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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书涵抬眸看他,复又垂头看面前汤清亮的茶,对年轻男子坦露心事,总有些难以启齿,可是这件事,她实在无解。
低不可闻的叙述仅有几案对面的程墨听见,他神郑重,不时点头。他果然没有猜错,霍书涵对进宫为后没兴趣。并不是每个女子都有坐上凤座的野心,要不然她不会如此苦恼。
程墨沉吟半晌,道:“礼法制度摆在那儿,你想婚姻自主,实是不可能,可再不可能,也得把它变成现实,要不然,你和皇后都会痛苦一生。你可有意中人?”
釜底抽薪的办法,便是她嫁人,或是有非嫁不可之人。得先找个心仪之人,当然,最好是两情相悦啦。
霍书涵想了想,摇头。
说实话,她从没想过为自找夫婿。通常的做法,是父母在门当户对的人家中选中几家,再征询她的意见,最后定下来。她的长姐嫁给上官安,二姐嫁给金日羊,都是这样。
程墨道:“那这样,我们把世家、勋贵和食俸千石以上官员的人家梳拢一遍,把年龄合适又未婚的男子列出来,你看谁合适。剩下的你不用管,我给你办好。”
霍书涵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果然大气,程墨默默为她点赞。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冷静不羞涩,不愧出身名门。
霍书涵自小在京中长大,对各名门世家不说了如指掌,也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没落勋贵自不用说,眠花宿柳的也排除在外,庶出的当然也不行,剩下的,她说,程墨写,不一会儿,列了三十多人。
程墨把名单看了一遍,道:“行,你不用管了,这些我再过一遍,再和你交流。”
他完全公事去办的样子,让霍书涵惊奇,道:“你不能出府,如何处理?”
难道翻墙出去么?他要真敢这么干,只怕父亲会要了他的小命。
程墨道:“你不用管,安心回府,等当新娘子。对了,师父师母再劝你,你虚与委蛇,别跟他们硬碰硬。”
他心里想着,已经让张清把春宫图送去了,不知昭帝上手没有,若运气好,说不定再过两个月皇后的肚子便有消息了呢。只要再拖一拖,就成了。
“你想什么呢?”霍书涵敏感地发觉他走神,道:“可是有合适的人选?”
其实那个人只要过得去就可以了,也不必两情相悦。霍书涵想着,心里有些难过。谁不说她比公主还尊贵,可谁知道她心里的苦楚?
程墨道:“没有合适的也不要紧,捱过这段时间,就挺过去了。你别压力太大。”
“嗯。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光顾说她的事了,他遇上什么麻烦还没说呢,不会是让她替他向父亲求情,提前放他出来?
程墨展颜笑道:“我的事情都解决了。”
请霍书涵过来,本想探探她对皇帝的意思,有没有觊觎皇后宝座,如今这个问题已迎刃而解了。
霍书涵听程墨说了张清的困境,心中复杂难言,道:“真不知长辈们是怎么想的。”
话是这样说,她自小见惯了霍显的手段和野心,很能理解母亲的所作所为。有时候她觉得,母亲是条件不够,才把当皇后的梦想寄托在在她身上,她不过是母亲实现梦想的工具罢了。
两人密谈良久,霍书涵才离开。程墨送到大门口门槛边,刚转身,下巴差点撞上另一人的鼻子。祝三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前胸只差一丝贴着他后背,踮起脚尖伸长脚子向外张望,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了。
“真美啊,那气质,啧啧……”祝三哥嗑巴嗑巴嘴,狼本显露无遗。
程墨扭身走了,道:“你可拉倒,再不改改你这脾气,小心有一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站在滴水檐下的几个同僚都笑了,道:“五郎说得是。”
先前那人道:“霍姑娘怎么会来这儿?”
难道两人有猫腻?
拜霍光为师之事只有极少数几人知道,这时自也不便说破,和霍书涵合伙做生意更不方便说,省得又起风波。程墨道:“顺路。”
什么叫顺路?祝三哥和几个同僚一脑门问号。
程墨哪去管他们,进屋坐下,道:“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妹妹,最近刚寻回来,想为她说一门好亲,还请大家多多宣扬。只要成为妹夫,我一定奏请陛下,封他官职。”
孪生妹妹?从没听说过啊。祝三哥不信道:“五郎可别骗我们。”
“真的,比金子还真。”程墨严肃道:“我们是兄弟,我能骗你们吗?”
那倒是。祝三哥惋惜道:“可惜我已经成亲了。唉!”
你就算了。程墨腹诽,从几案上拿起那份名单,道:“多对这些人家宣扬,事成之后,我请你们去松竹馆,看中哪位姑娘,赎身银子记我帐上。”
“真的?”祝三哥两眼闪闪发亮。。。。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232章 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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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六在程府门口站五天了,每天一大群羽林郎进进出出,早就习惯。可今天貌似有些不同,门前又来一群人,高头大马,身着新衣,当先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锦衣,腰系一条同色腰带,扣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是黄金所制又是什么?
一群人翻身下马,小厮递上一碇银子,道:“请问,这里是程五郎的府第么?”
这是第三拨了,每次来人,必定递上银子。黄六本以为这趟差使是苦差,没想到却是肥差,要能天天这样,一个月下来,得赚多少银子啊。他脸上堆了笑,道:“正是。”
瞥见有人来,赶着出来的狗子翻了个白眼,又被这人抢了先,这些人要不表示一下,他决意不给他们通报。
小厮刚要报上主人名号,狗子迈出一条腿,再慢慢迈出第二条腿,板着脸,倨傲道:“这里是程府没错,你找哪位啊?”
