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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专卖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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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大变,指的就是,她几乎成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沉静如娴花照水,温柔婉约。
  赵珺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绝对不是商魅!
  他一次次地检查她有没有被易容,结果让人失望。同时他派人去秦国调查,得到的结果是:商魅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都战死沙场。别说是亲姐姐亲妹妹,就连堂姐堂妹都是没有的。
  钢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他,真个人真的是商魅。商魅的性格,真的变了。
  他看到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就觉得厌烦。他分外想念那个伶牙俐齿聪明绝顶没有女人相的商魅。可是……太医的诊断如此让他失望……那个商魅好像永远都回不来了……
  于是,他开始夜不归宿,流连花丛……他不想要见到那个不是商魅的商魅!他想要把商魅从自己的脑子里赶出去!
  可是,他回王府,看到那个弱不禁风的商魅站在灯笼下等他回去,就像是一个妻子等着丈夫那样……他忽然就心动了。
  赵珺忽然觉得,自己冷清的王府里,有这样一个女主人也不错……
  然而,这个念头一出来,他的整个脸色就变了,手心出了细细的冷汗。
  他将商魅从战场上带回来,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这个温柔乡的!
  他如今,为一个女人这样伤情,又是为什么?!
  他立马改变了战略。也许这是老天帮他!如今的这个商魅,似乎才更符合那些名垂野史的女人的形象!倾城的容貌、曼妙的身姿、大方的仪态、贴心的照料……如今眼前的这个商魅,绝对是送入皇宫的绝佳人选!
  而在那之前,就必须让这个商魅,对他死心塌地!
  于是,他将那一套对付女子的手段,全数用在了这个商魅身上。陪她弹琴、陪她用餐、陪她聊天、陪她看书、送她礼物……时不时对她说一些甜言蜜语……
  只是,说那些甜言蜜语的时候,他都会恍惚……他看着那双眼睛,自己都会困惑,这到底,是在对谁说这样的话?从前的商魅,还是现在的商魅?这些话,真的只是手段吗?
  时光一日日地过去,赵展鸿的病情加重,终于到了将商魅送进皇宫的最佳时期……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喝了整整一夜的酒,最终将那些酒砸得粉碎!
  他就做一回恶人吧!将来他得了天下,商魅总归还是他的!
  他要天下,程家是最好的助力。如果能娶得程家长女,无疑是得到了一个强大的舆论力量。
  出乎意料,商魅竟然也出现了。
  竟然如此不识趣,从皇宫里里面跑了出来。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会毁了他的计划吗?
  从前的商魅……可不会这样不知分寸。他脑子里冒出这样的念头,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商魅,心头只觉得烦躁和厌恶。那些伤人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她仓皇狼狈地逃走。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释然,可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是,和程家的联姻失败了。
  商魅太过迷恋他了,再加上程家联姻的失败,他要重新安排计划,于是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宫里的商魅。
  可是他没有想过,曾经这样痴迷他的商魅,竟然会这样轻易地就被赵珏勾去了魂!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许多人,进了皇宫去看她,她见到他的第一眼,竟然叫出了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名字:“赵珏!”
  他脸色突变,怒气暴涨!的确,他的府邸在宫外,不如赵珏的东宫近!赵珏接触她的机会,比他多得多!赵珏长得和他又这么像!这个该死的女人,该不会分不清楚吧!
  他的被怒火控制得失去了理智,一把扯过她的头发,将她拽到自己跟前,红着眼大吼:“我让你进宫,可不是让你来朝三暮四的!”
  可是,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不禁又后悔,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实在是太重了。
  “你是我赵珺的女人!”他强势地宣告。
  “我从来不是你的女人!”她忽然大声地朝他顶嘴!他惊呆了,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从前的那个商魅!果然,她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商魅!他欣喜如狂,一把将她拉入怀里,“赵珏他不是好人!别被他那无害外表给骗了!”
  “赵珏他是不是好人自己会看!”晋魅挣扎起来,狠狠地咬在他的胳膊上,“赵珺,已经不是商魅了,亲手把送给了父皇,已经是晋魅了……”
  他的心一涩,后悔和歉疚让他的心也柔软了下来:“魅儿,是在怪么?”
  会谋算的人利用自己的棋子,精通谋算的人利用别人的棋子。
  赵珺得到商魅的心,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赵珏得到晋魅的心,只用了一方帕子。
  赵珏的那一方帕子,是他赵珺见过的最厉害的武器!
  商魅竟然敢怀疑他!他怒极:“到底是本王怀疑,还是怀疑本王?!那帕子不是本王的!”
  可商魅不相信。她心里已经认定赵珏是正确的了,她不打算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他喝得敏酊大醉,他装着胆子摸到了她的如意宫,他要向她道歉,可是她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还是那帕子!还绣着那赵珏的名字!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商魅,你是我的!怎么可以跟赵珏好?!”
