门便失了知觉,能回来已是靠着绝大的毅力在支撑。军医们急急忙忙的来往于这些士兵中,忙的满头大汗。
陈牧驰有些焦急的看向城楼下,几次之后,终于看到了万钧的身影,陈牧驰连忙过去问道:“如何,都准备妥当了吗?”
“一切按照先生吩咐,现在怎么办?”万钧怀疑的看着陈牧驰,却还是问道。
看了一眼战场,陈牧驰道:“你和金将军先安排好掩护,然后推着那十几辆风车行到两军十丈开外,等大将军他们撤回了,便在掩护下慢慢推进。记得弓箭手在前,风车在后。”又仔细交代了一番,万钧便大跨步走下城楼。
再次打开城门,敌我双方皆没空暇顾及。只是碣曦的此次统帅斐源古却是有些疑惑,当看到被推出掩着布幔的战车不由皱了皱眉,对方在玩什么花样?他一边指挥着士兵们进攻,一边观察着那些缓缓推进的明毓士兵,分了另一波人马前去阻拦。
行到差不多十丈的距离时,在万钧的指挥下,那一层层布幔被拉掉,显出高大的风车来。眼角余光扫到这一幕的唐以青不觉一怔,刺翻身边的碣曦士兵,他不由望了一眼城楼,那里一袭白衣随风微动,让他无端安心。唐以青挥动军旗,青衣卫皆自动的去阻拦前往万钧他们的人马。这一耽搁,万钧和金剑合这边已经准备妥当。
风车被猛烈的鼓动起来,前面一排盾牌护卫,紧跟着是两排长短相交的士兵。而紧挨着两排士兵的是一排手执火箭的弓箭手。万钧等大喝一声,“将军,速退。”唐以青虽一愣,立即便心领神会的带着青衣卫快速撤回。
风车被猛烈的摇动起来,碣曦的士兵还不明所以的继续追过来,斐源古一惊,待反应过来下令撤军时却为时已晚,熊熊燃烧的火箭随着风车的风力飞的更远了些,那些火撞入敌群中,不时便引起一片大火。人类的本能让他们恐惧,之前还勇猛无比的士兵瞬间丢盔弃甲,仓惶而逃。
摆手停止了弓箭手的射击,唐以青再次冲杀入敌阵,万钧和金剑合以及云姚护在其左右,杀的碣曦兵卒恐惧万分。不用顾及对方那些携毒的箭支,他瞬时便似一柄绝世宝剑,锋芒毕现,以无人可挡之势杀入敌阵,将敌军逼入死路。
斐源古眼看已成败象,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些风车以及弓箭手,策马带着残余部下急忙撤回去。
唐以青摸摸脸上混杂的血水和汗水,吩咐轻点战场,便向着城内走去,经过那些笨重的风车时,他笑道:“你们如何想得此法?”
脸色严肃的看着唐以青,金剑合道:“是陈先生想得法子。”
“果然如此。”点头笑笑,唐以青的目光投向城楼上那一袭白色身影。远远的看不清什么,但他却仿似察觉到陈牧驰那双凝视的双眸。
第十四章 夜袭碣曦
斐源古狼狈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却看到不知何时到来的男人坐在帐中擦拭手中兵器,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那是一柄形状古怪的兵器,手柄长七八寸的样子,其上盘栖着一条姿态张狂的云蛇逐日图案,凹凸有致的蛇鳞环绕手柄,顺着手柄而出的蛇首则正好环绕在男子的手腕上使的兵器不易脱手。兵器的刀刃是两道相互背离的弯月,各偏一方。两刃一长一短,长的有一尺二左右,短的则正好短于一尺。刀刃锋利,刀身刻有星图,带着一股神秘之感。斐源古神色一冷,对着男子冷声道:“你在我帐中做什么?”
