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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回国之前,我倒要先确定一件事。”
齐放询问地看着自家主子。
“齐放,我问你,李璟之的老婆是谁?告诉我她的名字。”
齐放呆了呆,显然没想到表情这么一本正经的主子竟然会问出这么一个意料之外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也只好老实回答:“朱诗怡。”
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当真?”
“当真。”齐放不明所以,“当初不是您亲自……”
“哈……哈哈哈……”殷湛忽然开怀大笑起来,好像胸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他感觉到前所未有地畅快。
齐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红啊小红,我就说过,我的命硬得很,哪有这么容易输?!”他笑着大步踏着走了出去,嘴角微微上扬,“所以,这回你是落荒而逃了吗?”
“主子!”
“你放心,我马上回燕国。”殷湛远远地朝齐放说话,笑意也是远远地传了过来,“不过在那之前,总得把我的王妃一起带走吧!哪里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虞国?!”
齐放僵住。他没有听错么?主子……要迎娶王妃?那个红溪姑娘?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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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出行宫,殷湛就看到了路边的一滩已经干涸的黑血。他想起了在那画境之中,红溪被他的咒符所害,也是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雪崩的那一个瞬间。可是之后,那样虚弱的红溪,又是怎样将两个人带出那个画境?!在那之后……她真的安然无虞么?
心,便开始忐忑起来。
在虞国,除了他的行宫,她还能去哪儿?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将军府。
前两天,还是那样气势轩昂,门口的两只石狮子肃穆庄严、威风凛凛。
可是现在,将军府的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那曾经光耀门楣的牌匾被砸烂了摔在地上,甚至没有人来收拾。两旁的石狮子,也被砸破了头,碎石一地,一片颓败。
周围却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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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背着红溪走进了一家客栈。他回头,正要找贺礼的时候,却发现贺礼并没有在自己的身后。他一惊,红溪差点从他的背上滑落下来。
他以为贺礼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可是现在……她去哪了?!在虞国他根本就人生地不熟,能去哪里?!
小二已经热情地来招呼了:“呦,客官,您回来啦?”
小康腾出一只手来,将咬住的药赶紧取下来扔给了小二:“马上去煎!”自己却是赶紧将红溪背上了楼,把她放进了房间的床上,慌乱地给她盖上被子,匆匆地就要冲出去。
没想到,贺礼却猛地出现在他的正前方,两只眼都红肿了,狼狈至极。
小康松了一口气,脸色稍霁:“你刚才去哪了?”
贺礼讷讷道:“我……我一直跟在哥哥身后啊。”
小康觉得贺礼有些不对劲,耐心地蹲了下来,抬头看着小丫头,柔声道:“小礼,你到底怎么了?告诉哥哥。”
贺礼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哇——”地一声扑进了小康的怀里:“哥哥,我刚才没有欺负她,你不能不要我了……你不能冤枉好人!”
小康哭笑不得,他揉了揉贺礼的头发:“哥哥刚才只是吓唬你呢,你放心,哥哥不会不要小礼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么?”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为了安抚小姑娘,他还是笑着回答道:“无论发生什么事。”
她抽泣,呆呆地望着他:“真的吗?”
小康温和地笑:“当然是真的。小礼可是哥哥看着长大的啊。哥哥怎么会丢下小礼?”
贺礼眼泪汪汪,把头深深地埋在小康的怀里。
小康忽然想起了不对劲之处,赶紧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不许伤害姑娘。”
怀里的贺礼明显一僵。小康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当然,我们的小礼当然是不会伤害姑娘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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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两道黑影,在乌云遮住月亮的那一个瞬间,迅速地闪进了虞国的大牢。
一个黑影迅速地近乎无声地解决掉了刑部大牢的守卫,另一个黑影直接打了打哈欠,含糊道:“啊呀呀,这虞国的守卫如今也太不济了。果然什么长生不老药的最害人了。到时候回了燕国,我一定要颁布一条新法令禁止这种风气才行,学谁都不能学雨果人哪。”
齐放默默:主子,你也太悠哉了。就知道在一旁说风凉话!
齐放将刀架在了一名监守的脖子上:“说,李璟之在哪?”监守颤颤巍巍地交出了一大串钥匙。
殷湛啧啧一叹:“这也太容易了吧,这年头,怎么连劫狱都不再惊心动魄了?真是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
齐放:“……”
毫无意外顺利地找到了李璟之的牢房。李璟之作为重量级罪犯,被关在了天牢的最底层。却也保证了其相对隐秘。倒也省了殷湛和齐放不少力气。
在一丝光亮透过牢房的时候,李璟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两个黑衣人,凝重地叹气:“果然是你。”
殷湛一把撤掉了脸上碍手碍脚的蒙面布,从容一笑:“你既然猜到了是我,大概也明白了我为何而来。”
李璟之苦笑:“承蒙燕国国君看得起。我李璟之却还是几年前的那句话。李家人,绝不会叛虞。”
殷湛长长一叹:“‘士为知己者死’,可你李家几代人都为虞国鞠躬尽瘁,到头来还不是换得这样一个下场?世代英名毁于一旦不说,还蒙冤受辱,锒铛入狱。这样含冤而死,你真的甘心么?”
