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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源古放下手,看着渺远的天空,声音低沉不可察觉的飘进陈牧驰耳边,“你可喜欢雅部南休?”
不是陛下,不是皇弟,只是雅部南休!
陈牧驰一怔,有种模糊的不可思议的念头似要冲上心头,但眨眼,便又无可捉摸!
斐源古后来还是没有给陈牧驰什么承诺,陈牧驰也不曾明白他的打算。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斐源古希望他离开!他想或许是有什么原因促使斐源古来见他,甚至说出那一番话,可以预见,未来在一点一点运转。平静,只是波涛汹涌的开端。
自从那日见了唐以青,陈牧驰便常常会想两人何时才会再见面。这种念头一旦升起便有些无法熄灭。他想过直接与雅部南休说出宫走走,但是一则他们前不久才出宫一趟,另外一点,他亦担心雅部南休会发现唐以青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虽说如今唐以青并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但是两人本是敌国之人,何况当年唐以青为帅,折在他手下的大将士卒更是数不胜数,雅部南休对他一点偏见狠意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或许便是此种意味!
唐以青虽然觉得懂了陈牧驰那一眼的意味,但终究没有亲耳听到他对自己说什么,总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在于铳严府上勤勤恳恳,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家奴,他如此努力也是希望于铳严能够更加信任他,从而让他有机会入宫。他不是没想过偷偷潜入皇宫,但是自从那日被他潜入过一次,再加上梁从回的谋逆之举,皇宫内外已是固若金汤。想要像上次那样混进去,却是比登天还难。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样又熬了一个多月之后,终于被他等到了一个机会。
七月初七,七巧节。
这一日,未婚的年轻男女皆穿戴整齐上街头期待遇到自己的良缘。唐以青本不会留意到这些,却在听说皇宫中会有宴会举办而生出了几分心思。他眼里充满期待的看着于铳严道:“大人可会去参加那个什么宴的?”
“因为平日里各位大人皆忙于自己的事务,陛下觉得应该趁着这些特殊的节日让众位大臣聚聚,不只朝中文武,各位大臣的掌上明珠亦会前往。说白了,便是一场宫廷的联姻宴。我到时也不过是凑个热闹。”于铳严笑着说道,言语间带着些许无奈。
唐以青听了,顿了下道:“大人可不可以带着小的去皇宫看看啊,我听人说,皇宫里边那是神仙才能住的蓬莱仙境,里面火树银花,珊瑚碧桃,美女如云,是个让人沉醉的辉煌世界。”
“你小子从哪听来这些的,皇宫虽比不得蓬莱仙境,却的确是金碧辉煌,美女如云的地方。只不过那里面的美人只能远观,不可近玩。”仔细打量了唐以青一眼,发觉他憨厚老实,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尴尬的呆滞,于铳严便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只是这一忽略,却是让整个事情完全走向不同的轨道。
