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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菲母女住后院,他住前院,不浪费地儿。
话刚说完,见赵雨菲晕红双颊,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不由奇道:“怎么了?”
“你……”赵雨菲一颗心被柔情涨满,话到嘴边,到底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说了一个“你”,便轻咬下唇,低下了头。
程墨见她连脖子都红了,细腻的肌肤一层粉红色,不由看得呆了。
赵雨菲长相甜美,性子柔顺,更做得一手好菜。她对自己一片痴心,程墨又怎么会不知道?两人相处几个月,他一直守礼,直到此时,才有些异样的感觉。
赵雨菲感到他灼热的目光,心头如有鹿撞,慌忙道:“我去看看。”转身跑了,走得太急,一脚踏在一团章家人吃剩的饭食上。
程墨含笑目送她离去。
第46章 出手
邻居齐出动,不到两个时辰,地上的黄白之物清理掉了,食物残渣扫除干净了,白幡烧掉了,环境恢复整洁空气重新清新。
里正列了名单,送到程墨这里,一共一百二十一户。为捍卫自己家园,附近居民可以说不遣余力,人人出动。
程墨把银票交给里正,里正叫了几个汉子,去把银票兑了,换成铜板。顿时,洗涮一新、窗明几净的小院里欢声雷动。汉子们笑声爽朗,妇人们笑得见眼不见缝,盘算着晚上添条鱼。
赞美声快把程墨淹没时,武空和张清来了。两人跑回新院,等了半天,没见程墨的踪影。担心他被章家抓住,派人过来探听情况,才知章家的人已经退了。
张清一进门,便把一院子的人赶走,埋怨道:“五哥在这里散财,我们却到处找你。”
这半天,他担心吊胆的,程墨倒好,在这里乐善好施。
程墨道:“邻居们无故受累,我过意不去,弥补他们一些。四哥,章家的人被放出来了?”
他派新买的小厮榆树去廷尉所附近守着,榆树说,这些人进去半个时辰就被放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以现在的身份,去找沈定也没用,他会在这里安抚邻居?
武空听说章家人被放出来,皱眉道:“沈大人铁面无私,能让他放人,必定……”
必定是霍光吩咐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做。
程墨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霍光给昭帝面子,也照顾到章家的情绪,算是两不相帮。毕竟章秋死了,死在离开刘淘甫府,回家的路上。死了一位素有大儒之名的官员,无论如何是不能善了了。至于安仁坊的百姓,并不在霍光的考虑之中。
武空沉默了。
张清急道:“怎么办?”
程墨道:“开始制作官帽椅时,四可曾提过有人会以箕踞为由,拒绝接受官帽椅,我们也曾商议出几个办法。现在看来,这些办法全然用不上了。我们先这样……”
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张清的眼睛猛地睁大,道:“这样行吗?”
武空道:“我们分头行事。”
三人一同出了小院,武空和张清回府找父亲,程墨去了刘淘甫府上。
刘淘甫得报沈定出动,章家人离开,赶紧进宫谢恩。程墨等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回来。
“你说章家不会善罢干休?”刘淘甫瞪眼。把人家闹得有家不能归还想怎样?
程墨道:“正是。还请大人跟朝中几位要好的大人商议一下,借助舆论解决此事。”
这是朝中大佬才能解决的事儿,自然得由刘淘甫出面。吴朝文臣武将并没有分得那么清楚,常常皇帝一道旨意,便从文臣变为武将,或是从武将变为文臣。像霍光是大将军,领军权,可他同时处理朝政。刘淘甫是武将,相交莫逆的,也有文臣。
“先观察两天吧。如果章家就此收手,也就罢了,若是章家依然不依不饶,本官也不会放任不管。”刘淘甫还是不大相信章法敢再兴风作浪,他可是刚被弹劾,昭帝也下旨训斥了。
程墨没有再说,道谢后告辞。
回到新院子,赵雨菲在门口迎他,喜气洋洋道:“真漂亮。”
“嗯?”程墨挑眉。
赵雨菲嗔道:“我是说新院子啦,花园还有个秋千呢,还种了石榴。”
程墨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夸我么?”
赵雨菲不依娇嗔道:“哪有?”
话一出口,她呆了一下,程墨一向一本正经,什么时候这么跟她开玩笑了?
程墨迈步入内,在厢房坐了,道:“明天人牙子会送些人来,我这院子,小厮婢女看家护院都缺,你挑可用的留下吧。”
“嗯。”赵雨菲温温顺顺跟在他身边,一副当家主妇的模样,柔声应了,道:“这儿,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吧?”
要是他们跑这儿闹怎么办?
提起章家,程墨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阴沉,道:“看家护院多挑些,他们敢来,立刻动手,打死不论。”
真当他好欺负么?
赵雨菲伸出柔荑,轻握他的大手,脸轻轻蹭蹭他的手臂,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只听说程墨把一个大官气死了,人家子孙不干。这个大官也太会生了,这么多子孙,太可怕啦。
程墨轻揽她的纤腰,道:“没事儿。”
赵雨菲并没有追问,依偎一会儿,轻声道:“饭菜做好了。”
好些天没有吃过她做的饭菜啦,程墨还真有些想念,笑道:“我们先吃饭。吃过饭,你回家跟大娘商量一下。要搬过来的话,明天就搬吧。”
话音刚落,收获赵雨菲幽怨眼神一枚。
程墨不解。
吃过饭,又说了好一会儿闲话,主要是赵雨菲关心程墨这几天在哪儿住,化身好奇宝宝,问东问西。直到天色不早,程墨才送她回去。
要到赵雨菲家,须经过小院的巷口。
两人慢慢走着,低声说着话。赵雨菲闻着程墨身上的阳刚气息,一颗心晃晃悠悠的,没有看路,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一歪。程墨忙扶住,道:“怎么了?”
