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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部南休呆站在原地,他突然觉得他与陈牧驰之间原来这么遥远。从他还未走进他的身边开始,他便已经在想着离开。他承认,唐以青的死让他觉得自己有了一线希望,所以,他才兴师动众的来到明毓。但此刻,听着那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他突然觉得他错的离谱,在陈牧驰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雅部南休的一席之地。
但是,就这么放弃吗?雅部南休冷冷扫向那些将视线偷偷瞧向这边的人,再次走到陈牧驰所在的那块狭小地方。陈牧驰看着他,目光如冰似雪,没有温度没有感情。
“你这么自暴自弃到底是给谁看?姓唐的?”雅部南休低下头,声音低沉仿似来自九幽的幽魂,诱人罪恶的记忆。
陈牧驰浑身一颤,渐渐躲在墙角抱着头瑟瑟发抖,声音压抑的厚道:“滚开!”
雅部南休仿似恶魔得到胜利般,在陈牧驰耳边低沉笑道:“他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即便你装疯卖傻又如何,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神色间带着些许疯狂,陈牧驰掏出怀中的匕首就狠狠的刺向雅部南休,雅部南休一时不妨,便被陈牧驰重重的刺了下去,话语间有些歇斯底里,“住口!”
陈牧驰突然的动作,让王记货运行的众人一呆,待反应过来李大已是满脸怒气的冲向陈牧驰。他看一眼肩膀往外渗血,神色间已带着些惶恐。雅部南休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现在他们王记货运行的人伤了人,他们可是脱不了干系的。李大跨步到陈牧驰身前,揪起他的衣领吼道:“你这个混蛋,平日看你老老实实的,不想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话未说完,李大整个人便被挥出老远,着地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雅部南休捂住肩上的伤口看着周围不敢动作的几个伙计,冷冷道:“在我面前动他,活的不耐烦了吗?”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看看倒地昏迷的李大。
陈牧驰眼神涣散,却仍然执着的盯着雅部南休,喃喃道:“他才不会这么容易死,没错。”似是想到了什么,陈牧驰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光彩,“司暮雪或许知道他的下落,我真笨,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
雅部南休按住他想要往外冲的身体,脸色已夹上怒容,“如果他真的活着,却不顾你的生死不来找你,你等他找他又有何意义?”
动作蓦然一滞,陈牧驰不由想起那日唐以青的不告而别。
雅部南休用力拉住他的手将他往外拉,陈牧驰木愣的跟在雅部南休身后,一时也忘记了反抗。
一人前一人后,陈牧驰似是完全失了意识,大脑一片空白。虽不愿意承认,但唐以青的确故意躲开自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却无法否认。不过相对这些事情,只要唐以青能活着,哪怕这一辈见不到也无妨。只是,他真的还在吗?
雅部南休回头,看着陈牧驰站在原地不动,眉头不由皱的更深,陈牧驰有些迷茫的抬头,眼中带着容易破碎的光,“你说他还活着吗?”
雅部南休本欲直接打破陈牧驰突然升起的希望,但看到那双眼眸,却说:“或许吧。”
人总该是有个希望的,希望若破碎了,或者就真的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陈牧驰笑笑,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似突然迸发出一种无望的希望,却又似潜意识的怯弱害怕生出的掩饰,雅部南休转过头看着前方,拉着陈牧驰继续前行,眼眶却有些微微泛红。
因为之前陈牧驰在王记货运行所为,老板王忠财自然不愿再雇佣他,那个贪财的老头甚至不想付给陈牧驰那几日的工钱。本来几文钱的事,雅部南休不会在乎那沧海一粟般的钱财,但出乎意料的,他对此却格外执着。哪怕是一文钱也是陈牧驰用血汗换来的。
王忠财整日无所事事,捧着个滚圆的肚皮偶尔去瞧一眼手下的伙计们有没有偷懒。他本自高兴又多省了几文钱,却不想雅部南休这个杀神找上门,雅部南休找到他只一句话,“陈牧驰的工钱是多少,一文不少的给我,否则……”
否则什么,雅部南休没有说,但是那双傲视众生的眼眸和身上毫不掩饰的威严与杀气让他差点忍不住双腿打颤。他不敢反驳一句,赶紧取了陈牧驰的工钱给雅部南休。
出了王记货运行,雅部南休便向着“锦绣”布庄行去。他手心中攥着那脏兮兮的十几文钱币,指甲用力的几乎要深陷入肉里。他那么辛苦的工作,却只得这几枚银钱,那些人真该死!
