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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炮呀!快开炮!”
隆武帝举着望远镜大喊大叫,也不管明军的战船能不能听见,这两条福船就像自己跳入陷阱一样,再不把它们消灭,简直对不起他这个最佳观众。
就像听到隆武帝的喊声一样,几十条明军战船一起集火,把成排的炮弹砸进了这两条福船的船舱,眼看着这两条福船立刻就歪了,明显底舱正在大量进水。
这两条福船要被击沉了!
“那条船是旗舰,让罗明受先留着它!”施琅再次下达命令。
汪克凡接过望远镜仔细看,果然发现有一条福船的旗号与众不同,清军的其他船只正在拼命赶来,想把旗舰上的指挥官救出去。
那怎么可能?
明军的战船正等着它们呢!
那条福船眼看就要沉没,从船上放下了一艘小舢板,跳下来几个当官模样的清将,明军的战船没有急着开火,反而把他们当做诱饵,集中火力攻击前来营救的清军战船。
又是一场混战。
在郑和下西洋的年代,大明朝的水师曾经无比辉煌,抗击倭寇的时候,也焕发过第二次春天,但国人对海洋总是存在偏见,很快又把水师扔到一边,到了明朝末年,水师的装备已经落后于东南沿海的海盗。
清军继承了明朝的水师,也继承了腐朽和落后,无论船只的结构和造型,还是火炮的威力和射程,都明显不如明军海盗部队。有些清军战船还在船只中部安装了两排大炮,开火的时候固然非常壮观,但在实战中根本用不上。
战船进行炮战的时候,t字形攻击是最为有利的,清军要利用船只中部的大炮,就要把船身横过来,把巨大的船舷暴露在明军的火力下,而明军战船的火炮都在船头和船尾,在攻击的时候始终保持垂直角度,在清军的视线中只有一个小小的船头,目标小得多,被命中的概率也小得多。
同样吨位的战船,清军战船的船体较高较大,容易被火炮击中,战船的造型就像水面上的一只只鸭子,操作起来十分笨拙,而明军海盗部队的战船有明显的西洋风格,船只造型更流畅,转向和移动更灵活,在一对一的纠缠中,很轻松就能抢到侧翼的攻击位置。
而那些只有火铳兵的网梭船和鹰船,已经完全落后于这个时代,在战场上除了凑数之外,几乎什么用都没有,哪怕是明军临时改造的舢板,都能在一对一的对决中轻松取胜。
但是清军还没有崩溃。
因为他们顺风顺水,想跑却跑不了,只能拼死抵抗。
明军水师占据上风之后,并没有急于将清军水师击溃,而是稳稳地卡住章江水面,不放任何一条船冲到下游。在施琅的指挥下,一部分战船回到后阵,从运输船那里补充弹药,然后向清军水师的侧翼迂回包抄。
志在全歼!
歼灭了清军章江水师,就扫清了章江水路通道,明军水师可以直抵赣州!(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信心
打残一艘就扔下一艘,再去攻击其他的清军船只,不许搞什么跳帮夺船,这是施琅在战前再三强调的纪律。这些海盗出于多年的职业习惯,不专门强调的话,就会跳帮抢船,放走其他的清军战船。
“清军的战船里面没钱,没货,没女人,跳帮肉搏得不偿失……”施琅也是海盗出身,对他们的心理非常了解,几句话就做通了所有海盗的思想工作。
当海盗不抢船却专心打仗的时候,就像一群恶狼不吃羊却专门杀羊一样,羊就没了活路。
明军的快蟹和长舟是进攻主力,他们击伤了一艘又一艘的清军战船,然后又瞄准了下一个目标,受伤的清军战船的移动速度大为降低,哪怕被一艘装有火炮的舢板盯上,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过,只能被迫投降。
南康水战,明军大获全胜,一举歼灭了清军的章江水师。
在这场战斗中,击沉了清军的大型福船两艘,中小型战船七十余艘,缴获大型楼船一艘,中小型战船一百二十余艘,和其他座船运输船等四十余艘,只有不到五十艘中小型战船侥幸逃脱,无关大局。
被缴获的战船大部分都受了伤,因为失去了机动能力,才被迫投降,这些船只损毁严重,修复不易,汪克凡下令把它们全部凿沉,沉入章江江底,以免被南康县的清军拖走修复。
“万胜!”
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章江水师,明军开门红,打了一个漂亮仗,全军上下士气高昂。
乘胜前进!
汪克凡非常清楚,这支明军没有什么坚韧的战斗精神,趁着现在士气正旺,要尽力扩大战果,把清军的伤口再扎得深一些,离要害更近一些。
过了南康县城,连着二十里都没有清军把守。直到潭口镇附近才出现了清军的营寨和码头,明军毫不客气,把它们全部攻克。
哪怕是美军的蛙跳战术,也需要不断夺取立足点,跳过了南康县城,就必须占领别的码头和渡口,这些清军据点相对薄弱,容易攻取,正好拿来让各路明军练手。
到了赣州外围的重要据点潭口镇,明军结结实实打了一场攻坚战。潭口镇虽然只是一个镇。但因为处于章江水道咽喉。所以有两千多清军把守。
四万对两千,还有水师配合,明军占据绝对优势,除了恭义营之外。各支部队轮番上阵,到底有多少斤两,都在大家面前亮亮相。
这是汪克凡的有意安排,实战是最好的试金石,在真正的恶战来临之前,他要掌握所有部队的准确战斗力,掌握各个将领的作战习惯,用兵特点等等,以便充分发挥这支明军的最大潜力。
这么一来。潭口镇里的清军却遭了罪,他们在两天之内遭到七八支明军的轮番进攻,开始还在顽强抵抗,但明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每次都换上来一支生力军。很快就把他们的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当清军被虐得几乎要投降的时候,明军却又突然退出战斗,给了他们一线侥幸的希望。
清军抓紧时间,重新修整镇子的围墙,调动兵力填补空当,当一切部署刚刚完毕,明军却又突然发起进攻,又一次攻进了潭口镇内。
清军准备投降。
明军退出战斗。
再次修整营墙工事。
明军再次发起进攻……
当这样的循环进行到第五次的时候,潭口镇的清军主动出来投降了。
但是明军不受降。
在进攻围墙的时候,所有部队都上场打了一仗,但巷战才进行了五轮,还有两支部队没有上,这个时候怎么能接受清军的投降呢?
