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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堆,用命填,傅勒赫的战法粗暴而直接,开始有清军辅兵冲到壕沟前,把麻包接二连三扔进去,一些最为凶悍的清军士兵随着他们冲锋,站在胸墙前面二三十步的距离和楚军对射。
楚军的虎蹲炮再次开火,雷将军也像下冰雹一样扔了出来,每个雷将军都像个小西瓜一样大,单靠人力投掷,哪怕最强壮的士兵也扔不了太远,所以开始使用不多,当清军冲到战壕前,雷将军却有了用武之地。在隆隆的枪炮和爆炸声中,战壕前二十步以内被浓浓的硝烟笼罩,只有火光闪动的时候,才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身影。
“惨烈!悲壮!”
张大猷看着山坡上亲自指挥作战的张国柱,神情复杂。
绿营兵能够打出这样气壮山河的英勇进攻,张大猷虽然是“身份高贵”的汉军旗,也生出了几分赞许和敬重之意。如果真把他和张国柱对换位置,同样也在迅速腐化的汉军旗恐怕早就崩溃了,表现的肯定还不如绿营兵,幸好他的部下是炮兵,骑着老虎不怕狗咬,才能站在这里轻松观战。
“说到底,人都是贱骨头,不用刀子逼着不肯卖命。明军当年若能如此悍勇,大明又怎会亡国?”
山坡上和山脚下,张国柱的亲兵组成督战队,每个人都砍人砍的手软,百炼钢刀卷刃后换了再换。随着清军攻到战壕前,战斗越发惨烈,精神崩溃和消极避战的士兵成倍增加,督战队一个个都杀红了眼,清军总共不到四千人的伤亡,三分之一朝上都是被督战队自己杀掉的,张国柱甚至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对自己手下的绿营兵也毫不手软。
中军旗下,傅勒赫的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微笑。
“汉人果然都是猪狗,被自己人杀死也不知道反抗,这种没有血性的猪狗就没有资格活在世上,叔王(多尔衮)还是太仁慈了,应该像蒙古人一样杀光五姓汉人,然后自然天下太平……”
就在这个时候,山坡上一阵大乱,在楚军的猛烈打击下,清军再次全线崩溃,上千名辅兵、长夫和绿营兵一起转身向山下逃跑,张国柱的督战队连杀了几十个人,也挡不住汹涌的人流,被胁裹着一起退下山坡。
收拢溃兵后,一身血污的张国柱立刻来到傅勒赫的面前,摘下头盔伏地跪倒:“末将,末将死罪。”
“嗯。”
傅勒赫从鼻子里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催动坐骑从他身边小跑而过。来到山前的指挥位置,调动八旗兵准备攻山。
等他走远后,张国柱才惴惴不安地抬起头。看着傅勒赫的背影,满脸的不知所措。
“快起来吧。国公爷饶过你了,你败得这样狼狈,难得还等着国公爷夸奖不成?”张大猷向他勾勾手指,又向山坡上一指:“你虽然败阵,但也拼尽全力,那条壕沟也填得七七八八了,国公爷赏罚分明,当然不会再为难你。八旗精兵马上就要攻山了。还不快去抽调精兵强将,为国公爷马前效力?!”
“多谢梅勒章京指点,末将感激不尽!”
张国柱立刻来了精神,跳起来腾腾腾跑到傅勒赫的面前,再次跪倒:“末将愿亲率五百绿营精兵为八旗前驱,攻取此山将功赎罪,还请国公爷恩准!”
