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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啊贤侄,这可如何是好?”安国公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程墨奇道:“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玩闹,伯父何必当真?”
这么一点小事,就算霍光想帮自家长孙,也拉不下这个脸吧?程墨料定霍光不会为这么一件小事发作,才拉了偏架。
“哪里是什么孩子之间的玩闹?那霍家的小郎君……唉!”安国公一摔袖子,把去松竹馆赴老友的酒宴,在路上被霍宜拦住打了一顿的事说了,道:“若霍大将军知道……”
若霍光得知自家大孙子被张清打了,还不灭他满门啊。
程墨道:“想必霍大将军早就知道了。”
宣室殿中发生的任何事,霍光哪有不知道的?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一直没有动作,霍宜只能自己出手,已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啊!”安国公惊呼:“这可如何是好?”
程墨忙道:“伯父稍安勿躁,霍大将宫非是那起心胸狭隘之人……”
话说没完,安国公拉起他就走,急得声音都变了:“贤侄快陪我一起去大将军府向霍大将军请罪。”
想必霍光会看在程墨的面子上,饶过他阖府满门。
安国公拉着程墨走了几步,回头见张清不情不愿杵在原地,暴喝一声:“还不跟上!”
程墨好不容易站稳,同时拉住安国公,道:“伯父休要如此惊怕。若你不放心,我先去探探大将军的口风。”
以他对霍光的了解,霍光一定不会为此事而责怪张清,要不然霍宜不会亲自去找安国公。但身为当事人的安国公,却是不敢冒这个险,没有得到准信,想必他会惊怕至死。
“如此,有劳贤侄了。”安国公跪下行大礼,道:“若能救我满门,我以后日日三柱清香,供贤侄生祠。”
“伯父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程墨见他怕得厉害,一边扶他起来,一边安慰他道:“你我一同去吧。”
“好,好,好。”安国公说着,紧紧攥住程墨的手,和他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到霍大将军府门外,程墨递了帖子进去,不一会儿门子回来,道:“大将军有请,五郎君请随我来。”
安国公在马车里,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从掀开一条缝的车窗帘儿见程墨被引进去,才松了口气,有程墨说情,想必阖府有救了。
这时,他深深后悔送张清入宫伴读,这是惹祸,不是招福啊。(。)
《
第210章 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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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件事,到霍光这儿,他总得在脑子里转三转,各种利弊分析一番之后,再做决定。
程墨也就过年时例行公事般过来拜年,别的时候得他去请才会来。今天下午两个少年刚打了一架,他估摸着程墨为这事过来解释一下。
这小子不错嘛,能拉偏架,还会事后补救。霍光想着,嘴角上扬,难得地露出笑容。
程墨哪里想到霍光有此想法,行礼毕,说起下午的事,道:“大郎刚才把安国公打了,如今安国公过来赔罪,就在府门外。”
这话怎么说怎么别扭,被人打了,还上紧着赶来赔罪,这都什么事。可以霍光的权势,这事在京城还真属寻常。
原来是给安国公求情来了,霍光有些失望,眼神略黯淡,又拿起搁在笔架山上的笔,在砚台蘸了墨,道:“小孩们玩闹,何必当事。既是大郎不懂事,我教训他便了。”
这是不高兴了?程墨道:“师父要不见安国公,想必他会忧郁至死。”
你不见他,他非得担心死不可。
霍光算看出来了,这小子有事求他,便喊“师父”,敢情两人的师徒关系被他拿来当人情使啊。霍光不乐意了,道:“没见为师正忙着么?你回去吧。”
下逐客令了?程墨道:“国事繁重,全仰仗师父,师父还须保重身体。弟子告退。”
这还像话。霍光总算满意了些,见程墨行礼毕起身穿鞋,一只脚已套进鞋里,却突然道:“对了,弟子如此对大郎,有些苛刻了,还请师父勿怪。”
霍光“嗯”了一声。
放学后霍宜跑来找他告状,被他训了一顿,一气之下才会去找安国公的麻烦。不过是一个国公,揍了就揍了,也没什么。
程墨接着道:“弟子与大郎日日一处上学,他若心生不满,岂不麻烦?不如弟子向他赔个不是,冰释前嫌吧。”
两人确实天天一起上学,总共就那么几个人,霍宜要是天天找碴,这日子哪能安生?程墨句句在理,更难得的是,这小子居然说自己有错在先。
霍宜挨揍,霍光虽然把霍宜训了一顿,却是因为他挑衅在先。长孙挨打,他还是很心疼的,程墨的话,直暖到他心窝里。
看程墨穿好鞋,要去找霍宜赔不是,霍光好心开口提醒道:“大郎在气头上,只怕不好说话。”
“嗯?”程墨眼巴巴看他,桃花眼闪呀闪的。
霍光提笔在竹简上写了几个字,道:“你拿去吧。”
程墨接过一看,竹简上写了一句话:“此事就此作罢,不许再闹。”
“谢师父。”程墨道了谢,一溜烟跑了。要的就是这个。
这小子!霍光看他少年心性毕露无遗,不禁摇了摇头,平时装得挺老成,到底还是孩子。
安国公顶着寒风,双手拢在袖里,不停在府门口走来走去,脖子都望长了。好不容易程墨出来,把一卷竹简给他看:“大将军的手信在此。”
安国公足足看了三遍,确定无误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朝程墨躬身作揖,道:“五郎大恩,老夫阖府没齿难忘。”
程墨道:“这下伯父可放心了?”
