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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则写着“血璧鸳鸯”四个浮图般的文字。
李老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不舍,“你们能够拿着这对匕首,也算是缘分。老朽便送予你们了。不过,剑,却是要付银两的。”李老哈哈一笑,颇有几分年轻时的豪气。唐以青明白,这对匕首对李老来说是无价之宝,因而他宁愿送也不收一两银子。将这份情谊记在心上,唐以青与陈牧驰又在李老店里挑了一把简单无华的长剑,便离开了那家“李氏兵器坊”。
回到军营,唐以青将那盆植物放在房间里的窗台上,呆呆盯了许久,而后叹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脑袋,有送人破花破草的吗?”嘴上虽这么说,唐以青却还是难得耐心的取了些水给花盆里浇上,又看了一眼才罢。
坐回床上,他拿出那对匕首看了许久留下那把长点的匕首,将另外一把稍短点的匕首装进紫檀木制的盒子拿去陈牧驰屋子。
因为刚刚大战一场,两军都要休息,暂且应该会安定些日子。心神一松,陈牧驰想着多日不曾沐浴,便让人帮着打了些热水,泡起热水澡来。
而这边,唐以青看天才刚入黑,也没多想,拿着盒子便冲进了陈牧驰的房间,边进屋,他边道:“牧驰,这‘血璧鸳鸯’……”
只是,看到眼前景象,话音戛然而止,陈牧驰一时也愣在当场。
第十六章 身心交融
墨发如云,湿湿打在肩上,一张平凡无瑕的脸在水汽的缭绕下微微泛红,外表看起来文弱,身材却不似表象那般瘦骨伶仃。视线往下,是一双红缨灵立,再往下,便被水所覆盖。此刻,陈牧驰的身体微有些僵硬,但看唐以青毫无波澜的神情,他不由垂了眼,平复下复杂的心情。发稍的水珠顺着陈牧驰的脖颈轻轻划过锁骨,自胸膛没入水中。唐以青顿时有些口干舌燥,掩饰的偏过头,他道:“是我唐突了,刚才应先敲门的,还望牧驰莫怪。”
抬起头,神情淡淡,闻言陈牧驰轻笑:“无妨,你我皆男子,并无什么唐突之说。”看唐以青不语,陈牧驰道,“将军此时来寻我所谓何事?”
“这个给你。”走到浴桶便,唐以青将紫檀木制的盒子寄给陈牧驰。陈牧驰接过一看有些惊诧,“这不是‘血璧鸳鸯’中的一把,将军为何给我?”
“你虽不会武,但留着这把匕首说不准会有用上的时候。这对‘血璧鸳鸯’是以寒赤铁打造而成,尤为锋利。匕首体积虽小,在关键时刻却正有出其不意之效,你贴身收着,用以防身。”唐以青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牧驰,看着水中若隐若现的身体,他感觉全身血液似乎有些躁动。
陈牧驰将匕首放进盒子里寄给唐以青道:“这般难得的兵器放在我身上只是浪费,将军还是送给可以发挥其作用的人吧。”
唐以青挥手推向陈牧驰,语气间带着些许不耐,“说送你,你便拿着。”只是他心烦意燥,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些。这一挥手,盒子自陈牧驰手中滑落砸向水中。唐以青眼疾手快,急忙伸手去抓盒子,盒子本该稳稳被接住的,可惜陈牧驰一时失手,也是手忙脚乱的伸手。盒子倒落到了唐以青手中,只是在他手背上却还覆着另外一只消瘦纤长的手掌。
湿热的温度自手背一丝丝传来,空气似乎在那一刻静止,只余下两个相距甚近的呼吸。陈牧驰不自在的想要抽回手,却不想唐以青手一翻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紫檀木制的盒子落入水中,激起几朵水花,浮浮沉沉。
呼吸越来越近,就在双唇即将接触的瞬间,陈牧驰脑中忽然一清,他猛的推开唐以青,眼神中已带上疏离,“将军可是又认错了人?”