小厮看看黄六,又看看狗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见门前直挺挺站着两人,他还以程府规矩大呢,可这刚冒出来,青衣小帽的男子,又是什么人?
黄六笑了笑,把银子揣好,道:“找程五郎的吧?狗子,给通报一声嘛。”
狗子“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心想,老子不是你的奴才。
小厮再傻,也看出些眉目,后头主人又等得不耐烦,喊:“五郎可在府中?”这就是在催了。小厮没办法,只好再递上一碇银子,唉,程府的水真深哪,脸上还得陪着笑,道:“不知五郎君可在府中?”
“你们是?”狗子接过银子,满意了,脸上有了笑容,语气也缓和不少。
“请通报,长兴侯府何十三郎君求见。”小厮道。
长兴侯府?狗子看了满脸不耐烦的少年一眼,道:“等着。”转身入内通报了。
祝三哥等同僚放出风声,不到一夜,该知道的三十多户人家都知道了。
程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又深得霍大将军青眼,能跟这样一个人物攀上亲,那是求都求不来的。何况程墨说了,成了他妹夫,他会求皇帝许以官职。
官职啊,无论是虚职还是实权,对这些十多岁的少年来说,都是想都不敢想的,若得到,起点就比同龄人高了。因而,没有人不动心,其中又以勋贵最为热切。
勋贵虽有封地,但袭爵的只有一个,也就是长子,别的儿子们怎么办呢?总得找出路啊,官职这两个字,灼热了他们的眼。
眼前这少年,是长兴侯的嫡子,名何谕,今年十七岁,比程墨少小岁,也就是比程墨所谓的孪生妹妹小三岁了。不过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
昨晚长兴侯得讯,连夜让他装扮了,今天过来探探情况。之所以让他亲自过来,也有让程墨相看的意思。毕竟程墨是皇帝近臣,谁离皇帝近,谁的地位高嘛。
程墨刚送走前一个客人,寿宁侯三子,族中排行十一的齐康,进屋在赌/桌边坐下,刚摸了牌,狗子便来通报,何谕来了。
祝三哥笑眯眯瞟他一眼,道:“五郎,可不要忘了我等辛劳。不如每人送两个伎子,如何?”
这是坐地起价了。别的同僚都嘻笑起来,神情猥琐。
“好啊。”程墨放下手里的牌,起身,道:“只要能促成这桩婚事,要多少伎子都行。”
祝三哥大喜,朝他的背影喊:“君子一言啊。”
何谕很紧张,特别是在见到程墨后,眼前这人比自己俊朗,比自己高,气场比自己大,会瞧上自己吗?可一想到自己的家世,长兴侯的爵位比会昌伯高,自己又是嫡房,程墨一个旁支实在没法比,小胸脯便挺了挺。
他的神情举止程墨全看在眼里,杀马特少年那点小心思,他懂。你不是装逼吗?我就不提亲事,看你怎么装。
何谕确实没办法装逼,自报名号后,便接不下去了,干巴巴坐了一柱香,咽了无数口水,不得已,开口道:“听说五郎家有淑女,不知可欲寻良配?某还未婚配……”
我的天,早知道程五郎如此不通情理,他就该带媒人来,让媒人说提亲的话。少年人脸嫩,说到亲事,脸烫得不行。
程墨点头,道:“舍妹自幼与我失散,上月才寻回,正欲择一清白人家。只是舍妹今年二十,十三郎只有十七,不甚相配啊。”
这是看不上他么?何谕更紧张了,额头微见细汗,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霍书涵?程墨暗暗摇了摇头。
两人在这里干耗着,外头又有人来了,却是永春侯的嫡长子,今年二十二岁的郭铭。
郭铭誓要娶一名门,好做为臂助,因而拖延至今。听说程墨为妹择婿,他盘算一夜,早上又跟父亲商量半天,觉得可以过来看看,若程墨真能为他谋一官半职,这门亲事还是合算的。
凭良心说,郭铭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国字脸,剑眉星目,身高也还可以,只比程墨矮一些,目测有一米八。
他朝程墨拱了拱手,便坐下,对起身要和他见礼的齐谕直接无视。齐谕双手圈成半圆状,僵在那儿。
嗬,还挺傲。程墨道:“郭四郎找程某有什么事?”
郭铭的母亲是永春侯的正妻,成亲多年才生下他。在他之前,永春侯的小妾已生下三个儿子,都比他年长,他最讨厌人称他为四郎,可世俗称呼如此,实在没办法。
“听闻五郎家有淑女,特来求亲。”郭铭一副嫁给我,是你妹妹的福气的神气。
何谕对他毫无凝滞说出这句话,佩服得五体投地,忙道:“我也是。”
他收获郭铭白眼一枚。
程墨笑了笑,道:“今早亲来求亲的人家不少,程某还须和舍妹商量。两位先回去,若舍妹中意哪位,程某定亲自上门拜访。”
何谕大喜,这就算完成任务了。他忙道:“有劳,某告辞。”跟后头有人追他似的,急匆匆走了。
郭铭却不急着走,而是道:“某是嫡长子,家父百年之后,某必定袭爵,还请五郎多多和令妹分说。”
意思是,选他才是强强联合。
“好,某会的。”程墨点头。
第233章 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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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四五天,程府门前门庭若市,黄六和狗子狠赚一笔。正当两人收银子收到手软时,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