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赵珺。那日拂袖而去之后在没有出现过的赵珺。
她现在已经知道用很多方法来区分兄弟两。例如身上的气味,或者身上的衣料。
赵珺喝了很多酒,也许正是借着酒胆,他才敢闯到她的如意宫来。
他见晋魅已经认出了他,就放开了手,却一眼望见了她手上那个金线绣上的“珏”字。
那不是“珺”,而是“珏”。
他呆滞了半晌,发起了酒疯,凶狠地掰过了晋魅的身子,低下头,通红着眼,牙齿撕咬了过来。
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晋魅挣扎无效,想要说话,却被赵珺吞没只能呜咽,她意识到自己手上其实还有武器。她将绣花针狠狠地刺进了赵珺的脊背!
可是赵珺无动于衷,还是在她的唇上撕咬着,甚至一个用力撕裂了她的领子!
“商魅,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跟赵珏好?!”赵珺疯狂地咆哮起来,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脸颊上,脖子上,不断下滑,带着血腥地宣告,“你是我的!”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想起自己的那个不合规矩的新婚之夜:当时,就是赵珺亲手送到赵展鸿身边的!
“你放开!”晋魅一把抓起岸上的所有针线,都往赵珺身上刺去!
赵珺倒了下去。却不是因为晋魅的绣花针,而是——醉倒了。
晋魅的心狂跳着,确认了赵珺没事,才深深地喘息,将自己的衣衫拢起来,从衣柜中取出新的衣裳,换了下来。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膀里,沙哑地低喃:“赵珺……赵珺……”
赵珺最终给他的暗卫带走了。
晋魅看着自己那一方帕子,觉得那简单的一块帕子竟然会如此恶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何看上去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她看似娴静,其实做事常常冲动,一个眼红就冲上去用剪子将那方帕子剪了个粉碎,剪烂了又不知道做什么,只能无声地哭泣。
自从她进了晋宫,似乎就没有过过一日安稳的日子,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是上天惩罚她的不忠和心怀鬼胎吗?!
她看着那些破布,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能麻木地剪裁出第二块料子,重新开始做。
赵珏的帕子……还是要还给他的。
她这么冲动,犯下的傻,又总是后悔……
除了陪赵展鸿的那些时候,晋魅几乎是昼夜不停息地将那帕子赶制了出来——仿佛绣那块帕子,已经成了她人生里唯一重要的事情。而那日完成帕子的最后一针的时候,真是傍晚日落时分,她却恍然如梦,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
绣完了,既然是要把帕子还给他。她的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声音。
对,她是应该要把帕子还给赵珏,立刻、马上!
她叫来侍女燕平,说自己要出去一趟。燕平一惊,没说什么,大概是认为自家主子已经在屋内憋了太久,终于想要出去散心了,也是好的。
晋魅没有带上任何人,来到了御花园。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好,她却没有任何心思,夜幕已经降临,她忽然想到赵珏这时候是不应该在御花园的,于是就朝东边走去。
东宫,她从来没有去过,但朝着东边走,总归是不错的。
宫里的人几乎都认识这位新夫人,路上也有不少宫女太监上前请安,还问她需不需要帮忙,都被晋魅拒绝了,走了许多的弯路,晋魅终于抵达了那个叫做“东宫”的地方。
东宫的侍卫见到她的容颜十分惊讶,眼睛瞪的大大的,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听到晋魅说要见太子的时候,侍卫慌忙前去禀告,身影踉跄得有些狼狈。晋魅觉得很奇怪,却也没有多想。
一身锦衣的赵珏出来了,神情十分肃然,见到一脸狼狈的晋魅,有些微微那一瞬的怔神,才缓缓地走了过来。看着他由远及近的挺拔身姿,晋魅差一点以为自己见到的又是赵珺,因为赵珏出现的时候,总是一身明黄的长袍,倒是很少穿的这样随意。
“夫人怎么过来了?”赵珏的身影在夜色中更显单薄,向来温和的的声音有些着急,“怎么没有带人?是迷路了么?可用过了晚膳?”
一连串的发问,又让晋魅心头一阵心酸,赵珺就从来不会问她这些问题,她哽咽,因为一路奔波,声音有些干哑:“我、我来把帕子还给你。”
赵珏惊讶:“帕子?”
晋魅从袖子里抽出了那一方帕子,这一幕仿佛又和记忆中的那一幕重叠在一起,让她的指间有些颤抖,仔仔细细地盯着帕子上的那个字,总算确定了这一回那个字没有问题。
可是赵珏竟然还是笑着说:“夫人,这恐怕依旧不是孤的帕子。母后的手工,可没有这么精致。”
那一刻,晋魅清清楚楚地知道有一种叫做暴怒的火焰从心头燃烧熊熊燃烧起来,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一把抓起赵珏的手,将帕子硬塞进了他的手里,野蛮而又专横道:“不是你的,你也拿着!反正我把帕子还给你了,从此再也不欠你东西了!”