唐以青呆呆看着陈牧驰,心里瞬时闷得发慌。
“牧驰,我若说我……”刚欲开口,外面却突然有个大声爽朗的声音响起,“先生,你在吗?”
听着声音有些熟悉,陈牧驰略一思量便想到了青山。他试探的问道:“可是青山在外?”
嘿嘿憨笑一声,青山摸着脑袋说:“之前听到先生的名字,我还以为是重名的。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陈牧驰看着现下自己的摸样,只得道:“你在外面等一下。”转而又对唐以青道,“将军还请回避。”
唐以青此刻心情正差,听了陈牧驰的话,看了他一眼便向着门外走去。快走到门边,身后传来一阵水声。不由回头,却看到陈牧驰站起身正欲跨出浴桶,水从他身上缓缓滑下,仿似贪恋那方肌肤一般。喉结滑动了下,唐以青将门开了条缝,出去后便紧紧闭上。
在外候着的青山原以为是陈牧驰,此刻一看却是唐以青从屋中出来,一时有些疑惑:“将军怎么在此?”
“有什么不妥吗?”唐以青神情冷漠的瞥一眼青山,径自从他身边掠过。青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低着头,直到唐以青走没了影,才小声嘀咕道,“我就随口一问,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正想着,便见陈牧驰走了出来,头发尚自滴水。青山一见陈牧驰便抱怨道:“大将军怎么在先生这啊,刚才看他的脸色似乎很冷,是不是先生惹将军生气了?”
视线停留在那没有人影的路尽头,陈牧驰心底泛起一丝苦涩,做那个人的替身,他如何甘心。
“先生!”重重喊了一声,陈牧驰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笑,陈牧驰开门让青山入内。一进门看到那个浴桶,以及那微微泛着烟丝的水。青山笑道:“先生原来正在沐浴。”
陈牧驰“嗯”了声没有多言,青山却突然大呼小叫道:“先生沐浴,将军刚才跑来干什么啊,真是奇怪的很,难道专门来看先生洗澡不成?”陈牧驰脸色一黑,随口斥道,“乱说什么。”耳朵却悄悄有些泛红。
青山的性子本就大大咧咧,之前在盈奉阁的事他觉得理亏在先,因而一直心存愧疚。此时确定陈牧驰在此,不由有些惊喜,同时也在心底暗下决心要在危险时刻保护这个人。这段日子随着青风卫的训练,他身上的气息更加强烈了,眼神也凌厉了许多,陈牧驰看了也有些欣慰。
青山在陈牧驰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他进入青风卫后的事。青风卫乃是唐以青的亲身侍卫,多次随着他出生入死,人数虽然只有千人左右,却是真正的精英。唐以青为人虽冷漠,却很关心他手下的士兵,这些都是青山听青风卫说的,陈牧驰只静静的听,偶尔觉得有趣处,也不觉扬唇一笑。
陈牧驰的笑总是风轻云淡的,青山见过很多人笑,但却觉得只有陈牧驰的笑总是让人心底舒坦。除了军营,他谈的更多的是关于他的母亲、天秀,以及京都那条偏僻巷子的人们。青山说了很多发现陈牧驰一直处于静默,便打趣道:“先生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女人了。”
陈牧驰笑笑,一带而过。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没有盈奉阁那一场相识,如果没有烟波上那一吻,如果没有大雪初晴的那一个早上,如果没有那一件披在身上的斗篷,如果没有看到他战场杀敌的驰骋飞扬,如果没有发觉他冷酷底下潜藏的温柔,或许他真的还会想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便如此吧,哪怕孤独寂寞,哪怕他眼中的是另外一个人,只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就好。
青山呆了不久便离开了,临走前他一再强调,有事一定记得找他,他也会时不时过来看看。陈牧驰点点头,笑不禁深了些许。
只是,余他一人时,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起身打开染湿的紫檀木盒子,他拿出那把短小的匕首轻轻摩挲,眼中带着淡淡的温柔。
