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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再等等,等谭泰在江山县摆开阵势再说。鞑子有水师助战,顺着长江来回调动很方便,等滕双林把他咬住了,想回援安庆府就没那么简单。”汪克凡耐心解答。
滕双林的通城营就在江山县一带。他打仗一向智计百出,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乱响,各种小手段令人防不胜防。这种骚扰性的迟滞战最能发挥他的长处。谭泰虽然兵力占优,却很难在浙江南部的丘陵地带抓住小算盘滕双林的主力,如果急于撤退返回南直隶,稍不小心又会被滕双林狠狠咬上一口。
“谭泰万一发狠,拼命要拿下仙霞岭怎么办?”汪晟有些担心:“仅凭通城营、镇筸营和胡一清、陈邦傅的兵马,恐怕不是谭泰数万大军的对手。”
“那就把仙霞岭给他,让他进入福建去支援佟养甲好了。我去南直隶,金生恒抄他的老窝九江府,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汪克凡看到刘淑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摆摆手拦住了她:“你不用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朝廷里上上下下都想让咱们楚军钉死在仙霞岭。挡住谭泰的援兵,以便南路东征军顺利收复福建。为了这个,还这么大方的又送来十万两银子的军饷。呵呵,这十万两银子可烫手啊,咱们如果钉死在仙霞岭,就得和谭泰死拼,最后把咱们楚军打残了,最后却成全了他们收复福建的大功,我可不会做这种赔本生意……不错,凡事应以大局为重,但是咱们的楚军打残了,等到鞑子的援兵南下,他们真能守住福建吗?”
“……”
刘淑和汪晟默默点头。
收复福建虽然是一个很诱人的目标,但只能痛快一时,一城一地的得失并不重要,与之相反,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打击敌人的薄弱环节,才是正确的战略思维。
汪克凡仔细询问桂林的情况,然后让刘淑下去休息,等她走了以后,转过脸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汪晟。
“三哥,江西义兵又编成了一支新军,我打算交给刘淑率领,驻守上饶、贵溪一带,给你减减担子。必要的时候,崇阳营可以离开江西东进,作为我的后援,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谭泰不走是不走,一走就走得这么彻底,崇阳营也可以跟着动一动了。说老实话,我都想把筷子伸到金声桓的碗里,去把九江府抢下来!”
“九江府就留给金声桓吧,南直隶和浙江这么大地方,足够咱们折腾了,给他留一根胡萝卜,看他能不能啃下来。”汪克凡又追问道:“三哥,让你和刘淑搭档,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老四,你什么意思?”汪晟终于发觉不对。
“三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刘淑刚刚回来,你就巴巴地跑去樟树镇接她,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还想问问呢。”
“我,我……”汪晟一时语塞。
“别这样嘛,我能理解的,你也一把年纪了,思春求偶都是正常现象。李玉石,你笑什么笑?一脸的青春痘憋得油光闪亮的,也想娶媳妇了吧……”
“你这厮,狗嘴吐不出象牙!”汪晟恼羞成怒:“我就是觉得刘淑年轻轻守寡还带着幼子,太可怜想帮她一把,哪像你这厮长兄未娶就三妻四妾,简直荒淫无度!”
“只有一妻两妾好不好?你这样满嘴跑舌头,哪像个当兄长的样子。”汪克凡摆摆手,把竖着耳朵正听得兴致勃勃的的李玉石轰了出去,然后非常严肃地开始上课:“从动物学的角度来说,雄性动物都会本能地寻找更多配偶,以保证自己的基因能够遗传下去,所以男人花心并不是道德品质有问题,而是本能在作怪。女人却正相反,她们为了保证后代的健康优秀,都会精心挑选最好最强的配偶,对其他的男人不感兴趣……”
“行行行行行行……你!快!打!住!”
汪晟斗大如斗,伸出巴掌,恨不得按住汪克凡的嘴巴:“让你少看些西洋的邪书,你还总是不听,看都胡说的这么恶心,你还真当自己是畜生啊……”
李玉石出了院子,转身把院门小心关严,又把两旁的哨兵赶开,自己亲自在门外站岗。
一个参谋部的军官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到大门紧闭,李玉石还站在门口当哨兵,不由得一愣。
“等一会吧,现在不能进去。”李玉石一脸严肃地说道:“汪军门正在和汪三将军讨论机密军务,谁都不许打搅。”
“噢!好的,我等一会。”那个军官恍然大悟,对着李玉石点了点头,转身退到一旁。
想要求见汪克凡的人很多,不管谁来了,李玉石一律挡驾,而且不许他们靠近大门,免得听到里面的谈话。汪克凡平常一向不苟言笑,只有在汪晟和篆姬面前才有难得的片刻放松,着调不着调地开几句玩笑,却不便被外人听到。
院子里,汪晟和汪克凡继续着八卦话题。
“老四啊,你讲这么一大套歪理,是不是一妻两妾还不够,想娶上十个八个呀?”
“没有的事,一妻两妾就够了,再多我可受不了。人是高级动物嘛,要控制自己的本能,你说是不是?我其实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不想再伤害她们几个了。”
“嗯,你这个话说的不错,我将来娶妻之后决不纳妾,就是两个人白头到老。”汪晟一脸向往的神情。
“搞错对象了啊!你要表忠心,赶紧去找刘淑,别再我这儿唧唧歪歪的。太恶心了,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汪克凡很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老四,你是行家,你说刘淑能看上我吗?”汪晟却凑得更近,诚恳地向他请教。
“三哥,你这个实在人怎么也学会夹枪带棒了,我怎么就是行家了?这不是骂人吗……”汪克凡避而不答,还对汪晟一通数落,把他的胃口吊足后,才亮出干货:“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人家到底能不能看上你,我可不敢打保票。不过好女怕缠郎,只要你死皮赖脸地拼命追,非她莫娶,我估摸着问题不大……”
“行!我相信你的本事,就按你说的办,一定死皮赖脸拼命追,非她不娶!”汪晟正在连连点头,毅然决然的样子,思维突然跳跃,问道:“花晓月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把她得罪了?”
