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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主儿出现,他就不跟狗子说话了,没的掉价。
程墨挑眉道:“原来大家对我评价这么高呀?我可受不起。高祖也是无赖出身,却打下天下……”
“你说什么?”霍禹跳脚道:“你还要脸不?拿自己跟高祖相提并论。我跟你说,你给高祖提鞋也不配。”
“哦,这么说,你配跟高祖提鞋。”程墨点头,道:“提鞋兄,你要没别的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事呢,没空跟你胡扯。”
什么提鞋兄?霍禹气得倒仰,道:“今天要不说清楚,我告诉父亲去,让父亲退了你跟妹妹的亲事。”
他一定要到父亲跟前告程墨的黑状,一定!
程墨讶然,道:“原来你是为令妹的亲事而来?这门亲事有什么问题?”
霍禹气得狠了,有些口不择言,道:“陛下没有立后,母亲想送妹妹入宫。退了这门亲事,正好。”
刘询是霍光迎立的,朝中宫中又都是霍光的人,不得不步步小心,把许平君接入宫中后,跟霍光商量立她为后,霍光没有吭声。他不知霍光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暂时封她为婕妤,后位一时空缺。
刘询并不知道的是,群臣演三请三辞的戏码演得正欢时,霍显得知许平君出身平民,便动了让霍书涵为后的念头。这几天一直跟霍光闹,埋怨他一时嘴快,口头上许了这门亲事,又说不过是口误,并没请媒,又没下聘,不如赶紧退了这门亲。
历经刘贺的闹剧,再立刘询又增了威信,昭帝崩的悲痛已荡然无存了。如果霍显不闹,霍光没再动把霍书涵送进宫的心思。现在霍显埋怨他误了女儿终身,说女儿命格贵重,命中注定是要当皇后的,现在只能当列侯夫人,都是他害的……
他烦得不行。谁知道刘贺不成器呢,当时许了程墨的亲事还有一个原因,刘贺的嫡妻是周亚夫的曾孙女。周亚夫虽然被景帝下狱,最后在狱中绝食吐血而死,但朝中门生故旧还是很多,让周氏让出皇后之位,有些说不过去。
他没有想到刘贺会这样不成器,要不然也不会急着允了这门亲事,哪怕程墨已经封侯,比他提的要求高很多,但毕竟是封侯,而不是官至中郎将,要反悔的话,勉强也说得过去。亲口允亲了,他就有些说不出口。
霍显见枕头风没有用,装病不起来了。
霍禹是霍显亲生,自然跟母亲一条心,要不然也不会想起霍书涵许配给程墨,便来找程墨的麻烦了。
这个时代流行的是一诺千金,霍光许了亲事,怎么能反悔?程墨问:“岳父想送书涵入宫为后?这件事陛下答应了?”
刘询要是能答应才怪。
霍禹洋洋得意道:“他敢不答应吗?”
敢不答应,父亲废了他!要皇位还是要老婆,是个男人都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程墨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个。”吩咐黑子:“看住他,别让他搞破坏,他要走,随便他。”
黑子领命,一双眼睛盯紧霍禹,连他一分钟眨几次眼都看得清清楚楚。
霍禹不知道程墨要做什么,道:“你……”刚开口,却见程墨转身走了。
程墨出府,来到霍光的公庑,被告知,霍光进宫了。
霍光的威权更重了,昭帝在时,霍光还会为昭学分析政务,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刘询在位,他颁布任何决策,决定任何事,事前不用跟刘询打招呼,事后也不用跟刘询解释,坐在皇位上的刘询,只不过顶着一个皇帝的头衔而已。
霍光成了事实上的皇帝。
这会儿君臣对坐,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刘询完全是一副应声虫的样子,无论霍光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
霍光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这才是他要的皇帝嘛。
内侍禀报程墨在外头求见,刘询先望向霍光,意示询问。霍光最近正为霍书涵和程墨的亲事烦心,听说他来了,没有表情。
刘询没从霍光脸上看出什么,只好和他商量:“朕几天没见大哥了,想念得紧,不知可否请大哥入内叙话?”
皇帝开口,面子总是要给的,霍光道:“叫他进来吧。”
刘询忙向内侍道:“快宣。”
程墨进来一看,霍光和刘询相对而坐,而不是坐在下首,不由暗暗摇头,难怪他身死之后,霍氏会被灭族,这就是取祸之道呀。
“参见陛下,见过岳父。”程墨行礼。
刘询一脸喜色,道:“大哥免礼,快快请坐。”
他一个人在宫里战战兢兢,就等着程墨搬完家,进宫来复旨呢,待程墨坐下,道:“刘介美辞官,卫尉一职空缺,朕想委任大哥卫尉一职,还请大哥不要推辞。”
刘淘甫心伤昭帝之死,先是大病一场,昭帝梓宫发引后,便辞官。当时刘贺继位,巴不得空出所有官位给从巨野带来的人,立即准了。这都走了一个月啦,估计他快回到老家了。
廷尉一职,刘贺委任的是从巨野带来的人,他被废后,巨野臣僚两百多人,除王吉外,其余人等,都被霍光腰斩,弃于市。
刘询继位几天,一直没有封廷尉,便是在等程墨。这个位子,他给程墨留着呢。
程墨很意外,道:“臣……”
刘询打断他的话,道:“大哥若推辞,朕还是回程氏族学上学去吧。”
他只有程墨一个信得过的人,不把身家性命交给他,交给谁?
