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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见到程墨就行啊,傅义道:“真是这样,要剐要杀随便你。”
“我怎会杀你?你只要在府衙旁边的墙上贴一封书信,为我澄清就好。”吉安侯严肃地道。
府衙旁边有一块公示牌,刘询的诏书就被抄写一份贴在那儿,要不然京中的百姓如何知道朝廷要为他们建供暖系统?士绅大户如何知道朝廷要他们共襄善举?可是这牌子只供官府出告示,个人不能在上面涂鸦,不过,这个不在吉安侯的考虑范围之内。
傅义不干,道:“我负荆请罪如何?”
“也行,只要你丢得起这个人。”吉安侯道。
两人说走就走,即刻赶到永昌侯府。
赵雨菲又呕吐得一塌糊涂,程墨守在她身边,心疼地抱着她,问:“肖太医还没来吗?”
这样不停地呕吐,什么时候是个头?眼看她迅消瘦下去,下巴都尖了,程墨眉头皱得紧紧的,听说吉安侯求见,随口道:“请到花厅用茶吧。”
两人被请到花厅,婢女奉上清茶。
傅义坐在擦得一尘不染的官帽椅上,喝着温热刚好的清茶,感慨道:“还是侯爷的面子大。”
要是他,送再多的礼,也会被拒之门外吧?他看吉安侯的眼神,便有些羡慕。
吉安侯笑了笑,低头喝茶,不屑于搭理傅义。
肖培今天第三次过来了,他边走,边用帕子擦头上的汗,道:“怎么会呕吐得如此严重?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翠花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道:“今早起来就喝两口温水,别的什么也吃不下。”
夫人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想起赵雨菲病成这个样子,翠花不禁怀疑道:“肖太医,你到底会不会啊?为什么你越用针,我家夫人害喜越严重?”
肖培脚步一顿,声音不自然地道:“这是程卫尉的意思吗?”
如果程墨也这么想,那他这份差事可就保不住了。
翠花可没想那么多,只顾往前疾走,道:“不是。肖太医,走这边近些。”
府里布局精巧,十步一景,肖培却无心欣赏,心事重重随翠花来到赵雨菲所居的院子。
“肖太医,快瞧瞧吧,这是怎么了?”程墨怀抱呕得浑身无力,只是喘气的赵雨菲,剑眉皱成“川”字型,对走进来的肖培道。
坐在床沿的青年,强大的气场让肖培心头一跳,他顾不上别的,抢上去抓过赵雨菲的手腕,把起脉来。
翠花见他情急之下去抓夫人的手,想喝斥,程墨摇了摇头。
脉了良久,肖培才松开赵雨菲的手腕,道:“夫人前几天受了惊吓,稍微动了胎气,所以害喜比别的妇人严重些。我开一剂药,吃了再说。”
程墨觉得他没有把握,问:“可是胎儿保不住?”
肖培沉吟道:“那倒不是。这药只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稍为抑制肠胃翻腾。”
程墨不知中医有没有吃汤药补充能量的说法,但肖培显然是这个意思。赵雨菲只有出,没有进,能量透支,已经奄奄一息了。
“好,请肖太医开药。”程墨略一思忖,终于还是做出决定。
赵雨菲气若游丝道:“我不要吃这药。”
她再也不相信这个太医了,脉了这么多次,越脉她呕得越厉害,越难受。
程墨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乖,听话。”
哪怕保不住孩子,也要保住大人。
肖培开了药,不敢告辞,道:“我在这里守着,待夫人吃了药好转,再回去。”
他有直觉,这位赵夫人若出了什么事,他吃不完得兜着走,为安全计,只能小心侍候了。
程墨吩咐婢女带他到厢房待茶。
赵雨菲每隔半盏茶呕吐一次,感觉生不如死时,药总算煎好了。吃了药两盏茶后,她感觉好一些,呕吐的气数也渐渐少了。
这药对症了!肖培抹了抹额头的汗,略微添加两味药,再开三剂。
霍书涵吩咐厨房熬了稀粥,亲自用汤勺舀了,送到赵雨菲嘴边:“多少吃一点。”
赵雨菲眼眶微湿,张嘴吃了,道:“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
她呕吐得没力气了,要不然早交待后事了。
程墨和霍书涵齐声道:“胡说!”
第355章 生疏
赵雨菲吃了粥,能安稳睡一觉,已是起更时分。
吉安侯和傅义喝了一下午茶水,饿得肚子咕咕叫,程墨才过来。
“让伯父久等了。”程墨先向吉安侯致歉,再问傅义:“太史丞怎么在这里?”
傅义喝了半天清茶,快饿晕了,有气无力道:“我和吉安侯一起过来。”
吉安侯免不了把两人的争执说给程墨听,道:“五郎,你说说,我可曾在你面前说他的坏话?你一定得证明我的清白。”
程墨示意两人坐,道:“伯父怎么是背后中伤别人之人?这种事,谁都会做,就是伯父不会做。”
吉安侯大为满意,挑眉看傅义,道:“怎么样?五郎亲口所说,你总该相信了吧?”