“放心,绝对放心。”安国公确实放心得很,没见这是霍大将军的亲笔信么,要是这个都信不过,还有什么可相信的?
程墨道:“伯父既放心,且先回去,我还有事。”
“好,那老夫就先走一步了。”年轻人有年轻的事儿,安国公识趣,没有问,再三向程墨道谢后上车离去了。
程墨目送他的马车远去,再次来到府门口,道:“你们宜大郎可在府中?”
门子见他去而复返,找的又是霍宜,进去通报没有二话。
霍宜刚出了气,正在一群兄弟跟前吹牛,听说程墨求见,大手一挥,道:“叫他进来。”又对族中众兄弟道:“来得正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两个一起进学的族兄弟是亲眼见他揍安国公的,连国公都揍了,何况别人?两人立即争先恐后大拍霍宜马屁,别的兄弟也听说了他的“英雄事迹”,跟着奉承,一时间,暖阁中阿谀奉承之声如春雷滚滚。
程墨还没进门,便听里头一人道:“大哥是我辈楷模,我们以后都听大哥的,大哥指东打东,大哥指西打西……”
话没说完,另一人截口道:“哦,原来你以前一直不听大哥的话,哪像我,一向都是大哥说什么是什么,说怎样是怎样。”
先前那人不依,争辩起来,接着闹哄哄的,听不清说什么了。
小厮进去通报,里头才安静下来。
程墨进去一看,室中坐了十几人,霍宜坐于上首,左下首是霍欣,霍欣下头,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右下首是一个跟霍宜年龄相仿的少年,再过去一个年龄小了些。应该是霍光的直系孙子坐于前,族中孙子辈坐于后,以此类推。
十几双眼睛全盯在程墨脸上。
程墨微微一笑,道:“见了为叔,怎么不行礼?”
霍宜最恼的便是他以长辈自居了,气得一拍几案,站了起来,道:“你来干什么?”
奉承的众族兄弟有人低声问:“这就是那个程五郎么?”
他可是听说了,就是眼前这位处处压制着霍宜。
被问到的人狂点头,也压低声音道:“可不就是他。”
刚才门子进来通报,可说得清楚,是程五郎求见。
于是,一个个都饶有兴趣看起了戏。
霍宜气得脸红脖子粗,他让程墨进来,可是要羞辱程墨一番的,没想到程墨死性不改,在大将军府中,还敢如此嚣张,比他嚣张多了。
程墨直接无视霍宜暴跳如雷的样子,把竹简抖开,在他面前晃了晃,道:“看清楚了,这是师父亲笔。”
确定霍宜看清,程墨卷了竹简,转身便走。
“你!”霍宜气得倒仰。
暖阁中,霍光慢慢道:“他出府又进府?”
几案前一个小厮恭声道:“是。”
霍光挥手让小厮退下,自言自语道:“大郎不是他的对手啊。”
看来,自己这个大孙子又要过来告状了。
第211章 严父
安国公犹自心有余悸,回府便罚张清在院子里跪两个时辰。这么冷的天,在青石板上跪,还一跪两个时辰,非冻出毛病不可,安国公夫人急哭了,还是小妾出主意,赶紧派小厮找程墨过来捞人。
程墨刚回府,小厮已等在那儿,一见程墨便跪下,抹泪道:“夫人求五郎君救十二郎君的命,要迟了,十二郎君的命就保不住了。”
他是安国公夫人的心腹,张清又是安国公夫人的命根子,这时急主子之所急,哭得情真意切,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命要没了的是他呢。
赵雨菲在一旁也道:“这孩子到府门口便跪下了,怪可怜的。”
程墨问清原讳,心想,安国公这么罚张清还是轻的呢,老人家以为阖府几百口人保不住了,不给张清一个教训,怎么成?可张清是他的好兄弟,还是要救的。
赶到安国公府已是二更了,张清在院子里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安国公不许人给他手炉脚炉,也不许他在膝下铺席子,更不许他身着貂裘,只许着单衫单裤。
张清自以为没做错,硬气得很,梗着脖子直挺挺跪着,任母亲怎么哭求他向父亲服软,他只当没听见。
正月里的天气,寒风刺骨,又是晚上,更冷得厉害。安国公为了让张清长记性,不惹更大的祸,只好这么罚他。可老婆边哭边求,小妾们跟在后面嘤嘤地哭,一院子的愁云惨雾,倒像哭丧,让他心烦得不行。
他是一家之主,哪能轻易认输?正没台阶下,小厮跑进来喊:“五郎君来了。”
真是天上掉下的救星啊,他三步并作俩,小跑迎出去,那笑直从心里溢出来,道:“贤侄这是从哪里来?”
当然是从家里来了。程墨翻了个白眼儿,道:“小侄刚到家便听闻十二郎受罚,特地过来为十二郎求一个情,请伯父看在小侄薄面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照小厮说,张清已经快冻死了,程墨一见安国公,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果然是为儿子而来。安国公老怀大慰,儿子交了一个好兄弟啊,听说他受罚,马上跑来。想是这样想,表面上还得装,一边把程墨往府里让,一边义正辞严道:“这畜生惹了泼天大祸,罚他跪两个时辰已是便宜他了。贤侄还请屋里喝茶,待两个时辰到了,再让他陪贤侄说话。”
瞧你装的。程墨心里暗笑,也一本正经道:“伯父教训得是,只是天气寒冷,若寒气入侵,伤了身子骨,却不是玩的。”
“贤侄说得是。”
两人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