直到擦拭完整个刀刃,男人才满意的以兽皮缠上兵刃。抬起头,看了一眼斐源古此刻的摸样,男子似笑非笑的讽道:“王兄这幅摸样却是怎么回事”
“雅部南休,不要得寸进尺。”脸色不善的看着雅部南休,斐源古心情十分不爽快。他这个王弟自小就和他两看相厌,只要同做一件事,他们就没有意见一致的时候。但稀奇的是,对于被压制多年的明毓出兵一事上,两兄弟罕见的看法一致,但也仅此而已。自从来到边关,他们之间便产生了分歧,斐源古甚喜那些阴谋诡计,雅部南休却喜欢策马征战沙场的酣畅淋漓。
“此战即败,那么下次便由我亲自攻打明毓边关,王兄只要好好坐镇后方便可。”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斐源古抽出宽刀架在雅部南休的脖子上,神色间布满愤怒,雅部南休手抓上刀刃轻轻推开,眼中带着轻蔑,“这一刀下去,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王兄想清楚了再说。”
紧握着拳头,斐源古大吼一声,挥刀劈下。走出几步,陈牧驰对守在帐外的士卒道:“去给大王子准备一座新的营帐。”
守在外面的士卒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被劈的七倒八歪的营帐一眼,低头道:“劳二王子费心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雅部南休唤人叫来了与斐源古一同前去的残部,他虽奚落了斐源古一番,但心中还是认同这个兄长的,斐源古虽然看起来是一副高大威猛的摸样,但他的心思却十分缜密。能让他吃这么大一个亏,对方倒真的有些本事。碣曦在过去那么多年一直都被压制,除了唐以青的确是员让人畏惧的统帅外,碣曦的故意示弱起了很大作用。欲要一举拿下,便要先麻痹其身心。碣曦毕竟比明毓稍弱,因而这么多年僵持下来,却对碣曦十分有利。
将兵器挂在帐内,雅部南休的视线投到这个全身伤痕累累的士卒身上,眼神中带着戏谑。“说说怎么回事。”
那人一五一十的禀告,雅部南休斜着身子视线不知投往何处,良久,他挥挥手,那个随同斐源古一同逃回的士卒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雅部南休闭上眼,脑海中思量着方才听到的话,根据叙述来看,这倒不像那位青衣大将的作风,那个男人虽然智勇,却不会在这般细枝末节的瞬间运用这种方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那位青衣大将,他可是了解甚深。
他以为唐以青会更晚些到,却不想倒是提前来了。他原不想做那些突袭之事,碣曦隐忍这么多年,既然要战,便要轰轰烈烈的战,但是他的兄长和父王却认为应该趁着唐以青不在,一举拿下边关。因而,在皇宫内,他故意与唐以青照面,让他不得不留在京都。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来了。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他躺到床上闭目养神。他有的是耐心,碰面的时间也该到了。
傍晚的时候,他差人送了封战书到唐以青手中。他雅部南休要战,便要正大光明一战。
接到战书时,唐以青随意拿起看了一眼便撇在一边不再理会。兵不厌诈,谁知这碣曦是真的约战,还是另有所图。不过无论他们是什么目的,他都不会再如此再等下去。既然你们愿战,我便陪你们一战。想到此,他继续用饭,神情平淡。
白日一战,两军各有损伤,但相较起来,却还是碣曦的伤损更重。安尚元他们白日中的毒是软筋散混合着一些致使中者血气不畅的药物,因而当时看起来严重,却并不足以致命。安抚好伤员,唐以青便下令让金剑合与万钧集结白日未参展的将士三千,连带青风卫两百人磨亮兵器随时待命。当下三人眼睛一亮,明白唐以青是要有动作了。
晚饭后,众将领再次齐聚,无所事事的武亭轩也来凑热闹,唐以青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并未带任何情绪,武亭轩却突然有些浑身发冷。他不知道为何突然间有些胆怯,哈哈诹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
唐以青看着手中的地图道:“碣曦如今驻扎在城外偏南的小山丘上,地势高而险,除了那座山丘,周围平坦,没有足以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