“相信。”傅义说着再次向吉安侯赔礼,道:“是我错怪你了。”
吉安侯“哼”了一声,提醒道:“别忘了负荆请罪。”
傅义尴尬了,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程墨道:“两位饿了吧?不如就在这里吃顿便饭,权当我赔罪了。”
吉安侯自然应允,傅义受宠若惊的同时,再次感慨吉安侯在程墨面前混得开,要是他,哪怕等到天亮,别说便饭了,点心也没一碟。
男人交情铁有三件事:一起吃过饭、扛过枪、嫖过娼。现在上了饭桌,傅义自然要尽量表现,拍着胸脯道:“我虽比卫尉虚长二十多岁,但甘愿追随卫尉,还请卫尉不要拒绝。”
程墨道:“太史丞说哪里话?我现在揽了这么一个工程,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只要太史丞不嫌弃,我自然欢迎。”
能拿吉安侯当枪使,智商可不低,又是自动送上门,程墨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傅义在太史丞的位子上一呆就是五年,急于寻晋身之阶,程墨是早就了解的,既然他想抱自己大腿,程墨便收下他。
三言两语说开,傅义放下心事,不停向程墨敬酒。三人喝到两更三刻才散。
第二天上午,华掌柜带了两个弟子孙华、万牧过来。孙华浓眉大眼,眼睛黑漆漆的,透着一股机灵劲,万牧却显得很沉稳,没有问他话,他只认真倾听。
程墨很满意,把陶然叫过来,将两人引荐给他。
陶然和两人谈过话后,也觉得很好,跟程墨道:“孙华脑子灵活,口才好,常有出人意料之语,可以应付那些难缠的士绅,万牧举止沉稳,用来管理帐目再好不过了。”
程墨也是这么想的,道:“你可以制作几十辆花车,一路招摇,宣传陛下体悯百姓疾苦的心意,让中产以上之家响应陛下的诏书,多多捐款,再多多宣扬我将为捐款两百两以上者立名,想来响应者不少。”
陶然连声应是,道:“我想请那些有头有脸的士绅赴宴,说服他们带头捐款。”
他领了这个差事,想了一夜,想出这么个主意,情愿自掏腰包,请一些有影响力的士绅赴宴,在席上说服他们捐款。对那些家资丰厚的人来说,面子比两百两银子重要得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两百两银子总不好不捐吧?
两相对比,显然程墨的法子比他的管用得多,他只把目光瞄准那些家资丰厚的士绅,程墨却是揽括了所有中产之家。
任何办法都可以一试,程墨道:“好,你去办吧。”
陶然应允退下,去想办法弄马车和马制作花车了。
程墨处理完公务,先回府看赵雨菲,见她已能少量进食,霍书涵有事外出,顾盼儿在房里陪她说话。
“好多了,半个时辰呕吐一次,我估摸着,再吃一剂药,这呕吐之症便能控制住。”顾盼儿喜孜孜告诉程墨。
程墨点头,道:“有劳了。”
他公务繁忙,赵雨菲这几天全靠霍书涵和顾盼儿照顾,还是这个时代好啊,现代哪会有这么心胸宽广的妹子?
顾盼儿道:“说什么话呢!雨菲姐对我和佳佳照拂颇多,她病了,我照顾她一下,用得着你谢吗?”
好吧,是他多事了。程墨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知道你们情谊深厚。”
“那是。”顾盼儿道:“你有事,尽管忙去,雨菲姐这里,交给我就是。”
程墨又叮嘱赵雨菲几句,才去供暖所。
京中的铁匠、泥匠逐渐应诏报告,由张清管理,院子里站了几十人,乱纷纷的。
陶然准备了二十辆马车,又去向太乐令借了四十人,再来请示程墨:“明天就让花车出动,你看可好?”
二十辆马车就停在外面,真的是百搭,什么颜色规格都有,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
程墨道:“统一规格制作,外车壁画上图案,画什么图案,我过两天拿小样给你。还有,四十个歌伎远远不够,你有诏书,可以随意征集烟花女子在车上歌舞助兴。”
二十辆车,弄四十个女子,还是问太乐令借的,亏他想得出来。
太乐令手下的歌伎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官伎,分为两种,一种是为皇帝歌舞的,一种是祭祀时在太庙歌舞的,这样的人才,他也敢借?
陶然连声应是,嚅嚅道:“二十辆车的费用不少……”
主要是手头没钱啊,他弄这二十辆马车,可是费了不少唇舌。
程墨道:“需要多少银子,去找我的帐房支取,我先借你,待捐款到位,再还我。这些,都从帐上走。”
有钱就好办。陶然千恩万谢地走了。
程墨突然觉得,自己用他,是不是用错了?或者他的能力在治理百姓,而不是搞慈善?
好在陶然没再让他失望,只半天功夫,便办得妥妥贴贴,同规格的马车一溜儿摆在程墨面前,差点没亮瞎了程墨的眼。
程墨用炭手绘了一幅动物图案,道:“就按这个思路走,画风欢脱些。”
陶然不确定地道:“这样可以吗?”
这是捐款,很严肃的事情好不好?
程墨道:“可以,只要让士绅知道,还有很多贫苦无依的人需要他们救助就成。你可以每一辆马车绘一种动物,只要是年壮的动物照顾年老年弱的动物就成,有典故也可以用上。”
其实他想用典故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陶然字写得好,画也画得不错,领了最高指示,自去忙了。
第356章 各有心思
地图是禁物,除了皇帝,谁也不能私藏,违者按谋反论处。可是要在全城装供暖系统,没有京城的地图,连规划都没办法做,何况安装?
平时那幅京城全图,很随意地卷成条轴,和别的书画一起搁在卷缸里。如果刘询是一个昏庸的皇帝,程墨定然趁觐见时顺手牵羊,拿走了事,可惜刘询隐忍聪明,明明是一匹狼,非要装小白兔,什么都门儿清,偏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就不好糊弄了。
程墨没有犹豫,直接了当道:“匠人已初步到位,捐款也在进行中,只是臣没有京城地图,无法做管道铺设规划,想问陛下借地图做参考。”
地图这个词刘询还是第一次听到,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