平复下心情,他进了锦绣。里面的客人很多,男男女女皆有。陪在众人身边给人介绍布匹花色的是锦绣明面上的老板—涟藿。目光转移,最后落在柜台前打着算盘记账的男子身上。他依旧一袭白衣,脸上已恢复初见时的干净利落,但那张脸却是木然的,他只是木讷的盯着算盘和账单,目光不曾多给出其它地方一分。
“这几日生意如何?”手撑在柜台上,雅部南休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日进百两不成问题。”头也不抬的说完,陈牧驰又继续手上的事情。
店里其它女客一看到雅部南休,顿时说话声低了许多,一些年轻女子偷眼瞧着雅部南休,脸上不禁泛起淡淡的红晕。
“不知这位公子是谁啊?”一位外貌美丽的闺阁女子低声问身边的侍女。
那侍女带着痴迷看了一阵雅部南休,才开口道:“奴婢不知,不过这位公子每日似乎都会来锦绣一趟,也不见买什么东西,就是和那个呆头呆脑的店伙计说好一阵子话。”
“你留心帮我打听打听那位公子的身份。”那位小姐说完,挑了批中意的布料对涟藿道,“老板,帮我将这匹布包起来吧。”
涟藿娇笑一声,“小姐真是好眼力,这匹布可是上好的绸缎,您看这布匹上的青莲绣图多衬小姐的花容月貌。”
被涟藿这么一跨,那女子脸上的笑不由深了几分,又看了眼雅部南休,颔首道:“老板过奖了,以后我会常来光顾的。”
“小店早晚盼着小姐到来呐,您先等会儿,我给您包好。”涟藿边说着,走向柜台,将布匹寄给陈牧驰道,“帮客人把布包好,一共是十两银子,记得记账上。”
末了,转头问身边的雅部南休,“老板怎么日日往这跑,难道不放心我吗?”
“涟藿办事我自然放心。”语罢,说道,“你去忙你的,不必搭理我。”
涟藿笑笑,接过陈牧驰寄过来的布,转身向着那还候着的小姐走去。
“小姐,这是给您包好的布,一共是十两银子。”身边的侍女付了银子,接过布匹与那位美貌小姐伊伊出店。
雅部南休看看外面天色,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他敲敲桌子道:“一起去吃饭好吗,这么简单的要求你可千万不要再拒绝了。”
陈牧驰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看看天色和店里便点头应道:“也好。”
两人一同出去,留下涟藿一人在店里,她不满的嘀咕:“对待伙计比对待她这个老板还好,真是搞不明白。”
锦绣是新开的布庄,自然要招些人打下手,锦绣原来有一个精明又能干的伙计,可是某一日雅部南休带着个糟蹋的男人来她住处说,“这人今后便呆在锦绣里当伙计,你只管差使便是。”
说完,留给他一个背影潇洒离开。涟藿有些头疼,但也知道自己主子的性格,只得打发了店里原来的伙计,就等着那个糟蹋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前来顶替。谁知道这一等便是三天。那几日她一个人忙的毫无空暇,就在她怨念作祟的时候,陈牧驰出现了。
不是之前那副让人生厌的装扮,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束的整整齐齐,一袭白衣虽不如何华贵,看着却还顺眼。他来店里说:“老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是来打工赚钱的,您不必有何顾虑。”
陈牧驰平日里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事没事就盯着空气发呆。但让涟藿欣慰的是,陈牧驰记账什么完全不费功夫,虽不会主动招揽客人,但随着锦绣的名声慢慢传扬开来,生意倒还不错。
雅部南休是什么身份她不知道,她本是碣曦一商户的女儿,只因家里出了变故,他不得不将祖上传下来的布庄卖掉,谁知她运气不错,遇上了正要前往明毓的雅部南休,当然她并不知晓雅部南休的姓名,那时候雅部南休出现对她说只要忠心于他,便可让他维持他们祖上荣耀。只是她没料到这锦绣布庄却是在他国得以延续。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
雅部南休带着陈牧驰到一家路边的小摊上坐下,陈牧驰看了看四周没有言语。雅部南休看他眼神不由笑道:“觉得我带你来这种地方不可思议吗?”