李璟之闭上了眼:“甘心也罢,不甘心也罢。这便是李家人的使命。”
殷湛眼睛微眯,笑了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李家人早已背叛了虞国,虽然你们自己没有意识到。”
迎着李璟之困惑的眼神,殷湛吐出三个字提醒:“尊夫人。”
一提到自己的妻子,李璟之只剩下颓然,苦笑:“诗怡……你……说的不错。可是诗怡却不是真正的原因。”
“哦?”
“李家世代出将军,早已为国君所猜忌。李家军名震四国,倒是比虞国国君还要让人敬佩,他心里早已埋下猜忌和顾虑。诗怡行刺,不过是给他提供了一个疏离李家军的借口罢了。”
殷湛没想到李璟之其实这样清楚李家衰败的真正原因,有些不可思议:“迷信长生、佞贤不分、自毁长城……这样的国君,真的值得你这样去拥护么?”
李璟之微笑:“我们想要守护的,只不过是先祖留下来的这片土地罢了。”
“再守护又如何,遇上昏君,到最后也不过旁落他人,不如另投明主,自己创一番天下。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活一回。”
“燕王陛下,李某知道你用心良苦。我也知道,他日尔当君临天下。如今天下形势如斯,就算没有李璟之,您的帝王之路照样会走得很顺利。”
“承你吉言。”殷湛无声地笑了一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李家军一倒,你李璟之一死,虞国必死无疑?”
“天下大势若是如此,李璟之一人何德何能逆转乾坤?”
“好。”殷湛深深吸了一口气,“多说也无益。我只能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宁死,也不愿意归顺燕国么?”
李璟之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殷湛笑了笑,从容地转身,准确地透过栅栏往李璟之怀里扔进了一坛酒,“那么,一路走好。”
“多谢。”李璟之一笑。
“等等。”殷湛忽然回过头来,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娶了朱诗怡,毁了李家,也就是毁了虞国,如今可后悔?”
“怎会?”李璟之有些讶异地笑了,此时的目光如同已经烧焦的木炭,迸发出最后的火苗星子,异常璀璨:“我怎么忍心,看着她嫁给他人,一生郁郁寡欢?”
殷湛了然一笑:“如此,我明白了。”
刑场悲歌
殷湛和齐放在虞国的御林军包围天牢之前,顺利地撤退。
远处的火把和喧嚣包围了天牢,而这一边的月色却分外寂静。
殷湛一言不发,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天牢,长叹一声。
“走吧。”
他脚步一顿,偏头询问自己忠心的属下:“有消息了么?”
齐放愣了愣,摇了摇头。心里却在腹诽:主子,我这不是刚才才跟你去了一趟天牢么?哪里有时间和暗线接洽?!
殷湛手捏成拳,咬牙切齿:“这死女人,成天就知道躲、躲、躲!难道她还是一只穿山甲,能钻到土里不成!”
“对了,李璟之这里,什么时候会行刑?”
“三天后。”
“三天后么?”殷湛喃喃自语,略加思索,对齐放下了命令,“三天之内,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给我挖出来!三天之后,启程回燕!”
齐放中气十足:“是!”
“等等!”
齐放的脚步立刻顿住。
殷湛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个莫测的笑容:“不用浪费力气了,三天后,李璟之上刑场,她肯定会出现。”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肯定不会错,他笑得更加自信:“齐放啊,到时候,只管守株待兔吧。”
“是!陛下!”
三天后,那么,就等三天后了。红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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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一间客房里,小康给红溪喂下了一碗药。服了药后,红溪的面色稍微有些缓和,身体也渐渐不再透明。她疲惫地睁开眼睛,问小康:“打听到了么?”
小康点了点头:“听说是将军府里被搜出了与吉帕部落首领往来的书信。”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红溪冷笑,“若是他肯与吉帕部落往来,当年李家的独子也不会惨死了。”
小康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李家威望抬高,功高盖主,难免触怒龙颜。”
红溪惊讶地看着小康,有些不敢置信。
小康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别开脸,腼腆地一笑:“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姑娘不要笑话我。”
红溪笑了:“没有,你说的很好,就是这个道理。”
小康受到了鼓励,眼睛闪闪发亮,一鼓作气,将自己的想法都表达了出来:“我听说这几年吉帕部落又有崛起之势,一直蠢蠢欲动,这一次也许是他们的栽赃嫁祸。等李璟之真的死了,吉帕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反间计。”红溪笑了笑,“真是好计谋。再买通朝中佞臣,煽风点火,齐临兆当然不会放过李家。什么时候行刑?”
“三天后。”
“生意不成买卖在,好歹也是我们的顾客,三天后我们去送送他吧。”
“是。”小康顿了顿,立觉诧异,惊呼,“生意不成?”
“对啊。”红溪苦笑,“这一次生意失败了呢。你说李璟之的夫人还是朱诗怡,不是么?没想到,李璟之对朱诗怡的感情还真是非一般的深厚啊,明知前面死路一条,他还是一头栽进去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
红溪浅笑:“是啊。可惜了呢……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要那个人的性命了呢。呵呵,他的命果然硬得很啊。”
“他?是谁?”
“一个敌人。”红溪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小康,他是我们的敌人。”
“贺礼呢?”
小康朝门外的方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