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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先去华居,和霍书涵说话。
霍书涵已换下诰命服,一身粉红衣裙,坐在窗前,见程墨进来,忙站起来,道:“五郎回来了?”
她语气温柔,看不出异常,但跟她有肌肤之亲的程墨还是觉得她忧心忡忡,于是上前轻轻抱了抱她,道:“只要岳父健在,霍氏无虞,你不用担心。”
这是事实。刘询绝对不会背忘恩负义之名。要不然,程墨何必煞费苦心派人寻找游侠儿,难道霍光权倾朝野,侍卫如云,哪里用得着舞枪弄棒呢?还不是希望霍光通过锻炼,身体好转。
霍书涵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事情落到自己头上,还是有些忧虑不安。她抬眸看程墨,道:“父亲为人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辞去大司马之职,把朱批之权交还陛下。”
程墨道:“陛下并没有逼迫岳父,他是平民皇帝,根基尚浅,也没有威胁岳父的实力。”
不要以为我和皇帝暗中下黑手啊,程墨瀑布汗,要是老婆这么想,以后还怎么性福?
霍书涵依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实在是接连好几盘满满的拜贴端进来后,她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地难受,才起了疑心。想来也是,父亲权倾朝野,哪有那么容易撼动?可是到底是什么让父亲放弃牢牢握在手中的权力呢?
不怪霍书涵疑惑,要不是程墨穿越,历史还是按以前的轨迹走,霍光是在大将军的位子上逝世的,临死前依然牢牢攥住权力不放。
程墨道:“岳父的身体大不如前,曾太医更说,若是岳父再操劳下去,只怕活不过两年。”
对当朝第一人下这样的诊断,曾强的勇气实在让程墨钦佩,也从侧面说明,霍光对他有多信任了。
霍书涵想到父亲自正月初四卧床不起后,一直没有恢复,也就释然了,道:“苏丞相等人曾过府求见。”
“我知道,不止是他,还有很多人,花厅里怕是坐满了。”程墨苦笑道:“我去见见他们,打他们走。”
人情冷暖,大多如此,只怕现在大将军府门可罗雀了。霍书涵有些落寞,却也无可奈何,退后两步,离开程墨的怀抱,道:“五郎快去。”
程墨在她额头亲了亲,也不换下朝服,就这样去花厅和朝臣们相见。人太多,就算有心钻营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是夸他年轻有为,说以后靠他提携。程墨一一应了,道:“只要忠于陛下,陛下自然不会亏待。”
在这皇权重于一切的时代,他是决不拉帮结派的,起码不能当众表示要拉帮结派。
众人露了脸,寒喧完,再奉上准备好的厚礼,然后告辞。
人来人往地直闹到三更天,府门前车马渐稀,狗子打了个呵欠,道:“终于可以关门睡觉了。”
今天虽然累得够呛,可也收获不少。几个门子都喜笑颜开地关了门,有一个叫蚕豆的烫了一壶酒,道:“狗子大哥辛苦了,我这里备下一壶酒,一只鸡,大哥吃喝了再睡。”
以后能不能多在门口轮值,全靠狗子分派,自然要讨好他。
有的门子暗暗朝蚕豆竖大拇指,有的却想,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狗子在永昌侯府几年,早不复当初快饿死的穷光蛋模样了,不仅长胖,衣着光鲜,也小有积蓄,一壶酒一只鸡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给蚕豆几分薄面。他招呼几个门子一块坐下喝酒吃鸡,闹到三更二刻才歇。
忙了一天,程墨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这会儿泡在撒了玫瑰花瓣的热水中,当朝浑身舒泰。
今晚他歇在霍书涵屋里,要是歇在顾盼儿的屋里,有顾盼儿纤纤玉手搓背按摩,更是**,现在只能靠自己搓澡了。
他身着犊鼻裤,外披长袍走了出来,便闻到食物的香气,不禁有些意外,道:“你还没睡么?”
卧室里灯光朦胧,霍书涵坐在桌前,面前一口小巧的锅,两个碗,香气便从这冒着热气的锅飘来。
“五郎喝了一晚上的茶,饿了?我吩咐厨房准备宵夜,吃了再睡。”霍书涵说着,如葱白般的玉手拿起了碗,亲自盛了一碗粥。
粥不是普通的粥,而是燕窝粥,吴朝通俗的叫法是燕窝羹。
“太晚了,不能吃太腻的东西。”霍书涵解释道。
程墨接过粥,道:“我正好有些饿了。”
反正他决定今晚卖力讨好老婆,既然她要先吃粥,那就吃,只要她高兴就好。
吃了粥,两人收拾安歇,梅开几度,霍书涵心中的郁闷也消弥于无形。程墨起床梳洗上早朝时,她还在呼呼大睡。
今天的早朝与以往不同,没有霍光,刘询有些不适,群臣却像早就习惯。不过刘询很快就意识到大权在握的舒爽了,以前群臣奏事时,眼角瞧也没瞧他,只一味看霍光的脸,现在一个个都看他,揣测他的喜怒。当皇帝的感觉真好,他真想大笑三声,和程墨以茶代酒,庆贺一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409章 廷议
天将明未明,靠墙摆放的青铜油灯照得满殿敞亮。刘询唇边含笑,扫了群臣一眼,道:“众卿还有事启奏么?”
