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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工作。”
又谈了许久,几个官差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看陈牧驰也不像在说假话,便让他先行离开。
陈牧驰走出衙门,眸光一闪,心念急转,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划过雅部南休的面容。摇摇头,他低叹,是他多想了吗。
回了锦绣,涟藿问这问那好一番询问才算放过他。那天,一整日没有见到雅部南休,倒是向他打听雅部南休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全是女子,其中貌美者不在少数。
陈牧驰有时也会细想有关雅部南休的事,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身份外貌还是智慧,雅部南休都属其中佼佼者,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却在他面前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他明白雅部南休的感情,可是她却无力回应。还有唐以青,他本是冷冰冰的一个人,却在面对他的时候露出一丝温柔和暖意,能遇到他们,是他的幸运。可是,注定,他只能辜负雅部南休一番真情,至于唐以青—他们或许终究无缘。
晚上店关门了,陈牧驰便向着自己家走去。天气有些冷,他边走着边扯扯身上的衣衫往紧裹了裹。这个时辰街上还有零星几个叫卖吃食玩物的人,他瞧一眼便继续往家赶。锦绣所在的地方离他家有些距离,雅部南休和涟藿都劝他晚上住在锦绣后面的院子,可他却执意不肯。
到那处偏僻之所有一段距离,其中还有一条暗黑的小巷子。陈牧驰趁着蒙蒙的月光看着前路,寂静的夜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空空回荡。眼看出了巷子便到家了,转角处突然冲出两个蒙面持刀的男人,陈牧驰一惊,本能的后退。
桀桀怪笑一声,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交出身上的银两,否则别怪兄弟不客气。”
陈牧驰看一眼空无一人的巷子,稳定下心神后淡淡道:“我没钱。”
“没钱?耍老子玩是吧?”另一个蒙面人恶声恶气的斥道,“大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比划了下脖子,眼神凶恶的看向陈牧驰。
陈牧驰不知这人是吓他还是故意如此言语,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些,却也没有恐惧到无法控制的地步。陈牧驰眼神冷冷对着两人,一边快速的扫视了眼身边,眼神一闪,他瞥到身后不远处有一根木棍似的东西。
那两个蒙面人本以为陈牧驰被吓傻不敢说话了,却不想这一松懈就见那个看起来瘦弱不堪一击的男人突然拔腿向后跑,他们紧追而去,一边大吼道:“奶奶的,赶在老子跟前耍花招,不想活了是不是。”
陈牧驰回身抓起地上的木棍就向着追过来的两人抡去,两人一时不查,跑在前面的人便被那根木棍狠狠的砸上脑袋,那人一个趔趄,向后歪了几步。他伸手一擦脸上溢下的温热,眼中凶光大盛。呸的一声吐口痰,他抓紧手中的大刀,嘿嘿笑道:“你小子有种!不过惹了大爷的代价就看你付不付的起。”
说完,朝着旁边呆站着的高大男人喝道:“给老子往死里揍。”
陈牧驰一边后退,一边挥舞中手中木棍,两个男人凶狠的挥着刀朝他招呼,陈牧驰一样干净利落的撞回去,间或袭击到两人。但他毕竟不会武功,时间久了便有些后力不支,这一慢下来,肩上腿上便被狠狠砍了一刀。
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陈牧驰手紧握着木棍冷冷的看着,仍是一言不发。
“还是个硬骨头嘛,一会看你看硬不硬的起来。”说着,又在背上补了一刀,两人也不急着让陈牧驰死,你一脚我一脚狠狠的朝着陈牧驰的身体招呼。
血液慢慢渗出身体,陈牧驰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他只能感受到不断踢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因为这痛,他迟迟没有昏迷过去。他看着眼前的黑暗,鼻子里除了血腥味还有浓烈潮湿的泥土味。就这样感觉着生命的气息一点点流逝,他突然有些想笑,其实这样也好,天下的人都知道唐以青死了,只有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也许他早就明白的,只是装疯卖傻不想清醒。或许他死了,可以再见到他也说不定。
比较高大的蒙面人看着渐渐没有动静的陈牧驰,低声道:“大哥,会不会死了?”