“是啊,得罪大发了,她最近闹着要出家呢。”汪克凡被戳中软肋,脸色尴尬。
“不奇怪。女人为了保证后代的健康优秀,都会精心挑选最好最强的配偶,对其他的男人不感兴趣。”汪晟同情地看着汪克凡:“她这是和你杠上了,死皮赖脸拼命追,非你不嫁……你好自为之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心思
李来亨离开尉氏县后,率捻军逼近开封。
开封清军如临大敌,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这里原本驻扎着将近一千名八旗兵,但是几经抽调之后,城里现在只剩二百多个八旗兵,还有一千多绿营兵。虽然八旗兵自称能够以一打十,但是真的面对十倍于己的捻军,还是表现的非常谨慎,没有出城求战。
先守好开封吧——听说洛阳就是被这伙南贼偷袭攻破的,如果把有限的兵力都派出去,万一再被南贼故技重施,丢了省城开封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严阵以待的等了三天,连捻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却又收到了杞县失守的消息,李来亨从南边直接插了过去,根本没有攻打开封的意思。
这个时候,班布尔善也派人来到开封,请求开封出兵配合他一起剿灭捻军,城中的八旗兵主将想要答应他,却遭到其他官员的一致反对。河南巡抚吴景道虽然不在,还有布政使等其他文武大员,一起苦苦劝说八旗太君不可轻举妄动,八旗兵主将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等甲喇章京,自己不敢拿主意,出兵的事情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李来亨攻破杞县,又把周围的堡寨扫荡了一遍,剪掉几千根辫子,还搞到了两百多匹马。捻军至此已经有两千七百多匹马,差不多两个骑兵能有三匹马,来回换乘之下,机动能力又增强了许多。
从杞县往东的官道两旁,到处都是像尺子量出来一样的整齐麦田,被田埂和小路分割得方方正正,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似乎无边无沿,还有一些树木掩映的村落堡寨点缀其中。
绿油油的麦田里。却看不到耕作的农夫,捻军大队人马从此经过,农夫们早都逃回寨子躲了起来。虽然这些堡寨未必能挡住大军的进攻。但在千里平原上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来亨看看日头,用马鞭指着左侧的一座堡寨说道:“时间还来得及。拐到那个寨子走一趟。这么大一个寨子,应该有几匹马的,不会让咱们空跑。”
随着他的命令,捻军的队伍拐下小路,来到一座堡寨前。李来亨摆开阵势的同时,派人到寨墙前面喊话,亮明捻军的身份,命令寨子在一炷香的期限内投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插在地上的那支香眼看就要燃尽的时候,寨门吱呀呀打开了。
剪辫子。
搜集马匹。
很熟练地做完这两件事后,捻军转身离去,像退潮的潮水一样呼啦啦走得干干净净,仿佛他们根本没有来过,只剩下寨子里的男人一个个摸着后脑勺的碎发,神情复杂。
“班布尔善手下的八旗骑兵兵是一人一骑,就算他们轻骑急进,甩下没有马的马夫和辅兵,也比咱们的速度慢。只要别被他偷偷摸到跟前,鞑子骑兵就肯定追不上咱们。”李来亨对张鼐等将领说道:“班布尔善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征集收缴各个堡寨里的马匹。咱们要趁着这个机会再多搞一些马,争取达到一人两骑,然后和他慢慢兜圈子,把鞑子骑兵拖死累死。”
张鼐点点头:“马多了是好事,就是粮草补给有些麻烦。人吃的口粮还好说,马匹需要的草料却带不了太多,这几天连着跑下来,很多马都掉膘了,添了好些黄豆精料也补不回来。”
“那就只好吃青了。”李来亨想了想。说道:“现在麦苗正肥,让战马下田吃青苗好了。都紧着一块田吃光,然后留些银子做赔偿。咱们这次回到河南。不能坏了楚军的名头,反正是从鞑子那里抢来的银子,正好帮咱们付钱……”
一个时辰后,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里,李来亨见到了前来迎接的蹈东和尚等榆园军的代表。
蹈东和尚就是杀妻证道平祖坟,和满清不共戴天的阎尔梅,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位参加榆园军的前明官员叶廷秀。
叶廷秀是天启五年的进士,在南明时期最高做到兵部右侍郎,清军攻入福建后他逃回濮州老家(今山东菏泽一带),剃头当了顺民。一开始他对清廷抱有幻想,以归隐乡绅的身份和满清地方官合作,后来思想发生转变,加入榆园军,投身抗清斗争。
去年夏天,榆园军遭到满清重兵围剿,损失惨重,义军首领李化鲸投降被俘。但是榆园军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其他的义军各部还在坚持抗清,其中较大的有张七、任七、梁敏等几股,叶廷秀就在张七手下担任军师。
“听说小李将军到了河南,张帅、任帅和梁帅都非常高兴,会同两万大军攻入豫东,从黄河两岸向开封逼近,我家张帅就在黄河南岸,距此不到七十里……”
简单寒暄几句后,叶廷秀开始介绍情况,然后又提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