一早上解决三件事,都是由自己一言而决,群臣无不信服,这才是当皇帝的感觉嘛。
以苏执为的文官纷纷道:“臣等无事。”
一般事务都是写在奏折上,送给皇帝批示,只有大事或有争议的国策才会拿到早朝上讨论,要不然一两个时辰的早朝哪讨论得完?今天只有三件大事,都议完了。
再说,苏执以前从来没有独挡一面,一切看霍光的脸行事,做霍光的应声虫,难得拿一件事在早朝上讨论,也是霍光暗中授意,或是揣测霍光的心意而为之。猛然间,真的成为文官之,他只有一丝兴奋,倒有八分茫然,一分害怕,心想总得了解皇帝的性情后,才好行事?
刘询意犹未尽,看了程墨一眼。
程墨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果然还是兄弟靠得住,刘询两眼放光,道:“程卿有什么事,快说。”
程墨道:“陛下,自高祖以来,实行的是举察制和征僻制,天下英才未能尽入朝中为官。臣请陛下实行科举制,开科取士,取天下英才为陛下所用。”
开科取士之法,程墨已经跟刘询提过,刘询听后深觉此法精妙,只是为了不触怒霍光,不敢实行。
在朝政由霍光把持时,提出科举制不仅没有实践的机会,反而会引起世家的反感,而刘询又不能成为有力的后盾,所以程墨直到此时才提出这件事。
此言一出,殿中议论纷纷。
凭良心说,现在能出仕为官的,都是名门世家或是地方大族的子弟,寒门子弟几乎没有为官的机会。试想,在必须有官员或是大儒的举荐信,才能为太守等地方官所聘任的年代,寒门子弟哪来的机会展示自身才华?又有哪个官员、大儒会自降身份和寒门子弟结交?
程墨此举,可以说,断绝了地方官以国家公器为已所用,网罗人才的机会。同时给了寒门子弟出人头地,得以出仕为官的良机。
武将的功绩来自沙场,开科取仕也好,举察入仕也好,对他们影响不大,议论几句后便渐渐做壁上观。
文官这边,却是越说越大声,殿中乱糟糟像菜市场。
这提议一出,必然受到来自文官以及世家等既得利益者的激烈反对,程墨早有心理准备,面带微笑端坐在位子上,由得文官们说去。
刘询却更加兴奋,朝臣有纷争,最后只能由自己这个皇帝出面当裁判,按自己的旨意行事。这样的机会,他已经等很久了。
“陛下,万万不可。寒门子弟吃穿都成问题,哪有银钱读书?既然连字都不识,何能参与政事,出仕为官?”司徒罗光拨高声音率先跳出来反对。
罗光身为三公之一的司徒,能力是有的,报国之志也是有的,只是霍光权倾朝野,他便聪明地选择迎合霍光,在不违背自己底线的政事上,遵从霍光的决定,适当的向霍光谏言献策,所以霍光才把他提拨到司徒之位。
要不是苏执够会忍,丞相之位怕早就是罗光的了。
现在霍光退隐,罗光本想一展抱负,正想找几件事向皇帝进言,只是提出哪几件事还没定下来,准备今天再捋一下思路,明天再提。没想到上朝第一天,程墨先于自己提出改革人才选拨制度。这于他,无异是石破天惊。所以,他淡定不能,稳了稳心浮气躁的情绪,便出言反对。
程墨道:“罗司徒此言差矣,寒门子弟世代耕种不假,要说温饱尚未解决,却不见得。再说,陛下乃是有道仁君,怎么会让百姓挨饿?”
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刘询马上表态道:“程卿说得是,朕平生之志,便是让百姓吃饱穿暖,若是百姓连温饱都无法解决,朕这皇帝不当也罢。”
罗光没想到程墨拿他话中漏洞做文章,来不及恼恨程墨,先伏地请罪道:“臣罪该万死。”
说帝国的百姓连温饱都成问题,岂不是说皇帝是昏君?要是遇上脾气暴躁的皇帝,只怕立即把自己下大狱了。程墨果然厉害,一不小心便着了他的道。罗光思忖,对程墨又是警惕又是怨恨。
刘询大度地道:“朕知罗卿不是有的放矢,只是这话不可乱说。”
这次我不治你的罪,若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罗光再次请罪谢恩:“罪臣谢陛下不罪天恩。”心里却想,程墨啊程墨,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报这一箭之仇。
其实昨天到程墨府上送礼的朝臣也有他,告辞时,他就走在苏执后面。昨天还想和程墨搞好关系,今天却已和程墨结仇,这是他意想不到的事。
程墨看罗光眼中仇恨的光芒一闪而过,估计他恨上自己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程墨清楚提出这件事会得罪人,得罪罗光也好,得罪苏执也罢,都在意料之中。
刘询道:“如何举行科举制,由程卿详细罗列出方略,递奏折到朕这里。”
这便是一言而决,不让群臣再行商议了。
文官们大吃一惊,他们的心思十弯八曲,有的是反对的理由,可现在一句话还没说呢,皇帝便要把这件事定下来吗?
不少人望向苏执,他是文官之,应该站出来反对。不知是苏执当摆设的时间太长了,习惯不表意见,还是没想到反对的理由,竟是一言不。
其实苏执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倒是想说,只是话到嘴边,心跳加,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此时他才明白,在霍光手下当一个摆设也很幸福。
程墨朗声道:“臣领旨。”随即从袖里抽出一封奏折,道:“臣已写好方略,请陛下御览。”
到这地步,谁还不明白这对君臣在演戏?只怕人家早就商量好,等这一刻呢。
罗光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事情会急转直下,自己就该学苏执,不做这出头鸟了。现在怎么办?
小6子把奏折接了过去,呈到刘询御案前。。。。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410章 反对
天已经大亮,只是乌云密布,光线不明,殿中依然用油灯照亮。
朝臣们一双双眼睛望向小6子手里的奏折。看似轻飘飘的奏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