  他醉倒了,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个倔强的商魅,最终选择离开了他。
  他终于明白商魅那里是完全没有指望了。
  他打算放弃。既然商魅爱上了赵珏……那他就放手吧……等他夺了天下,他就让商魅自己选择,到底要跟着他,还是跟赵珏走……
  他以大将军王的身份联系了六部将领,拿了兵符,调动了禁军,决定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带着兵马顺利地包围了皇宫。最后却……失败了。
  看到赵珏安好无损气定神闲地走过来,笑着说“二弟,你输了”的时候,看到六部将领朝他下跪的时候,赵珺真的出离愤怒了,他觉得自己被所有人都背叛了她,甚至,见到赵珏,他第一眼就想到了商魅。
  他立刻想起了最初的最初,战场上的那个小女孩骄傲的宣言:“祸国殃民的妖姬?那我第一个要害的,就是你!”于是,脑子里所有的脉络都变得清晰:商魅根本没有失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装的!她就是要他厌恶她,送她进宫,然后接近父皇,接近赵珏,将进宫搅得一团乱!这就是她最终的目的!
  他的怒气彻底爆发了,提着剑就冲了过去:“贱/人!你骗了我!”
  赵珏替她挡下了那一剑。他吃了一惊,没想到赵珏也隐藏得那样深!难怪,他栽在了他的手里!
  他忽然想到什么,觉得这样好笑:“赵珏!哈哈……商魅!哈哈……哈哈哈哈……这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样好笑的事情……商魅,你果然做到了!你狠!你厉害!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果真成了一代祸国殃民的妖姬! ”
  他是狂笑着被带下去的,他笑,是因为他觉得,就算赵珏这样聪明的人——总有一天,也会栽在商魅的手里!
  商魅,那可是他赵珺从战场上带来的女子啊!
  至少在慧眼识英雄那一点上,他赢过了赵珏!
  可是,他还是错了。晋魅,被赵珏奉为了太后,然后第二年就被皇后逼死了。
  那样的女子——最后,竟然死在了宫斗上?
  听说她死了,他忽然觉得心,被狠狠地挖去了一大块,痛彻心扉……
  他终于明白,在这一切的一切的纠缠中,他的一颗心,早就遗失在了那个叫做商魅的女子身上……
  “那我第一个要害的,就是你!”小姑娘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回荡,他竟然哭了,他这样的一个在逼供失败都没有哭的大男子,终于在听到那个女子死亡的消息时,哭了……
  商魅,我果然是第一个被你祸害的人呵……可是你为何比我还死得早!
  我还等着,你来祸害我一辈子!
  忽然,一个冷冷清清女子的声音从天际传过来:“赵珺,如果商魅活过来,如果她的心里只有你,如果江山也放在了你的面前,如果江山和商魅只能选择一个,你要江山还是要商魅?”
  他苦笑:“怎么……可能?”三年的幽禁……已经彻底磨光了他的人生理想,就连在梦中,他也不敢做那样的美梦了。
  那个声音锲而不舍地重复了一遍:“你到底要江山,还是要商魅?”

  最后的抉择

  “你到底要江山,还是要商魅?”
  “如果没有了那个和我并肩的人,我空留江山,又有什么用?”赵珺颓然地跌坐在地上,“魅儿……我答应过你,要和你并肩看晋国的江山……可是如今,我不贪心了,我只要你,只要你……”
  商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泪流满面。
  原来,她的姐姐,长得真的和她一模一样。自从六岁意外害得姐姐烫伤,她一直心中有歉疚。后来毁容的姐姐和父亲去晋国……却再也没有回来过!据说,姐姐和父亲都死在了晋国强盗的手里!
  从那时候起,她就憎恨晋国这个国家!
  更可恶的是,晋国还对秦国发动了战争!在秦晋边界做生意的商家首当其冲!哥哥和弟弟都参军入伍,誓死要灭了晋国的狗贼,她又怎么甘心在家等候他们的消息!她毅然决然地效仿花木兰,女扮男装参军了!可是都死了,那一战那样惨烈……哥哥和弟弟都死了……她,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没想到,阴错阳差,在那个广庆王府,竟然和姐姐还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交集……
  姐姐死了!死在了赵珏的手里!
  姐姐,妹妹给你报仇了……妹妹杀了赵珏,给你报仇雪恨了!
  她呜咽了起来……
  她和姐姐,终究是擦肩而过。可笑的是,姐姐成了她的替身,可后来她却又成了姐姐的替身。
  这……到底是怎样混乱的局面?!
  原来赵珺是爱商魅的……
  可是他爱上的那个“商魅”……是姐姐啊……从荷塘事件之后,他记忆力的所有的“商魅”都是姐姐,不是她……
  “不,赵珺爱的商魅是你。”那个红衣女子忽然想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地说道。
  商魅茫然地抬头,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那个女子正色的脸。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赵珺对你的姐姐的感情特别复杂?”红溪眯了眯眼,“他每次对她动心的时候,都是她……我是说你姐姐,特别像你的时候?”
  商魅浑身一震。
  红溪继续冷静地分析:“而你姐姐的本性,多是怯懦,可赵珺每每看到她的那副模样,就会莫名地烦躁和厌恶,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所以,赵珺心里的那个人,其实是你。虽然他至今都不知道,这个世上……曾经出现过两个商魅。”
  商魅彻底怔住了。
  “刚才你应该听到了他的选择。江山和商魅,他的选择,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商魅绝望地笑了:“可是……可是我……我已经是赵珏的女人……”就在几个月前,她为了接近赵珏,忍辱负重,成了赵珏的静妃——直到昨天。
  “我不在乎!”赵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泪流满面,“魅儿,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们错过的太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重新开始……这四个字实在太过美好……
  “可能么?还可能么……”她掩面哭泣。她……她是弑君的贼子啊!她还有哪里可去?
  赵珺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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