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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则是对独子被杀似乎毫不在意,冷哼一声:“今日朕父子二人去天堂,待禀明皇上帝。必发天兵天将,取尔等狗命。”
战士们都有些愕然,大眼瞪着小眼。洪宣娇也是俏面一红,赶紧低下了脑袋。她头一回后悔与洪秀全结拜为义兄妹了,如今的她。只想尽快把名字改回来。
“神经病!”王枫嘴唇一翻,吐出三个字后,便道:“来人,去通告南京城内太平天国各级官员兵将,任何人等,不得私离住处,否则将被视为敌对,另转告全城百姓,今日午时于天王殿广场公审洪秀全,有仇报仇,有冤申冤!”
“遵命!”几名士兵匆匆而去。
虽然士兵尽力寻找,但韦昌辉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显然被炮火轰的尸骨不全,难以辨认,于是王枫下了终止寻找韦昌辉的命令,随即把目光转投向了峨嵋岭。
天亮了,岭上的布置一目了然,数十座营寨按地形分布,构成了严密的防御体系,要想攻上去,除非占绝对优势,一般情况下没有十倍的兵力恐怕很难。
而峨嵋岭有个缺陷,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所以韦昌辉以三千兵力就可以堵着路口,让里面的人出不来。
王枫突然意识到,他也没有必要劝降,只须留千把人的兵力,再拖个十来门小山炮过来堵着就可以了,要知道,自己劝降与山上的人主动出降是两个概念,自己派人上山劝降,是妥协,是利益交换,而主动出降只能是无条件投降。
再退一步说,如果杨秀清的部下存了死守的决心也没有关系,可以暂时不予理会,毕竟一个师的兵力不多,南京城又那么大,处处都需要人手,最迟在明天,驻常州部队会攻打丹阳,拨去秦日纲的老巢,过几天第七军也会兼程赶来,满编两万多战士,足以把南京城全面掌握在手上。
正暗暗盘算着时,一名士兵策马出现在了视线中,奔来近前,翻身下马敬了一礼:“禀总司令与洪副司令,太平天国翼王领军万余来到了朝阳门下,弟兄们摸不透他的想法,没让他入城。”
民盟军在强攻破开南雨花台城门之后,炮兵旅迅速散开,城上城下两头开火,在天亮前占据了各主要城门。
“走,我们过去看看。”王枫猛一招手,与洪宣娇,杨水娇领着部分战士快步而去。
约摸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一行人出现在了朝阳门上,城头架起了些小山炮,城下则是一支万人左右的军队,靠前正中间竖着一杆石字黄龙旗!
一名大嗓门的特战队员探头唤道:“翼王可在?中国民主同盟军总司令王枫邀翼王见面。”
当见到民盟军占领了南京城门,石达开的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他星夜兼程,就是为了抢在民盟军的前面,平息天京动乱,让王枫没有干涉的借口,可是人算不如开算,还是迟了一步,他摸不清民盟军来了多少,也不敢去多想城内的情况,只是一遍遍的问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听到了城上喊话,石达开转头道:“你们留在这里,本王去会会王司令。”
张遂谋连忙劝道:“殿下以诚待人,却未必人人如殿下啊。”
“诶~~”石达开不当回事的挥了挥手:“王司令不是这种人,你们放心好了。”
“那属下愿与殿下同往。”张遂谋无奈,只得说道。
石达开点了点头,带上张遂谋向前走去。
约走到半途,朝阳门缓缓打开,王枫也只带着洪宣娇与杨水娇从中走出,远远拱了拱手:“翼王好久不见啊,不知别来可好?”
石达开加快步伐,无奈道:“王司令兵贵神速,石某还是来迟了一步,你说石某可好?”
说真话,石达开有种心力交萃的感觉,谁碰上王枫这样的对手都头疼的很啊,暗暗叹了口气,又问道:“天京情况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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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二章 变相的斥责
王枫并没有接石达开的话头,而是郑重提醒道:“历朝历代,皇帝也只敢自称天子,洪氏何德何能,竟自命为天?自今日起,天京改回原名南京,从此以后,天京不复存在。”
这个结果不意外,昭示着太平天国烟消云散了,石达开不由现出了落寞之色,从参与创立拜上帝教,数次险死还生、到金田起义,转战千里,令清军闻风丧胆、再到定都南京,眼见恢复汉家河山在望,诸王却争权夺利终酿至手足残杀,一幕幕往事如走马观花般浮上了心头。
“太平天国没了,莫非真是遭了天谴?”石达开满脸苦涩,喃喃自语,他曾期望太平天国国如其名,建立起一个人人平等的人间天国,虽然太平天国在相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可无论如何,这个国家总包含了他的一份心血不是?
这一听王枫亲口道出天京改名为南京,他哪还不知道民盟军已经掌控了南京局势,自己参与建立的国家一夜覆亡,就好象心里被掏空了一块似的,信仰没了,人生也没了目标。
王枫紧紧盯着石达开,正色道:“我当初加入太平军时,曾与翼王一样充满着理想,但当权者奢侈腐化,任用私人,目光短浅,视民众如猪狗,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选择了离开,除此之外,洪宣娇,现在已改名叫杨云娇、杨水娇、苏三娘、林凤祥与李开芳,还有原太平军诸多将士都选择了离开!
我不知道,连清庭都不如的太平天国。为何翼王还流连忘返,是嫌弃百姓受的奴役压迫不够。还是舍不得五千岁的宝座?”
“你。。。。”石达开一瞬间现出了怒容,他一心为公。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王枫的指责是对自己赤果果的羞侮啊!
