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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湛定定地凝视了她三秒,才蓦地转过来说:“小康,你连自家的姑娘都不认得了么?”
小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气血上涌,红着眼,咬着唇,决然地站起来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想娶姑娘为妻,可是到头来却连哪个是姑娘都分不清!姑娘是一时糊涂才会答应嫁给你!”话音刚落,他便沉着脸甩了袖子疯狂地飞奔。
“呀,小康今天是怎么了,连我都认不得了么?”红溪轻轻地笑着,勾住了殷湛的脖子,迷醉地看着他,“看样子,他已经醉了。”
“我看你也醉了吧。不如你先睡?”殷湛凉凉地问了一句,看似好无力道的轻轻一推,已然将她推到了床上。
红溪怒视着转过头来:“殷湛,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殷湛冷嘲地笑了笑,“你是万古。不是红溪。”
“你怎么可能认出来?”红溪眯了眯眼,“我和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她慢慢地抚上眉心的朱砂痣,柔声道:“就连这颗朱砂的位置、大小,也是半分不差的。”
殷湛淡淡一笑:“我的红溪,可不会勾引我。”他挑眉补充了一句:“虽然我求之不得 。”他又笑了笑,转身拂袖而去。
“齐放,不许跟过来!把里面的女人给孤看紧了!”他走得太快,以至于根本没有时间等待齐放的回应。自然也没有发现,从头到尾,齐放根本没有回应。
红烛缓缓燃烧着,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娘看着桌上的合卺酒,嘴角勾出一个若有若如的苦笑。“是么?”她的声音极其细微,转眼就被吞没在时间的罅隙里。只剩下红烛发出一声“噼啪”的声音。
殷湛很快跟上了小康的狂奔的步伐。
路线越来越不对劲,周边呼啸而过的景物,让殷湛总算有了一些眉目。这里是——冷宫。从前,他和母亲生活过的地方,是他八岁之前所有的幸福和噩梦的源泉。
他不知道为什么红溪会来这里。可是小康对红溪的关心,总不是假的。
小康一冲进屋子,就锁定了目标,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大惊失色:“姑娘!”
殷湛循声望去,看到了那幅画,心仿佛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可是看仔细了,才发现里面……哪里有红溪的身影?!那幅画里面,不过是一只老虎、一只金钱豹、以及一只秃鹫而已。而他们围绕在中央的,却是一只笼子。一只不大不小的笼子。说它不小,是因为它足够容纳一个成年人。
说它不大,是因为它也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被困在里面,无法逃跑,可是那笼子的栅栏根本无法抵挡那些猛兽的进攻!那么,只能静静地等待极其痛苦的死亡……
“姑娘呢?!”小康在黑夜中团团地寻找那抹倩影,慌张地不断掉泪,“姑娘!你去哪了?!”
殷湛再也沉不住气:“小康,你冷静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小礼……”小康深深地吸气,整理自己话语里的逻辑,“是小礼先发现姑娘不对劲的!她说,她说这两天姑娘有点怪怪的,总是对她笑,起先、起先我还没有注意,可是我也慢慢发现了,好像姑娘的确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小礼又跟我说,她曾经在街上遇到过一个跟姑娘长得一点都不差的妖怪,连眉心的朱砂痣都一样……我就开始害怕……”
“我就想,如果这个姑娘是假的,那么真的姑娘又去了哪儿?我好像,听到宫人说半夜在冷宫里听到了琴声,就趁着前面忙活,跑过来看看……”
“就是这幅画!”小康紧张地大叫着,平日里的稳重模样再次荡然无存,“我看到姑娘在这幅画里面痛苦极了!我确定,画里的姑娘才是真的姑娘!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可是现在,姑娘又不见了!她又去了哪里?她又去了哪里?!”三年前,那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再次穿肠而来,他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在自己的面前消失……而他根本无能为力!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想、他不想重蹈覆辙!
殷湛的心一片冷寂。他盯着那幅画,将前因后果重新梳理了一遍。他想,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红溪,半夜跑到了冷宫弹琴,是为了窥知他母亲的过去?
可是,等她回来的时候,又掉进了万古的陷阱。她掉进了那副危险重重只能等着被猛兽生吞活剥的画,出不来了。
万古将这幅画挂在了冷宫里,然后,自己扮演成了真正的红溪,堂而皇之地成为了他的王后。
如果不是今夜被小康撞破真相,只怕红溪会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
彻骨的冷意从心底不断地泛上来,他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不再流动,开始慢慢冻结……
红溪。红溪。你现在是从画境里面逃脱出来了么?那么你现在,又在哪里?!
“哥哥……”微弱的声音从右侧的角落里传来。虽然非常微弱,却如同一道惊雷,让那个小康和殷湛顿时惊醒!殷湛取了随身携带的打火石,照着记忆中的位置打开了一格柜子,摸出了一根小小的蜡烛。顿时,光芒四射。一根小小的蜡烛,足以在周围形成一个光芒温馨的包围圈。
至于殷湛为何在成亲当日也带着打火石——那已经是当年的习惯了。当初掉进狼堆里的时候,若不是那随身携带的打火石起了关键的作用,只怕他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从那以后,无论怎样,他身上总会带着一块打火石。哪怕,是他的婚礼——也许,在喜烛将灭之时,还能起到关键作用呢。
“姑娘!”小康又惊又喜,朝着角落飞奔而去。
在角落里躺着的,赫然就是已经奄奄一息的红溪。她的整个皮肤又变成了半透明色,若隐若现,好像随时都会随风飘散。小康跪在红溪的面前,低低地哭了起来。“姑娘……我来晚了……”
贺礼艰难地从红溪身下爬出来。她是跟着小康才找到冷宫,待小康离去之后,摸索了进来,却没想到红溪会忽然从画像里面掉出来。贺礼毫无防备、始料不及,竟然硬生生地被她压在了身下,充当了一回人肉垫子。贺礼看着小康伤心的模样,像抱抱他,可是又往后一缩,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只是远远地朝他喃喃了一声:“哥哥……”哥哥,你难道眼里只有姑娘么?我被她压得喘不过气,你都没有看见么?
