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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随口扯了一句,陈牧驰倒真的有了几分兴趣。翡弦仙子虽为风尘女子,但其性子高傲冷漠,无论是对身边人还是那些达官贵人一概敬而远之,在春芳醉一呆好几年,却仍旧保持着自身清白,其中除了鸨儿对她的维护,也有她自己不甘堕落的志气。以她高傲的性子,居然到盈奉阁来表演,却不知是谁这般有面子。
陈牧驰倒不是关注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是闲的无聊,加上也不想让王大嫂尴尬便顺意说去看看。于是,简单收拾了一番,他便穿着一件已经旧的不似纯白色泽的衣衫,慢慢悠悠的向着盈奉阁行去。
昨日夜里飘起了一阵雪花,此刻大地已是一片雪白。出了门,只行了不久,早晨已停的雪花又零零落落的洒了下来。
到了盈奉阁时,已是一片人满为患的情景。盈奉阁分为三楼,一楼是些平民富豪的聚合地,二楼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身份地位这几个字便是一个明显的分界线。至于最为尊贵的三楼,几乎只有那些王孙贵胄才有面子去得。
盈奉阁外表虽不见多么金碧辉煌,内里却实是让人惊叹的精致完美。此时虽然天寒地冻,盈奉阁外却已然是人满为患,陈牧驰立于人群之外对于里面的情况看得并不清楚,只是被身后的人推推囔囔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便向着前面挤去。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忧伤怀恋的曲调伴着那一抹哀戚委婉的歌声,突然自吵杂的人群外传来,仿似一把无形的手,紧紧攫住人们的心脏。
虽是自己随手作的词,但从未想到经由那一缕清澈婉转的声音,竟然可以造就那么一股遗世独立且动人心扉的氛围。
“真不愧是翡弦仙子!”
“好听啊……”
如此赞不绝口的声音此起彼伏,陈牧驰也难得沉浸在曲调中。人群本就拥挤,因而他并未看见从身后推拒过来的那一双有力的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衣领被人揪住,脸上也已挨了一拳。
人群中发出一声闷哼,陈牧驰的身影不觉后退了几步。被他撞到的人骂骂咧咧的回头,但一瞥见手握拳头,脸色铁青的魁梧青年不觉一缩。
“你这个伪君子,满口的谎话,你以前说过的话难道全是放屁?”话一出口,青年再次挥拳砸向陈牧驰。心头一紧,陈牧驰不由自主的微偏了头,只是拥挤的人群让他的反应更迟钝了几分,结果,还是狠狠挨了一拳。
身后的人群看到这情景,不觉退了开来,陈牧驰便堪堪摔在了盈奉阁内。顿时盈奉阁内外形成一片安静,就连唱曲的翡弦仙子都不由自主停了下来,视线投到了狼狈跌倒在地的人身上。
压抑住心底涌起的怒气,陈牧驰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再次扑过来的青年,向旁边一闪,同时他抓住青年的双手低声道:“青山,冷静些,有何事我们出去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的话,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青年的话让盈奉阁中刚才还乐忠于品茶听曲的人不由一振,这些不愁钱不愁生活的大爷就是喜欢看这些闹剧来增加生活的趣味,因而除了一开始小二的呵斥,便无人来管了。
擦掉嘴角的血迹,陈牧驰放开名为青山的青年的双手,冷声道:“你气势汹汹前来寻我到底所为何事?我不是不会还手,只是不想以暴力解决问题。”
“所以,宁愿自找罪受,挨那人两拳吗?”淡淡的语气,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
盈奉阁的老板坐在唐以青的面前哀叹:“您是想要坐观那幕闹剧吗?这可是我的茶楼啊。”
无视面前人装模作样的哀怨,唐以青的视线投到那个衣衫变得脏旧,却依旧平静淡然的人身上。
楼下,听到陈牧驰话语的青山额上青筋暴起,他想毫不犹豫的再凑陈牧驰一拳,可是看到那双平静的眼眸,不知为何,心中的愠怒不知不觉便散了些许。握紧手掌,他吼道:“我都知道了,天秀托王大嫂向你去说亲了,你不是承诺过不会对天秀起任何念头的吗,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说罢,便又向着陈牧驰扑过去。
“这位兄弟,你如此莽撞,怪不得不得倾慕女子的芳心。”冷漠高傲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青山力道十足的拳头也被来人一手架住。
“你是什么人,我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管。”说罢,青山大力的挣扎着想要抽出手掌,但很快,他便惊愕的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到!要知道,青山不光是身材看起来魁梧,自小他便是连力气也比常人大许多。但如今,他却在这人跟前动弹不得!
松开手,唐以青的视线投向陈牧驰。
微微一怔,陈牧驰便反应过来,抱拳感激道:“多谢壮士出手,不过这是我和青山之间的事,真是抱歉打扰到诸位。”
“你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难道还想凭借着所谓的以理服人?”唐以青淡漠的声音中,带着听不出喜怒的嘲讽,却是让陈牧驰一时有些恼怒。
看了一眼陈牧驰眼中暗藏的愠怒,唐以青不觉翘起嘴角。跟在身边的云姚看到这一幕,不由张大嘴,表情就似活见鬼一般。另一边,与他们一同下来的盈奉阁老板崔笑春,那张常年不变的笑脸也瞬间呈现一副惊讶表情。
“你们影响了我喝茶的心情。”说罢,唐以青突然抓住陈牧驰和青山的手臂直直往三楼行去。
青山挣扎着大吼:“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想要干什么?”