傅勒赫的眼睛仍然盯着山上:“罢了,本国公要降龙伏虎,用不到你,在后面呐喊助威就行了……”
傅勒赫真心看不上他。绿营兵就是一条狗,帮着撵撵兔子还行,降龙伏虎的关键时刻必须靠边站。如果这些累赘在攻山的时候再次崩溃,反而会冲乱八旗兵的队形……
山顶上,楚军士兵抓紧战斗的间隙,修复工事,抢救伤兵,尽可能地清理阵地前的清军尸体,以扫清射界。
八旗兵早有准备,绿营兵这边刚刚退下去,他们就进入战斗位置。已经顺着山脚爬了上来。徐囡囡将最后一坛火油泼在清军的尸体上,甩手扔出火把。转身向胸墙跑去,在他身后的山坡上。熊熊大火组成了一道火墙,暂时挡住了清军的脚步。
“老顾,怎么样,顶得住吗?要不要组织撤退?”王鼎和王奕从另一处阵地匆匆赶到,还带来了一队援兵。
“问题不大吧,我还能再顶一阵。叮里咣啷打了半天,看着杀了好多鞑子,其实一个真鞑子都没有,不过瘾啊!”顾宗福盯着山下的傅勒赫,眼神就像老猫看咸鱼,一副垂涎若滴的样子,突然间他回过神来,转头斜了王鼎一眼:“你要是真心让我撤,还往上送弹药干什么?你们这些读书的秀才都假惺惺的,没一个好东西!”
“你可把汪军门也骂进去了,想找死啊!”
王鼎和顾宗福做了几年搭档,在一起出生入死,朝夕相处,脾气性格和说话方式难免互相影响,尤其以王鼎的变化最大。经过这几年血与火的洗礼,他已经变成一个大嗓门,暴脾气的武将,只看外表的话,谁也无法把他和当初那个古板书生联系在一起。
……
就这章的内容聊两句。
和满清相比,蒙元对汉人更加凶狠,更加强硬,除了血腥屠杀之外,还实行非常残酷的民族压迫政策,甚至有大臣提出杀光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不过最后没有执行。
满清接受蒙元的教训,知道光靠暴力屠杀坐不稳天下,从皇太极时期就开始接受汉族文化,重用汉族官员,不断加强皇权,架空八旗贵族,一部分权力受到侵害的八旗贵族对此非常不满……比如阿济格原来是正白旗旗主,多尔衮却对调正白旗和镶白旗,自己独领正白旗,由多铎担任镶白旗旗主,阿济格越混越出溜,从正白旗旗主变成了镶白旗王公,对多尔衮很不满意。
总之多尔衮集团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多尔衮既要借重多铎和阿济格这两个左膀右臂,同时又在提防和打压他们。干掉豪格之后,已经没有政敌能威胁多尔衮的地位,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反而来自内部,多铎突然挂了,阿济格这个政治白痴立刻跳出来,要接任多铎的辅政亲王和镶白旗旗主,被多尔衮当头一棍敲了回去,还差点撤掉他的王爵。(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二一章 装X死得快
吉安营把守的这座无名高地,在地图被标为五一三高地。
在傅勒赫的凶猛进攻下,五一三高地能够坚守多长时间,谁都不敢打包票。
经过两次人海战术的冲锋,清军牺牲了大量炮灰,终于把胸墙前的壕沟基本填平。按照楚军的战术规程,这个时候就要着手组织撤退,在步兵的掩护下先把沉重的臼炮和虎蹲炮撤下去,免得落入敌手或者被迫炸毁。
但现在的战局非常微妙,汪晟、王鼎和吕仁青虽然担心顾宗福顶不住,却又不愿轻易放弃五一三高地。
半个月前,清军第一次进攻一七七高地的时候,楚军背后有数十里的战略纵深,汪克凡可以大胆地把焦琏所部派上去练兵,哪怕丢失阵地也不会影响大局……现在的战场形势却完全不同,吉安营和蒲圻营只控制着一七七高地周围一片有限的区域,缺乏战略纵深,对后勤补给的依赖性也很强,不能被清军轻易分割包围,如果傅勒赫占领了五一三高地,这一带的防线就被打穿了一半,吉安营和蒲圻营的侧后方有一定的危险。
总而言之,五一三高地失守,王鼎把守的二线阵地就要直接面对傅勒赫的进攻,如果王鼎的二线阵地也跟着失守,孤军深入的吉安营和蒲圻营就要被迫撤退,先不说突围的过程中会造成多少损失,楚军的整个战略意图都要落空。
看到顾宗福信心十足,王鼎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在汪三将军面前已经替你把牛皮吹出去了,咱们吉安营就算拼了老命,也得守住五一三高地,不能让别人看扁……”王鼎刚刚说到一半。顾宗福就打断了他。
“你说守住就能守住了?我告诉你,傅勒赫也在拼命呢!你来得太晚没看到,刚才那尸首都快堆到山顶了。老子差点交待在这里,要是再来这么一回。我可不一定守得住。”顾宗福最爱习惯性吐槽,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嘴巴里一定要和你唱反调。
“你说什么屁话呢?”王鼎怒道:“大敌当前,再敢乱我军心,小心我关你的禁闭!”