殷湛却是一个箭步冲上来,将红溪从地上抱了起来,他不断地拍她的脸颊,掐她的仁中,想要让她清醒,又避免失了力道。他一次又一次地大喊:“红溪!红溪!”
这样类似的场景太过相似。
在那画境之中,和她一起掉入万丈深渊,害怕她会受伤;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咒符而吐血,心狠狠地揪团在一起;在雪崩降临之时,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下……他知道自己一贯是有私心的,想要她一直好好的,这样自己的心纠不会痛了;可如果他为了她受伤呢?她那一贯冷硬的心,是不是会稍稍动摇一点呢?
可是,一次次,似乎总是这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危险。而他,反而是罪魁祸首。
明明知道,其实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爆发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他的婚礼。可是,他还是执意要娶她。
也许,早在那空白的三年里,思念早已深入骨髓。就像她说的,人死了,人骨里却还有记忆。那就是所谓的“刻骨铭心”。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住,也许一辈子都没有缘分了吧……
红溪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声音,轻轻地咳了一声,微微地颤了颤眼睫毛。
“红溪!你醒……”殷湛狂喜起来,可是他甚至都没有把那句话说完,之间烛光强烈地晃动了一下,瞬间整个屋内再次陷入无尽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凌厉的寒光,冲着红溪的方向直扑而去!
“小礼!”小康下意识地去拉贺礼的衣角,可是贺礼的位置上已经空了!
后记
简直不敢相信,终于、终于把这篇文完结了。
最开始这是2013年8月份暑假闲赋在家突然来的一个灵感。想到了“后悔药”三个字。好吧,其实当时我受了唐七公子的《华胥引》的影响,觉得里面这种用单元故事的叙事方式可以将整篇文章结构撑起来,构建一个相对庞大的体系,才画了一个地图,有了这样四个国家。画完地图的第一时间,我就把它发给了我的表姐看,她觉得还蛮大气的,顿时就让我有了写下来的信心。
其实,秦恒的故事构建是很早的,那是我早年的一个坑,但是一直没有完结。而“后悔药”这个故事要让整个故事完整,就需要很多的单元故事来填充内容,我就把秦恒的这个故事搬了过来,精简了一下,因为我原来是打算写长篇小说的。就是因为对于第一个故事是比较有把握的,我才撞着胆子,才开始构建主人公。
其实最要感谢的是我的表姐。如果有细心的读者就会发现,最开始前面的几章里总有一位坚持留言的读者,id是“初夏微光”,但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读者就不见了。她其实就是我的表姐,最开始讨论故事大纲的时候,我是和她一起讨论的,她给了我很多灵感和意见。至于她后来为什么就不再出现了呢?哈哈,那是因为她怀孕了,要远离电脑,远离辐射……在这里先预祝我未来的外甥/外甥女平安出生。O(∩_∩)O~
故事的主人公是总是身穿红衣的一个白骨精。在这里先原谅叶子,在红溪是什么妖的这个点上吊了大家这么多的胃口,甚至有读者反应,说知道是白骨精的时候有点失望呢……可是我觉得伏笔还是有的哈,虽然不明显,各种骨折啊,读骨啊……(众人怒:这是在怀疑我们的智商吗?!)为什么红溪喜欢穿红衣呢?第一,自然是因为血的颜色是红的。第二,叶子非常讨厌白衣女子啊,因为有谁莫名其妙每天会穿着一身白衣呢?又不是奔丧!而其他颜色呢,也不合适,青色太淡,紫色太傲娇,只有红色才有那种妖媚的感觉。好像一闭眼就能看到这样一个女子,红衣如血,很冷清,很冷淡,很冷漠,嘴巴很毒,一阵见血。
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主,如果来一个很腹黑的男主,两个人是绝对擦不出火花的,只会相看两厌,火星撞地球,同归于尽。那么,就只能出现一个无赖的厚脸皮男主,才能和女主性格互补。他必须要死缠烂打、赶也赶不走、轰也轰不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如果无赖就是这个男主的全部特点,那也是不行的,那怎么镇得住这样厉害的女主?于是,将他设定成了燕国的殷湛。而他的身世、所有有关他的一切,都是在写作的过程中的突发奇想——很奇怪,有时候随手写下的一些内容和对话,写到最后反而能成为伏笔,到最后,终于让我能够勉强圆满地圆了整个故事。(当然,如果哪里还有Bug,欢迎留言指正)
从头到尾追下来的读者知道,我写这篇文的过程其实是很痛苦的,中间有好几次都差点弃坑了,断更了好久才慢慢地又恢复了生机,而恢复生命力的时候也是非常惊人的,打了鸡血的效果不同凡响,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我也曾经一天三更过O(∩_∩)O~。因为商魅、李璟之的故事都是我在“桥到船头”的时候才慢慢想出来的,所以有些叙述可能不够清楚,还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