停下动作,那个被陈牧驰一棍子砸在脑袋上的人冷冷道:“那又如何,你我兄弟反正也不是这京都的人,明早一早离开,有谁知道是我们做的。”
两人搜了搜陈牧驰的身体,只发现几两碎银子,道一声晦气便想要离开。正走了两步,两人却不由的往后推。
从巷子外突然走进一人,夜色太暗,看不清他的容貌衣着,但那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剑刃却映在两人眼中,让他们不由心生寒意。
“你是什么人,识相的赶快给我滚!”他狠话说完,却不见对面人有何反应。他们一直退,不小心被身后陈牧驰横在地上的身体绊倒。两人起身又狠狠补上一脚才道,“你若再赶往前,就和这人一个下场。”
也许他的狠话起了作用,至少,他们成功的看到那个之前慢慢逼近的人影停下了身影。只是还不等他们庆幸,那人便如一头怒狮,携着万钧之势疾若闪电般冲过来。没有丝毫反应的时间,一剑划过,两人各断一臂。
尖利的惨叫划过天际,让熟睡中的人不由惊醒。看一眼地上陈牧驰的惨状,那握剑的手慢慢颤抖起来。他不敢再看不敢上前一步探那人呼吸,眼神如同死神般冰冷的投向那两个已经吓破胆的蒙面人。他一字一顿道:“敢伤他,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语落,一剑刺出,两根手指落地。在一剑,两人身前各落一直耳朵。
痛似要将两人撕裂,他们再也坚持不下去,想要咬舌自尽,可惜那个死神般的男人没有给他们机会,他走过去封住两人穴道,先捏住一人下颚,手指伸进那人口中捏住那人的舌头,狠狠用力,一声无法言语的痛苦惨吼,那方才伸进此人口中的手指间便捏着一段血淋淋的断舌。旁边的一人早已吓破了胆,身下屎尿横流。然而他也未能逃过相同的厄运。
陈牧驰本已陷入深度昏迷,但那近在耳际的惨叫竟让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夜太黑,视线也带着些许模糊,他看到面前一男子持剑斩向两人双腿,鼻尖闻到的全是血腥味,他不敢出声,只是静静的趴在地上。习惯了那黑暗,眼睛便可以看的更多更清晰些。他看到那之前对他下狠手的两个男人被砍断了四肢,耳朵,鼻子皆不翼而飞,他们初时还有力气哼哼,如今却只是出气多进去少的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噜声。
持剑的男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不成人形的男人,又分别给两人送了些真气,如此,一时半会他们便还死不了。末了,他的声音恐怖幽森仿似来自九幽,“你们该死!”
陈牧驰又开始模糊的意识蓦然一清,不知是何力量竟让他慢慢抬起头,他看着那袭高大森寒的背影仿似梦呓般喊道:“以青!”
那袭挺直散发着惊人寒气的背影突然一震,他回头看着陈牧驰,眼中突然掠过一丝喜色。
陈牧驰看着他,眼神渐渐暗淡下来。眼前人带着一个银质面具,他看不清他的容貌,这个人会是以青吗?带着这些来不及想明白的问题,他慢慢闭上眼,头也垂了下去。
“牧驰!”撕心裂肺的低吼一声,他奔到陈牧驰身边将他的身体搂入怀里,一边输了些真气过去。
他轻轻抱起陈牧驰的身体,向着那座熟悉的屋子的急急走去,却又似放怕颠簸加重陈牧驰的伤势,他又不得不刻意放缓了脚步。
到了院前,他用脚推开那扇老旧的门扉,走过院子,以同样的方法踢开了陈牧驰屋子的门。将人轻柔的放在床上,他点起蜡烛,回头看到陈牧驰身上已经被血浸透的白衣,眸中闪过一丝血色。
压下心中不断涌起的恐惧与怒气,男子走过去脱下陈牧驰的衣衫,看着那袭瘦弱的身体上青紫交加的痕迹,手有些颤抖的抚上轻触,眼中闪过无法隐藏的痛苦。从身上掏出伤药,他将要轻轻散在陈牧驰肩上腿上还有背上的刀伤处,用绷带绑好,又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塞入陈牧驰口中。
做完这一切,他拉过陈牧驰的手腕搭上两指,感觉到脉象渐渐平稳,提在胸中的一口气才算放下来。
伸手拂去沾湿在脸上的发丝,透过面具的眼神温柔而痛苦。他低头吻上那苍白的唇,声音嘶哑道:“对不起!”