他祭出关禁闭这个大杀器,顾宗福立刻老实了……这些读书人都是一肚子坏水,平常和你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翻脸却比翻书还快,上次被关了七天禁闭,那个滋味乖乖了不得,简直要了亲命!
“说说还不行吗?xxx,xxxxxx……”老实是老实了,嘴里还忍不住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大声点!”王鼎一般不端营官的架子,但是真的拉下脸来,有严厉的军规军纪做后盾,顾宗福还真的有点怕他。
“没什么,鞑子快攻到半山腰了。我该去打仗了。帮我告诉炮兵,瞄准傅勒赫那个狗日的,最好能一炮把他干死。”
半山腰上。厮杀正酣,山脚处,傅勒赫已经跳下战马,踏上一块大青石亲自指挥战斗,大热天的却还披着一件猩红披风,再配上一身金盔金甲,模样非常拉风。傅勒赫对准头欠佳的臼炮不太在意,偶尔有炮弹朝他飞去,他总是非常镇定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漠然的神情,直到炮弹飞到跟前才退开躲避。
王鼎皱了皱眉头:“这小子。还真有点大将风度。”
顾宗福已经跳出战壕,却又回头吆喝了一嗓子:“狗屁大将风度。他那是装x,汪军门怎么说的?装x死得快……”
王奕一直默不作声,趴在战壕前观察战场形势,这会儿却突然发问:“这厮就是傅勒赫吗?阿济格的儿子?”
王鼎点点头:“就是他,阿济格对他很信任,把最精锐的八旗兵都交给他带,这一仗不好打。”
王奕的目光闪了闪:“他很狂啊。身为大将却亲临前敌,看样子离胸墙不到二百步吧?”
向士兵询问,傅勒赫就站在二百步的地标里面,到胸墙的准确距离是一百九十步左右。这个距离远远超过弓箭火铳的射程,飞石檑木也很难打到,就算用超级强弓可以射到那么远,强弩之末也无法破甲,只有臼炮对他才有一定的威胁,难怪他如此托大。
(一百九十步对弓箭来说实在太远了,《三国演义》里吕布辕门射戟,射中一百五十步外的画戟小枝,就被浓墨重彩地仔细描写,以突出表现吕布的勇武,小说里纪灵的反应是:“戟在一百五十步外,安能便中?”
另外超过一定距离后,弓箭的杀伤力会大幅降低,身披重甲的武将对冷箭并不是太害怕,在野战中经常有身中数箭仍然可以战斗的例子,据说有些猛将冲阵后,身上取下来的箭头有好几斤重。火枪在这方面却有明显的优势,哪怕远距离击中目标,细小的子弹仍然可以穿透铠甲,击毙敌人。)
“去,把长孙羽他们几个都叫上来,有活干了!”
王奕对亲兵吩咐一声,眼睛却一直盯着山坡下的傅勒赫:“还是太远了,没把握啊……”
“本家,你是要……?”王鼎莫名其妙。
“我有四支米尼枪,最远可以打到一百八十步,你知道吧?”
“你都带来了?”王鼎见王奕点头,重重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瞪大眼睛说道:“干他狗日的!只要把这小子一枪撂倒,鞑子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