晚上的时候,于铳严身着官服,只带了唐以青一个人入宫,其余下人皆羡慕的看着两人背影。有一个平日本就看唐以青不顺眼的家丁翻着白眼道:“啥玩意,这才来几日,就巴结的大人连入宫都带着他。”
“哎,小六子,你这可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说完,一群人哄堂大笑。名为小六子的人冷哼一声,也不理其他人,转身就进了大门。
一路上,唐以青装作不懂又兴奋的样子,问这问那的,于铳严越发觉得是自己多想了。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怎么可能会故意潜到自己身边呢。便想着他的马车已经入了宫门。自马车进宫,唐以青便不再多言,于铳严以为他是紧张,便安慰道:“你莫要害怕,皇宫戒备森严的确有慑人的威势,但你只要谨慎言行,不随意说话乱跑便可安然无恙。”
“谢大人这么多日子的照顾,易青感激不尽。”深沉淡然的话语传来,马车仍在颠簸,却突然让于铳严心中生出些许不和谐的感觉来。他掀开帘子看向前面替他赶车的人。身影高大,健壮的身形似乎充满了力量,他声音低沉,仿似一头沉睡的雄狮。
“你说什么?”于铳严不确定的问道。
之间唐以青快速转身,脸上仍旧带着些呆滞的笑,“小的是说多谢大人一直都对小的那么好。”说完,又扭头看着前面的路。
于铳严重新坐回车里,心里陡然涌起的突兀之感瞬间烟消云散。看来今日真的是有些太过劳累,说罢,他掀起帘子看夜色下的宫墙。有时遇到熟悉的大人,他亦随和的一一回应。
唐以青舒缓了下面部僵硬的肌肉,心底苦笑,自从认识陈牧驰,他的所作所为便没有几件是合乎自己本性的。不过他并不后悔,毕竟是他改变了他,他没有想多么长久,他所愿,不过是与那人并肩,笑看风云变幻。
马车停在专门备好的地方,唐以青被于铳严吩咐着不得随意乱走,在这块地方等着便是。唐以青对此自是十分满意,恭恭敬敬的送于铳严离开,他便坐上马车,闭目养神。
身边有其他大人带来的侍从看到他,随口与他搭话,他却仿似睡着一般不吭一声。几个自找没趣的人面上无光,顿时恼羞成怒的在旁贬低咒骂。唐以青只闭着眼,充耳不闻。
皇家晚宴自是非同一般,陈牧驰曾经参加过碣曦的百官宴,但那次他毕竟只是一个无人知晓的旁观者,如今却是不同了,虽然在众人面前露面不多,但凡满朝文武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大名。只因雅部南休严令不得随意泄露有关陈牧驰的事情,因而除了这些身居高位的大臣,陈牧驰的身份却一直都带着些许神秘色彩,众人最多也就是知道那人是明毓人,其它,便知之甚少。
一路行去,满目奢华。即便在这皇宫呆了许久,他却仍旧保持着住破屋烂瓦,衣着干净却陈旧的那种日子时的心情。眼前的一切,如浮云。也许很多人都受不了富贵荣华的诱惑,但那始终是大部分随波逐流的人,恰巧,陈牧驰不在此列。
雅部南休迈着威严的步伐走向那个曾经属于阿萨邑威的位置,陈牧驰站在人群中看着,一时也有些恍惚。依稀似去年,他与雅部南休站在这方地方,仰望着那个年至中年,却仍旧满脸威严的男人。不过大半年过去,却已是乾坤变换,物是人非。他脱去一层层束缚,渐渐展露锋芒,初时,他还能够提一些意见给他,但短短两三个月,他已掩住他的风采,高高伫立在那孤傲绝顶。
陈牧驰是有些感叹的,雅部南休与他,本不该有所交集,却因无意的错轨逐渐有了接触。有时候他也想不透他与雅部南休有什么牵连,那一次无意的相救,本该随着雅部南休的离开烟消云散,却不想因为唐以青的事情,他们却反而朝夕相处这许久。他们算什么,兄弟?朋友?