这威胁十分有效。
程墨只好道:“臣领旨。”
第268章 不知自己是谁
霍光看看程墨年轻得不像话的脸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过二十岁,已封侯,官居九卿之一的卫尉,这样的少年,不知有多少豪门世家、勋贵公卿抢着把女儿嫁给他。如果不是女儿命格贵重,命中注定要当皇后,他确实是不错的女婿人选。
程墨来找霍光,本想劝劝他,可见他一直面无表情,看自己的眼神又很古怪,心便凉了半截,看来霍禹说得没错,他有反悔之意了。
刘询有很多话和程墨说,可霍光一直坐着不动,他不好让他退下,只好沉默。一时间,殿中三个男人各想各的心事,都没说话。
黄安殉葬后,小陆子被拨到掖庭侍候,刘询进宫后,想起了他,特地拨他过来。现在,他是刘询的中常侍。
他在廊下候着,看看时辰差不多,便端了点心进来。本来这些事不用他干,只是宫中到处是霍光的耳目,他多一个心眼,凡是刘询用的吃的,都绝不假手他人。
刘询很小心,进宫后每餐都吃得很少,每样菜都只夹一筷,不管这菜多好吃,多喜欢吃。而他每餐的份例只有十二个菜,也就是说,他一餐只吃十二口,小半碗饭。这样,怎么都不能吃饱。
上午散朝后,小陆子会上点心,下午未时正,也会上点心。就为让刘询垫垫。
点心碟子碰到几案,发出轻微的声响,很轻,但在沉默的殿里,清晰得很。
霍光正心烦意乱,听到轻轻“咔”的一声,又接一声,不耐烦地道:“做什么?”
刘询是皇帝,有吃点心的待遇,他没赏赐,霍光便没有。因而,小陆子照例只上一份。他一开口,小陆子手有点抖,不知怎么解释好。
刘询道:“再端两份来,赐与大将军和大哥。”
小陆子应:“诺。”刚要出去,霍光已很不高兴道:“不用了,臣告退。”然后不等刘询说话,站起来没有行礼,就那样走了出去。
这哪是臣子,分明是皇帝好吧。程墨看直了眼,再回头看刘询,却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异样。
“他每次都这样?”程墨问。
难怪啊,刘询忍了他三年,好不容易忍到他死了,又等了三年,总算等到霍显、霍禹谋反,把霍氏族灭。
刘询点了点头。
小陆子跑到门口,望了一眼,确定霍光已经走远,把门掩上,返身拉住程墨的衣袖,眼泪洼洼道:“五郎,你可来了!陛下一直念叨你呢。陛下在宫里度日如年,霍大将军实在是太过份了。”
是很过份,都不知自己的位置在哪了,难怪霍禹会在筵席上说出那样的话。程墨抽回自己的袖子,对刘询道:“臣马上布防,以保护陛下的安全。”
哪怕得罪霍光,未央宫也得是个安全干净的场所。
程墨和霍光的关系,刘询是知道的,只是他习惯于依赖程墨。再说,他入宫时日尚短,除了程墨,也没别人可以依靠。把卫尉一职交给程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提前跟霍光打过招呼了。
刘询道:“有劳大哥。”
程墨认真道:“陛下以后切切不可叫臣‘大哥’,臣担当不起。”
他还想长命百岁呢,哪能爬到皇帝头上?
刘询认真想了一息,道:“既然如此,没有外人在时,我还是这样称呼大哥,有外人在时,我们以君臣之礼相见便是。”
也就是在群臣面前叙君臣之礼,没有外人在,叙家礼了。
这样也好。程墨行礼出殿布防。羽林卫负有保护皇帝之职,这些天一直群龙无首,像盘散沙。现在程墨担任卫尉,他们一点不意外,皇帝以前就住他家,把皇宫交给他护卫不是挺正常的吗?
和程墨交好如张清、武空等人,都高兴坏了,老大是自己人啊,张清手舞足蹈,道:“以后谁敢不听大人的话,就是跟我张清过不去。”
一句话没说完,被武空拉了回去,低声道:“闭嘴。”
现在轮到你说话吗?
张清一点不介意武空的斥责,咧了嘴笑,一脸与有荣焉地看着程墨。
程墨微微一笑,道:“我和众兄弟共事两年,大家都知根知底。以后大家还须互相扶持,共同迈过这个坎。只要事情做得好,我自然不会忘了众兄弟。若是有人想暗中下黑手,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现在宫中情况不明,难保羽林卫中没有投向霍光或宗族的人,以期对刘询不利。程墨说到后面,已是声色俱厉。
被他凌厉的眼睛一扫,众同僚都心下一凛,其中犹以罗安最为不安,这个时候不赶紧站出来表态,说不过去呀。他赶紧出列,道:“大人放心,我等愿唯大人之命是从,大人指东打东,指西打西,不敢有违。”
后悔死了,当初怎么会嘴贱嘲讽他嘛,以后得在他手下混日子,不上紧着拍马屁,怎么行呢?自程墨封侯后,罗安已打定主意,找机会抱紧这条粗腿了。现在好了,机会总算来了。
祝三哥也想出列表态,慢了半拍,被罗安抢了先,心里有些恼火,瞪了罗安一眼,出列大声道:“罗十二说得对,罗十二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以后大家唯大人之命是从,大人指东打东,指西打西。”
众羽林郎齐声道:“我等唯大人之命是从,大人指东打东,指西打西。”
喊声震天动地,未央宫的宫人内侍都望向南殿,羽林卫所在的方向。有内侍默默想,没想到程五郎有如此魄力,一下子便收了羽林郎们的心。
不怪有人这么想,程墨实在太年轻了。
程墨待他们喊完,道:“大家说错了,我们唯陛下之命是从,陛下指东我们打东,指西我们打西。”
“我们唯陛下之命是从,陛下指东我们打东,指西我们打西。”羽林郎们齐声大吼,其中罗安、祝三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