明军用刀子逼着他们回去防守,并且严重警告,如果不卖力气防守的话,就要全部斩首。
这次进攻轮到了广东兵梁志仁所部,他憋足了劲,想在隆武帝面前露个脸。
梁志仁刚才已经看了,除了云南赵印选之外,只有童以振和他的实力有一拼,其他的部队都差了一个档次,那些广东义兵更是乱七八糟,面对士气低落的清军,打一个破镇子还用了一个时辰,实在不怎样。
“一刻钟,只要一刻钟的工夫,我就能拿下潭口镇!”梁志仁撑得很满,最精锐的云南兵也用了小半个时辰,他却只要一刻钟。
出发!
就像温酒斩华雄,比预料的时间还短,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梁志仁就攻占了潭口镇。
“这次不能算,我们刚冲进来,鞑子跟自杀一样来了个反冲锋,一刀一个全砍翻了,比宰鸡还容易……”
这场战斗让明军信心大增!
原来鞑子没那么可怕,打了败仗一样会投降,走投无路一样会发疯。
这完全和他们的印象不符。
鞑子,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仇恨,但也代表着畏惧。
满清鞑子的脑袋后面都拖着一条小辫子,那条小辫子就像有魔力一样,同样一支部队,当明军的时候屡战屡败,见谁都得逃命,但只要投降了鞑子就摇身一变,战斗力大增,见谁都敢拼命,所向披靡。
明军对清军的劣势,不仅是实力上的差距,更多是心理上的问题,只要想到八旗兵百战百胜的神话,很多明军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经过这场战斗,明军才突然发现,这些拖着小辫子的清军没什么了不起。
如果是真鞑子的话,明军还是会害怕,但绿营兵就不怕了。
“启禀陛下,末将愿率本部人马,攻打黄金镇!”梁志仁主动请命。
黄金镇,是挡在赣州前面的最后一个重要据点,只要打下了那里,清军对赣州的包围圈就撕开了一个口子,再往里的话,就离清军围城的大营不远了。
“我也愿去!”
“末将愿为先锋……!”
几位明军将领纷纷请命,他们不是为了抢功,而是看到有胜利的希望后,都想拼一把打赢赣州战役。
打下黄金镇,就有希望从陆路进入赣州。
但这一仗并不好打。
黄金镇一带。已经属于清军包围圈的核心地带,不但黄金镇本身驻有重兵,附近的清军也可以随时支援,而且王得仁、金声桓的大股主力正在赶来。
这是一场决定胜负的恶战!
……
金声桓最近诸事不顺。
因为在恭义营手下连吃了几个败仗,江西处处冒烟,金声桓遭到了满清江西巡抚的弹劾,两个人为这件事几乎翻了脸。金声桓很委屈,这些地盘本来就是他打下来的,没有费大清一兵一卒,有些反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那江西巡抚分明是跟自己过不去。
为了这件事。金声桓想升提督的美梦破灭了。仍然还挂着江西总兵的头衔,这让他愤愤不平,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对于军阀来说,能当多大的官。是由实力决定的。
像江浙一带的绿营,手下只要有一万来人,就能当个总兵,战斗力还不如金声桓的部队,以金声桓的实力,还当一个总兵实在是委屈。
他虽然被汪克凡的游击战搞得焦头烂额,但主力尚在,元气未伤,手下还有十多万人马。从明军数到清军,手下有十多万人马的总兵,金声桓是独一份。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荣辱得失,是关系到军心稳定的大事。
金声桓是这十万人马的主将,他的地位就是全军的天花板。他一直当总兵,手下的将领也没法升官,该当总兵的是个副将,该当副将的是个参将,该当把总的是个什长……比如他的副手王得仁,手下有好几万大顺军余部,按理早就该当总兵了,但因为金声桓升不上去,王得仁就只能屈尊当个副将,这样子时间长了,很难说王得仁会有什么想法。
最近金声桓又收到消息,博洛贝勒要找他的麻烦,罪名是纵容恭义营窜入福建,破坏了福建清军的大好形势,在关键时刻把隆武帝救走了。
简直不让人活了!
这个罪名太大,金声桓无论如何都背不起。
他连忙派人去福建,给博洛送上一份厚礼,希望能让主子爷通融一下,但结果如何,还不得而知。
除了这些之外,郝摇旗突然攻占袁州府,抚州义兵和吉安义兵也大举反攻,都搞得金声桓非常被动,他调集大军赶到袁州府,拉开阵势,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郝摇旗,又接到了隆武帝御驾亲征,救援赣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