只是那一声吼后,青山整个人便被云姚制的死死的,再也发不出任何不雅的声音。
陈牧驰呆呆看着那只拉着自己手臂的手掌,脑袋一时有些混沌,脚步不由自主随着那人的步子,一步一步踏上楼梯。
待几人的身影消失,楼下的人才小声议论起来:“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啊,三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去的啊。”
“莫非是什么王公贵族?”一人符合道。
“嘘,你没看那人一袭青衣,腰佩紫龙宝剑?”旁边一个人压低声音,语含警告。
众人一惊,摸摸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道,原来那便是大名鼎鼎的青衣大将!
第三章 奈何相识
对面人一袭青衣,头束以碧玉发冠,一张轮廓冷厉的脸,合着那双幽寂的眸子,便如同一个无血无情的冷酷帝王,不用刻意板着面孔只是随意一个表情动作,都让人感觉到散发自骨血中的寒意。
陈牧驰不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身居高位、冷酷多金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是傻子,所以不会觉得现在坐在盈奉阁三楼的人只是一个小喽啰。看着那人自上来后便静坐着喝茶,他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该开口。
放开被压制的青山,云姚站到唐以青身后,言语间颇为无奈,“将军,您带这两人上来是要如何处置?”
唐以青未理会手下的话,倒是放缓了神情对站在面前的陈牧驰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难道您就是那位勇战沙场的青衣大将,唐将军?”听了云姚的称呼,陈牧驰有些惊讶,再看他的年纪与那一袭青衣,心中不由猜测这个人难道就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青衣大将?
而唐以青的颔首明显肯定了这一点,陈牧驰一时也有些激动,倒忘了他与青山之前的误会。
陈牧驰躬身一礼,脸上蔓延开浓浓的笑意,那笑让唐以青喝茶的动作一顿,只听陈牧驰道:“陈某一直都很仰慕将军威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你叫什么名字?”唐以青放下茶碗,视线投到这个浑身狼狈,却依旧笑得那般自然的人身上,眼神柔和了些。
“小人陈牧驰,一介无用书生罢了。”陈牧驰随口答道。
这时被众人忽视许久的青山却再次莽撞的吵嚷起来,“你是将军又如何,难道想靠着将军的声威来维护这个小人?”
青山也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因而言语间颇为不敬,只这一句,云姚的脸色已沉了下来。瞥到云姚的神色,陈牧驰心头一紧,赶忙开口道:“将军莫怪,青山他不过是一个粗人,还望您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低低笑了一声,唐以青摆手道:“无妨,许久不曾见过这般莽撞直率的人了。”
云姚和崔笑春面面相觑,怀疑看到了幻觉一般。今日的唐以青果然有些不正常!
“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唐以青问。
看着那一张脸在低笑的一瞬间变得多彩柔和下来,陈牧驰不由微微一怔,原来青衣大将是这般易处之人!只是他却并不知晓,这个人平日里即便是露出一抹笑容也是难得。
“陈牧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青山目光喷火的看着陈牧驰,语气不善。
无奈叹息一声,陈牧驰走到青山身前苦笑:“你何曾见我骗过你?王大嫂今日去寻我,我知她有意为我说亲便断然拒绝了,到现在,若不是你提起,我甚至不知她说的是何人。陈某不过一介无用书生,如何会牵扯那些女子为我受苦。”
这话让听者不由一哂,崔笑春在旁打趣道:“莫非你打算一辈子不娶?”
“倒也并非如此,只是至少要遇到合适的姑娘才好。”陈牧驰说罢,无奈对青山道,“我对天秀姑娘的确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是天秀她对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见面你还不是对她和颜悦色,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一直不死心呢。”青山的语气慢慢低沉下来,其实他就是心理憋着一股气,知道心上人托人说亲,他的脑海里只有愤怒。如今听到陈牧驰的话,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听了青山的话,崔笑春首先不认同的斥道:“抓不住女人的心,那是你的问题,怎么无故牵扯上别人。”转而又看向陈牧驰,“你还真是时运不济,遇上这么一只不开化的榆木疙瘩。”
“你说谁是榆木疙瘩?”青山不干了,登时便朝着崔笑春喊道。
“够了,在将军面前怎敢如此放肆。”云姚脸色难看的看着几人,眼角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唐以青的神色,未发觉有何不妥之时,他才长舒了口气。
“云姚,今日只是随便逛逛,不用太在意那些规矩。”语罢,他的眼神投到陈牧驰他们身后。下意识的几人也向后看了一眼,却原来是翡弦仙子。
崔笑春满脸灿烂的笑容对走过来的女子道:“翡弦仙子的歌声真真如同天籁,余音缭绕,动人心弦。”
“崔老板过誉了。”客套一番,她的视线投向对面坐在桌前看着她的男人,“这位想必便是我明毓的传奇人物—青衣大将唐将军,小女子早听闻将军英勇杀敌保我明毓国土的英伟事迹,年轻一辈,甚至整个明毓国都无人能出其右,实在令人心生敬慕!”
“那是世人谬赞!”说了一句,唐以青便收回视线不再多言。翡弦仙子察觉出唐以青不予在此事上多言,便也没再盲目的奉承。他美目盈盈转向身边几人,看到陈牧驰时微点头笑道,“先生,您的伤势无碍吧?”
陈牧驰未料到翡弦仙子会突然与自己说话,他神色无太大变化,只回以一笑:“无碍。”
“两位相识?”崔笑春倒有些惊讶,在春芳醉一见翡弦仙子便需要颇多银两,看陈牧驰的衣着打扮,实在不像大富大贵之人。
察觉到唐以青的目光也投了过来,翡弦仙子捋捋头发,看着陈牧驰的目光带着尊敬,“翡弦所唱歌曲,便是先生所做的词。”
“你恋慕翡弦仙子?”唐以青突兀的问道。
陈牧驰一窒,神色变得不大自然,翡弦仙子脸上的笑同样僵了僵。对上唐以青眉宇间隐约的戏谑,他两手一摊,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