唐以青从陈牧驰这边离开,便有些漫无目的的前行。他不知自己为何独独对那人另眼相待,他不知道陈牧驰是怎样看待他的,但是从他们共历生死后,他便认定了,此生,唯此人矣!站住脚步,唐以青眼中迷茫渐渐消散,他到底在做什么,对于陈牧驰那样的人怎可用那样的借口,他是真心爱一个人,为何要如现在这般遮遮掩掩。
想到那日落水的瞬间自己心底的渴望,不由大笑,他如何能够忍到现在?返身往回,他停停走走,心里突然有些胆怯。万一他明白了自己的真实心思,可会断然转身离开?苦笑一声,其实隐隐地,有些害怕这样,所以才权当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一直往下。
只是,可以忍住言语,却控制不了心的转向。只要那人在场,他便不自觉的将视线投过去,看着他安然在身旁,心便不觉安稳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其实,那夜在山洞中,他便知道自己对陈牧驰抱有怎样的想法,他渴望那样肆无忌惮的搂着他,亲吻他,与他肢体交融。
身体里陡然升起一把火,唐以青深呼口气,慢慢走近了那扇刚刚离开不久的门前。没有敲门,他轻轻一推便走了进去。昏暗的屋内,那人一袭白衣背对着他,显然有些走神,因而脸他进门都未发觉。轻声走过去,看到他正执着那把“血璧鸳鸯”怔怔出神。
叹息一声,他靠过去从背后拥住那人,他浑身一僵,唐以青在他耳边低叹:“牧驰。”
陈牧驰心脏跳得很快,耳边那声仿似叹息般的声音让他的心高高旋起,他挣扎着想要离开那个厚实宽广的胸膛,唐以青却将手收的更紧,“牧驰,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与虞东湖没有任何关联。”
心漏跳了一拍,陈牧驰屏住呼吸,不敢置信的重复“喜欢的是我”。唐以青转过陈牧驰的身体,专注的看着陈牧驰有些失焦的双目,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唐以青喜欢的是陈牧驰,与任何人无关。”
“你,你喊我‘东湖’。”
“若不以此为借口,我如何接近你?我怕我说出来你就离开,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唐以青的神色带着一抹小心翼翼,似乎陈牧驰真的会消失一般。陈牧驰仍旧浑浑噩噩,唐以青看着他,不由缓缓低下头。
双唇交接,仿似世间最美好的琼浆佳酿,探索着,交缠着,舍不得离开一丝。唐以青追逐着那有些迟疑的舌,狠狠的卷过,在彼此的口中磨合舔舐。
“牧驰,我要你。”离开陈牧驰的唇,唐以青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到床边,两人瞬时便在床上紧紧搂着彼此的身体,仿似渴求水的鱼,紧紧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陈牧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由自主的回应着唐以青的吻,衣衫慢慢退去,两具男性的成熟肢体纠缠在一起,仿似恨不得镶为一体。唐以青呼吸粗重的轻咬陈牧驰的耳尖,低沉笑道:“我要进去了。”
陈牧驰只觉身体仿似被撕裂一般,痛楚让他忍不住呻吟。唐以青仿似受到蛊惑一般,眼眸紧紧盯着陈牧驰的脸,动作不由更快了些。单薄的床吱吱轻响,伴随着低沉的喘息,整个屋子瞬时蔓延开浓烈的情(欲气息。
第十七章 病如山倒
当一切平息,两人紧挨着挤在不够宽敞的床上,彼此无言。良久,唐以青侧过身环住陈牧驰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叹:“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迷恋上一个男人,但是我认了。”
陈牧驰的脸色有些苍白,情(欲过后留下的是疲惫与疼痛。他有些不敢置信,之前那个疯狂,恬不知耻的人竟然是他。如若视他为亲孙的老人看到他那副模样,恐怕如何都不能瞑目九泉之下。他想过与一个男人相恋的结果,但等这一日真正降临,他却还是有些震惊。屈辱的姿态,伏膝的卑微。对一个男人而言,还是有些芥蒂。
唐以青看陈牧驰只呆呆盯着屋顶,不由有些慌神,他坐起身,双手扣住那光(裸的肩膀,急声道:“你后悔了?”
目光聚焦在唐以青脸上,冰冷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