说着,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之后干脆拔腿跑了起来,根本不给赵珏说话的机会。
她怕赵珏一开口,又是无尽的麻烦。
赵珏惊讶地愣在原地,看看她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怔怔的,好像在回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那一方绣工精致的帕子,用拇指磨了磨那个“珏”字,轻轻地叹息。
赵珺逼宫
将帕子送出去之后,晋魅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每日只是尽心尽力地服侍赵展鸿。其实那也不过是赵珺最初想要她做的而已。
后来,她又见过赵珺,赵珺就站在烈日下,远远地对她动了动唇。
阳光很刺眼,可是她还是看清楚了赵珺的口型,那是两个字——“抱歉。”
她的眼眶再次不争气地湿润了。
对于赵珺,她永远没有办法真的动怒。因为曾经,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晋魅再也没见过赵珏,觉得很安心。
进入初秋,赵展鸿感染了一次风寒,这一次风寒竟是来势汹汹,似乎将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旧疾给扯了出来。
赵展鸿卧床不起,晋国的朝堂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一日,晋魅服侍着赵展鸿喝了药睡下,她便一个人走出了养心殿。
而刚走出没多久,就发现不对劲,养心殿的侍女侍卫呢?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背后站了一个身影。
赵珺,又是赵珺。
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是惊喜,还是害怕。
“魅儿,父皇的病,如何了?”他上前两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低声问了一句。他的胡渣蹭到她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痒。
晋魅尝试挣脱开:“你先放开我。”
“怎么?”。
“这样……”晋魅叹了一口气,“赵珺,我是你父皇的夫人……”
赵珺猛地一扯,禁锢住她的身子:“魅儿,我说过,将来你会是……”
“别说!”晋魅猛地打断他,“求求你别说!”她现在的心真是越来越乱了,赵展鸿其实对她很好。虽然她的确是赵珺送进宫来的棋子,可是……他毕竟做了她的丈夫。看着赵展鸿日渐消瘦的身体,她很害怕,害怕他有一天会真的死去……
放眼天下,是不是最可怜的就是帝王家?父不父,子不子,父子兄弟之间除了算计,就还是算计……晋魅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赵珺猛地一惊,低吼:“难道你对父皇动了心?!”
“赵珺!”晋魅又惊又怒,“你到底在想什么?今天怀疑赵珏,明天又怀疑你父皇!我的心……你难道不明白?”
赵珺忽然就笑了,桃花眼微微一弯,眼角飞斜入鬓,带着爽朗的笑声:“魅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晋魅警觉地看了她一眼。
赵珺低声在她耳边轻喃一句:“魅儿,你要等我,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一个轻吻落在她的唇角,他的身影转眼消失在暗影中。
晋魅猛地想要拉住她,却什么都抓不住,她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赵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晋国国君赵展鸿的病越来越重,卧病不起,已经有整整半个月没有上过朝堂。日常事务,便由太子全权代理。而太子的身子也不好,一些事的大权渐渐地落在了广庆王赵珺的手里。
而广庆王的野心,也越来越无法满足。
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赵珺联合了六部将领发动了政变,三千禁卫军一夜之间包围了整个皇城。
晋国王宫里,最富有传奇性色彩,也最有戏剧性的一幕在这一个雪夜发生了——逼宫。
赵珺穿着铠甲,带着羽林军闯进养心殿的时候,晋魅正服侍着赵展鸿喝药。
门被踢开的那一瞬,晋魅手中一抖,药碗被打翻,药撒了整个床铺。她看着那英姿勃勃骄傲的赵珺,觉得那样陌生。
赵珺连看都没有看上晋魅一眼,只是越过她朝着床上毫无血色眼睛瞪得奇大的赵展鸿微微一笑:“父皇,儿臣不孝,今夜来逼宫了。”他嘴里说着不孝,行动上却没有半分歉意。那样傲然地站在那里,仿佛整个天下,已经被他踩在脚下。
“你……咳咳……”赵展鸿猛地咳嗽起来,抚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颤颤巍巍地指着赵珺,怒道,“我的药……你动了手脚?!”
赵珺还是悠然地笑着:“父皇,您做皇帝,已经做得够久了。”
“混账!他是你的亲哥哥!”赵展鸿抄起旁边的一只青花瓷,就砸了过去!
狠狠地摔在地上,触目惊心!
“那又如何?”赵珺一脸阴鹜,手上青筋毕露,闪现几分狠戾,“晋国的大半江山都是我赵珺打下来守下来的!凭什么将来坐享的人却是他?他不过比我早出生半个时辰而已!”
赵展鸿深深地喘息:“你和珏儿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你为何不能甘心做一个贤王呢?”
“那他也可以做一个贤王!一个王爷,就算做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个王爷!我要做,就要做晋国最高权重的那一个!别的,我都可以想让,唯独那个位置——不可能!”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带着杀伐之气。
晋魅却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觉得眼前的赵珺,陌生得不可思议。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在计划逼宫的这一天?所以,他将她送进宫里?
她忽然觉得很冷,心脏都要停止跳动:如果是这样,难道,无形之中,她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吗?
她看到了那只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动都不敢动,难道……难道,她每天给赵展鸿送的药,都是有问题的吗?所以赵展鸿的病非但没有起色,反而更加严重?!
“孽子!”赵展鸿像看着敌人一般怒视着自己的儿子,“你把你哥哥怎么样了?!”
“父皇,写圣旨吧,不然不要怪做儿子的心狠手辣。”赵珺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就有一个小太监哆嗦地将放有纸笔玉玺的书案送了上去。
“慢着!”忽然,事情的局势变了,一个人影忽然从后面的帘子里走了出来。来者头戴金冠,身穿明黄的长袍,气定神闲地踱步而来。正是晋国“旧疾复发”的太子赵珏!
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低头站在赵珺身后的六将纷纷朝着赵珏下跪:“见过太子殿下!”
赵珺脸色一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