张遂谋也不快的拱了拱手:“王司令,翼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清楚,既然如此,又何必以言语伤人?如果只呈口舌之快,那翼王前来有何意义?”
杨水娇跟着劝道:“石大哥,你不要生气,王枫只是就事论事。其实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
“水娇妹子说的对,你的为人我们当然清楚,石大哥你不要放在心上!”洪宣娇点了点头:“南京的情况我说下吧,我军来迟一步,当赶到时,杨府已被秦日纲灭族,然后我军攻打秦日纲,全歼秦日纲部,再移师峨嵋岭。全歼韦昌辉极其以下三千精锐,并围困杨秀清余部,目前战士们正维持城内秩序,并于天亮前抓来了洪秀全。。。。”
随着洪宣娇的娓娓道来。石达开彻底去了任何侥幸,怔怔站了一会儿,随即向东王府与峨嵋岭的方向深深一躬。这显然是在送杨秀清与韦昌辉这两个义兄上路,然后又向王枫拱了拱手:“王司令。石某有一事相求。。。。”
话未说完,王枫已打断道:“可是为洪秀全求情?”
“正是!”石达开心一沉。一丝不妙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王枫淡淡道:“正午时分,我会把洪秀全交给人民审判,若是南京民众愿意赦免洪秀全,我会放他一条生路,否则,我纵然有心也无能为力,总之,我个人与洪秀全没有私怨,我也不会小气至非欲置他于死地不可,他的生死不在于我,而在于南京人民,翼王若不急着回去,去看一看也是无妨。”
“好!石某去为天王送行!”石达开的眼里再次闪出一丝愤怒,毫不迟疑的说道。
“翼王。。。。您,不可鲁莽啊!”张遂谋瞥了眼王枫,连忙扯了扯石达开。
王枫接过来,冷声道:“我王某人还不至于如此下作,无论翼王将来与我民盟军是敌是友,今日既然上门拜访,我都会恭送离开,这位将军放心便是。”
“哈哈,王司令说的好!”石达开哈哈一笑,迈入城门,张遂谋无奈之极,也只得跟了进去。
如今的南京城里,除了一些策马而行的战士,并没有太多的民盟军士兵,这没办法,兵力严重不足,只能守着东王府、天王殿、城墙与峨嵋岭等要地,好在南京发生政变,人人都知道虽被民盟军摘了桃子,却不清楚民盟军究竟有多少兵力,太平天国的官员将领一般都缩在家里不敢出门,这才算是勉强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王枫、洪宣娇与杨水娇陪着石达开二人,四处乱走,甚至还去了趟杨秀清府上,尽管尸体被收拾干净,但满目残垣断壁,地上还有成片成片发黑的血迹,这让石达开颇多感慨。
到了接近中午时分,又来到了天王殿前广场,虽然离公审时刻还有一小会儿,不过石达开仍是吓了一大跳,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南京城里竟然有这么多百姓。
诺大的广场上,黑压压一片,足足有六七万人。
其实南京城的民众差不多全在这儿了,以老弱妇孺为主,青壮年极其稀少,丁壮要么逃走,要么被强征入伍,老弱妇孺则承担起粮食生产与后勤保障等诸多沉重的劳役,而且还吃不饱,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甚至都有人长的和骷髅一样。
大约有几百名战士散落在人群中,提着木桶,向民众分发面饼或者米团,石达开看的清清楚楚,无论是谁,只要接到手里,那就象抓着的是山珍海味,几口就咽下了肚。
这就是太平天国统治下的百姓?石达开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身为一名化劲高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王枫瞥了他一眼,自顾自道:“一八五三年春,太平军二十余万攻打南京,时城内有顽子六十余万,破城之后,当天有十万顽子因不欲骨肉分离自尽,后有五十万顽子被别营分置,终日劳作,美其名曰统一管理,按需分配,领到的口粮却不足以果腹,而太平军领导层,上至天王东王,下至军帅师帅,无不穷凶极奢,抽丁拉夫,大建府宅。
顽子不堪其苦,纷纷逃亡,虽然被抓回者无不处以极刑,却仍阻挡不了顽子逃亡的决心,至一八五六年九月,民盟军破南京时,顽子只剩八万不到,以老弱妇孺为主。。。。”
石达开恨不得当场挖个坑跳进去,尤其是王枫一口一个顽子,这既是一种无声的讽刺,也是一种变相的斥责,他虽然自认清廉公正,可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为太平天国第四把手,民众被奴役压迫,他有着没法推卸的责任!
这一刻,石达开那永不弯曲的脊背弯了下来,那始终昂扬的面庞也渐渐低垂,他有一种掩面而走的冲动!(未完待续。。)
第五一三章 愤怒的民众
洪宣娇向王枫偷偷竖起了大拇指,她还想着怎么劝降石达开,可是王枫一席话,就让石达开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是个好兆头啊,以石达开的垒落品性,说不定不用开口,都会自己投过来。
王枫向洪宣娇打了个稍安匆燥的手势,便道:“快到正午了,也该开始了。”
在天王殿前广场,搭建起了一个临时高台,王枫正要提步,突然回头道:“翼王,请!”
“这个。。。。”石达开顿时尴尬无比,面对着在太平天国手里苟延残喘的数万老弱病残,他哪有脸上去啊,当即低声道:“我在下面看看就可以了,王司令自己上去吧。”
王枫也不过于逼迫石达开,一步一步的迈上了高台。
仿佛知道王枫是个大人物,底下那细微的嗡嗡声渐渐停了下来,王枫拱了拱手,大声道:“乡亲们,我是中国民主同盟军总司令王枫,我们来晚了,让乡亲们受苦了!”说着,深深一躬到底。
“呜呜呜~~”底下瞬间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