雅部南休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简单明了的道:“此情此景空杯饮,不若傲意觅良缘。“
此话一出,臣子们脸上顿时带上心照不宣的笑意。已有妻室或者年纪大些的大臣自是饮酒闲谈,看身边的年轻后辈们心不在焉的向着那些大家闺秀的方向看去。有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今夜来宫中的,便细心留意着满场的青年才俊的表现。
雅部南休的视线投到已经热闹喧嚣的一方天地,脸色带着高高在上的笑。只是当他的眼神转到陈牧驰那边时,却突然敛了笑意。
这一会儿的功夫,已有几位样貌颇为出众的女子围在陈牧此身边嬉笑言言。雅部南休眼眸锐利的扫向那几个女子,可惜那些女子却似没有感受到帝王的不悦,仍旧好奇的与陈牧驰交谈。
陈牧驰看着身边这些姿色出众的女子,颇感头疼。虽说碣曦国风开放,但女子毕竟还是极少出远门,如今听各自的家人提及都此人乃是明毓人,便不由有些好奇。陈牧驰听着诸如,原来明毓人长的这番摸样,文文弱弱,不及我碣曦男儿勇猛豪气。又如,有些女子似是有些才华,便傲慢的看着他语带轻蔑道,武不及我碣曦,文采总是有些出众吧。陈牧驰不予与小女子计较,便默不作声,那些女子便认为他胸无点墨,破玉败絮之辈。
等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后,陈牧驰淡笑着看了众女子一眼道:“碣曦果然尚武,男女皆勇武之才也。”
第三十三章 心之契合
众女脸色一变,稍一思量便明白,陈牧驰是在讽刺她们粗陋之意。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平静的听陈牧驰说完,倒觉得此人蛮有趣的。她在一边打量陈牧驰的目光实在明显,陈牧驰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此女眉目如画,白衣胜雪,整个人似带着股仙气,飘飘欲飞。
看陈牧驰看他,女子也不做作,颔首笑道:“小女子宛璃,先生有礼。”
“姑娘客气。”拱手虚礼,陈牧驰的目光又开始游离在整个会场。
“先生可有良人为伴?”女子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也不避嫌。
雅部南休看到的便正是这一幕,他怒目而视,却又不能毫无理智的冲过去将那个女人推开。眸光明灭闪烁间,他突然看到斐源古出现在陈牧驰身边,他不知对那女子说了什么,那女子看着他许久,脸色羞红的便点头离了。正好斐源古并未立刻离开,他便起身向着两人身边走去。一到近前便听陈牧驰道:“王爷何必冲动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你何曾知道我不喜欢他,还是说你自己看上那女人了?”争锋相对的气氛,让雅部南休不由暗自皱眉。
“牧驰倒是说说,你如何知晓皇兄不是真心呢?”随口问出,雅部南休顺势在陈牧驰一旁坐下。
周围的大臣们注意到雅部南休的去向,不由暗自肺腑,陛下对这他国之人实在迁就,只不知留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在身边能有何用?思绪飘着,便又想到了先皇与冷霄的事上,不由收回视线,瞥向别处。
去了梁从回,万重山便是碣曦堂堂的宰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深通为官之道,臣子,该谨守本分,只要上面的那个人没什么大过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至于阿萨邑威的事情,毕竟是闹得天下皆,他本想劝谏,却不想反而亲眼见证那一幕惨景。
掩去眼中多余的情绪,他低头饮酒,神色间无喜无悲,似是游离于众人之外。
而雅部南休那边,其实自坐下他便隐隐觉得胸中有口说不出的气闷。他听斐源古承认对那名为宛璃的女子有意,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他扭头看着斐源古,只见他一杯一杯饮酒,脸上是如今已有些习惯的冷漠。
心里有些莫名的味道,压下那不知滋味的情绪,他转头对陈牧驰说:“今晚还有许多余兴节目,牧驰看看可如何。”语罢,对身边伺候的归福海道,“下去安排。”
归福海不敢怠慢,赶忙下面吩咐。
不多久,好戏开锣。琴棋书画,歌舞升平,好一番让人失魂的美人图。除了这些,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节目,看着倒也觉得稀罕。众位大臣大声喝彩,各家闺秀则是矜持观看。陈牧驰毕竟自小生活贫寒,并不曾看到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因而一时看着也看的目不转睛。雅部南休难得看到他对某事如此着迷,神色不觉温柔许多。斐源古对那些表演并不如何感兴趣,他偶尔偷瞥一眼雅部南休的神色,看到雅部南休看着陈牧驰的变化,神色不由一黯。
陈牧驰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的表演,深思本还沉浸在之前的欢喜中,眼眸却骤然被那闯入眼帘的宝剑侠影吸引了全部心神。
那一袭黑衣宽袖舞动着一柄宝剑,剑只是一柄临时充数的木剑,但在那人手中,却似并无任何分别,一刺一转,如同可以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