第二日醒来时,陈牧驰一动因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嘶一声又躺下。随即脑海中泛起昨夜的景象,皱眉想了许久,思绪最后定格在那一张银色的面具上。他有些激动的强行起身,口中喊道:“以青。”
没有人回应,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的痕迹。陈牧驰呆坐在床上不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黯淡的眼眸瞬间又泛起希冀的光,只是当青山娘端着碗药进来时,他仿似失了所有力气般重重倒回床上。
青山娘一看陈牧驰醒来,急忙放下药碗走到床边道:“牧驰啊,你可算醒了。你这样子可吓坏大娘了。”
盯着屋顶许久,陈牧驰转头问青山娘,“这屋里有来其他人吗?”
“一直都是我一个啊。”青山娘说完,似想到什么又道,“有一位公子说是你的朋友,留下些银两给让我照顾你便离开了。”
“他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之前和我一起去找您的那个人?”陈牧驰又要起身,被青山娘按住,“你好好休息,不要起来。那个人一直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是谁。”
可是晚上那一抹声音,除了唐以青还能有谁,陈牧驰不死心的问道:“大娘有没有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
青山娘摇头,“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脸色更苍白了些,陈牧驰只淡淡道:“多谢。”完了,不发一言,只闭着眼,静静躺着。
青山娘看他那副摸样也有些伤感,他将药端到陈牧驰眼前道:“先喝些药,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便不要多想了。”
陈牧驰嘲讽,或许真的是他痴心妄想,可是那个人若不是唐以青,还会是谁?
他整个身心都陷入梦魇般的现实,忽悲忽喜,虽然难以确定,但至少有一线希望,或许唐以青真的活着。
涟藿从早上等到下午都没看到陈牧驰来,店里的客人又是络绎不绝,她一个人忙的怨声连连,可总不能不顾店里生意去找陈牧驰的麻烦。刚送走一位熟客,眼神所触,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觉念道:“主子,你看看帮我找的什么人啊。要是这样三天两头的不来店里也不打声招呼,你说这生意还怎么做啊。”说着,捶捶肩膀埋怨,“我一个人都忙死了,您看现在店里的人有多少啊。”
雅部南休视线在店内转了一圈,人的确不少。可陈牧驰既然答应了来锦绣帮忙,便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难道出了什么事了?想到此,他也无心与涟藿多言,嘱咐她先看着店里的事,便急急向着陈牧驰的住处赶去。
他曾经来过陈牧驰的住处,因而也算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座破旧的院落。推开门,没走几步便见一位妇人走了出来,他没开口,倒是那看到他的妇人怔了下才道:“公子是招牧驰吗?”
点点头,雅部南休道:“他在里面吗?”
“在的。”
青山娘话一落,雅部南休便自发向着屋内走去。青山娘跟在后面哀叹:“也不知他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受那么重的伤。”
雅部南休脚步一顿,只一停后不由大踏步跨进门槛。
屋子破旧,但还算干净。陈牧驰的床在稍微靠里的地方,走进去,视线移到躺在床上的人身上,雅部南休眸光不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