陈牧驰不置可否,倒了两杯白开水放在两人手边。
不一会儿店家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陈牧驰看了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不可否认,陈牧驰的吃相很好看,他总是慢慢悠悠一点一点优雅的吃着东西,即便是在王记货运行那次的角落里他慢慢啃着馒头的样子,也不是那些粗人可以相比。
陈牧驰抬头,看一眼雅部南休的面,“你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也快吃。”笑着说完,雅部南休拿起筷子吸溜吸溜的吃起来。
陈牧驰再次抬头,“你这样很吵。”
哈哈大笑一声,雅部南休吃的声音更大。陈牧驰看他一眼,便不再言语。雅部南休生为皇家贵胄,什么礼仪他不懂,他故意如此,陈牧驰便也不想再去计较。
吃过饭付了钱,两人向着锦绣的方向走去。渐入冬季的天气,使得路边已经只余光秃秃的树丫。鸟儿已飞去温暖的地方过冬,但偶尔却还是有一两只雀儿在枝头啼叫,不知是失散了,还是执意要在此抵御寒冬。
脚下踏踏的步调声,伴随着耳边徐徐而过的风旋声,徒带起一阵静寂的孤凉。
第三十七章 命悬一线
快到锦绣时,有人早已等待着。一见雅部南休到了,便要行礼。雅部南休眼疾手快将那人扶起,他对陈牧驰与涟藿道:“你们先忙,我有些事情去处理。”
出了锦绣没多远,雅部南休开口道:“何事?”
那个一身蓝衣的侍卫跟在雅部南休身后拘谨道:“王爷让属下带话,如今碣曦刚稳,需要陛下回去主持大局。另外在之前梁从回一事上查出了他们与金罗有所勾结,王爷认为这是出兵金罗的绝好时机。”
脑海中浮现起那个沉稳冷漠的皇兄,雅部南休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们之间还能称作兄弟吗,他承认他不是一点都没感觉,毕竟与斐源古同床而眠的时候,他并不讨厌,可是那远远算不上爱,只是身体的本能罢了。
而陈牧驰,无声的叹息,其实如今他也不奢望什么了。只要这样偶尔还能看到他,便满足了。苦笑着摇头,他雅部南休竟也如此容易满足了。
京都的治安一直都很好,但近日却发生了一宗命案。死的是王记货运行的老板王忠财,不知他得罪了谁,被人一剑了结在自己家里。陈牧驰知道消息时正在店内记账,有几个官差突然闯进来问谁是陈牧驰,陈牧驰这才抬头道我是。之后便被几个官差带到了衙门,去了才知晓原是王忠财死了。他有些愣愣的问:“怎么死了?”
几个问话的官差面面相觑,不耐烦道:“是我在审,还是你在问我呢?”
陈牧驰目光呆滞的看着几人摇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王老板对我还算不错,在我为生计所迫时,只有他还愿意收留我给我一份工作。”
又谈了许久,几个官差没问出什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