赵雨菲还没有回答,旁边跳出一个黑影大声道:“五郎,你可回来了,欠我的三百个铜板什么时候还我?”
黑蒙蒙的突然冒出个人,猛然大嗓门来这么一声,饶是程墨胆子大,也吓了一跳。赵雨菲更不用说,吓得整个人缩进程墨怀里。
“赵大哥,你怎么在这儿?”程墨没好气道。
哪有人这样追债的?
赵大郎得意洋洋道:“我可等到你了。你那么有钱,把几个月前欠我的三百个铜板还我呗。”
一户一吊钱啊,他领到手的时候还不敢相信。想到跑太远,来得迟了,找不到程墨,他便急得抓心挠肝,晚饭也没心情吃,在这里等半天了。
钱不是程墨借的,他还真忘了这一茬了。想到以前的程墨借的钱,也算是他借的,程墨道:“行,你放出风声,明天下午我过来,有借我钱的,拿借条过来,我一一还清。”
这笔帐,迟早得还。
赵大郎苦着脸道:“别人我管不了,我没借条咋办?”
邻里之间借钱,要什么借条啊。再说,他大字不识一个,借条看得懂吗?
“里正证明也行。”程墨道。
第47章 横着走的羽林卫
程五郎要还钱了!整个安仁坊轰动。
程墨留下榆树协助里正处理还钱的事,自己进了宫。
这几天,整个羽林卫都传得沸沸扬扬,程墨又惹事了。不少同僚平时和程墨说说笑笑,可并没有到为程墨两肋插刀的地步,更没有章家欺负到羽林卫头上的觉悟。
可是当听说,程墨要还钱了,他们对程墨的观感顿时不同。以前很多人借钱给程墨,不过是因为他不要脸不要皮,不借摆脱不了纠缠。借出的银子,就当丢了,也没想到程墨能还。
可现在程墨主动要还钱了,只要有借条或是人证,都能去西厢领银票。
同僚们顿时激动,原以为这些钱打了水漂,没想到还有收回的一天。
很快,西厢房外排起了长龙,人人笑容满面。
程墨看着二三十米长的队伍,心情复杂,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真是借遍羽林卫无敌手啊。
“五郎,我可不是揪着这点钱不放,你不还也没什么,你既要还,我就收了。”一个同僚要回了自己的五两银子,想想五两银子不算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笑对坐在一旁的程墨道。
程墨笑得和气,道:“祝三哥,多谢你高义。当时实在是手头短了,才向兄弟们借。”
这钱,真的不是他借的。
也有人没能找到人证,在程墨纠缠不过时,顺手给几个小钱打发了,现在当然要不回来。不过,这些人也不在意,跟着去看热闹,对程墨同样改观。
另一间厢房,罗安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长长的队伍,脸色很不好看。该死的,程墨不是被章家追得如过街老鼠,四处逃窜吗?怎么还敢大摇大摆回未央宫,大张旗鼓宣布还钱?难道他不怕被章家人追杀?
陈三站在他旁边,脸色也很不好。
因为罗安的原因,策马团成员都没有去领银子。罗安在刘思莹的婚宴上伸手那么一指,随后章秋死了,章家人抬着棺材大闹安仁坊。这么一来,罗安和程墨的仇就结得狠了。
程墨是人才啊,从他慷慨还钱的手段就可以看出,这人绝非池中物。羽林卫无人不知他失忆了,他也好象变了一个人,可他还是选择还钱,说明什么?说明他有大气魄,只有把前帐清了,才能坦荡坦荡往前走。更说明他有能力,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还了也就还了,他不在乎。
对这样一个人,罗安不说冰释前嫌,还和人结了仇。以前就算有小小冲突,也在可调解范围内,这下却是无解了。无故竖这样一个敌人,那是猪脑子啊。
两三个领了银子的同僚说说笑笑走过窗前,说没想到程五会还钱,这钱像白捡似的,晚上去吃花酒。一个策马团成员按耐不住了,霍地站起,道:“我也领去。”
他借程墨十两银子。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可就这样白白没了,心里一股气总是不顺,哪怕要回来,去喝花酒也行嘛。
罗安生气了,喝道:“站住。你要去,我们兄弟就没得做了。”
谁不知道他们是一个团体?这会儿不说跟程墨老死不相往来,还上赶着往前凑,有拿他当兄弟吗?
策马团成员站住,回头看陈三,道:“三哥,你怎么说?”
随着他的话,又有五六人站了起来。外面欢声笑语,他们窝在这里,憋得难受。
陈三低头想了半晌,道:“十八郎跟程五之间纯属私人恩怨。”
罗安叫道:“三哥!”
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跟程五有些私人恩怨,策马团跟盛夏团不是没有冲突么?大家是同僚,是袍泽,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是要一起面对敌人的。”陈三道。
这几个月,尽管程墨和罗安不对付,但两个小团体之间还是互有来往,武空跟陈三表面上关系还算不错。一个大集体下面会分很多小集体,小集体下面再细分,直至到个体,总得先考虑大集体的利益。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听在罗安耳中,特别是在同僚们交口称赞程墨的时候,就很不是滋味了。
陈三是老大,有他这句